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除夕(2 / 2)
下官今日既然能来,便是想和江王尊坦诚布公的谈一谈。下官知道您对陛下派监军来牵制军队不满,其实您是误会了陛下的意思。”
邓嘉槿见江雁回耐着性子听着,继续道,“您和窦尧大将军戍守陵州十年,十年间陵州军事力量的增长是肉眼可见,朝中便有人多次谏言圣上派遣监军,但圣上都一一推辞。
随着朝堂上的舆论越来越多,圣上迫不得己才派遣了下官带着人前来,堵住悠悠众口,并非是想让下官牵制各位将军的抉择,而是共同维持平衡。”
最朴素的话表达了最真实的情感,邓嘉槿将一切道出,略有些紧张地看向江雁回。
这些话是临出发前一晚陛下私底下交代的肺腑之言,直到刚才为止除了她无人知晓。
只盼着干戈化玉帛,能缓和和江雁回的关系,避免未来共事上因偏见而误事。
江雁回坐正了身体,眸光不动声色打量着邓嘉槿,压低的眉眼使得帐内气压低了又低,带有些审问的语气道,“陛下只和你说了?”
邓嘉槿道,“为了避免人多口杂,陛下只嘱托了下官。”
帐内安静的只闻外头呼呼风声以及茶水沸腾的咕噜响动,无声的博弈拉锯。
良久,江雁回起身拎着茶壶走到邓嘉槿所坐的矮案前,手腕倾斜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茶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邓嘉槿猛松了口气,闭上了眼,紧绷的肩膀随之放松了下来,她听到江雁回说,
“邓嘉槿,我信你一次。”
—
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地上篝火升起,热闹的氛围冲淡了晚间寒意,互相招呼着烤肉分酒,尽情畅谈对未来一年的期待。
宴饮帐中灯火明亮,温暖如春,高级将领们聚在帐中宴饮庆祝除夕夜,今年格外特别一些,给邓嘉槿等人留出了位置。
朗荣与同僚敬酒交谈,余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身旁的江雁回,一边嘬饮烈酒一边感慨江雁回竟然没挂脸,欣慰的她多喝了两杯。
军营中不比在陵州内有歌舞欣赏,哪怕是江雁回这般不拘规则的人也绝不会触碰红线,大家伙讨论着战事、家事,思恋就着酒水吞下肚中。
酒过半酣,精神放松,便是最易口无遮拦的时候。
跟随邓嘉槿前来军营的下属中有一位叫晏琮的文官,上一次对江雁回视而不见转身就走的无理行为非常气恼,差点因此要密奏陛下弹劾,是被邓嘉槿压下去才草草了事。
心里头本就膈应着一块,再看江雁回的一举一动就更不顺眼,特别是江雁回动不动就回陵州不在军营中镇守,气恼的晏琮满肚子的骂话无处发泄。
喝点小酒那怨气就上来了,双颊浮着酒晕瞪着百无聊赖小酌的江雁回,一拍桌子大声道,“江王尊,我今天要替所有人说句公道话!”
瞬间热闹松弛的帐内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有大动作,唯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大事不妙。
在晏琮开口说话的瞬间,朗荣浑身汗毛竖了起来,拼命使眼色试图让微醺的晏琮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闭嘴还能少挨一顿揍。
又不放心的去看江雁回,只见江雁回掀起薄薄的眼皮,光亮穿不透她乌黑的瞳孔,让人琢磨不透她此刻情绪。
酒水滋润过的唇殷红,唇角微微勾起,“说说看?”
晏琮摆开邓嘉槿的手,撑着桌案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仿佛这样的行为能压坐着的江雁回一头。
“我朝向来礼重文人,你却屡屡无视态度傲慢。这些暂且放下不说,身为将领私自离开军营回王府享乐,花天酒地挥霍无度,何为千金表率!陵州乃是我朝重要边塞,岂能儿戏!”
