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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我又初恋了(4) 我来做你的氟西汀.……
徐知岁不想看他难过, 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的。最艰难的时刻我已经熬过去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心身科医生,我对自己的情况是有判断的, 也知道该如何调整。网上说的那些轻生自残的行为我从来没有过, 只是在某一段时间情绪低落, 意志活动减退, 所以这只能算是轻症,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好了很多。”
祁燃不说话,手指轻轻蹭过她的眼角,脑海中闪过谢成业对他说的那番话——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 她应该正在受这病的折磨,面色憔悴,整个人瘦的纸片一样, 风一吹就跑了。这些年我以为她情况好些了,没想到还在吃这个药。”
“当然, 药物只能改善她的生理症状, 她心里的那个结一日不打开, 她就一日难以痊愈。至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没和我说过, 但我想你应该清楚。”
……
祁燃闭了闭眼睛,一手揽住她的肩膀, 一手从她的腿窝下穿过, 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岁岁,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假装坚强, 也不必怕我担心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来,好好和我说说,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徐知岁勾住他的脖子, 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第一次察觉不对劲,是在复读的时候,后来断断续续好转又复发……”
至今回忆起在补习班的那段日子,徐知岁唯一想起能描述它的词只有“暗无天日”。
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心头总会被一种强烈的绝望感占满,看不到前路,也不找到自己苟延残喘的意义,一闭上眼睛就是徐建明倒在血泊奄奄一息的画面。每天拖着一副疲惫沉重的身躯,只能用学习来麻木自己。
唯一支撑她走下去的念头,是想治好周韵的病,带着她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那时的徐知岁并不知道自己病了,只觉得每天过的浑浑噩噩,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感到开心。
直到进入大学,接触到了精神医学这个专业,她才慢慢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后来有了秦颐的陪伴,她也尝试用自己学到的知识自我拯救,才没有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可饶是如此,彻底治愈离她还是很遥远。
她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是她刚刚进入长济实习的那段时间,巨大的工作压力和长期的睡眠不足将她彻底压垮,甚至有了一些想要自我放弃的念头。
至于后来是怎么挺过来的……
那是一段漫长的,不断自我否定,又在被击垮之后痛苦爬起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过程。
若要用什么词概括,只有一个字——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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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徐知岁的脸上已满是泪痕。
然而她惊讶的发现,她的泪水并非因为回忆起了那些痛苦的瞬间,而是时隔多年她终于可以风轻云淡地聊起过去,那些压抑在心底怕人知道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这种释然的感觉真好。
默默听她说完这些,祁燃心里好一阵不是滋味,他将人搂在怀里抱得更紧,自责道:“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不对,如果那段时间我能像你当初陪着我一样陪着你,你或许就不会走不出来,就不会生病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徐知岁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泛起涟漪。
她伏在他的胸口,半是责怪半是撒娇地说:“是该怪你,你为什么不早点找到我?为什么才来?”
