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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孩子表现陈蕴似乎比曹春娟这个当妈的还高兴。
曹磊的表现说明其中枢神经系统发育只是迟缓而并没有强烈异常信号。
曹春娟不由地也跟着高兴起来,眼眶瞬间有眼泪涌上来又被努力地压了下去。
很快陈蕴又开始了下一项检查。
曲起食指轻轻叩击张磊的膝腱。
咚咚咚——
小腿弹跳幅度正常,跟腱反应有轻微跖屈,提示其椎体通路可能有损伤,陈蕴更倾向于其上运动神经元发育迟缓,至于有没有损伤无法判定。
“……”
几人屏气凝神地盯着陈蕴,虽然看不懂摸一摸敲一敲能检查出个啥来,但人家既然是大夫,那么这么检查肯定有检查的道理。
直到陈蕴收回手,轻轻抱起孩子。
“怎么样?”曹春娟紧张地追问。
陈蕴示意她坐下来,然后一边按摩孩子的手臂一边温和开口:“磊磊肌张力偏高,而且有上元神经发育落后的表现……”说着尽量放缓语气又问:“你生产时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顺转剖,生了四个多小时孩子才生下来。”曹春娟说。
“孩子出生后有没有缺氧情况?”
“缺氧?”曹春娟仔细回想,并没有从记忆中找到缺氧这个名词出现,但紧接着她忽然想到了另外的事:“大夫说孩子呛了羊水,经过抢救才活过来。”
陈蕴叹气:“那就是有过缺氧。”
但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有限,陈蕴想了解清楚具体缺氧多久,后续做过什么检查都已经无从得知。
她只能通过判断继续说道:“我建议你带孩子去医院儿科完善一下检查,可惜没有核磁,只能……”
“有核磁!”曹春娟连忙打断陈蕴:“你刚来北城可能还不知道,北城人大医院两个月前刚引进了一套核磁,我还专门去做了采访!”
“太好了!”陈蕴高兴地连忙接话:“那你最好能带孩子去做个核磁,把片子给神经科的大夫看看,确认损伤程度……要是你相信我的话也可以把片子拿给我看看,后续我可以帮你制定康复内容,越早介入孩子会恢复得越好。”
“我现在就去。”曹春娟连忙道。
“现在医院都快关门了。”陈蕴连忙拉拉激动的她,继续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过程会非常漫长……而且花了钱康复孩子不一定能像正常孩子那样聪明活泼。”
“只要他能接近正常人我就满足。我不会拿他跟其他孩子比较。”
能说出这番话的曹春娟顿时让陈蕴刮目相看,既能快速接受孩子的问题,又能通透看待未来。
张贺竟然能娶到这么优秀的妻子……陈蕴真为曹春娟不值。
“你可以先把核磁的片子拿给专家先看看,要是确认有损伤再来找我,我可以根据情况再制定康复方法……我……”
“我相信你。”曹春娟急忙抓住陈蕴手臂,神情越发迫切:“我现在只相信你。”
“……”
初为人母的曹春娟比任何人都紧张孩子,出现什么异常她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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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比所有人都先感觉到,而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
丈夫说她小题大做,父母说她没事找事。
最后连“贵人语迟”这种老话都搬了出来,就是没有人和她同一战线。
饶是如此,曹春娟还是偷偷带孩子去人民医院儿科检查。
结果大夫两三句话就把她打发了,说辞和家里人简直如出一辙,说是等孩子不吃奶不睡觉了再去。
四个月时孩子入睡困难而且晚上不睡觉,曹春娟又带孩子去了医院。
结果……又被几句话打发。
至此之后她再也不带孩子去医院,而是自己去图书馆和书店找资料,再以此比照孩子出现的异常情况。
陈蕴说的那些什么肌张力高,神经元等专业名词早已在书上看过百遍。
所以不是曹春娟接受力高,而是她早已知道儿子可能是个脑瘫儿。
“那你带上片子来家里找我。”陈蕴决定,又笑着拍拍她膝头:“别太紧张,依照我的判断来看磊磊的情况并不严重,只要没有大面积损伤,我都持乐观态度。”
“好。”曹春娟狠狠吐出口气,伸手:“我抱磊磊回去睡觉,顺便跟张贺说一说孩子的情况。”
曹春娟抱着孩子又进了老刘婶子的屋。
罗婶子连忙追问:“真不严重,别不是你安慰小曹的吧!”