晏琮越说越愤慨,双颊肌肉颤动,红了眼眶。
死一般的安静,连窦尧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话茬才算圆过去,干脆捂脸往后一靠。
不管了,只要不闹出人命爱咋咋地吧,迟早得来这一遭。
江雁回抓着酒坛起身,朗荣到嘴的劝说被她一个眼神噎了回去,别看朗荣平时跟江雁回身后小嘴不停唠叨,那是江雁回纵着不计较,真生气的时候,朗荣绝对是闭口不敢言的。
在江雁回距离晏琮还有一步之遥时,朗荣认命地闭上眼睛,准备打起来时冲上去抱住江雁回往外拖。
她可是见识过江雁回拳头的威力,一拳打碎头盖骨跟开玩笑似的,落在晏琮那般柔弱书生身上,不得当场咽气,那帮子加一块都不够江雁回一拳一个的。
噔——
酒坛放在桌上的清脆磕碰。
预想的打斗没没发生,江雁回揽着晏琮的肩膀将人带坐了下去。
奇怪的举动不止是朗荣诧异,在场了解江雁回脾气的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江雁回拎着酒坛倒满了大海碗,端起其中一碗碰了下,“我敬你。”
归根结底晏琮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此礼待下没了脾气,傻乎乎端着碗就饮了。
江雁回又将碗倒满,“上次见到你们转身就走是我的不对,赔罪酒一定得喝。”
晏琮端着碗,脸红红的显然已经上头了,大舌头的道,“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说开了我们心里就不膈应了。”
再次饮尽。
江雁回笑意扩大,抬腕倒满,“这碗酒,祝我们以后能和睦相处。”
晏琮的酒量邓嘉槿是知道的,再喝下去怕是要出事,出声提醒道,“江王尊,晏琮酒量一般,再喝怕是要失态了。”
“无碍,军中不讲那么多规矩,醉了回去睡便是。”江雁回端起了一直未动的酒碗,冲晏琮举了举示意,一口饮尽。
晏琮举着酒碗摇晃着起身,“祝我朝越来越好!陵州百姓越来越好!”
一口气闷完,眼神呆滞,摇晃了两下,咕噜软了下去。
周围人紧张的围了过来,扶起跌倒醉的说不出连贯话的晏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拿不定主意。
晏琮狼狈的醉态逗的江雁回笑出了声,背手道,“晏琮喝醉了,抬她下去休息吧。”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江雁回并非不计较晏琮的行为,只是换了一种当场报复回去的方式,甚至寻的理由让晏琮连拒绝也拒绝不了。
与晏琮站队的人咬着后槽牙暗骂江雁回的欺负人,与之相反江雁回这头的人则不约而同生出欣慰的感动,感慨于自家将军终于学会迂回的处理看不惯的人。
眼看着气氛又要僵持下去,一直保持沉默观望的窦尧开口打破僵局:“雁回啊,今晚除夕夜,你代我出去跟将士们敬一杯。”
江雁回与邓嘉槿目光短暂相触后错开,她道,“遵命。”
帐内气氛在朗荣的调解下热闹和谐了起来,再想抓着刚才事不放的人碍于窦尧的面子也不敢提起,安稳坐在位置上吃酒。
没喝两杯,一个士兵步履匆匆地绕过宴席来到窦尧身边,低声禀报道:“大将军,刚王尊敬完姐妹们酒,她就…她就坐马车走了。临走前还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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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下属告诉您一声,别总把…朗校尉往她府上送。”
勾肩搭背喝酒侃大山的朗荣全然没料想到江雁回独自走了,把她一人丢在了军营中。
按照陵州往后越来越冷的气候,没有马车遮挡风雪,怕是再见面就得开春了。
窦尧不疼不痒的笑骂了两句,摆摆手就让士兵下去了,全然没把这点事放在心上。
她这位先帝亲封的大将军坐镇军中,哪还需要江雁回大把好年华在女人堆里干熬着时间。
要是她在有生之年抱不上侄孙,看不闹到京城坐在城门口干嚎个十天半个月,问问这帮子人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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