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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哭过一番, 谢义柔虽是依依回首,到底离开了办公室,回家去了。
洪叶萧傍晌还得出去和一个火化机的大客户应酬, 才刚喝过酒酿, 因此助理开车,送她去订好的酒店包厢。
回程时, 她又喝不少,有些头昏脑胀的。
窗开了缝, 吹着冷风,外边夜景如明珠连串, 她看得心里舒畅,毕竟刚谈成一个大单。
车载广播电台里, 正在播送一条天气预报:
“目前台风‘玛莉安’即将进入我市东郊,预计将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向西北移动, 预计凌晨左右, 我市大范围将出现强降雨及八级阵风。”
“温馨提示您:今夜台风天气, 请广大市民减少户外活动, 居家为上。”
台风过境, 早有新闻, 因此位于东郊的福延陵,员工都让提早下班了,洪叶萧这趟回家,也是坐的出租。
只是,上了西珑湾, 推门一片漆黑, 感应灯渐次映亮,墙上时针指向九点。
她以为谢义柔睡熟了, 并未起疑,先去洗了个澡。
然而推开主卧,里面犹然不见光亮,被窝空空荡荡。
她忙去找搁在衣帽间的手机,正巧弹出谢义柔的来电。
接通后,她尚不及问他行踪,那边呼喇喇的风声,像抽鞭似的。
谢义柔的嗓音像是被风吹得飘渺无依:“萧萧,你怎么还不下班……”
*
洪叶萧喝过酒,没法开车,然而这个点又打不到出租车来台风正盛的东郊。
她是先从市中心坐出租到外环,再坐一辆只能在外环行驶的十八轮的挂车去东郊,这挂车厢上运了几十吨的货,能抗台风。
从车上下来时,冷风把衣服呼啸得像纸片一样,飒飒作响。
半空纷飞着枯叶,路边的树枝发出毕剥的裂声。
借着路灯的光亮,她走过去。
一把扯过那个抱坐在公司门头雨棚下,被风吹得蜷紧荏躯的人。
刷开公司门禁,揿亮大堂的灯,直上三楼,过程一语不发。
包括摔上门、开暖气、去内间休息室的浴室放热水,出来把自己那件裹在睡衣外的呢子大衣脱了,扔在沙发上。
身影的来回走动始终沉默着,唯独卷起阵风。
那风比外面的还要萧杀,谢义柔伫在原地,被忽略,近身去抱她,
“萧萧你别生气,这次我戴了口罩和帽子。”
“我想来接你下班。”
然而头还没侧枕上她肩膀,被洪叶萧推开他,摘掉他的帽和口罩,露出张冻得通红的脸来。
她指着浴室,“去泡个热水澡。”
谢义柔怯敛眸光,一步三回头去了浴室。
只是洪叶萧并不看他,转身又去泡感冒药了。
待他洗完出来,洪叶萧正在理床,他尚不及张口,她错身进了浴室,撂下句:“把床头的药喝了。”
淅沥的水声传出,谢义柔望了眼那黑褐色的药,心理建设好一阵,直到听见水声关停,才捏着鼻喝完,丢下杯跑去卫生间漱口。
再出来时,洪叶萧已然靠坐在休息室的大床上。
谢义柔穿了身黑绸睡袍,才刚泡过热水澡,浑身热融,从另侧上床。
讨好似的趋附进她怀里,先环抱住肩,底下又跨坐了上去。
“谁让你上来的,下去。”洪叶萧淡声驱赶。
谢义柔抱得愈紧,腮颊馨香地贴在她颈窝,摇头不要。
察觉到洪叶萧来掰他,要翻身把他倒下去,不禁连膝盖也夹紧了。
“不要……”仿佛急出了哭腔。
洪叶萧越发用力掰开他的手,推得他靠在她屈起的膝腿上,说:“你还哭上了?”