“我安慰孩子就能变好?”陈蕴站起来把瓜子又放回箩筐里,拍拍手:“都是真话,说不定孩子情况比我想的还好。”
首先嗑瓜子她是真不喜欢,其次……预感告诉陈蕴曹磊的情况比预期更加好。
“那就好那就好。”罗婶子连连抚过胸口,心情好起来连嗑瓜子都变得迅速起来:“你是没看见我刚才抱都不敢抱……”
“高念安!”
“快跑,妈妈来了。”
墙角根玩泥巴的三个孩子瞬间一哄而散,在高念安指挥下拼命往厨房钻。
那里面有最疼爱他们的几个大人。
高铁军一把捞起差点栽倒的高念平:“爷爷正打算叫你们进来吃肉丸子……”笑容迅速僵在脸上,很快变得哭笑不得。
高念平揉了揉自己小脸,很快在脸蛋上留下五根黑漆漆的手指印。
“爷爷,念平喜欢吃肉丸子。”
“再喜欢也得把手给我洗干净了才能吃。”陈蕴追进去,一手抓住个往灶台前拱的家伙:“不洗手今晚就不能上桌吃饭。”
陈蕴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她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养出两个“脏娃娃”
高念安不爱洗澡,高念平不爱洗头。
姐弟俩邋遢的习惯都不知道遗传自谁!
高铁军乐呵呵地抱着高念平去水井边,而后手在水盆里涮涮,就这么随便帮着抹了把脸。
算是知道遗传到谁了……
“吃肉丸子……”
啰字还没喊出口,高念安就被陈蕴重新提溜回水井边,抓着两只手伸进了水盆里。
指甲缝里黑乎乎的泥分外刺激眼睛,陈蕴绝不能容忍她用这两只手抓食物进嘴里。
“妈妈。”高念安见势不对赶紧笑嘻嘻地撒娇,脑袋在陈蕴胳膊上蹭来蹭去:“你是不是生气了?”
陈蕴笑笑:“那么小的事情妈妈怎么会生气,我是看你指甲里的泥没洗干净,一会儿洗完妈再帮你剪剪指甲。”
高铁军可还在水井边站着呢!陈蕴要真怪公公没给孩子洗干净手,那就是真找事。
“那你帮弟弟们洗,我自己能洗干净。”
高念平赶紧主动地给手抹上香皂,李帅帅有样学样。
两个小的见大姐被制服,哪还敢跑,乖乖地站在原地伸出小手等着洗干净。
李帅帅的亲妈正跟两位婶子聊得热火朝天,瓜子壳铺了一地,哪还能注意到儿子正在干什么。
“指甲缝里也要洗。”
“知道啦……”
母子几人蹲在水井边洗刷刷,院门外也有几人正在探头往院里看。
“这么大的院子,以后可不能光便宜了别人。”
为首的老头斜戴着绿色军帽,微微佝偻着脊背,两手背在身后,语气酸溜溜的开口。
“爸你放心吧。”中年男人乐呵呵地扶着老头跨进院子。
而高铁军见到来人时,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
“周建国。”
被叫周建国的矮胖中年人诧异地看了眼热闹的院子,才叫了声:“爸。”
让高兰伏低做小的周建国带着父母以及弟弟一家出现。
而他们……显然不知道高家今天请客。
第58章 坑
临时加了周建国家五口人, 摆在堂屋里的那桌就显得异常拥挤起来。
“亲家今天怎么想起上我家来玩?”
