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2 / 2)
秦邵宗面色微变。
恰在这时,外面传开了丁连溪的声音,“主公,某来为您换药。”
黛黎心道来得正好,迅速将丁连溪迎入。后者见她竟来了军营,怔过以后下意识去看秦邵宗。
而这一小动作被黛黎捕捉到了。
她当即错开一步,挡住丁连溪的目光,“丁先生,君侯方才与我说他伤得不重,不想继续净躺着,还说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他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不想再行换药那等麻烦事。”
“那如何成?刮骨去毒岂是小事?!”丁连溪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他便见黛黎脸色唰地全白了,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丁连溪愣住,赶紧绕过去看秦邵宗,只见主公恶狠狠地瞪他。
他心里咯噔了下,暗道不好。
主母诈他!
正想劝几句,黛黎猛地转身,“秦长庚,你真是能耐了……”
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下来了。
秦邵宗本来是坐在榻上的,此刻看到她从眼眶里滚出的热泪,像榻内有针扎似的,再也待不住地起身。
“你给我躺回去!医生的话不听,我说的你也不听,你怎地不干脆插双翅膀窜上天去?”黛黎呵斥他。
秦邵宗不躺,走过去拉她的手,低声道:“夫人给我点面子,从涧他还在呢,等他走了,随你如何骂。”
“你要面子有何用,命都快没了,还在乎那些虚的作甚?”黛黎冷笑。
丁连溪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敢吱声,甚至想原地消失。
秦邵宗抬手拭去她的泪,“不会没命的,不治疗那才危险。如今扛过来了,一切都好。夫人莫哭了,我看着心里真真难受。说起来也亏得那套明光铠,否则箭头扎得更深,那毒更不好去。”
黛黎不看他,转头对丁连溪说,“劳烦先生为他换药。”
“夫人出去等我。”秦邵宗知道她怕看那些。
黛黎没有出帐,只背过身去,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中途没听秦邵宗哼一声,这人如今倒和不存在似的。
丁连溪换药速度很快,不久后便整理好,又嘱咐了一些要事后迅速离开,生怕走慢了一步又听到些不该听的。
“夫人。”他喊。
黛黎不想理他,又担心这人擅自下榻扯了伤口,不得不转头。
“秦!长!庚!”黛黎看着果然想下地的男人,又急又怒地过去,“你耳朵长哪里去了?丁先生说的话你怎的一句不听?你是不是嫌命长?我和你说实话吧,我这人没什么底线,不守贞的,万一又成寡妇了,也不抗拒有新男人。”
“你敢?!”其他的话他都没什么反应,唯独最后一句叫他暴跳如雷。
“我怎么不敢?你经常说我浑身长满熊心豹子胆,那找个新男人而已,又算什么?”黛黎把他摁回榻上,见他气狠,担心伤口崩裂,又说:“所以你得活得久一点,最好长命百岁,和我一起白头。”
秦邵宗紧握着她的手,也不知是生气还是熨贴,剧烈的情绪在胸膛里回荡,冲得他心潮难平,只能重重亲了亲她的手腕,“安心,我必不食言!”
黛黎正想仔细问他伤势,忽然外面有人汇报,“父亲,六道已逮捕。”
是秦宴州的声音。
黛黎愣住,正想起身去看,却听秦邵宗说,“大海捞针似的抓了小半个月,总算把人逮住了。带进来!”
外面有人说,“拿绳子过来,再绑上几道。虽说他双手尽废,但还是稳妥些好。”
不久后帐帘掀开,黛黎见秦宴州和秦祈年一左一右拽着一个人入内。
那人身着白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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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清瘦,袍上有大片暗色血污。他和谛听长得约莫有六分相似,皆是皮肤白皙,面容清俊,哪怕岁月在他眼角留下些风霜,却奇异地还有几分道骨仙风的姿态。
六道入帐后,见帐中不止秦邵宗一人。他看向黛黎,仅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身份,他忽然低笑着摇头,“我本以为你与我一样,都向往那人人平等的极乐之境,如今看来是我看错了你。”
他说这话时没有指名道姓,但六道的眼神里有答案。
秦邵宗额上青筋绷紧。
“你这厮以为自己是谁,竟敢这么和我母亲说话!”秦祈年火冒三丈,一脚踹向他。
六道硬生生受了这一脚,吐出一口黑血,“黛女,你为权势所惑,终有一日你会后悔当初站在他身侧。皇后之位算什么,岂有那改造天下的能力来得迷人?”