谢义柔垂眸噙泪,抿着唇角,没搭声。
洪叶萧一把掀了他袍摆,里边没穿。休息室没备他的换洗衣物,就这件睡袍,还是她从前买大了的,尽管他常年病怏怏的,身上没什么肉,可毕竟个子高,骨架在那,她备在这的衣服又多是修腰身的衬衫,贴腿形的套裙,他穿不了,也就这松垮的睡袍能穿。
她一掀,正好就近扇过去,“扑”的一声,指尖并拢扇出响。
面前的谢义柔低眸看着,却发出低笑,掺着鼻音,眼角还挂着泪呢,大概觉得那两枚跟着弹了弹,上面的角又翘起来,昂首伸长示威似的,十分滑稽。
“你觉得好笑是吧?”洪叶萧并指,接连扇,扑啪扑啪扇了他得有十来下,直到那副昂首雄威的模样消停下来,伏在那,泛着明显的红,被打红的。
谢义柔才呜的一声哭出来,被打疼了。
“不要打……”他要倾过去抱她。
被她扣住两手碗,彼此隔着距离,“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谢义柔抽噎道。
“说完整。”她要求。
“不敢笑了。”他却又破涕为笑。
洪叶萧作势又要附掌去扇,他愈发笑闹着去挡,身子歪七扭八的,一面叫说“不要”。
直到被她扣手摁在床尾,他忽地蹙眉,嘶气说:“心脏疼。”
洪叶萧以为是闹腾得厉害,没个轻重,撞碰到了。
一时忙松开他,俯身去检查,却听见头顶笑声更甚,才知上当,手遂即趋向下,撩了袍摆要扇。
谢义柔立时抿声止笑,发丝蹭得乱蓬蓬,澈眸热盯着她抢声说:“我不笑了!”
“还是没扇够。”洪叶萧仍是扶起膝腘,脆声在两瓣那扇了一巴掌。
“我知道,我知道!”谢义柔怕疼,急要把腿放下来,嚷着,“我不敢了。”
“不敢怎么?”洪叶萧问,扇他本意并不是因他发笑。
“不敢台风天出来了,不敢不告诉你就跑来公司了,让你担心了。”谢义柔列举完,眸色晶熠来吻她。
外边狂风骤雨,噼里啪啦敲打着玻璃。
室内灯光暗融,吻声湿响,唇瓣厮磨到毫无罅隙,舌根交缠。
彼此跪在床垫上,互搂对方,吻得愈发重喘,闪电一刹那映亮壁上亲昵的影子。
鼻息稀薄仍不管不顾激吻时,“轰隆——”一道雷像是降在窗外墙根底下。
巨响惊得谢义柔伏埋在她肩窝,身子甚至颤簌了一下。
他怕打雷,从小就这样,一打雷就躲起来,躲到听不见雷声的地方,急得大人四处找寻,小时候她还在自己房间衣柜里找着过他,小小一个怕得缩在一起,不知何时哭睡的。
刚结束冗长激烈的吻,洪叶萧贴着他耳际,仍有些喘。
窗子再度亮逝闪电时,收手揽紧了他。
*
远在灯笼街的老宅,老爷子被响雷吵醒,下意识起床趿鞋披衣,被老伴叫住提醒:“你去哪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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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不在家。”
是啊,这个点该在西珑湾,老爷子动作沉缓下来,仍是安心不下,“我打个电话给他,他从小一打雷就睡不着,现在心脏又不好,别吓坏了他。”
“有萧萧陪他,你就别操心了,萧萧不是答应过你那两个条件?”一是婚姻里谢义柔的身体;二是隐婚,为的是谢义柔的事业。
嗡呜嗡呜,柜面来电震动。
“啊啊呃啊……”疾风骤雨的东郊福延陵,伴着雷声阵阵,谢义柔的声嗓捂在被窝里,格外的热。
“接吧。”洪叶萧中指陷在翕处,反倒平静,提醒他说。
“那萧萧不要再戳我了。”被沿下,他露出微汗的额庭,同她约定道。
方才,窗外雷声隆隆,他怕得睡不着,每逢降雷浑身紧绷,萧萧便开始用指戳他,就着侧躺的姿势,说是他累了就能放松下来睡着了,谨记他心脏不能熬夜的事。
“嗯,接吧。”洪叶萧应。
被角伸出瘦白的腕,将电话拾接起。
“喂,爷爷。”被窝里嗓音绵哑。