祁燃轻抚她的后背,“是,都怪我,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徐知岁坐了起来,眼波流转,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俯身吻住他的喉结。
“嗯,我相信。”
她的吻湿湿/软软,一下一下,滚烫地落在他的颈上。
将离未离的时候,还用舌尖轻轻地舔,像带了电/流的羽毛,搔得人心痒。
祁燃身体忽的紧绷,脑子里炸开一道极致的白光。
等徐知岁的唇微微撤离,他睁开眼睛,伸手捏住她的后颈,开口时嗓音暗哑的不像话。
“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你这样我会控制不住。”
温度陡然升高,隔着暧/昧至极的距离,徐知岁清晰听到自己一下比一下更重的心跳。
她舔了下嘴唇,用云雾氤氲的眼神看着他,“那就不要控制了。”
“……”
祁燃眸色渐暗,搁在她腿上的手忽地捏紧,喉结也上下滚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眼中翻涌着炽啊烈的情一欲,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骨入腹,徐知岁心尖一颤,默默咽了下口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下一秒,祁燃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
不似于先前的克一制和隐一忍,这次带了明显的侵略性,含住她的唇瓣,重吮深吸,舌啊尖啊抵啊入,迫不及待地与她纠啊缠。
徐知岁的呼吸都被掠夺了,血液极速流转,想要逃离,却被他扣住后脑不容拒绝地按了回来。
惩罚她的是更加密不可分的唇齿纠缠。
她初初体会到,当一个男人被欲啊念点燃的时候,攻呵势可以如此的坚决。
他的唇辗啊转来到她的颈侧,一寸一寸地啃咬她的耳垂、吮嘬她的锁一骨。手也抬起她的小腿,轻而易举地将她由横坐变成了与他面对面。
这个姿啊势太过直接,徐知岁明显感觉到了热烈的扩变。
坚实的,轮啊廓就这么挨着她。
徐知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血液都沸腾了,扭着身体想躲,“别……”
祁燃扣住她,不允许她有半分的退缩。
“别怕。”他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背,安抚似的呢喃。
徐知岁咬着唇承受,勾住他脖子,身体微微后仰。
好几次,她都怀疑正餐还未开始,自己就要醉死在这前菜中。
身上的睡一衣是祁燃给她买的,此刻却在他的暴一虐下皱得不像话。
他的手顺着她的蝴蝶骨,一路来到最下,游移在她难以启齿的角落。
紧随其后的,还有他的唇。
放肆撩拨。
大概该是嫌麻烦,衣领被他暴力扯开,扣子滴溜溜地滚落在地板上。
“不是洗过澡了吗?为什么还穿这个。”
祁燃对她身上的纯白色衣物感到不满,摸索着来到背后,与麻烦的四排扣做斗争,却始终不得其要领。
“嘶……”
折腾的一阵,他的耐心来到了悬崖边缘,过了会儿,徐知岁听到了肩带的崩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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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身上一凉。
虽然这段日子每晚都抱着她入睡,但顾及她的不方便,祁燃始终克制着,没有越城池半步。
可半夜辗转,难免有所接触,她柔/软的身啊躯有意无意地贴上来时,他总忍不住在脑海中幻想描绘她的美。
然而当真实的风景展现在眼前,祁燃才觉得自己的想象太过有限,任何画面带给他的冲击都不及眼下这一幕。
诚然,徐知岁很瘦,可该有的地方一点不含糊,曲一线婀娜,引人沉醉,白皙的皮肤上仿佛镀了一层柔光。
祁燃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可疑的呜咽,然后埋首在她的温柔里,种下一串串玫瑰。
“嗯……”
徐知岁颤抖着抱住他,手指穿梭在他短发里。
陌生的情一意急促地往上涌,想叫停,却又抑制不住心里情啊意啊迷啊乱,只能软绵绵的任由他摆布。
回过神来时,自己身上已经不着寸丝,而他却衣冠楚楚。
徐知岁不满地哼了声,手指划过他的腹啊肌,“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祁燃的声音染上了情啊欲,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
“嗯……为什么只有我……你为什么不?”徐知岁轻轻颤抖。
“好啊……”祁燃唇贴着她的唇,似乎笑了一声,“那就成全你。”
他起身将她放落在被子上,直起身慢条斯理又居高临下地解开自己的扣子。
离开了他的怀抱,徐知岁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凉意,她伸手捂住自己,翻身想去找被子。
然而才将将起身,就被祁燃扣住手腕,紧接着他身子一一压了下来,两人一同往后倒去,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当他再度靠近,徐知岁感觉到了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如果说女人是柔软的奶油,那男人就是坚实的烙铁,用热烈的温度搅拌她,融化她。
徐知岁微微仰头,手从他的掌心逃离,触上他年轻蓬勃的肌/理。
“嘶……”祁燃深深抽了一口气,手却伸到了床头柜,轻轻一勾,拿出了某个盒子。
徐知岁脸颊涨得通红,“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祁燃撕开包装,“买很久了,一直在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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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契合的一刹那,两人不约而同地叹息。
祁燃俯身亲吻她的唇角,“岁岁,我爱你。”
“我也爱你。”
徐知岁紧紧抱住他,心甘情愿地将一切都交付给这个自己爱了一个青春的男人。
最极致的时候,祁燃吻住了徐知岁的唇,汗水低落在她脸颊。
“岁岁,让我来做你的氟西汀。”
徐知岁的眼泪再次落下。
……
62. 我又初恋了(5) 衣冠禽兽.
