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凑合看吧（2 / 2）

张起灵的手指微微颤抖——这是他少有的情绪外露。青铜门是张家的责任，也是他心裏最沉的担子，现在突然说“异动”，他怎麽能不慌？黑瞎子立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指腹蹭过他肩颈处的旧疤——那是十年前西沙海底墓留下的，当时张起灵为了护他，被尸蹩咬了一口，留了疤，黑瞎子比谁都清楚这疤的来歷。“小哥，冷静。老裘的话，不能全信。”

“这照片是真的。”张起灵的声音有点沙哑，“古楼墙角的裂纹，只有我知道。他怎麽会有这张照片？”

谢语辰皱着眉，在平板上翻着资料：“我查过张家的档案，除了小哥手裏的那本笔记，其他的要麽在古楼裏，要麽早就毁了。裘德考不可能拿到这麽私密的照片……除非，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就在这时，张起灵口袋裏的玉佩突然发出微弱的绿光。他赶紧掏出来，只见玉佩上的麒麟纹路正在慢慢变亮，像是活了过来，而且纹路的走向，居然和照片上古楼的印记一模一样。

黑瞎子凑过来，指尖离玉佩只有一厘米——他不敢碰，怕破坏了玉佩的反应。“看来，这玉佩和古楼的印记是连着的。老裘要玉佩，说不定是想通过玉佩找到青铜门的入口。”

突然，楼下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有枪声。张起灵冲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只见刀疤李正和几个黑衣人打在一起——那些人穿的衣服，和巷口的“夜枭”成员一样。刀疤李明显打不过，胸口挨了一刀，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动静。

“准备转移。”张起灵当机立断，转身就去拿放在桌上的背包，“这裏已经暴露了，‘夜枭’的人很快会上来。”

黑瞎子却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等等。”黑瞎子的眼神很亮，“你不觉得奇怪吗？刀疤李要是真为裘德考送信，为什麽会在楼下被‘夜枭’的人灭口？他明明可以送完信就走，没必要留在这。”

张起灵皱眉，停下了动作。谢语辰突然开口：“除非……他真正要给我们的东西，不在信封裏。他演这出‘被灭口’的戏，是为了让我们注意別的东西。”

吴邪灵光一闪，拍了下手：“是钥匙！刚才他用钥匙开的门！我们的钥匙只有四把，他不可能有！那把钥匙肯定有问题！”

张起灵立刻走到门边，蹲下身，仔细检查锁孔。黑瞎子也蹲下来，从口袋裏掏出一根细铁丝，小心地伸进锁孔裏，勾了勾——很快，一个微型芯片被勾了出来，只有指甲盖那麽大。

黑瞎子把芯片递给谢语辰，谢语辰插进平板电脑裏。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个坐标，在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明日午夜，独自前来——若带旁人，青铜门的线索，永远消失。”

“典型的陷阱。”黑瞎子冷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张起灵的头发——这个动作很自然，像是做过无数次，“老裘就是想引你单独去，好下手抢玉佩。”

张起灵收起玉佩，眼神很坚定：“我去。”

“你疯了？”吴邪急了，“他明摆着是要设套，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黑瞎子却按住吴邪的肩膀，摇了摇头，然后转向张起灵，语气很认真，没了平时的玩世不恭：“我跟你一起去。”

张起灵看着他，想说“不用”，但黑瞎子的眼神很亮，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思。黑瞎子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上次长白山，我没陪你去。这次，別想再甩开我。”

张起灵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却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黑瞎子说到做到，而且有黑瞎子在身边，他心裏确实踏实了些。

吴邪看着他们俩，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只好咳嗽了两声：“那我和谢语辰去查那个废弃工厂的背景，看看有没有埋伏。你们俩……注意安全。”

夜色越来越深，安全屋的台灯一直亮到天明。张起灵坐在窗边，手裏摩挲着玉佩，黑瞎子靠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手裏拿着地图，小声跟他分析明天的路线。偶尔张起灵会问一句“这裏是不是有密道”，黑瞎子就会凑过去，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跟他细说——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灯光落在他们身上，像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夜裏，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安稳的角落。

他们都知道，明天午夜的废弃工厂，必然是一场恶战。但只要身边有对方在，再危险的陷阱，也敢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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