“我还没睡。”谢义柔应,忽然,身子抖起来,“唔啊……”
“是被雷吵醒的。”霎时想起来改口,频率总算缓适下来。
“不怕,萧萧陪我。”他不忘说。
后面老爷子又叮嘱他台风天别出门,问他在西珑湾习不习惯之类的,聊了十来分钟,谢义柔借口说困,才挂断电话。
“萧萧,你为什么……”质问她失信的话音被堵,洪叶萧低头来含了他唇珠,细密亲舐着。
外边电闪雷鸣,谢义柔神矜朦朦沉浸,间隙中,他断断续续凑声:“萧萧,对不起啊啊……”
“对不起?”洪叶萧重复一声,再度俯吻过去,指杪摁着。
“唔我,我以为,你是唔……因为爷爷奶奶啊……”一语未尽,洪叶萧松开彼此的吻,昏暗里,近距离和他对视着。
准确来说,是看着他的鼻尖,而她背对窗侧撑着,眸色暗昧不明。
他得以将话补完:“我以为你是因为爷爷奶奶才对我好的。”
起因在她那句“折腾回医院我可担待不起”。
后来,她又强调他的身体必须吃早饭,否则——他立时追问否则什么,以为她又该说担待不起之类的话。
好像受的是爷爷奶奶掣肘,才生出的关心,好在,她作势要来剥扇他,闹了起来。
如果是那样,他情愿不要她巨细靡遗关心他的身体,每一餐饭、每一颗药,他自己也可以记着,而非让她出于爷爷奶奶的叮嘱来负担,他也可以关心爱护她,于是做了她小时候爱喝的桂枣酿来公司。
可是,她的反应,好像并不需要他的体贴,甚至让他以后别做了,哪怕只是手指一个小切口而已,令他觉得不对劲,彼此间,仿佛隔了层膜,他穿不透,摸不着她。
话声中,洪叶萧顿了瞬,又不着痕迹继续,手心空掌进了空气,仿若在外淋了雨,扇打出沾水带潮的脆巴掌声,啪啪作响。
他扑进她怀里,“萧萧,对不起,我又闹脾气了唔啊……”
话指他白天掉眼泪不愿走的事,还故意拿话抢白她。
直到晚上这场台风,她分明着急过来东郊寻他,真正生气担心他,是以几番扇他,他都忍不住发笑。
“是我不好,太敏感,哈、哈……”末尾,谢义柔被兜扇得大口往外哈气。
紧紧依偎过去蹭她颈项,温言道:“萧萧老婆,我爱呜呜尿了。”话音被泣哭取代。
第42章
天际昏亮时, 窗外风雨初歇,寂静的早上,传来扫帚刮地的声, 满地打湿的枯枝乱叶正被工人清扫。
窗帘紧闭的休息室, 床头灯亮出昏黄。
白大卦的医生进了来,一番检查, 诊断后给开了药。
“他心率还好吧?”
压低音量的对话响起。
“放心,心率正常。”
医生走后, 床畔独影擎立,窸窣拆了药盒。
出去后再进来, 手边多了杯温水,杯子被搁在床头, 洪叶萧斜坐了下来,伸手去揽那滚烫的病躯。
洪叶萧怀里仿佛煨着块火炉, “不要, 萧萧不要再……会尿的。”谢义柔倚在她肩上, 烧得开始说胡话, 以为又要高频碾他那处。
“好, 不弄, ”洪叶萧顺话道,“来,把药吃了。”
他烧到四十度,昨晚天寒地冻的,在楼下吹风着凉了。
喝过感冒药, 后半夜仍是烧了起来。
洪叶萧身体向来好, 办公室也没备退烧药,他昨晚喝的那袋感冒药, 是她在员工茶水间的药箱那拿的;指上的创口贴,还是年初,助理看她额角有血痕送来的,血痕是那次老太太怒摔杯子给溅上的,只是她没功夫处理,那盒创口贴一直在抽屉里搁着。
医生是她找的家里相熟的,祖上还做过她太奶奶的学生,口风严谨,见她休息室有个当红的明星,也并不多问多说,对症开过药,洪叶萧便让他走了。
“不要,苦。”谢义柔瞥了眼她手心的白药丸,又把脸埋回她颈侧。
“这是药片,没有昨晚的苦。”她温言道。
然而,谢义柔就是这样,你越宠他,他有时越矫情;你要当真板了脸,他失去倚杖,反而忍着苦也乖乖咽下去了。
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前者。
“我不要。”他脸颊贴着她的颈,温度滚烫,却还在拗。
“快点,”洪叶萧知道他的调性,硬了语气,“你想烧死是不是?”