事后, 两人静静相拥,直到背上的汗水彻底干透,祁燃才慢慢离开。
等收拾完了自己, 他将人抱在怀里, “去洗洗吧。”
徐知岁全身瘫软无力, 任由祁燃抱着, 进了浴室。
祁燃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狭仄的空间里亮起暖黄色光晕,徐知岁睁了睁眼,脸颊顿时绯红, 直往他怀里钻。
“能不能别开灯。”
“害羞?”祁燃低头含笑。
“嗯。”
“不开灯怎么洗?”像是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似的,祁燃故意往镜子前走了走。
徐知岁扫了一眼镜子,连忙闭上眼睛, “你怎么这样?快转过去……”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可怜,带了点乞求的哭腔, 祁燃得逞般地牵了下唇角, 不再闹她, 替她裹上浴巾,抱到洗漱台边的皮质座椅上坐好, 自己走到浴缸边调试水温。
深夜的浴室,雾气氤氲, 水声潺潺。
等温水灌满浴缸, 祁燃抱着徐知岁双双坐下,从后面环抱住她, 用毛巾轻柔地为她清洗身子。
温暖的水流没过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得到舒展,徐知岁觉得自己浑身都疼, 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理所应当地享受着他的服务。
昏昏沉沉快要睡去的时候,徐知岁感觉到祁燃放下了毛巾,温暖而湿一滑的手臂将她拥入怀里,脸颊埋进她的颈窝,带着无意识的迷恋,亲吻。
“岁岁,要是我们没有错过那么多年,该有多好。”
徐知岁在睡意迷蒙间睁开眼,微微转身靠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地呢喃:“是啊,要是没有那些意外,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
祁燃轻笑,轻轻咬了下她的颈侧,“那我爸现在应该早就抱上他心心念念的孙子了。”
徐知岁难以自抑地颤,深吸了一口气,“我跟你说正经的。”
祁燃垂眸收起了笑意,目光变得遥远,“没有那些意外的话,我大概不会错过你的十八岁生日。在看见你的留言之后,我会准时赴约,那时的我应该还是会很纠结,放不下你又必须离开,所以选择告诉你真相,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
徐知岁思忖了一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得知你要出国,我一定会很难过,可是转念一想,只要你是喜欢我的,多久我也愿意等。第二天你没有不告而别,我们一起回学校拍了毕业照,然后我送你去机场。
你走的时候,我应该会控制不住,哭得特别丑,可一想到你不是不要我,只是有了不同的目标,我的心里就是满的。”
祁燃眼眸暗了暗,将她抱得更紧。
徐知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后来我顺利参加了高考,取得了理想的成绩。爸爸妈妈不希望我离家太远,我大概率会留在帝都上学,不过这样也好,你一放假回国我就能很快见到你。
我应该还是会学医,但可能不会选现在的专业了。那时的我性格应该还是很开朗,会十分享受我的大学时光,把所有想加的社团都加个遍。
我会在校园晚会上发光发亮,也会为了一个课题在研究室住上几个月。我和室友的关系很好,一起出去玩,一起学化妆穿搭,我应该会比高中时期更加漂亮,追我的男生从食堂排到了校门口。
每当又男生和我表白的时候,我都会很骄傲地告诉他们‘不好意思哦,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在国外一所很厉害的大学念书,我们感情很好。’
异国恋很辛苦,我们每天都通电话、打视频,偶尔也会吵架,但每次你都会让着我。
放假的时候,你会抽时间回来看我,看见我身边有的男生还会偷偷吃醋,每次都要我哄你。我也会攒好久的生活费去美国看你,突然出现给你惊喜……”
祁燃说:“然后等到毕业,我就带你回家见家长,领证,结婚。”
徐知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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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毕业就结婚会不会太早了。”
祁燃吻了吻她的唇角,“不早,你身边有太多觊觎对象,不早点宣布主权我不放心。”
“醋坛子!”徐知岁勾住他的脖子,手指撩拨着他的短发。
祁燃搂住她的后腰,靠近自己,“现在也是。”
“嗯?”
