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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在太阳升起的白日裏，人们陷入了梦境，齐杰拉的母花肆意生长。
而当太阳下山，本该进入梦境的人们却从梦中醒来，看到了那闭着花苞齐杰拉的母花。
从极致的欢愉突然苏醒，快乐与梦幻迅速褪去，身体不再兴奋，而是变得沉重不堪。
其中落差是那般明显。
有人仍贪图那份快乐，从而变得焦躁不安。
打斗，争吵，抢夺，人群变得混乱。
不是没有渴求清醒之人。
但就像脱离水的鱼，身体带来的窒息与痛苦抢走了思维的清醒。
他们，无法维持平时的思考。
指挥室。
TPC的人都清醒了过来，胜利队全员和泽井总监都来到了这裏。
“齐杰拉只是开始，在那之后，会有更可怕的怪兽出现。我们不能让齐杰拉继续生长下去。”居间缓缓说着。
大古和迪迦坐在一起，纷纷沉默地看着其他人。
新城一脸的虚弱，话语都变得有气无力：“我知道齐杰拉不是好东西。但失去齐杰拉花粉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宗方能明白新城的感受，他单手攥拳，轻轻敲着自己的额头：“一旦被齐杰拉花粉诱.惑过的人，想戒掉没那麽容易啊。”
宗方嘆了口气：“很丢脸。我真希望再吸齐杰拉的花粉。”
那是从身体深处传来的欲.望，是无法抵御的渴求。
野瑞直接趴到了桌子上：“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是个废人，除了齐杰拉的花粉，什麽都提不起我的精神了。”
平时一向机敏的丽娜双眼有些无神，只是低声呢喃：“说不定，齐杰拉是地球送给我们的礼物。”
大古攥紧了双手。
齐杰拉才不是什麽礼物，而是地球给人类的选择。
艰难地生存下去，还是轻松地死去。
当年的人类，选择了后者。
如今的人类，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吗？
一旁的居间揉着自己的眉心，齐杰拉的花粉仍在影响着她的思绪。
她甚至有种冲动，想要立马到外面去，去找一朵齐杰拉，然后紧紧地抱在怀裏。
但，居间强行压下了这种想法，更忽略了自己內心更加阴暗的思绪。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这不是真正的快乐，也不是人类需要的梦境。
直到这时候，居间才明白迪迦为何要和她打那个赌。
一念之差之下，人类极有可能选择拥抱齐杰拉，选择在黑暗前沉眠。
“我们不需要齐杰拉。”居间放下揉着额头的手。因为花粉的影响，居间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但她的眼神确实那麽坚定：“齐杰拉也绝不是什麽礼物。”
“齐杰拉只会给人类带来毁灭，我们必须毁了它。”
崛井看向居间：“可是队长，如果人类现在真的面临灭亡的危机，那麽有办法拯救全人类吗？对快要死的人来说，他当然会选择齐杰拉。”
居间看向崛井：“我们面临的危机，真的还少吗，崛井队员？”
“怪兽的一次次出现，外星人的一次次入侵，哪一个不是足以毁灭人类的危机？”
“为什麽我们以前能够拼命战斗，这一次却选择了退缩？”
泽井看向居间：“齐杰拉花粉使大部分人经歷到了比现实还要快乐的美好世界。如果我们攻击齐杰拉，那麽全世界的人，都将会和我们为敌的。”
迪迦趁所有人不注意，握住大古攥得更紧的手。
与人类为敌啊。
那真是一段不快的回忆。
迪迦自嘲地笑笑。
自己曾保护的人，全部从自己的身后走了出来。
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攻击他。
真是，可悲又可嘆啊。
大古捏了捏迪迦的手，似乎有些担忧他的情绪。
迪迦注意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没事的，只是，多少觉得讽刺吧。
“就算所有人类不理解，我们胜利队，也不能替人类选择毁灭。”居间站了起来，双手支撑在桌子上。
“舍己身，守护人类的平安。这是我们胜利队的宗旨。”
“无论会发生什麽，无论会面对什麽，在加入胜利队的那一刻，我们就都做好了准备，不是吗？”
“如果人类真的选择了齐杰拉，我也要尽最大的努力把所有人都拉回来！”
迪迦微微挑了挑眉，他看着居间，看着在她胸口中亮起的光点。
他轻轻一笑。
看来，即使没有他，人类也能找到属于他们自己的火种。
居间惠。
真了不起啊。
“这一次，我不会下命令。”居间站稳身体，环视着周围的人，“如果你们愿意，那就和我一起行动，让我们毁了齐杰拉。如果你们不愿意，那也请不要阻拦我。”
“队长？”队员们几乎都瞪大了双眼，惊讶地看着居间。
居间微微笑了笑：“虽然我是胜利队的队长，但我不会干预你们的决定。”
指挥室陷入了寂静。
大古望着自己的队友，也望着自己的队长。
他莫名地激动起来，心脏也跳动得更猛烈了。
队长……
大家……
那至关重要的抉择，终于来了。
人类的命运，会重复吗？
“好。”新城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变得坚定，看向居间，语气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有气无力：“就让我继续痛苦吧。队长，我和你一起，把齐杰拉烧了！”
宗方也撑着桌子站起来：“外出行动，可不能没有指挥啊。”
“虽然齐杰拉是植物，但想要烧了它也没那麽容易，可不能缺了我这个专家。”崛井也跟着站起来。
丽娜笑着站起来：“我来驾驶一号机。”
“齐杰拉的根在地下，我可以分析数据，找到齐杰拉的根！”野瑞还有些没精神，只是弱弱地举起手。
“大家……”居间一时说不出话，脸上带了一丝动容。
“既然你们都要出动，我这个总监，自然也要继续负责调度人员辅助你们行动。”泽井站起来，看着这屋裏的每个人，“让我们一起，进去新时代吧。”
大古绷紧的心弦终于放下，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胜利队，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迪迦用手支着脑袋，脸上也带了一丝欣慰的笑。
人类的另一种可能，他终于看到了。
当年的他，并没有错。
人类，终究是可爱的。
“野瑞，这次你不用留在基地，跟着指挥一起，驾驶一号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