“那就烧死我好了。”他抱着她的肩说,愈发作怪起来。
谁叫谢义柔昨晚尚才确认洪叶萧的心意,就知道,在西珑湾喝醉那晚,颈尾被她咬出痕的事不是梦。
大约从那时起,萧萧就想和他结婚的。
昨晚她那么急切来找他,怕他台风天着凉生病,气得不理他,越发证实这点。
洪叶萧闻言,把药丸腾了左手,右手赴进被窝,隔着裤,捏了他那几下,捏得他呜呜嗯嗯不愿意起来,想把那手心给拔出来,高烧又没什么力气,在她怀里争抢了几下愈发累了。
“你就会欺负我。”他泛着泪光说。
“谁欺负你了,我让你吃药。”洪叶萧一手揽他,一手在下。
威胁道,“最后问一遍,吃不吃?”
“就不吃。”谢义柔撇脸搭在她肩上。
下一秒,洪叶萧使劲儿挼挲起来,她再清楚不过他脆弱的点,劲儿大又巧。
被子一下扑腾起来,是谢义柔两条腿像鱼一样在扑腾,可是腿再扑腾,半身却被她固坐得稳稳的。
洪叶萧指腹拧瓶盖似的拧着,又搓筋脉,谢义柔急得呜呃深喘,怕得泪蒙蒙的,抓着她的衣服摆首示停,“萧萧不要搓。”
“吃吗?”她停问。
谢义柔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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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他知道,被这样急遽弄下去,又会像昨晚那样淋完后吹出来,他怕那种感觉,贪慰过头的濒死感,好像身体不属于自己。
洪叶萧遂即把那两颗退烧药捻回手心,伸在他面前。
谢义柔乖巧低头,唇瓣在她手心一碰,含了一颗,就着她递来的水杯,喝水咽了下去,第二颗亦是。
吃完药,谢义柔依然懒在她身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洪叶萧久抱他,隐约听见门外助理进出送文件的声音,瞥了眼床头时间。
今天没晨跑,但余的都该照常进行,马上九点半,该开月度例会了。
她想着,把怀里憩睡的谢义柔放躺下去。
被窝里,谢义柔犹然勾手缠抱她后颈,高烧得身体发痛,越是诈娇起来,“萧萧,我难受……”
“吃了药会好的。”她捉着他的手塞进被窝,俯头亲了亲他红得发烫的唇瓣。
“我一定会烧死的。”他又把手拿出来缠抱住她。
洪叶萧干脆在被窝抹了把,右拇指和食指腹打捻出一道银丝,沾在他唇畔,“不会的。”
谢义柔只觉翕孔一刮,唇瓣一凉,懵看她,忽听她说:“要死也是骚死的。”
谢义柔顿时恼了,“洪叶萧!”
反应过来哪还有心思歪缠他她,连手臂也撤了回来,剩一双十分漂亮的黑眸气汹汹向她。
偏偏洪叶萧脱身后,并不避讳,从衣柜摘了正装,站在床畔,解睡袍换了起来。
谢义柔见状反而赧得撇开了脸,只去看窗户缝透进来的光。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别出来让人看见。”洪叶萧换好套裙,手挽外套,关门临走道。
于是乎,洪叶萧开例会时,桌角的手机亮出来电。
她提前知会他别出来,便深谙他是个事精,估摸是不舒服或者要什么东西之类的。
部门在汇报数据:“上个月,数字墓位共计签约售出一百五十套,销售总额为……”
她边听着,接了起来。
那头说:“我再也不理你了。”
啪,挂了。
再过五分钟,又打来。
“你以后,休想再要我叫你萧萧老婆。”
啪,挂了。
再五分钟,还打来。
