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B彻底下线(2 / 2)
邵苇霖干脆紧闭牙关,王禹也不气,舌尖探在牙关外面,慢慢的吻着。最终还是邵苇霖松开牙关,暴力的回吻。
王禹划了下光标,屏幕上显示过去了十五分钟,他扬了扬眉:“喏,翻了两倍不止,还小气吗?”
邵苇霖埋在omega肩上深深嗅着腺腔处最浓的信息素味道,心裏的贪婪无边无际的疯长。
怎麽办?怎麽办?王禹那麽好,他会越来越贪心的!
邵苇霖无声的深呼吸着,神经质的张牙在离王禹腺体那块皮肤两厘米远的地方,虚空锁敌,“嘎巴嘎巴”地做咬合动作。
直到王禹久久听不到回应,反手在他额头上推了一下:“喂?怎麽不回我?”
邵苇霖眼底疯狂的赤红慢慢褪去。努力平淡语气说:“气啊,埃裏克这老不死的,下马了还丢个烂摊子给我!让我忙得焦头烂额,”都不能好好的和我从他手裏抢过来的你好好享受好时光了!
王禹眼睛一亮。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切到主题了。王禹不动声色的关切问:“什麽烂摊子?”
邵苇霖想了想,王禹考上了“IAR储官学院”,过几天,等处罚埃裏克的通告下来,王禹和埃裏克被紧急冻洁的婚约就会彻底失效,到时候,王禹肯定会和他结婚。结完婚,他们会有稳定的家庭,王禹会进入IAR工作……说不定过几年等王禹再长大些,他们会生几个可爱的孩子。
无疑,在他默认的未来裏,王禹会加入IAR,并成为和IAR高度绑定的“自己人”。
如果王禹不愿意,或者是和他的原想相悖……那也没关系,他、会、让、他们、心念合一的!
邵苇霖偏执的笑着,放平语气,像是在聊天气一样和王禹聊起最近在忙的事。
王禹安安静静的听着,努力记住重要的信息。邵苇霖说完,嘆了声,抱紧怀裏又乖又懵懂的omega,亲了亲他耳朵:“看,就是这些了。埃裏克势力庞大,全拔出来,到处都是坑洞。怎麽填?用什麽人填?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事。”
在就业困难的现代,一岗千人求、万人求,这种话也只有邵苇霖这种阶层的人才说得出口了。
王禹低头,嘲讽地笑了一声。玩了玩alpha的手指,低声说:“那不是很好解决吗?”
alpha看着他,王禹笑得天真又残忍:“办个宴会,有关系的人才就都来了;办个考试,有能力的人就找到了。多简单的事,也值得你这段时间冷落我?”
邵苇霖微愣,似乎是没想到王禹能说出这种话。半响,他心裏的大石头一松,稳稳当当落到实处,从后面抱着王禹,心嘆王禹的同化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快。
若有所思笑了笑,打横抱起王禹,两额抵了抵,边往卧室走边说:“冤枉!哪儿冷落了这就补上。”提起后脚跟,把门踢上。
三天后,IAR授权在白鹇星区三叶星球上开设了为期四天的入职考试。招收了一千三百多万IAR基层治理士官以及更多的基层职工,全部分派到南部空缺出来的岗位。此处考试入职的人员在总入职人员中占比高到60%。
虚拟社区上称之为近百年来第一次,这一举动挽回了相当大的IAR公信力。
七天后,黄晓天推开玻璃门,露天的遮阳伞下的咖啡桌旁,坐着个眉目清秀却难掩忧愁的少年。
黄晓天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就夸:“小禹,你这一次事情办得太漂亮了!”
王禹抬头闷闷不乐的笑了笑,打招呼道:“晓天哥,你来啦。”
哪儿漂亮了?他什麽都没干,只是吹了几句枕边风。发酵得那麽好,邵苇霖功劳占一半,剩下的就是IIS的前辈们见缝插针的本事好。
王禹闷闷不乐的在咖啡裏又加了块糖,走神的搅拌着。
“怎麽了?”黄晓天关心备至的看着王禹。不说王禹是IIS大力培养的优秀特工,光说这孩子真把他当哥哥,黄晓天也要关心一番:“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不会是A怀疑你了吧?”
