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本加厉(2 / 2)
因此,对于黎愁的娘亲,云涯是很陌生的,不过,他也从不会刻意去追问,他只等黎愁讲述,到那时他便会仔细倾听,亦如此刻。
“你知道吗?你编同心结的编法和我娘的一模一样,初次见时,我都很吃惊,难道这世上只有这一种编法?”
捧着两个同心结,黎愁又仔细对了对——不错,真的一丝不差。
面对黎愁的疑惑,云涯却是轻轻一笑。和他编法相同的,不是黎愁的娘亲,而是黎愁啊。
在黎愁鬓边吻了吻,云涯嘴裏含糊道:“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缘分,不错,就是缘分!
这话黎愁爱听,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麽东西将他们二人死死捆在一处,任由谁来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就在黎愁暗自庆幸时,云涯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你送我一件礼物,我也送你一件礼物,怎麽样?”
“什麽?”
“这个春节,我带你去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云涯扣住黎愁的手,“就我们两个人,可以吗?”
就两个人……黎愁心念一动,还没回答云涯呢,眼裏的雀跃就已经藏不住了。
年关将至,不仅黎家忙裏忙外,黎家的茶铺同样如此。新春佳节,访亲走友,一壶好茶是必不可少的。
这几日,来茶铺购茶的客人明显增多,店裏的伙计忙得是不可开交。
可就在这人手紧缺的紧要关头,却有两个伙计既不忙着打包茶叶,也不忙着运送茶叶,而在后院隐蔽的墙角处拉拉扯扯。
一把推开面前嬉皮笑脸的男人,孙繁忍无可忍,即便是为了不惊扰他人压着嗓子,但话裏的怒意却是无法压制:
“我们已经说好了,那一次后就再无关系,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你不是清楚吗?”男人却是死死攥住孙繁那只欲推开他的手,“我后悔了,我还想……”
“够了,不可能!”见挣脱不开,孙繁甩手就是一个巴掌,可惜另一只同样被男人迅速扣住。
“怎麽?以前不和其他人玩得挺欢?现在只有沈含熙一个人,他满足得了你吗?”
早在南风馆,经过孙繁耳畔的污言秽语不计其数。
可当下,在男人扯上沈含熙,孙繁却觉得这是他听过最恶心、最无耻的话,“难道你就不怕沈含熙知道吗?”
“这话该我问你吧?”
男人笑得狡黠,他是怕沈含熙的拳头,可一旦此事传出,孙繁所遭受的便是比拳头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的污言秽语。
正因如此,他才敢如此胆大妄为,他不是什麽好东西,可孙繁就是了嘛?
烂泥就是烂泥,就算是脱离了沼泽地,也还是一坨扶不起的烂泥。
“我说再一次,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男人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孙繁绝望地偏开脑袋,男人的嘴却不依不挠地捉住他的唇。
这种感觉简直叫人窒息,孙繁只觉得自己胃裏直翻腾,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一口咬下,远处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孙繁……”
是沈含熙,墙角处的二人皆是一惊,男人率先松开孙繁的手,脸上尽是不满与怨恨,“这次算你好运。”
咬着牙,男人一字一句道,“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狠话放完,男人袖子一甩便快步离去。狭窄逼人的墙角处,只余孙繁一人颓然地跌倒在地。
等到沈含熙找到孙繁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孙繁失魂落魄的模样。
一见沈含熙,孙繁眼泪瞬间就欲夺眶而出,可他害怕沈含熙生疑,又只能将心头的恐惧与愤懑通通和着血水往肚裏吞。
但即便孙繁已极力忍耐,身为伴侣的沈含熙还是一眼看出眼前人的不对劲。
一把拦住孙繁,沈含熙焦急又心疼地问:“怎麽了?怎麽躲在这裏?是累了吗?”
孙繁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埋在沈含熙的颈窝,闻着沈含熙身上淡淡的茶香,他闷闷地应了声。
这样脆弱的孙繁,有多久没见过了?沈含熙心疼极了,揽着孙繁的手越发用力,“这样,跟着我,你的活我都帮你干!”
得到沈含熙直白又真诚的保证后,孙繁这才破涕为笑:
“你说的,你可千万千万不能离开我。”
沈含熙也笑,明明心裏有些茫然,但嘴上还是下意识应道:
“当然!我怎麽舍得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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