“……”
她知道他在闹,便没理。
散会后回到办公室,人力部部长有份文件来找她签字。
是南州市一些高校送来的实习名单,这些学校和福延陵签订了就业实习协议,福延陵每年固定提供相应数量的实习岗位,承接学校输送过来的殡葬专业的优秀人才,两厢成就。
“洪总,这是今年这届学生往各部门分配的名单,需要您签个字。”文件递在桌前。
洪叶萧大致浏览过,和往年并无二致,只是在遗体处理部的一名实习生分配上,略显停留了一下。
部长遂补充道:“小程是南州市城市管理学院殡葬专业的,是这届防腐整容做得最好的学生。”
“平时就刻苦训练,他们院长尤其给我推荐的这个好苗子,建议公司过了实习期留用他。”
不仅如此,暗地她还听业务部的陶友庆,也就是洪总的远方表舅提过,这批里面的程雪意是洪总的高中朋友,心想得关照点。
只是,她一时不解片刻的停顿意味什么,“洪总您是觉——”
“砰。”
“砰。”
休息室传出规律的异动,像是什么物件被重重放下,引得人力部的王部长朝那扇紧闭的房门望去。
“就按正常程序办。”洪叶萧称,挥笔签上了字,示意人离开。
待门关后,她离椅去推开休息室那扇门。
只见谢义柔病容泛红,却半趴床畔,高拎起床头台灯,预备重重放下。
方才规律的响动,正是源于此。
冷不丁见她来了,谢义柔丢下台灯,收手躺了下去,被团安静隆鼓着。
“你鼓捣什么。”她啧声。
谢义柔哪会理她。
洪叶萧俯就过去,手背在他额头探了下温,“把早餐吃了,该吃第二遍药了。”
距离上次吃药已经间隔近四小时,早餐是她开会期间孙妈送来的,如今搁在床头未开封。
话完,知他没反应,便径直拉他手臂抱起来。
他甚至还抓着枕头或丝被不愿,带起一床的凌乱。
直到她歉声:“刚才是我说错了。”
谢义柔这才泪涌,将泪眼擦蹭在她肩窝,由她在后面垫枕头,重新掖好被,让他靠坐着。
洪叶萧知道他向来面皮薄,是以有些事,譬如他跪在聚餐的桌底下来含她手指;抑或是剥扣子,执她手去贴肤骨;又或是在后角门那做那档子事应激似的淋个不停,她才分外诧异。
促狭羞弄他是那会儿得去开会,想尽快脱身。
瞧他默不作声垂泪便知是想起了过去那些事,被那话刺到了。
洪叶萧默了会儿,从口袋拿出个黑丝绒小盒,打了开,一枚戒指精巧别致。
她取着往他无名指上戴,骨长匀称,指节粉白,周圈嵌蓝钻,套在指根十分契合。
“给你戴一会儿。”她说,是响应领证的事,她定制的,昨天刚送来。
谢义柔垂看着,霎时回神,立道:“不要。”
“不要?”她复问。
谢义柔正反手翻看着,又和她无名指那枚握在一起比量,这分明是一对,是结婚才有的对戒。
“我要永远戴着。”他低声咕哝道,眼角泪色仍浓。
洪叶萧又环手在他脖颈系了银链,叮嘱道:“平时出门,把戒指摘下来串项链上。”
说罢便将自己那枚摘下来系在颈间,哪怕从衬衣领口无意露出,也像普通项链。
“我不要。”他不愿。
“那还我。”洪叶萧作势要去摘。
谢义柔一下扑前来抱,蹭她脸、颈项。
“再戴一会儿。”这句话流露不舍的泣音,话毕又在她怀里看起戒指来。
洪叶萧知道他这是被哄好了,支起小桌,摆开粥点催他进食。
谢义柔温顺照做,饭后又吃了退烧药和护心药,连孙妈送来的,他觉着味道难咽的参茶,也一并喝下了。
做完这些,又低首端详起无名指的钻戒来,发觉她要出门,抬首叫她:“萧萧老婆。”
眼角噙泪,却分外明澈,白肤尚且带着病红,唇角却是绽笑的。
斜开的门旁,洪叶萧握着门把的手微滞,“不是生气,再也不叫我萧萧老婆了?”
