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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蕴从副驾驶的位置走出来, 纠正完女儿后连忙从后座把费力正往外挤的高念平抱出来。
年前小儿子感冒发烧病了一场,长辈怕孩子再受寒,哪怕天气已经转暖厚棉袄还是没敢脱下来。
“妈,怎么爸爸工作的地方有我和念平的名字?”
“那得问你爸。”
“爸!”
说到爸爸,高明的身影竟真出现在不远处,正疾步朝他们走来。
“路上耽搁了?”
高明将女儿举起来高高往上抛,父女俩嘻嘻哈哈地闹起来。
高念平老老实实窝在陈蕴怀里, 厚实毛线帽下只露出双咕噜噜转着的眼睛。
“路上司机开错路, 开到上洼街去了。”陈蕴笑。
家里年前买了辆小轿车,可由于工作忙碌陈蕴一直没机会去学车, 哪怕前世……她已经是十年老司机。
“要不明天下班我亲自教你?后头只要抽出半天时间参加考试就成。”高明试探着问。
陈蕴无奈点头:“只能这样了!”
“大家都在等你, 咱们先去职工宿舍。”
白底红字的招牌略显粗狂地挂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门口的砂石公路通往城外。
放眼看去, 一条路上都是挂着各种招牌的运输公司。
公司位置在二环边上,虽然位置不算多好, 但前身是一家破产的汽车厂, 所以场地足够大。
当初汽车厂面临破产,高明本是租赁了这块场地十年时间。
去年厂子资不抵债宣布破产,厂子要将厂房和仓库等卖出去赔偿下岗职工的工资,高明和陈蕴商量后几乎用全部身家买下了这些厂房。
大门轻轻一碰就嘎吱作响,大院里被夯实的黄土被车轮反复碾压得坑洼不平。
院里停了十几俩车, 陈蕴不认识是些什么牌子的卡车,只能看得出有些新有些旧。
车子周围散落着几个年轻小伙子正在叮叮当当地敲打着。
“高毅!”
其中有个比车头高不了多少的小年轻下巴上沾着黑乎乎的机油,眉飞色舞地和旁边人说着话,不是高毅又是谁。
“这小子学习不行,修车是真有天赋。”
不论大嫂邱志芳怎么反对,高毅还是义无反顾地要进高明公司学习汽修。
寒假考试刚一结束,当天就背着书包直接来了公司。
“大嫂别怪你多管闲事就行。”陈蕴说。
邱志芳去年开始学人去电影院门口卖汽水,生意如何没听说,但每天早出晚归的看着比陈蕴还忙。
院子西边是红砖砌的厂房,墙皮有些剥落,因厂房高度足有八米多,所以高明找人加盖了二楼。
一楼汽车检修,二楼是厨房和食堂。
东侧两栋四层小楼,一栋原先就是宿舍的现在还是职工宿舍,另一栋三楼和四楼改成了办公室,底下就是各车队的办公室。
剩下的车棚和两座仓库在宿舍后边,陈蕴第一眼没看见。
“杨嫂子和马老娘都在宿舍,咱们直接去宿舍?”高明问。
“成!”陈蕴给高念平取下围巾,终于把小脸解救出来,又小声地问高明:“胡大哥舍得离开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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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舍不得也没法子……”高明叹。
红日机械厂现在就跟那落下山的夕阳差不多,厂子职工们要是再不另寻出路,迟早和厂子一起完蛋。
胡钢铁是技术很扎实的技术员,对于汽车零件这块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汽修其实也涉及到不少汽车零件这块,胡钢铁学习起汽修来比任何人都要有优势。
马志刚在悟性上差了些,但胜在踏实能干。
这几个人都是高明为运输公司培养的骨干,未来公司经营扩大后内部许多事都得靠他们。
“你跟马老娘说马翠芬开游戏厅的事没有?”