高铁军坐在正上方,左手边是周建国的老爹,右手边是高明。
原先那位置该董巧英坐, 后来陈蕴听她说周家人登门多半不怀好意,特意把能主事的高明拉了过去。
高飞坐在高明身旁, 哪怕母亲意思是家里高明说了算也没有半点不高兴, 反是乐呵呵地抱着高念平说话。
大哥长得就是老辈人常说的周正,浓眉大眼,五官没一个特别出挑, 但都恰到好处地舒展开来。
与高明偶尔会展现出凌厉一面不同, 高飞应该是特别好脾气那种人,连跟孩子说话都柔声细语, 语调舒缓。
高念平就特别喜欢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大伯,乖乖等着肉嘎嘎送进自己嘴里。
陈蕴又往正上方看。
周老头笑嘻嘻地夹了大块肥肉送进嘴巴里, 又忙不迭抿口酒。
“不是想着好久没来了吗!没听说今个儿你这在摆酒席, 我们是碰巧赶上。”
周建国跟在老爹后忙问:“爸, 家里请客怎么没跟我说?不然我该早点回来帮忙。”
“前几天就跟你和高兰说了吧。”高铁军端起小酒杯抿口白酒,面上神色才总算好看了些:“昨天早上就说你二哥和嫂子晚上到家,你没听见?”
这桌上没有邻居, 高铁军说得相当直白,说完似笑非笑地又问高兰:“你有没有听见?”
高兰缩着肩膀,小心偷瞄了眼高明,忙不迭点头:“听见了, 听见了。”
下午刚上交五十元伙食费,这会儿高兰对高明这个二哥的恐惧感正处于顶峰,根本不敢胡乱说话。
“既然都听见了,那你还问?”
相当不给面子的直接反问让周建国圆脸涨红, 错愕得不知道该怎么回。
高铁军从前绝不会这么说话,只要高兰没生一儿半女,高家人都矮了半个头。
“亲家莫怪!”周老头老神在在地把话接了过去,一抹油汪汪的嘴巴喷着酒气开口:“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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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最近心情不好,你说都三十多的人了屋里还没个一男半女,换成谁心里也不好受。”
陈蕴觉得周老头和周建国不愧是父子俩,不仅长得像,连理所当然的表情也一模一样。
高铁军一怔,气势果然瞬间矮了半截。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伸过来,越过高铁军给周老头倒了杯酒。
“瞧周叔说这话,没有孩子是两口子的事,哪能光怪我妹子一个人。”
周老头挑眉:“生不出娃不怪女的难道还能怪男人!我们建国身体好得很……炕上不比谁差。”
“建国连屋里事都跟你说啊!”高明表情惊讶,看看周建国又看看周老头:“再说了谁说炕上厉害就说明一定能生娃。”
说着视线扫过陈蕴,接着说道:“我可听我爱人说过,他们医院接诊不少因为男方不行才生不出娃来的情况……”
陈蕴知道该自己上场了,放下筷子清清喉咙接话:“那可太多了,女方来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最后一查都是男方问题。”
“男的吧能有什么问题,世上只有不会下蛋的母鸡!”周老头大声反驳,两句话就给自己吼得脸红脖子粗。
气喘吁吁地喘了几大口气后又指着陈蕴继续嚷:“跟你个娘们说不清楚。”
“我是大夫,有没有问题医院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陈蕴笑眯眯的,手上还在给高念安继续夹菜:“我看三妹脸色红润,倒是周建国脸蜡黄,别不是真的哪有问题才生不出孩子来吧。”
“就是,我家高兰从小身体就好。”董巧英附和。
周老头两父子什么德行她领教了十年,要是不回嘴这屎盆子还真得扣自家头上,保不齐明天胡同里就开始传是高兰的问题。
“周叔莫怪!”陈蕴直接模仿起刚才周老头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地摆摆手:“谁的问题上医院查查就行,这样吧……我出钱!”