“青莲教骨干的名单呈上来,我可赏你个痛快。”秦邵宗冷声道。
然而从始至终,六道仿佛是不屑,也好像不在乎,他没看秦邵宗一眼,只望着黛黎,“我只是晚了一步,倘若你先认识的是我,今日是如何光景,一切还尚未可知……”
如果刚刚秦邵宗还能忍得住,那么现在是忍不了了,他勃然大怒地起身,以左手抽出榻前的利剑,提着剑过去想一剑削了六道的脑袋。
秦宴州忙上前拦他,“父亲,名单还未到手。”
秦邵宗把人推开,“这人的左膀右臂尽除,青莲教元气大伤,且秦二你也熟悉教派的行事规律,名单就算拿不到,后续不过多费些功夫罢了,他们也翻不出风浪来!让开,今日我必杀他!”
不过没等秦邵宗抬剑,六道的七窍涌出大量黑血,竟和当初白象暴毙时如出一辙。
他提前服毒了,转瞬已毒发身亡。
秦邵宗恼怒地掷剑于地,“真是便宜他了,把这人的尸首切成八大块扔去乱葬岗喂狗!”
秦宴州和秦祈年一同带着尸身下去。军营在郊外,离乱葬岗不远。
秦宴州来到后,却未如秦邵宗说的分尸弃之,而是让人挖了个深坑,把气绝的六道完完整整地放了进去。
“二兄你为何留他全尸,还让他入土?入土为安,他也配?”秦祈年不太情愿。
埋上最后一点土块后,秦宴州平静道:“就当是,我还他的最后一点恩情。”
事毕,秦宴州带着众人离开。
他没有回头,有风携起枯叶打着卷儿拂过,孤坟无话。
*
庚水一战,荆州军的数枚猛将被秦邵宗一一斩于刀下,城破兵败,刘湛领军一退再退。
约好似的,南宫雄在此时领兵从益州进入,和北地军左右夹击荆州军。
后续的南北之战持续了整整四个月才分出胜负,最后以刘湛兵败自刎,南方势力彻底瓦解告终。
至此,放眼望去,除了南宫雄大本营青州那一块,天下尽在秦邵宗掌中。
还不等秦邵宗接着放棋,南宫雄连夜来到北地军中,两人在帐内谈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宾主皆宜,笑容满面地同出。
荆益收复的消息传回朝中,王太后坐立不安。
刘湛一败,放眼天下再也无人能制衡秦邵宗。如今已不是天子是否失权的问题,而是性命还能否保住……
不退,死。
退了,兴许还能后半生不愁吃喝。
这并不是一件很难决定的事,在秦邵宗班师回朝时,一道禅让的圣旨落了下来。
“……夫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必得有德者居之,方可保社稷永安,兆民得所。今有武安侯秦氏长庚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四海之内,望风归仰,此实乃天命所钟,人心所向……”
史书记载,燕仁帝于永德45年让位于宁太祖,大燕朝彻底成为历史,一个崭新的、名扬四海的、在历史上宛若明珠般璀璨夺目的大宁王朝缓缓拉开序幕。
永德45年,也就是盛景1年,宁太祖登基。同年同月同日,宁成宗之生母黛黎被封为圣武皇后,此后二圣同朝。
……
黛黎着皇后的朝服,和秦邵宗一同登上了皇宫里的望星台。这里地高,能清楚看到整个皇城和远处的山水。
看着满城的秀丽,秦邵宗把身旁人一揽,开怀道:“夫人,我们的江山秀美如画。”
“你这话说早了,新朝百废待兴,等修补好了才能说江山如画。”黛黎笑道。
“也是……”
[我历经千帆,不再拥有年少的莽撞和冲动,知晓我们之间犹如天堑横隔,也十分明白你我相知相守需要付出的代价。但即便如此,我依旧想排除万难,和你携手共白头。]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灯灯喜欢写中年爱情,其实也是我最后一段说的。已经不是毛小子了,在岁月的锤炼里变得精明、懂得权衡利弊,甚至是冷漠。
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对需要付出的、或要折损的利益也一清二楚,但即使那样,还是想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非卿不可的老房子着火最好磕了!
感谢大家一路持续,黛黛和老秦的故事就到这里了^_^
灯灯先标个完结,后续的福利番外(大概是日常)看下评分人数和情况再决定解锁多少,请大家猛猛评分(厚脸皮划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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