“没说,我私下提醒过马志刚。”高明摇摇头。
至于马志刚有没有跟马老娘说,那就不得而知了……
宿舍楼就在眼前,高明放下女儿:“我先去工作,中午吃饭来叫你。”
“爸爸再见。”
孩子们说话的声音吸引了屋里正在说话的几人,马老娘和杨菊花一前一后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陈妹子。”
才一年多没见,马老娘乌黑的头发白了不少,脊背微微佝偻着,渐渐有了些老态龙钟的感觉。
“陈蕴。”
杨菊花倒是没怎么变,就是她身边的胡向阳长高不少,长相和胡钢铁越来越像。
“马大娘,杨嫂子。”
陈蕴高兴地迎上去,三人见面难免又是好一番叙旧回忆。
马老娘冲高念安招招手:“乖乖还记得奶奶不?奶奶这有糖快来吃糖!”
“马奶奶,马兰姐姐的奶奶。”高念安当然记得,说完立刻搜寻起记忆里和她天天一起玩耍的马兰:“怎么没瞧见马兰姐姐和马勇哥哥。”
“他们跟你桂香婶子在老家没来。”
“快进屋去说,外边土大。”杨菊花笑。
院里不时有车子经过,黄土被碾得尘土飞扬,站得太久了脸上一头一脸的黄土。
屋子面积不大,收拾得很整洁。
“我听高主任……瞧我这嘴。”杨菊花拍拍自己的快嘴,笑着纠正:“现在应该叫高经理,高经理说下个月院里就铺水泥路,到时候就没这么灰了。”
“高明是高明我是我,以后嫂子还是叫我小陈妹子亲切些。”
“那当然。”杨菊花给陈蕴倒水,又给孩子们抓糖拿花生:“你让我叫你老板娘我还叫不出口呢!”
毕竟相识时陈蕴和她是一样的厂职工,真要换个称呼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来。
“杨妹子快别忙活了。”马老娘拽着杨菊花坐到身边,语气焦急:“快听听小陈妹子说说来北城过得咋样。”
“我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带孩子,实在没什么好说的。”陈蕴回想到马老娘刚才说的话,忙转过去问:“桂香嫂子和孩子们没来?”
要是陈蕴的北城生活被忙碌所充斥的话,马老娘他们这一年多就跟泡在苦水里似的难受。
陈蕴离开没多久小女儿马翠霞就悄悄跟着对象跑去广市打工,就给家里留了封信。
接下来张桂香生了场大病,家里这几年的存款全看病去了。
没多久马志刚又听到风声,厂子里要取消奖金制度,职工们光凭那点死工资怎么可能养得活一家人。
“你马叔半年前摔了一跤没能起来,就这么去了……”马老娘满面苦涩,精气神明显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
好在最困难的时候马志刚接到了高明的电话,让他终于下决心出来闯一闯。
“两个孩子还得读书,你说万一要是来北城没学校收该怎么办……所以我让他们娘仨先留在家里等等看。”
提到眼下的生活,马老娘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笑意。
“志刚已经给桂香写信,下个月她就领孩子们坐火车来北城。”
陈蕴跟着叹息,握住马老娘的手轻拍:“最差的日子都过去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妹子别担心,你大娘大半辈子经历的事多了去,哪会被这么点事打趴下。”
马老娘还是那个气势十足的马老娘,转瞬间眼底重新盛满斗志。
杨菊花就没有马老娘看得开,一提起好不容易花全部积蓄买下的屋子就哭了场。
“当初想着跟厂子走总没错,谁能想到结果一分钱都没从厂子里带走。”
杨菊花的难受何尝不是许多三线厂职工们所正在面临的困境。
留下只能饿死,可往外头走……外面世界所带来的不确定同样令人不安。
“要不是高经理,老胡和我……”杨菊花摇头。
同时他们又无比幸运,胡钢铁来到运输公司后适应得很快,工资是以前的几倍,杨菊花就在家洗衣做饭照顾爷俩。
“老胡和我现在没别的想法,好好干些年头就在北城买个房。”
“月娥呢?”