“你……”周老头刚张嘴,高明那边酒瓶又递了过来:“周叔莫怪!我爱人也是为了他们两口子好,去医院检查清楚到底是谁的问题,总不能冤枉了周建国。”
“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当岳父的疏忽,住我家这么些年都没说让建国和高兰去医院看看,你说……白拖了好几年。”高铁军跟着就道。
既把没孩问题先推到周建国身上,又间接告诉周老头他儿子住得可是岳父家。
“爸。”周建国觉着今天周家的气氛有些不同,再说下肯定要吃大亏,连忙拉了拉周老头:“没孩子这事不能怪高兰,是我们两口子跟亲生孩子没缘分。”
陈蕴挑眉,软秋立即凑了过来小声提醒:“没憋好屁,小心。”
周老头眼神瞬间飘忽起来,端起酒杯仰头闷下,啧啧两声后一抹嘴巴。
“生孩子的事咱们都不提,别坏了两个孩子感情。”
多双眼睛都无语地看着周老头。
“我和周建国他妈也商量了!老没有孩子也不是个事……要是老了可咋整。”说着一脸诚恳地转头,说到激动处甚至握住高铁军的手:“咱们以后没在了,俩孩子总得有个娃养老送终……”
兜兜转转半天,接下来总算说到了正题。
周家人还真没憋好屁……他们打算把周老三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儿子过继给周建国。
美其名曰都是自家人,外人肯定没有自家人来得放心。
话里话外竟然说周老三冒着超生被发现的风险专门生下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周建国……
“奇怪啊……”软秋忽然又嘟囔。
没有压低声音,奈何周老头说得太慷慨激昂根本听不见周遭其他人说的话。
李护国问:“什么奇怪?”
“周老三就一个女儿舍得抱给大哥?”回答得是陈蕴,顿了顿继续又说:“周老头让老三住家里,倒是让老大去住岳父家,过得就跟上门女婿差不多,你们说为什么?”
“周老头偏心周老三。”董巧英不屑地嗤了声,转头就狠狠瞪了眼高兰。
“所以他怎么可能让周老三的儿子过继给周建国?要过继肯定也是给闺女。”陈蕴撇嘴。
“……”
“我觉得孩子肯定有问题!”
不管周老头说得如何天花乱坠,高家没有一个人露出半点意动表情。
哪怕是初听心里有那个想法的高兰也在陈蕴分析下迅速冷静下来,脑子里顺着一想,浑身就不由泛起股冷意。
她用力撞了下周建国:“孩子你瞧见长啥样了吗?”
“在弟妹屋子里,没瞧见。”周建国想想,又加了句:“爸说等过继那天再抱出屋子,现在娃娃还喝奶咱们没法弄。”
啪——
董巧英使劲一拍桌子。
“孩子今天就抱过来我看看,要是没问题明天就把上娃高兰户口上。”
周老头直接忽略了前半句话,嘴角使劲上扬,笑得眼睛都眯成条缝。
“那下午就去上户口,等娃娃再养两个月断了奶再送过来,要不你们也养……”
“那不成。”董巧英摆手打断,直接回绝:“得先看娃,让我儿媳妇检查一遍,没问题了咱们再谈过继的事。”
高明跟着站起来:“过继是大事,咱们去周家接娃娃,顺道让陈蕴帮着看看,免得有什么问题我们高家可负担不起。”
“那我回去拿听诊器,顺道帮孩子检查下心脏。”陈蕴笑。
万一有问题表面看不出来,陈蕴得好好检查检查。
高铁军到这时才算是砸出味儿来,轻咳两声像是磨不过家里人热情似的去架起周老头胳膊:“走走走,我也该亲眼去看看,万一以后真成我外孙子了呢!”
左边高明,右边高铁军,周老头就这样被两人架了起来。
董巧英特意跟院里的邻居们宣布了“好消息”,甚至还邀请大家伙儿都去看看,一起热闹热闹。
周家就住隔壁胡同,走过去也就五分钟的事。
这一声响亮吆喝让许多人都放下了筷子,为高兰高兴的没多少,大多用奇怪眼神看周老头。
都住一片,周老头是什么样的人多少有所耳闻。
连邻居们都怀疑周老头没安好心,更别说董巧英这个相处最多的亲家,心里早就肯定了娃娃有问题。
“走去瞧瞧。”老江头率先扔下酒杯,一抹嘴巴又拿起旱烟杆子砸吧起来:“周老三媳妇什么时候偷偷生了个儿子我们竟然都不知道。”
“走,去看看娃娃。”
“那我们是不是得提前恭喜老高啊!孙子孙女才刚回北城,转眼就多了个外孙子。”
“谁知道真假,万一是周老头诓老高呢。”
“能诓啥啊……老高家又不是没有孙子,人家三个孙子,难道以后财产还能留给外孙?”
