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知道起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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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知道起啥

午后的太阳偏了西，把安全屋的木窗棂影子拓在水泥地上，一格一格的，像道没锁死的笼。空气裏还飘着早上熬粥的米香，混着碘伏的刺激性气味，成了这段日子裏难得安稳的味道。

黑瞎子没靠沙发，反而坐在离张起灵不远的矮凳上，手裏转着个空药瓶，目光却没离开过那人的手。张起灵正蹲在地上整理背包，黑金古刀靠在腿边，右手食指上的创可贴换了新的，却还是能看到边缘渗出来的淡红——昨晚黑瞎子没睡实，听见张起灵在卫生间裏用水冲手，动静很轻，却让他心揪了半宿。

“手还没好，就別瞎折腾了。”黑瞎子终于开口，把药瓶往桌上一放，声音裏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闷。

张起灵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只把手裏的压缩饼干往包裏塞得更整齐了点：“没事。”

“没事？”黑瞎子撑着膝盖站起来，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没等张起灵反应，就轻轻攥住了他的右手。指尖碰到创可贴时，能感觉到下面皮肤的温度，还有点细微的凸起——那是伤口结痂的痕跡。“昨天我看你换药，手指都在抖，还说没事？”

张起灵想抽回手，却被黑瞎子攥得紧，力道不重，却让他挣不开。他侧过头看黑瞎子，眼底没了平时的冷，反而带了点无措，像被抓包的小孩：“已经结痂了。”

“结痂也不能这麽造。”黑瞎子没松劲，反而低头，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创可贴的边缘，“我这伤好得快，不是让你拿自己血填的理由。”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静了。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把黑瞎子的指节衬得更分明，也把张起灵手腕上的淡青色血管照得清晰。张起灵盯着黑瞎子的发顶，那撮总是翘起来的呆毛在光裏晃，他喉结动了动，突然开口：“你的伤，不能拖。”

“那你的手就能拖？”黑瞎子抬眼，刚好撞进张起灵的眼底。那人的瞳孔裏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点没藏好的担心，“张起灵，我黑瞎子活了这麽多年，没这麽金贵过。倒是你，別总把自己当铁打的。”

他说着，手指轻轻掀开创可贴的一角，动作慢得像怕碰疼他。下面的伤口比昨天浅了点，却还是红得刺眼，一看就是没好好养，还在频繁用手。黑瞎子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沉了点：“是不是还在往药裏加？”

张起灵没说话，算是默认。

黑瞎子突然有点生气，不是冲別人，是冲张起灵的固执。他攥着张起灵的手，稍微用了点劲：“你是不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护着我？还是觉得，我连这点伤都扛不住？”

张起灵的嘴唇动了动，眼神裏闪过点慌，伸手想去碰黑瞎子的脸，却在半空停住了，最后只轻轻落在他的手腕上：“不是。”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你不能有事。”

就这五个字，把黑瞎子的火气瞬间浇灭了。他看着张起灵眼底的认真，那是连面对粽子和机关时都没有的郑重，心裏又酸又软。他嘆了口气，把创可贴重新贴好，还特意按了按边缘，让它粘得牢点：“傻子，我要是知道你这麽折腾自己，还不如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