听杨菊花话里话外提到的都是胡向阳,好似没有胡月娥这个女儿一样。
要说陈蕴是真没见过比这姑娘还厉害的恋爱脑,说等唐军杰还真搬到唐家住了五年。
陈蕴离开前听说唐军杰就快出狱,之后就再也没听说他们的事了。
“既然已经是唐家人,以后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没关系。杨菊花冷笑。
马老娘反手捏了下陈蕴的手,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后来她才从马老娘口中得知,杨菊花两口子和胡月娥差不多已经断绝了关系。
唐军杰一出狱唐家就给儿子办了婚礼,两人不敢住厂里就在黄泥巴镇上租下间屋子。
只要还活着就得吃穿住行,这其中哪样不需要花钱。
唐军杰劳改犯的身份想找工作几乎不可能,两口子最开始一直是由唐家父母接济。
时间长了对方肯定有怨言,于是指使胡月娥回家找杨菊花要钱。
钱没要到,胡月娥就趁杨菊花去上厕所的空挡把父母攒的钱和一副金耳环都偷了。
唐军杰跟胡月娥就此拿着偷来的钱出去远走打工。
去了哪?什么时候走的?杨菊花两口子一概不知。
他们给杨菊花两口子留下的只有到处借钱渡过难关的痛苦记忆。
想提起就怪了……
“那就不说其他人。”陈蕴忙笑着把话题往回扯:“中午上我妹子开的饭馆吃饭,你们也好好尝尝递地道北城菜。”
“那我们可沾光了!”马老娘笑。
“大娘说这话我就不爱听,哪是什么沾光,以前我家念安没少跑你家吃饭去……”
几人在屋里说说笑笑,连高念安姐弟是什么时候偷摸出去的都不知道。
直到响亮的哭声飘来,陈蕴才一个激灵跳起来就往外边跑。
“放开我,坏人放开我!”
一个身形很强壮的汉子提着高念安衣领,手掌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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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起,目光不善地说道:“再哭就打你屁股。”
他旁边身材苗条的女人抱着双臂,一副居高临下的摸样。
高念眼看蹬腿没用,就扯着嗓子干嚎起来。
“你们干什么呢!”
陈蕴抢步过去,从男人手里救下女儿。
高念安一看妈妈来了,干嚎瞬间变成真哭,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鼻翼往下流。
嘴里叫着“妈妈。”将脑袋埋进了陈蕴脖颈中不敢抬头。
“不知道我姑娘干了什么?同志要这么吓唬她!”
“妈妈,是她!”高念平抱紧陈蕴大腿,小胖手立即指向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是她让这个人教训姐姐。”
“哪来的野孩子玩泥巴,弄脏我新皮鞋了你赔得起吗!。”女人声音清脆如黄鹂,每个音节都似乎被故意拖长,仿佛每个字都裹上了蜜糖。
女人约莫二十出头,身材纤细皮肤白皙,不管小卷花的头发还是修成柳叶的眉形,显然下了功夫打扮。
“你是?”陈蕴似笑非笑地问了女人身份,接着又指指脚下:“这里路那么宽,不是你自己非要往这走?”
女人眼神向下,鄙视般将陈蕴从头扫视到脚:“你是哪个员工的家属?公司有规定不准职工子女在车场玩。老胡给记一记明天开会提出批评。”
“好的秦主任。”
“那你把高明叫出来,我亲自问问他这里究竟是花园还是车场。”
“就凭你?”秦月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嗤笑出声,手指仿若无骨似地指了指陈蕴:“二明正在跟客户开会,你算哪根葱说见他就见他。”
“你又是哪根葱,人人都叫高经理,就你叫叫二明。”
“这是我们公司秦主任。”男人一板一眼地介绍起女人身份:“高经理不在秦主任说了算。”
“公司是我和二明亲亲苦苦打拼下来的,别说管个员工家属,就是开了你丈夫我都能做主。”
马老娘和杨菊花震惊得愣在了当场。
“你和二明?”陈蕴冷声反问:“好一个你和二明。”
“我再说一遍,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不是让这野孩子撒野的地方!”
陈蕴有些生气地往秦月华身后看去:“那你问问你口中的二明,这是谁的野孩子。”
秦月华分明是将自己当成了公司的女主人,要是高明敢表现出一点犹豫,陈蕴认为今天中午这饭就不用再吃了!
“二明!”秦月华一副受了大委屈的表情:“你看看,我还不能管理员工家属了,我……”
“谁让你叫我二明的vb大吃一团!”高明抿唇,眼底渐渐被怒色溢满:“公司哪条规章制度说过你能直接称呼经理的小名。”
要不是正巧听见陈蕴和秦月华吵架的内容,今天过后他就不用再回家了!