王禹摇头,往咖啡裏又加了块糖:“没有,不是。”
王禹仰头望天,长嘆一声,“我就是……觉得胸口堵堵的、闷闷的,很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哪裏不舒服。”
黄晓天琥珀色的眼睛凝着他,很像邻家大哥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明媚张扬的脸上。
“小禹,你信得过我的话,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有什麽心裏话,不要憋着,可以和我说说。”黄晓天眉眼含着温柔的笑意:“有些话憋着憋着就成病了。”
王禹想了很久,终于开口,声音裏没什麽力气:“我就是觉得……我有点儿矫情。”
“你为什麽要怎麽觉得你自己呢?”黄晓天奇怪的看他,“你是第二十一届裏最优秀的一位,短短两个月不到,你就促成了B倒台、以及‘遗产’大换血,我们的人没有这个机会,很难进入密不透风的地方,很多活动也只能停滞不前。你看,你明明就最优秀的特工。”
王禹听完这段话,沉默片刻,捧着咖啡汲取温度:“我……我只是觉得,我受过那麽多格斗上的训练,我会打狙,我会跳崖,我——”
“你觉得大材小用了?”黄晓天皱眉打断。
“我绝没这个意思,”王禹想也不想就否认。
黄晓天笑了笑,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这地方是黄晓天约的,店主是个温和反IAR派,店裏只除了收银台,一律不设任何现代科技收录设备。连咖啡都是人类服务员端得。
边往裏面加牛奶,黄晓天边摊了摊手:“你应该坚信IIS的决策。”
王禹嘆了口气:“晓天哥,帽子太大,都扣到我鼻子了。”
黄晓天笑出声,连声说:“好,那你继续说,你到底在忧愁什麽?调解你的心事,也是IIS给我的工作內容。”
王禹眨了眨眼,喝了半杯咖啡,想了在组织语言,好久才看着远处的棕榈树说:“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安全的缩在温房裏当一朵解语花,这种机会应该留给更脆弱更需要保护的同伴……”
黄晓天打断,“小禹,你没有明白。我们培圳你那麽久,从十二岁到十八岁,教你的老师那麽多。他们竟然都没有告诉过你吗?这些本事是给我们这样的软特工保命的,我们不需要去拼命,但我们必须得有保命的手段。我们的工作虽然不用枪林弹雨,但是我们就没有危险吗?如果,有那麽一天,A发现了你的身份、你接近他的目的,你会面临什麽,你想过吗?到时候,你难道只能做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吗?”
……
“性命是一切的根本,无论如何,你都要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黄晓天的话犹在耳侧,王禹失魂落魄的走在行道上。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心裏酸酸涩涩的。
王禹长嘆一声,用力甩了甩脑袋。
他为什麽要有思想呢?没有自己的思想,他只做一个听令而动的机械人好了。
一辆飞行器在不远处急速降落,匆忙的样子像是在逃命。
但是既然是逃命,为什麽要在逃命路上停下来呢?那不是找死吗?
王禹正愣愣盯着飞行器发呆,下一刻,“找死的亡命之徒”埃裏克就蹿到他面前,用力拽着王禹手腕上的联络器。这段日子应该是过得很不好,原本花白的络腮胡已经全白了,干枯毛躁得像是把干玉米须粘在脸上。
“玉米须”动了动,仿佛说了什麽,然后埃裏克就急切的拖着王禹转身往飞行器跑去。
王禹被拖着踉跄几步,灵魂归位,几乎是下意识就想甩开,但埃裏克不知哪来的力气,五指跟机械爪一样紧紧钳着王禹手腕,联络器上的金属部件和各种暗键硌得生疼。
“嘶——”王禹还没嘶完一声,有一只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手臂终末的大掌扣在他小腹上,和薄荷味信息素一同侵占他嗅觉的是硝烟味。
耳边一阵连续短促的枪响后,攥在王禹腕上的手缓缓地、无力的松开了,埃裏克后背心脏的位置几乎是被最传统、最野蛮的热武器打了个稀巴烂。
“嗡——”王禹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埃裏克倒地时震起的飞灰。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