谢义柔侧倒在软枕上眷望着她,
“就要叫,我要叫一辈子,萧萧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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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她站在门畔良久,忽而说。
谢义柔反而愣了下,撇了泪去看她。
对于她临走去开会的促狭,一开始只是羞赧,忽听她服软才越发委屈起来,本意并不想听她抱歉,那些事本就是他为留住她孤注一掷所做的,她不需要怀歉。
因此摇头道:“没关系,我知道萧萧跟我闹着玩。”
门要关上,他又叫住她,“萧萧。”
遥对上她停在眸底的视线,笑靥幸福,“我爱你。”
他续接道,昨晚因喷水而没说完整的话。
“嗯,我知道。”洪叶萧关上门,出去处理公务了。
*
小雪这天,领证已有半个月。
气温越发彻骨的冷,卧室玻璃窗子浮着温暖的雾气。
谢义柔从柔软的被窝醒来,旁边的位置空了,尚有余温。
他埋着脸,抱着她的枕头闻了闻,歪敞的领口隐隐现着吻痕,一枚钻戒项链坠在白皙的颈边,枕边的眉宇眼角俱是懒意。
听见门铃响,他拖着酸沉的身子去开门,是运乐器的工人,钢琴、架子鼓、贝斯……
逐一安置进被改做录音室的客房,这些都是洪叶萧安排的。
他开门后,不忘洪叶萧临走前在他耳畔的低语,做在桌旁按时吃早餐,一勺勺,吃得虽慢,但那碗营养粥全喝光了。
学校的病假到期了,他的工作也在逐渐恢复,最近的正是那场过两日的复出Live,地点在工体西路那边,明天便得去一趟Live House彩排。
待工人走后,他吃完护心药,趁着今日最后的空闲,在厨区忙了起来。
最近在家没少和孙妈学厨艺,然而做的要么糊了要么口味咸了。
孙妈说不是人人都有厨艺天分,让他别再折腾,好好休养身体,他不乐意。
萧萧那么爱他,他喜欢自己做好饭,在家等萧萧,然后她回来抱着他、亲他,窗外寒风刺骨,背后饭菜热烟袅袅的场景,这才是“家”不是么?
只是萧萧夸也夸,最后无疑都劝他别再做了。
无非是心疼他割破手,或者心脏禁不起劳累过度之类的,以至于他都背着她,等做好再悄悄送去。
今天他准备煲个排骨汤,稀奇的是,他做汤水这些反而有很高的成功率。
排骨汤婚前跟爷爷学过,他不记得过程了,但不能再问爷爷,否则如今病后初愈,爷爷更该不让,指不定还觉得是萧萧不好,要他做这些。
是以他请教的孙妈,花了两个多小时,煲好后,趁着午饭时间,开车去往她公司。
穿了件夹克,里面的羊绒厚实,竖领一拉,能埋下巴,又戴口罩、平光黑框眼镜、冷帽,这一去捂得严实,连做了几十年的办公室主任也没认出他来,在去总裁办的路把他拦下,“请留步,殡葬咨询处在一楼。”
“陈姨,是我。”口罩后传出冻得有些清透的嗓音。
主任霎时和蔼,笑开来,“是柔柔呀,来给洪总送东西?”
话指他手里的保温桶,从前赖总当家时,两个小萝卜,到两个小少年,没少上过这栋回型大楼,走过这条长廊,或追跑着,或提着餐食。
后头那个小的稍跟不上就要哼哼唧唧哭一哭,大家都爱拿巧克力哄他,只是不管用,背过身,堵气得很,得大的那个发现人不见了,回头来原地牵他。那时她也还年轻,只是个小职员。
“去吧,洪总在会客,估计还有十来分钟能回办公室。”听他回应后,陈姨欣慰道。
进到办公室,谢义柔摘下口罩和帽,先斩后奏发消息给洪叶萧:
【萧萧,我煲汤来送给你。】
等了会儿,由远及近的高跟鞋跫音隐约传来。
他拾起东西,闪身进休息室,知道她会反对,想给她一个惊喜。
“妈,你怎么过来了?”洪叶萧推门而入,坐在沙发椅上,点开一份新出的财报来阅览。
显示屏后面,助理往山水屏风后头送去咖啡,门关后,赖英妹的嗓音传了出来:“路过,来看看你,怎么,结了婚不能来啊?”
洪叶萧:“您老请便。”
赖英妹哼道:“我看你就被那病怏怏的给缠住了,结婚半月才回过一次家。”
赖英妹不挑刺嘴痒,尤其不挑女婿的刺,显不出她的威风来,“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把你折腾够呛吧?”