两人结婚十几年,高明还是第一次看见陈蕴没有半点温度的眼神,只是凉飕飕地看过来就让人心里一咯噔。
“公司跟你有屁关系,什么叫我和你辛苦打拼下来的。”高明冷笑一声,几步走到陈蕴身边:“当着我爱人的面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
陈蕴觉得,此刻至少有几十双眼睛注视着这里。
“爸爸,她说我野孩子!”高念安抬起头来,气呼呼地指着秦月华:“她还不准我在这里玩。”
“正好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和两个孩子。”
高明轻咳两声冲周围介绍起来,说完讨好地拉了拉陈蕴衣袖。
陈蕴冷漠地别开脸去。
“不……不可能,你不是单身吗!”
“谁跟你说我单身,我结婚还要跟你汇报……你算哪个葱。”高明声音冰冷,直接把刚才秦月华说的话还了回去:“平时看在你还算有点工作能力的面份上摆谱我也就算了,今天这事我们要好好算算。”
“李护国!”高明突然冲办公室吼了嗓子,吓得正在看热闹的李护国打了个抖。
高明……发火了。
“马上让财务部张琴接手秦月华工作,工作交接完你就给她办理辞退手续!”
“二明……不是高经理……高经理你听我解释。”
“秦月华,公司我说了算,而我们家我爱人说了算!”高明抿了抿唇,语气更加不耐烦:“只要我爱人不发话,我说开除谁就开除谁。”
他现在因为陈蕴不咸不淡的态度心里正窝火,要是秦月华敢再啰嗦,他保不齐让其一分钱都拿不走。
“高经理,我好歹跟了你……”
“秦月华。”李护国跨步挡在高明面前:“我劝你现在最好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要说,要是再让嫂子不高兴……”
陈蕴没理高明,转身招呼马老娘和杨菊花。
“差不多该吃饭了,我们先去饭馆点菜。”
两人面色尴尬,迎着高明求救的眼神哪还好意思当电灯泡,连忙找了各种理由推脱。
“那我先把菜点上,一会儿你们就来。”
面对两人陈蕴还能微笑,转身扫过高明的脸时眼底没有半点暖意。
“念安,妈妈牵你走。”
放下高念安抱起高念平,一气呵成,然后麻溜地转身就往公司大门走。
关他什么高明还是秦月华,半点都没有再管。
“陈蕴你听我解释……”高明叹了口气,连忙迈开大长腿跟上。
围观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高经理竟然孩子都这么大了?”
“以前高队长不是就说过家里有两个孩子了,你们都没当回事。”
“不是秦……秦月华说高经理单身吗?”
“她想当老板娘,当然希望经理是光棍儿啰!”
“我说怎么高经理每天下班就回家,原来是屋里有老婆孩子等着呢!”
李护国往人群抬了抬手,似笑非笑地瞅了眼秦月华,提高音量:“大家都听我说啊……”
“……”
“嫂子和高明结婚都快十年了,你们是不知道当初高明想跟嫂子处对象花了多少心思,快把人家宿舍门口都踏平了……而且你们知道嫂子是干什么工作的吗?”
几十个糙老爷们齐齐望着。
“大医院的主任大夫!”
又是一阵哗然。
“咱嫂子年轻好看又有本事,换成你们……”李护国鄙夷地上下瞅瞅秦月华:“能有外心?”
这种眼神李护国刚才可看得分明,秦月华就是那么看陈蕴的。
跟大家伙说完,才冲秦月华指了指办公室:“走吧,去办公室算算工资。”
惦记什么不好,非要惦记高明那个一根筋。
“李副经理,你结婚了没有?”人堆中突然有人好奇的问了句。
李护国耸耸肩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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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门口这边,高明终于追上了陈蕴。
“你听我说,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是公司第一批招进来的会计,我看工作能力还行,就提拔她做了财务部主任,但我跟她真的不熟……”
陈蕴和忽然停下步子:“不熟人家叫你二明?”
