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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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二日起来,木三一行人早已不见了身影,甚至院子裏倒掉的东西都被重新扶起来放好了,只有一些破碎了没法复原的东西告诉別人昨晚的事情不是一场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徐哥哥,你回来啦。”这是乐升平中唯一一个会对徐樽重新出现在乐升平中表现出惊喜的人了。
“嗯。”徐樽看看小平安,“平安是要出去玩吗?”
平安点点头:“嗯,小春约我一起去镇子上玩,要去逛集市。”
徐樽:“就你们两个小孩子吗?”
平安摇摇头:“还有孟婶子一起。”
“哦。”徐樽说,“路上注意安全,要听大人的话。”
平安:“好。”
平安好奇地看看徐樽,其实也很想问问徐樽怎麽突然离开又突然回来了,不过还没等他问出来,那边小伙伴就已经来招呼他了。
平安只能先暂时放下心裏的好奇,跟其他人打了招呼,跑到小伙伴身边去了。
徐樽答应了乐知欢不会走,也确实做到了。
乐知欢在忙碌之间抽空抬头去看另一人。
徐樽帮着阿归的忙,跟店裏的熟客说着话,笑语晏晏,光是跟他说话就让人生出一种舒适畅快的感受。
他在乐升平也帮过一段时间了,店裏不少熟客也认得他,聊起来倒是也不觉得不自在。
只是徐樽偶尔看向客栈外的目光也告诉乐知欢他心裏还操心着別的事情。
乐知欢知道徐樽在等什麽。
他没有离开客栈,就同他跟他说的那般,只是木三的信鸽有时会落在乐升平的窗台,带来有关苏家余孽的消息。
浪青。
乐知欢将这个名字放在了心裏,也托人往家裏传了信,帮忙查一查这个人。
他朝门外看看。
算算时间,三哥他们应该也快要回信了吧。
“想什麽呢?这样认真?”徐樽笑笑,点点乐知欢的鼻尖。
他依旧如过去一样面带笑意,好似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哪怕心中有再多的思考忧虑也不想影响到乐知欢。
乐知欢看着他,轻笑一声:“一些不能告诉师兄的事情。”
徐樽长嘆一口气,颇为受伤:“好过分,欢欢都有需要瞒着师兄的事情了啊,这麽伤我的心啊。”
乐知欢眯起眼睛笑,抬起漂亮的下巴,娇矜的小模样看得徐樽忍不住弯起了眼睛。
这副模样让徐樽越看越喜欢。
很可爱。
看着乐知欢这副模样,徐樽觉得自己心裏的烦躁都散了不少。
“乐掌柜,发财呀。”相熟的商队老板踏进了客栈,跟客栈的老板打招呼。
那是从南边儿来的商队。
乐知欢扭头,笑着招呼:“宋老板,发财呀。”
“老实干活,不许偷懒哦,师兄。”乐知欢戳戳徐樽的脸,然后往老客人那边走过去。
徐樽摸了下脸,看着人的背影笑:“好好好,老实干活。”
在转头的时候,徐樽看见乐知欢从那个商队老板手裏接过来什麽东西,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看不清具体是什麽东西。
南边儿来的商队,带来的是乐家人托他捎来的家信,信中写了乐知欢托家裏帮忙调查的事情。
他也知道了木三口中的浪青究竟是什麽人了。
仇人。
徐樽恨之入骨的仇人。
如果说苏家是灭了徐家满门的幕后黑手,那麽浪青就是虐杀了徐府满门的直接操刀手。
徐樽恨苏氏,也恨浪青,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乐家的消息渠道广,加之又是宝贝弟弟第一次写信回来请求帮忙,即便是这样不长的时间打探出来的消息也不少。
乐知欢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看完家裏送来的信的,徐樽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乐知欢。
窗边的青年眉目间没了笑,眼眸低垂,是不开心的。
徐樽微微拧眉,眼中浮现出担忧:“欢欢。”
他半蹲在乐知欢的坐榻边上,从下往上望着他,伸出手抚着他的脸庞:“这是怎麽了?谁让我的宝贝不开心了?”
乐知欢看着笑吟吟的徐樽,弯下腰,额头跟徐樽挨在一起。
在哄他这件事情上,徐樽从来都不嫌麻烦,乐知欢自己偶尔也会故意发一发小脾气,故意让徐樽来哄他。无关其他的,更像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种默而不言的小情趣。
可是,这一次......他看着笑吟吟地想要哄着自己的徐樽,没有那种窃窃的开心。
难受,很不舒服。
看着徐樽脸上的笑,心裏生出一股难受。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眼前人。
他瘪起了嘴巴,低低的委屈开口:“师兄,我不舒服。”
徐樽一愣,接着是慌张:“哪儿不舒服?是头疼吗?还是別的地方不舒服?我去叫红娘子来看看?”事关乐知欢的身体,徐樽听到一点儿不对劲都担心。
乐知欢摇摇头,弯着腰,搂着徐樽的脖子:“就是不舒服,师兄你亲亲我好不好?”
徐樽神色一凝。
这可真是,让他欢喜的请求啊。
他笑着,微微向上仰头,吻上了心上人的唇。
他的一只手压在乐知欢的腰间,另一只手的手掌搭在了乐知欢的后颈,稍稍用力,将人拉向了自己,温柔之中透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强势与霸道。
乐知欢能够感觉到属于徐樽的气息,属于他的心跳。
他收紧了胳膊。
灰羽的鸽子身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轻车熟路地落在了二楼房间的窗台上,“咕咕”叫着,用尖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一只手伸出来,它没有避开,任由着手的主人从它的腿上取下竹管。
竹管裏装着的纸条不大,上面也只有寥寥几字,可是将纸条上的字纳入眼中,徐樽收紧的手指捏皱了纸条,显露出他不平静的心情。
他的眼裏蕴着压抑的风暴,短短几个字,却是在他心中掀起了巨浪。
“青逃,北至。”
“哈。”徐樽嘴裏发出一个短促的音。
不是笑,而是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