第103章 洞穴之外的世界06 鯊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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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洞xue之外的世界06 鯊鱼。
接下来的一整个白天, 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
傍晚时分，之前两个负责绘图的海底人提着铁桶和洗刷用品，监督着兴瞳和陆天完成清洗。
然后这些人也走了, 萤石的光芒减弱，头顶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消弭。
他们正想去昨天发现“门”的地方继续研究，突然, 陆天起身的动作一顿, 直勾勾地盯住眼前的空地。
兴瞳：“陆先生？”
陆天不敢说话。
他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抬眼, 借助地牢口渗进来的微光, 看到一米之外兴瞳紧皱的裤腿和破损的鞋尖。
很显然，兴瞳正站在他前方。
那麽此时此刻，搭住他肩膀的……又会是什麽。
……
陆天迟迟不说话, 兴瞳察觉不对, 想了想却没说出来，而是一边询问，一边伸出根细长的触手。
“嗯，您是哪裏不舒服吗？”
那触手贴着他的腿滑下去, 滑到地面，又悄无声息地滑到陆天身后。
“没事的，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再走…”
陆天额头滚落一滴冷汗。
“咯嘣”一声，兴瞳的触手绞住了什麽东西, 陆天听到轻微的骨骼爆裂声, 立刻前扑, 站稳后迅速转身看过去，那是——
是……一只发育不全的鯊鱼。
兴瞳也疑惑了。
“它”的意志喜爱折磨有智慧的生灵，很少控制一般物种，被影响的动植物往往会发生一些异变, 比如兴瞳收集的一干蛇类变种，还有数不清的污染化植物。
而这只鯊鱼有些稀奇，不知道为什麽，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倾向，这与污染物的本能不符。
刚刚兴瞳捉它的时候，它其实什麽也没做，只是把鱼头搁在陆天肩膀上，两只玻璃珠似的鱼眼死死瞪着，被触手缠住才知道反抗。
有点智慧，但不多……兴瞳默默评价。
转身前，陆天设想了一百种可能的情景，从无头的僵尸、到复活的幽灵，唯独没想到会是一条半大的鯊鱼，还不及成年人类的手臂长，看上去有点像核心星系习惯豢养的护士鯊。
鬼使神差地，他问这条鯊鱼：“你想干什麽？”
那鯊鱼等了两秒，竟然真的张了张鱼嘴，好像下一秒就要口吐人言了。
陆天立刻戒备，后退两步，好在那鯊鱼只是摆了摆尾鳍，让兴瞳把它放开，而后游到墙角，利用堆积的淤泥写了三个字：
代，行，者。
陆天艰难地接受了一条鯊鱼会写字的事实，问：“……代行者让你来的？”
鯊鱼点了点鱼头。
陆天：“……”
即便是进入枫糖，即便是失去记忆，即便看到洛尔穿裙子，他也从没有过现在这样凌乱。这一刻他终于觉得，自己或许真的疯了……
那鯊鱼绕着兴瞳转了一圈，欢快地摆了摆尾鳍，又写道：逃跑，的时候，带我走。
兴瞳：“？”
这是陷阱。
兴瞳的第一反应是这样。
可随即他又想到，“代行者“已经把他们抓了起来，甚至都已经清洗干净，离献祭只有一步之遥，派一只鯊鱼来制造陷阱，似乎没有什麽必要。
他提出疑问，鯊鱼似乎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好半天从嘴裏吐出一个皱巴巴的麻布团。
陆天捞过来，展开一看：
“我知道你们在找什麽。'门'开启的方式是一滴人类血液。”
兴瞳缓慢地眨了下眼，无声的寒意渗入骨髓。
他惊讶，倒不是因为內容，而是因为字跡。这布片上的字跡和之前那封“神谕”拓印片一模一样，难道，难道……
陆天抬起头，目光凌厉：“你们的'神谕'是从哪来的。”
鯊鱼被他吓了一跳，隔了一会儿才写道：
突然被发现的，也有可能，是，代行者，代写的，传达神的……意念。
兴瞳好像抓住了什麽线索，本能地顺着线索继续思考，又感觉现在有的几块碎片凑不成一个完整的拼图。
原来模仿人类也并不容易，可能这就是为什麽“它”和人类朝夕共处了几十年，也依旧没有进化出脑子这种东西。
陆天说：“代行者知道'门'，它为什麽会知道？还有，它提示我们开启方法，总不会真的想让我们逃走，那麽还要不要祭祀了，要不要沟通神灵了。”
那鯊鱼急切地写：
不，不。这是真的。
它想让你们，带我走。
陆天沉默不语。
小鯊鱼游到他面前，似乎看出这只人类明显比另一只疑心重，着急地在陆天脚边的地面划拉：
代行者，精神，不太正常。
有的时候，经常，会同时做两件，完全相反，的事。
所以他们的地牢会没有看守，所以整个白天都没有任何海底人过来巡查，所以一只妄想偷渡的鯊鱼可以携带着“代行者”的暗示、轻而易举的潜入。
不……如果这只鯊鱼说的是真的，那麽“代行者“的想法正处于一种意识分裂的状态，意念不够稳定也不够凝聚，很难撑起一个边缘地带的庞大情景。
兴瞳开始觉得“代行者”并不是这场情景的主人，他转头看向陆天，后者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
兴瞳说：“我感觉得到，可以确认，问题只可能出在'代行者'和'首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