“我哪知道从哪听来的,肯定是李护国没事开玩笑叫她听见了!”高明着急忙慌地解释。
要说接触……李护国跟秦月华接触的都比他多。
“我每天下班就往家赶,外头有没有人你还不清楚?”
说着说着高明甚至还有些委屈,轻轻扯住陈蕴的衣袖软声道:“结婚的时候我就保证一辈子就你一个人,我高明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
“要是不相信你……”陈蕴回头看看胳膊上的手:“你还能在这叽里呱啦的解释?”
高明:“……”
“你现在公司有多少人了?”
“两百多号!”
“通过秦月华就能看得出公司内部管理混乱,你难道还没意识到真正的问题所在?”
跟在秦月华身边跟“小弟”的男人就能想到公司内部还会有多少职工拉帮结派可想而知。
“公司只一味地扩大规模却不注重内部管理,哪怕是苍天大树也禁不起蛀虫啃噬,高明……你想想!”
怀疑高明出轨,哪怕一秒钟陈蕴也没产生过这种想法。
对秦月华也更多是对公司管理问题的气恼……当然也有一点点酸。
人家能理直气壮地说是她跟高明一手建立的公司,陈蕴却只能压着怒火讲道理。
没能当场用老板娘的身份“仗势欺人”一把,想想还有些后悔。
高明忽然陷入沉思中。
白手起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内部管理高明甚至无法想象还需要学习。
但陈蕴说得对,想要公司走得更远……他必须学习如何管理。
“我一定好好学学怎么管事。”
“这还差不多。”陈蕴斜眼,总算放慢了步子,目光落到高明手上:“戒指你怎么不戴?”
高明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解释:“我最近不是学修车呢吗!戴着不方便。”
“明天就戴上。”
“以后说什么都不摘了!”高明连连保证。
今天这一遭后:戒指要戴!已婚要说!还要跟所有女同志撇清关系!
第79章 争分夺秒
小娟饭馆。
高兰和周建国的饭馆直接用了女儿周小娟的名字。
灰色砖墙上用红色油漆刷了歪歪扭扭几个大字, 门口摆着的蒸笼上正在冒着热气。
放眼看去,这间饭馆确实是整条路上唯一的铺面。
对面是条河,河面上还停了几艘木舟,看样子河里还有人打鱼。
“那不是周建国吗?”
河边蹲着个钓鱼的身影, 陈蕴刚说出口的下一瞬鱼竿往上一甩, 鱼儿穿出水面在空中划出条弧线后落到了岸边。
笑声飘来。
周建国捡起鱼丢进桶里, 而后麻利收竿提起桶转身朝陈蕴他们走来。
“二嫂,你来啦。”
“你钓鱼的技术真不赖啊!”陈蕴冲他挑起大拇指,又赶紧一把按住蠢蠢欲动的女儿脑袋:“路上有车不准过去。”
“不是高兰说中午嫂子要来吃饭吗!”周建国提高木桶示意:“钓两条鱼加个菜。”
“还挺大!”
桶里四五条鲤鱼挤在一起,最小的至少都有两斤多,可想而知河里得有多少大鱼。
“两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侧门这条河有大鱼。”高明也有些惊讶。
“上游有个鱼塘,只要一下雨鱼就会冲到下游来。”
“改明儿等下雨我也试试。”
“店里有多的鱼竿,你直接来就成。”
周建国和高明能心平气和的对话让陈蕴觉得有些新奇, 毕竟两人以前就和老鼠见到猫差不多。
这会儿一个在门口水泥板上刮鞋底的泥, 一个就在边上随意地说着话。
“二嫂来啦……”
灰扑扑的深蓝色布帘被掀开,高兰笑眯眯的脸出现在门口, 随之扑面而来的还有股子酸得呛人的味道。
“嫂子快进来。”高兰让开进去的路, 笑着冲高念安招招手:“念安快进来,你小娟姐等你好半天了。”
“小娟姐姐。”
高念安欢呼一声, 蹦蹦跳跳地跑了进去。
“中午得麻烦你们了!”陈蕴把高念平放下地,拍拍小屁股:“去找姐姐们玩吧!”
