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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过，准备找个面善的摊主问问价格。

前面有许多人围在一起，中间的人似乎在吵架，语速极快，说的又多是方言，颜牧一时间不能辨认。不过这种事还是不要上去围观的好，万一起了冲突，颜牧又没办法制止旁人，最好还是提前躲开。拉着颜回拐了个弯往回走，颜牧小声说道：“这种地方最好不要去凑那种热闹，因为大家摊位上都有割肉的刀，还有剔骨刀什么的……”

“恩恩。”颜回赞同的点头，他胆子更小，连看都不敢看。

“你们怎么不看我的肉摊？”靠近人群的地方还有一个肉摊，摊主见颜牧没走过来就扭头回去了，大着嗓门嚷嚷道。这完全是无理取闹，摊位摆在那里，并没有要求每个人必须看一遍。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颜牧拉着颜回加快脚步，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暂时不打算买猪肉了。结果那摊主见颜牧走的更快，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爆炸了，气冲冲的离开摊位，想要快步追上颜牧。

听到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颜牧回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那摊主手里拎着尖锐的割肉刀，肥胖的身体一点都不笨重，反而非常敏捷，满脸横肉，一身的血腥味，看向颜牧的视线就像看待宰的牲畜一样。颜回也吓得够呛，他哆哆嗦嗦道：“颜哥，你先跑，我、我问问他，为啥要追咱们。”

“不用问，他不是好东西。”颜牧依旧认出对方，正是上次自己去派出所办事，结果出来的时候被碰瓷的男人，据说对方有不少前科，没想到跑到这里卖肉了。

原本以为跑不掉就只能回头交涉一番，结果就在颜牧再次回头的时候，远处的人群忽然散开，一头硕大的牛浑身是血的冲了出来。那牛的速度极快，没过多久就追上肥胖的男人，然后把他撞开，继续往前跑。

硕大的眼睛通红通红的，脖子上有一个很大的口子，上面还插着一把尖锐的刀，颜牧瞧见那头牛跑着跑着越来越没有力气，还没追上他就普通一下倒在地上。原本围在一起的人也都纷纷跑过来，但是并不敢靠近，一般像这种临死前的牛，都有意想不到的力量，说不定就会再次发疯。

颜牧知道一点屠宰场里的宰杀流程，大多数都会把牲畜砸昏，然后一刀子捅上去，放干净血就行了。这头牛不知道什么原因醒了过来，身体里的血还没有流干，很快在地上聚集了一小滩。颜牧原本想要后退，看到硕大的牛眼忽然流出眼泪之后，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上前一步。

“哞……”牛嘴里发出虚弱的声音。

“别靠近啊，指不定他还要发疯。”站在远处的人一身血，手里还拎着尖刀，好心的劝道，生怕颜牧不相信似的指了指身后的男人，“看到他没，被这畜生撞开，骨头都散架了。”

牛硕大的肚子忽然微弱的起伏几下，颜牧忽然明白这头牛为什么能在这种情况下醒过来了，因为他怀着小牛，而且小牛就快要出生了。就算这头牛注定要被宰杀，但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杀死他，如果生不出小牛，那小牛肯定活不下来。

“颜哥，我们帮帮他吧。”颜回也看到牛的肚子了，他眼圈有点红，每一条生命活着都是那么艰难，何苦为难那头小牛。

似乎听懂颜回的话了，老牛挣扎着扭动身体，这样的动作让他体内的血流的更快了，但肚子的动作也更大，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小牛的脑袋了。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颜牧和颜回的默默鼓励下，老牛把那头小牛牲畜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月份不足的原因，刚出生的小牛特别小，跟缺尾儿差不多大。

老牛的眼睛已经没有神彩，但还是没有断气，他一直盯着颜牧看。

“这头小牛能给我吗？”颜牧想了想，主动开口道。

“滚，凭什么给你，没见天的小牛最有营养，现在小牛见天了，你还得陪钱！”被牛撞的骨头散架的男人蛮横的厚道。

“这是我的牛，什么时候轮到你决定了？”抡起拳头锤了对方一拳，那人的神色有些复杂，看着老牛良久，摆摆手道，“罢了，我也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这小牛你给一百块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