“现在男女都一样!”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周老头被夹杂在其中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周建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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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迷茫,原本想好的说辞一句都没用上,料想中该满心欢喜的高兰也用奇怪眼神看他。
他几乎是被众人拉着推着去了周家。
周家住得就是典型的大杂院,一个院里住了十几户人家,院里除过人的地方全建了屋子。
周老头家住在院里搭出来的红砖房里,跨过门槛几步就能瞧见门。
“妹子,我们是高兰的爸妈!来看看孩子。”高铁军高声冲屋里说了句,随后给董巧英使眼色。
陈蕴立刻伸手推开门。
此时院里已经有许多人听到动静走出来,高明立刻把周老头的打算跟大家伙都说了起来 。
“我一想都是亲家总不能害我们吧。”
“那可不一定!”
忽地,人群里一个端着洋瓷碗的大爷撇撇嘴,嘴里边喷饭粒边用筷子指指周老三媳妇的屋子。
“孩子四个月都没抱出屋过,正常人谁会这样。”
“周老三说是怕居委会发现。”有人明显也产生过类似疑问。
“生都生了居委会能咋的!对门柳树胡同的老刘家也超生个闺女,最后不就罚六百块就给孩子上了户口。”
“周老头不是为了省这点罚款才想把孙子过继给周建国吧!”
“那谁知道……”大爷冲屋里努努嘴:“娃抱出来了,咱们看看就知道。”
灰色破旧衣裳改成的襁褓,董巧英才抱出来众人就闻到股尿骚味,而且萦绕四周经久不散。
“老三媳妇都多久没给孩子换尿布了!”周家的邻居大娘捏着鼻子,满脸嫌弃地往后退几步:“好好的娃娃整得这么埋汰。”
董巧英脸上也有怒意,眼底寒光直直看向周老头。
她进屋去抱娃娃时周老三媳妇躺在另一张床上睡觉,娃娃盖在床薄被子下,脸都盖了半边。
那么热的天,大人倒是吹着风扇睡觉,孩子竟然还盖了被子。
陈蕴走上前去vb大吃一团掀开被角……心里产生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屋里气味实在难闻,可以说是臭气熏天,婆媳俩抱起孩子没有停留地就往外走。
董巧英将襁褓放低,好让院里其他人都看清楚。
“老天爷,原来生了个傻子。”大娘捏着鼻子靠近,吓得又立即往后退:“难怪不敢抱出来。”
孩子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眼距非常宽,琥珀色的瞳仁,边缘还缀着不少斑点。
鼻梁几乎没有,鼻孔朝天张开着,小小的嘴巴里有条肥硕的舌头无意识往外吐着口水。
哪怕热得浑身通红,没有一声哭声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非常典型的唐氏儿长相。
大家伙没听说过唐氏儿这个疾病名词,但多年来见得多了心里都知道长成这样的娃娃就是傻子。
“好你个周老头,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害我们啊!”
董巧英抱着襁褓饶了一圈,势必要让每个人都看清孩子的长相。
高铁军问陈蕴:“娃是不是傻子?”
“唐氏综合征。”陈蕴慢慢摇头:“而且是非常严重的类型,基本没有任何生活自理能力。”
“周建国,你真狠。”高兰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双手握成拳头身体不停颤抖,看着周建国的目光更是带上了恨意:“怕孩子拖累周家,所以打算抱来祸害我们高家!”
如果真按周老头说的那样先上户口再抱孩子回家……高兰都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估计大部分人的想法和高兰都是一样。
陈蕴看周建国震惊的表情却不像作假,倒像是他也被亲爹算计,如今落得里外不是人。
“高兰,我发誓我不知道孩子是个傻子……老三说……”
“老三!老三!什么都是周老三,他让你吃屎你不去!”高兰怒吼,转身就往门口冲。
周建国连忙追了上去。
他是真一点都不知情,昨天因为不想跟高明打照面才躲回周家。
弟弟和爹担心他没后人,说是与其便宜外人继承财产,还不如让周家的娃娃去享福。
他们筹谋的不止周建国那点钱,还有高家房子和老两口的钱。
周建国一想也是,岳父岳母疼高兰,以后怎么也会分两间屋子给他们,与其让外人得了便宜还不如就让自家侄子得。
他倒是全心全意为周家着想,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周老头连亲儿子都害。
“自己嫌弃,倒是想让我们高兰替你养。”董巧英举着襁褓差点怼到周老头脸上:“我就说你怎么会好心……呸!”