“嫂子客气啥。”高兰眉头微微一皱, 随即又舒展开来:“要是没有二哥, 我和建国还在家算计爸妈那点工资呢。”
陈蕴也没想到自己和小姑子能有说有笑,而且眼下的高兰更爽利火爆,说起曾经的龌龊心思也能坦坦荡荡。
所以说这人是会变……也有越变越好的。
饭馆有两层,每层面积都至少超过六十平,听高明说以前就是汽车厂的国营饭店。
高兰接过去不用改动, 就连桌椅板凳修吧修吧也能用。
所以饭馆里的装修还完全停留在七十年代,红油漆刷的标语颜色掉得模糊不清,卫生墙上都能看到厚厚一层油污。
桌面上残留着擦不干净的油烟和各种痕迹,条凳磨得都有些反光了。
“嫂子你和二哥先坐,我和建国去厨房杀鱼。”
“你忙你的,我们先喝点水等等。”
高兰和周建国先后掀开厨房门口半截脏兮兮的白布,厨房里炒菜的滋啦声不绝于耳。
“坐窗边。”
此时还没到饭点儿,饭馆里没有客人,大堂里空荡荡的。
高明选了靠窗的两张桌子,殷勤地又是用袖子擦板凳,又是给倒开水吹凉。
“高兰自从开饭馆之后,变化可真大。”
“有了小娟以后两口子活得有盼头!”高明回得言简意赅。
看温开水差不多了,又端着杯子钻进厨房。
陈蕴睡眠少,只要一喝茶晚上保准能睁眼到天亮,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加一小点白糖喝。
作为医生当然知道要少吃甜,但作为人她也就那点爱好了。
前世陈蕴喜欢喝各种果汁,白天跟家长说要少给孩子喝饮料,晚上加班的话办公桌上永远都有杯果汁摆在角落。
所以说医生……也是人!
“白糖在前台抽屉里。”高兰指向门口边上的一个收银台,说完又冲后边叫:“翠娘,你帮我二哥拿点白糖。”
翠娘应着“来了”,没一会儿苗条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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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同志你好。”
“你好。”
翠娘将垂在脖颈上的长辫子剪去,换成了个齐耳短发,整个人显得干练许多。
她冲高明笑笑,双手熟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
饭馆接待的食客来自全国各地,有些人习惯喝糖茶,所以白糖罐子一直摆在桌上大家随便放。
后来有人占便宜,大勺大勺的白糖往兜里倒,高兰就把糖锁进了抽屉里。
要真遇上喜欢喝糖茶的,找服务员要就行。
翠娘一边拿出白糖一边跟高明解释,末了有些奇怪地问起:“高同志喜欢喝糖茶?”
“我爱人喜欢喝白糖水。”高明笑笑,舀了一勺子白糖又抖落三分之二:“不过不能太甜,微微有点甜味就成。”
“高同志对爱人真好。”翠娘语气羡慕的说。
这句话说得很小声,高明已经转身端着糖水走出好远。
不知什么时候高兰和周建国也从厨房回到了前台。
高兰把罐子重新锁进抽屉,胳膊肘毫不留情地往周建国胸口招呼过去:“你怎么不学学我二哥,天天除了钓那个破鱼就是跟厨师吹牛。”
“你就是杀了我也赶不上二哥。”
周建国揉着胸口嘟囔。高明双拳打趴几个人的情景现在都还能描绘出来,他哪敢学……
两口子说得就不是一回事!
高兰一想也是:“二嫂人家也优秀,跟我二哥天生一对,咱们怎么能比。”
“老板娘,中午饭还没弄好啊!”
正闲聊间,餐厅门口陆续走进来几个男人,看穿着应该是附近运输公司的司机。
高兰笑脸迎上,熟练地冲大家摆摆手:“都坐着休息会儿,菜马上炒好。”
周建国识相地进厨房帮忙。
翠娘又看了眼窗边肩膀挨着肩膀的两人背影,徐徐收回目光往厨房走去。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照进饭馆,在陈旧的饭桌上投下一块块明亮的光斑。
先前还空荡荡的饭馆此刻已经熙熙攘攘,每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窗外还有人带饭盒等着打饭带走。
饭馆位置真就是万里挑一的好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葱花爆香的气味和各种食物味道混合在一起。
高明招呼大家夹菜。
“都是老朋友,大家都别客气,自己夹菜自己喝酒!”