“他没您说的那么多病,刚还在电话里说,要给我送汤来。”洪叶萧说。
不过眼下,手机里打字回的却是:
【别过来了,外边下雨,能把你骨头冻疼。】
末尾不忘补充:
【我晚上回家再喝。】
她是真觉谢义柔脆,尤其做过开胸手术后,抵抗力愈发差,动辄就感冒,一感冒就分外娇作,爱黏人。
“既然这样,正好我也尝尝。”赖英妹嘴巴刺挠。
一门之隔,扣着门把的手,正要跃然按下,提着保温桶现身。
然而,接下来一句话,却令他四肢百骸的血液冷透,通体僵硬,呼吸不过来。
“他要是不能体贴贤惠,再加一个八亿的并购案,也配不——”
“妈!”一声冷喝。
赖英妹忙拍嘴止住话头,这事当初就被女儿严令禁止透露丝毫,否则谢家那个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当初又正逢他术后虚弱,不愿配合进食,他爷爷让拿结婚的事来哄他,除了身体,又提了隐婚的条件,大约觉得孙儿除了洪叶萧,音乐是唯一能令他有所专注的,想保住他星途直荡的事业。
条件轮到洪叶萧提,她也提了两条,并购案一半的资金;还有,未来谢家的可用得上的一切人脉资源。
说实话,这碗熟饭,着实令这个做了半辈子生意的赖英妹心惊。
哪怕从前她给女儿安排相亲对象,首先考究的也是人品性情,再是家世背景,能和家里持平,哪怕次些也行。
可让洪叶萧自己来论,却是利益最大化。
第43章
“我跟他说别送来了, 我午饭过后得去一趟工厂。”洪叶萧自是不会让赖英妹留下喝汤,刚还嘴上没个把门。
况且,谢义柔厨艺其实不好, 菜经常炒糊, 汤偶尔也会咸,撞在一处难免被挑剔。
说罢, 帮赖英妹拎起包,“走吧妈, 去食堂看看和您当年有没有什么变化。”
门一关,二人走远了。
偌大的办公室静得出奇, 家具陈列静置,灯光从涌向门板, 又缓缓淌到窗口,窗根下的传真机偶尔嗡嗡吐着纸张。
饭后, 洪叶萧送走赖英妹, 返回办公室。
开冰箱拿了瓶气泡水, 拧开喝了口, 拣起传真机那的几张数据表看着, 坐在了皮椅上。
后来, 进休息室歇了会儿中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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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望了眼窗外阴雨连绵的天,想着谢义柔应该是听话没来送汤。
理了理衣裳,便出门去工厂了。
傍晌回家时,入冬后的天已经擦黑了。
玄关换了鞋, 搭着外套进门, 倒是没见谢义柔身影。
平常他总爱在料理台前忙碌,听见门响便扬声“萧萧回来了, 晚饭马上好”。
一下噼里哐啷的,掉锅铲或者碎盘盏,或是被油溅,把一旁指导的孙妈急得哎呦直叫“祖宗,你让我来”。
谢义柔便赶她下班回家去,又叮嘱别和老宅那边说。
洪叶萧挽起袖口要帮忙,他还不让,推她去洗澡,说是洗完澡出来吃饭。
只是她在浴室,也能听见一些格外大的动静,像拆厨房似的。
今天,分外静谧。
餐桌陈列着做好的菜,荤素搭配,品相完美,没有糊焦的边角,一看就是孙妈做的。
开了主卧门,里边依旧空荡无人,正欲从口袋拿手机联络。
刚巧,录音室隐约传出大提琴低鸣的曲调,她已经进袋的手遂止住,搭着门把会心一笑,穿过主卧,脱了外套,进浴室洗澡。
睡裙外搭了披肩出来时,琴音仍在徜徉,她轻声推开录音室房门。
窗帘大敞,一隅暗灯,坐在琴凳上的孤影正在抚琴而奏,微颔着头。
低哀悠沉的弦音回旋着,壁上灯影仿佛在依怜他,同步和着。
洪叶萧轻步进去,拿了架上的小提琴,拉弦奏和。