“周老头,今天这事你得给我个说法。”高铁军铁拳紧握,步步紧逼周老头:“不然周建国和我家高兰日子可过不下去。”
“说法!什么说法!” 周老头伸长脖颈,满脸理直气壮:“你不愿意就算了,要什么说法!我从头到尾可都没说孩子啥样,是你自己上赶着来看。”
“你还要不要脸……”
争吵声不绝于耳,陈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儿又没察觉出来哪有问题。
直到下班的周老三走进院子,看见周老头被高铁军揪着领子,二话没说握紧拳头就冲上去。
高明和高飞见状立即也加入了进去。
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几个男同志扭打成团,董巧英把襁褓塞到陈蕴手上也转身揪住了周建国他老娘的头发。
陈蕴忽然抖了一下。
“这么大动静,孩子他妈怎么可能没一点动静!”
从她们婆媳进去抱走孩子到屋外吵架打了起来,睡在床上那个女人都毫无反应地躺着。
陈蕴带头赶紧走进屋里拉下灯绳。
昏暗的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女人背对门躺着,右手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搭在身后,风扇吹得方向竟然是床脚。
“先抱着孩子。”
陈蕴把孩子递给软秋,几步上前翻过女人身体。
不知是不是屋里屎尿气味太浓所以掩盖了呕吐物的酸腐味,直到把女人反过来,那股子味道才冲了出来。
“她吃了耗子药!”陈蕴转身朝屋外大吼,双指刚按到女人脖颈上,立时心里咯噔一声。
软秋立刻冲到门口大叫:“先别打了,娃娃的妈吃药了!”
她蜷缩着的身体已经僵硬,就算陈蕴把人翻过来那只扭曲的手也还是以相同姿势被压在了身后。
面部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紫色,尤其是指甲和嘴唇已经紫得发黑。
浑浊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左手紧抓着领口的指关节因极度用力而扭曲变形。
“怎么了!”
“谁吃药了!”
“兑点肥皂水,万一用得上。”
人群涌进来,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直到陈蕴沉着脸冲众人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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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已经死了!”
不知道女人下了多大决心,如此痛苦而挣扎的过程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什么!死了!”周老三抓头发的动作一怔,紧跟着是滔天暴怒,甚至都没往床上的妻子看一眼:“臭娘们让你乱说!”
高明一把抓住那只高高扬起的手,扯着人往床上走:“眼睛瞎了看不见是不是,到底什么样你自己不会看啊!”
“……”
看女人的尸僵程度,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了六小时。
也就是这六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里这间屋子都没有人来过,周老头两口子……甚至周老三。
没人关心她在屋里干什么,也没人关心她有没有吃中午饭。
“畜生!”陈蕴低声骂了句,干脆往旁边让开两步,拿起床尾的一张纸:“要是你们谁能早点发现,或许还有抢救机会。”
邻居们看到女人死相早就吓得全退出了屋子,没多少普通人能直面一个曾经还算相熟的人死亡。
陈蕴是大夫,面对死亡似乎已经习惯。
高铁军和高明都是部队出身,早些年没少经历生离死别,所以此时也还镇定地站在远处。
软秋和董巧英早就退出了屋子。
陈蕴展开那张纸,纸上早已干涸的泪渍让字有些模糊不清,昏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写了些什么。
“先报公安吧。”高铁军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是不是自杀?究竟为什么自杀?都得由公安部门来检查,可以肯定的是已经不能算正常死亡。
陈蕴默不作声地退出屋子,趁大家都在往屋里探头看时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张足有几百字的遗书。
也可以说……是罪状!
陈蕴舔了舔嘴唇,默不作声地将纸折好放进衣兜,又去水井边打水洗手。
“妈,你先带孩子们回去。”
几个娃娃在院门口探头探脑,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跟来了周家。
“那这个娃娃怎么办?”