胡钢铁酒戒了大半,一小玻璃杯的酒只敢小口小口地抿着喝,就怕喝多了下午耽误工作。
白酒流下喉咙,带来一阵阵灼热感,烧得胡钢铁不由啧啧两省。
杨菊花见状立刻夺过酒杯放到自己手边,没好气地瞪了眼胡钢铁。
马老娘和马志刚别看瘦,两人饭量都大,刚开始吃就先盛了满满两大碗饭。
苏伟明的妻子话很少,吃相也很斯文。
全桌声音最大的就属李护国,一会儿问问这个的情况,一会儿又拿刚才秦月华的事开玩笑。
谈笑风生,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陈蕴问:“李护国,今天你怎么没喊软秋一起来热闹热闹?”
“就是,软秋同志怎么没来。”
做过几年邻居的杨菊花和马老娘都跟着附和。
“她最近和人合伙开了个什么服装店还是鞋店,每天早出晚归连孩子都没空管。”
“什么时候的事儿?”
过年两人还闲聊来着,软秋说打算就在家做家庭妇女,等李帅帅上小学再去找个出纳的活儿干回老本行。
满打满算就两个月就开了个服装店?
而且李护国竟然不知道妻子开的是什么店?
陈蕴满脸狐疑地望着李护国。
他耸了耸肩:“我负责出钱就行。”说完就忙不迭举起杯子要跟高明碰一碰:“下午你反正没事,来喝酒来喝酒。”
高明放在桌下的手点了下陈蕴膝盖。
这两口子多半……又吵架了。
陈蕴歇了从李护国嘴里问出点内情来的打算,老老实实给两个孩子夹菜。
就这么吃着聊着,气氛不断高涨之际,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打断了众人叙旧。
“陈……陈大夫,医院给你打电话了!”
来人是公司行政部的员工,刚在高明办公室接了个电话,对方说是工人医院妇产科大夫,通知陈蕴立刻赶回医院参加抢救。
陈蕴立即站起来就往饭馆外走。
“你们帮我看着会儿孩子,我送陈蕴去医院。”高明立即跟着站了起来。
他已经习惯了不分时间都会响起的医院电话。
肯定是医院给家里打,又得到高明办公室的电话,所以才辗转打来了运输公司。
“奇怪!按理来说今天薛如芝应该在……”
两个科室排班会特意错开陈蕴和薛如芝的休息时间,以防有突发急需抢救的情况发生。
今天陈蕴休息,那薛如芝肯定会在医院上班。
能让医院辗转找到陈蕴,说明薛如芝……肯定因为其他事没在场。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医院。
“陈主任,是一科室的产妇胎心减速……我们报告给本来应该在休息室的薛主任,可薛主任说……说……是正常波动……”
二科室的住院医生从学校毕业才半年,遇到这种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一科室的几个大夫也差不多,平时遇到这种情况薛如芝都不会放手让他们处理,慌得只能把情况往上级报。
“院长和妇科的董主任让我们迅速联系你。”
两位擅长的都是其他科,得知情况的第一时间又赶紧联系了遍薛如芝。
结果电话响了几遍都没人接,只能舍近求远地赶紧找陈蕴。
“上一次测试的胎心有多少?”
“一百一,但我们发现胎心有减少趋势。”
“再测一个胎心。”
一路连跑带走地来到一科室三床病房,没想到胡祥明和妇产科主任董建成都在屋里。
董建成脸色阴沉得可怕,一看到陈蕴立刻说道:“胎心还在下降,现在只有九十六了。”
陈蕴立即决定。
“送往手术室!”
护士们手忙脚乱地把人扶上移动病床。
陈蕴边往手术室边疾走了解产妇情况。
产妇名叫苏雯,二十四岁,孕三十七周零三天,因为前几天有些见红,所以特意来医院住院保胎。
今早发现腹中胎儿出现活动减少的情况,立刻向主管冯大夫报告。
第一次胎心检测还在正常值边缘,冯大夫觉得可能需要紧急进行剖宫产,逐派护士去找原本该在休息室的薛如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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