随着小提琴的加入,原本显得哀沉的第二勃兰登堡协奏曲,变得诗意欢快起来,仿佛一幅春意盎然的画卷在昏暗中展开。
壁上落影成双,一站一坐,并不孤寂。
只是,洪叶萧望了眼他落寞的影子,一边奏曲,在欢快的曲调中踱到他面前,半蹲下来去看他的眼睛。
他忽地合手按弦,大提琴惨鸣后戛然而止。
“萧萧好像很开心。”他说,肯定大过询问。
洪叶萧也随之而停,知道他能听音辨绪,应道:“嗯,厂子谈了个欧洲的大单。”
不仅如此,“白天我收到邀请,过些天去港城参加一个科技应用相关的博览会。”
说这话时她嘴角微浮,这场为期两天的博览会,请的多是亚太区各行业的翘楚,作为殡葬行业受邀前去的公司,正说明福延陵科技互联网转型成功。
寂静的空气里,明显一声抽噎。
她才注意到,谢义柔面倚琴头,耷着的眼攒满了晶莹欲坠的泪。
“我替萧萧开心。”
脸颊滑落颗泪珠,他擦了下,抬首说,“恭喜。”
“那怎么还哭?”她搁了琴,帮他抚拭泪痕。
谢义柔似乎在强抑泪水,以至于眼睑又垂下去,吸气那下分外响,几乎颤哭出来。
却仍是摇头,牵唇说:“你知道的,我拉琴就容易这样。”
这话确实,他小时去音乐大厅听管弦乐,有时便会潸然泪下。
小时候,洪叶萧说他的心脏是羊肠弦织的,一拉就疼得哭鼻子。
洪叶萧起身抱住他,他的脸埋在她胸腹。
热泪滚湿了裙面,大提琴面板流光,琴弓抓在他手心,闷在怀里的泣音远比方才的琴声低哀。
洪叶萧一下下抚着他的后颈,墙上影子依贴着。
吃饭时,谢义柔眼圈、鼻尖还是红的,扶着筷,仿佛尚未缓过来。
对面的筷在他碗中放下块鱼肉,谢义柔垂眸搛起,安静吃咽着。
空气中,偶尔碗筷磕碰出声,或是谢义柔生理性抽噎一下。
余的则分外显静。
洪叶萧夹去的蔬菜,他也一并细细吃了。
入夜后,谢义柔钻进她怀里。
洪叶萧只觉脸颊,脖颈,一直在被他亲香温软地蹭,他也不说话,只一味蹭,睡衣散开了也浑然不察。
抱得太紧,洪叶萧想隔开些,但稍有推的趋势他便嗯嗯的绵吟,像是哭的前奏。
不知何时,他整个趴在了仰躺着的洪叶萧身上,睡衣褪在了被沿位置。
洪叶萧于是捧了他的脸来亲,他在她怀里,要稍微撑起些身子来迎吻。
吻了许久,唇瓣搓揉得湿红,津液不分彼此。唇分开时,谢义柔分明喘得不行,依旧俯头要追吻过来,被洪叶萧反身一压。
她俯身探手在床头抽屉拿工具的片隙,他仍侧首一个劲在蹭吻她脸颊耳廓,包括跪立着配扣时,谢义柔追抱上来吻。
弄得洪叶萧额外瞥了眼床头时钟,偏偏有些晚了,他的心脏不能熬夜,最多再有一小时,也就是十点,就该让他有睡眠。
她于是就着拥吻的姿势,托着他单条腿将他抱下床,“乖,站一下。”
待稍站后,洪叶萧轧好重新将他抱起来,往衣帽间去。
从后看背影,她肩侧耷靠着发丝乌黑的脑袋,怀里环抱着的人被挡,唯有悬垂的小腿,随着走路微晃,仿佛夹着无形的马腹开合。
只是这么段路,谢义柔表面环手枕肩,温吞吞倚着,实际一直在因憋力憋气发出极其明显的呜嗯的嗓音,似骑马推浪往前,半点儿不踏实。
“靠,就这么会儿,你就非。”她干脆伫步在原地,就着托抱的手,压着往自己怀里拍,一秒两三拍打。
这套房,一书房,一录音室,主次二卧。
剩下便是衣帽间,宽敞明亮,放手表配饰的大理石岛台,正对一扇玻璃柜门,倒映着立在岛台旁的人,步履未动,可被抱者仿佛在跑动者的怀里,颤动不已。
有件绸衣丢过来,恰好挂衣柜门角上,玻璃画面被漆掩,剩声音传来。
窗外阴雨连绵,冷风瑟瑟。
“凉不凉?”是洪叶萧在问。
“嗯、嗯……”代之的并非回答,更像鼻腔里震出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