“我来抱。”陈蕴叹了口气,接过襁褓。
那盖住半边脸的被子原本是想盖住整张脸,可最后孩子妈妈心软留下了半边。
距离女人死去已经好几个小时,可孩子竟然还没有因为饥饿发出半点声音,陈蕴怀疑他可能还有其他疾病。
屋里哭声炸开,三人哭声此起彼伏,好像终于反应过来失去了亲人。
高老头扶着周婆子哭哭啼啼地走出屋子,嘴里喊着怎么那么命苦之类的话,双双腿一软坐到了台阶上。
他们已经坚信女人是因为生了个傻子没能过心里那关。
院子里的其他人似乎也是这么想,纷纷上前宽慰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而在陈蕴看来,那里坐着两头披着人皮的畜生。
哭声震天,天色渐黑。
当最后一抹阳光从屋顶后缓缓坠下时,两队公安同志涌进了院子。
为首的队长询问死者在哪个屋子,高明忽然惊讶地喊出了个名字。
“肖木!”
刑侦队总队长正是高明的战友肖木。
两人交换了个高兴的眼神,而后就继沉下脸带领法医进屋检查以及开展后续调查工作。
等待期间陈蕴给孩子喂了点奶粉,后来发现这孩子连吞咽都非常缓慢,需要一点一点地倒。
洒出大半,勉强才喂了了小半碗下去。
“陈蕴,肖木有问题想问你。”高明站在门口冲陈蕴招招手。
而走过去的陈蕴只是将那张遗书递了过去。
遗书足以说明一切!
第59章 遗书控诉
遗书里每个字都在诉说着这个可怜女人短暂而悲惨的一生。
女人原名蔡红, 家是南乡市人。
十七岁被家里亲戚带到北城,美其名曰给城里人当保姆,实则亲戚转手就把她卖了。
买家就是周老头, 而她是被卖给周老三当名义上的妻子。
之所以说是名义上,那是因为周老三喜欢男人, 而且在外头已经有个相好。
光是读到这儿, 肖木看向周家人的眸光已经被愤怒所包围。
“那周老三这两孩子……”高明脑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眼睛陡然睁大。
周老头和周建国他妈此时才发现公安手里拿着张纸,忙不迭询问:“是不是小红留了什么遗言?我们是她爸妈, 让我们看看!”
“你们不配!”陈蕴说完话, 嘴唇紧绷成条直线,转身又低声跟肖木说了句:“小心人跑了。”
已经看到后半截的肖木胸膛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经烧到了眼底。
“派几个人来看着这两个畜生!”
指挥了四人看住摇摇欲坠的周老头, 再派两人去看住躲进周老头屋里的周老三。
“你看看吧!看完给大院里的邻居们念念。”肖木一目十行看完,又把遗书递给高明:“这是蔡红同志的遗言。”
高明继续看了下去。
被卖到高家的蔡红以为装聋作哑服侍好周老头两口子的话, 这日子总也能勉强活下去。
殊不知她从那一刻起真正掉入了地狱。
周老头知道儿子喜欢男人不可能跟儿媳妇同房, 于是趁天黑摸进屋里玷污了蔡红, 还用在老家守寡多年的蔡母作为威胁让其闭嘴。
一次两次老婆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老头的胆子也逐渐大起来,竟然直接把人叫进他们屋里……婆媳共同伺候周老头。
先前也是受害者的老婆子后来更是摇身一变成了加害者。
他们白天领着蔡红出门, 对外说是给儿媳妇找了份活,实际在某个人龙混杂的地方租了间屋子。
儿媳妇被迫接客,两个老畜生则成了皮条客。
直到蔡红怀孕,这种接客的行为才停止, 而等她生下女儿后……噩梦又再度上演。
“直到怀上第二个孩子,周老头说只要生下的是儿子我就不用再出去接客……”周明一字一句地念着遗言上的字。
高铁军愕然,整个院里的人都露出惊恐而又愧疚的复杂表情。
看似老实好说话的周老头两口连畜生都不如,而他们与蔡红就住在同个院子里竟然没发现周家的问题。
或许其中有人发现了些端倪, 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点出来。
直至今天蔡红自杀……让他们陷入久久的愧疚之中。
高明继续念了下去。
没出月子蔡红就发现孩子有问题,那时的她没有惊恐没有害怕,而是隐隐觉得解脱的时机终于到了。
前些年求院里的小孩偷偷教她认字,本来是为了远走高飞所学会的那些字却成了控诉周家人的唯一途径。
而压死蔡红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来自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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