“所以,你什么时候和我回家见家长?”
“……”
“我等不及想带你回家了。”
“你家我又不是没去过。”
“不一样,这次是正式的,以女朋友的身份见我的家人。”
“……”
徐知岁低垂眼帘,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祁燃就勾住她的小啊腿,将她调整成了正对自己的坐姿。
然后,那刚刚消退下去的情啊意又涌了上来。
徐知岁低头看了眼,整个人顿时清醒,“你……你干嘛?”
祁燃眸光黯沉,吻了吻她的唇。
“乖,我们一会儿再洗一次。”
“……祁燃,你过分!”
她的唇被堵住,所有声音都化做了细碎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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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已经是下半夜,浴缸里的水来来回回换了两三次。
祁燃将人从浴缸抱出来,找了毛巾给她擦干身子,横抱着回了卧室。
被单上还残留着污渍,他只能先将她放在一旁的榻榻米上,用厚实的抱毯包裹住,防止感冒。
等一切处理完毕,祁燃把人抱回榻上,从床头柜取出药箱。
徐知岁在睡意朦胧间踹了他一脚,“你混蛋。”
祁燃捉住她的脚踝,给她膝盖的淤青涂药,“行,我混蛋。你别乱动,小心弄疼你。”
徐知岁翻了个身,小声嘀咕:“衣一冠一禽一兽!”
祁燃还是笑,收好药箱,将她搂在怀里,“好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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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因为聊起过去,这一晚,徐知岁又梦见了徐建明。
十七岁的某一天,她靠在爸爸肩头,爸爸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说:“爸爸妈妈会长命百岁,会看着我的宝贝女儿上大学,看你工作结婚,我好等着抱我的大外孙!”
可是画面一转,他站在了窗边,脚踩着边缘,摇摇欲坠。徐知岁想冲上前救他,却像被什么特殊力量给阻挡,怎么也跑不到他面前。
“岁岁,原谅爸爸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但对你的爱毋庸置疑。愿你这一生如同爸妈给你的名字,知足常乐,岁岁平安。”
“不,爸你别走!”
徐知岁终于冲破阻碍,就在快要触到他手的那一刻,徐建明身体后仰,脚下一空,整个人便如同失控的陨石坠落云雾中……
“爸!”
徐知岁从梦中惊醒,弹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一息。
眼前一片幽暗,身上的被褥是她熟悉的触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荷香气,祁燃正半靠着床头敲打笔记本的键盘,没有高楼,没有救护车,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那是梦……
“怎么了?做噩梦了?”祁燃放下电脑,有些担忧地替她拨开额角汗湿的碎发。
徐知岁深深舒了两口气,好半天才从噩梦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缩缩脖子,靠在祁燃的肩上,“嗯,梦见我爸了。”
祁燃眼眸微垂,握过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背摩一挲,“可能是叔叔想你了。”
徐知岁目光空洞,好半天,抬手拭了下眼角,“是吗……我也好想他。”
“嗯,我知道,下个月清明节,我们一起去看看他。还有之前你和我说的,想给叔叔换个墓地,我已经在看地方。”
徐知岁鼻尖蓦地一酸,脸颊埋进他的胸膛,“祁燃,谢谢你。”
祁燃轻笑,“和我说什么谢,你都是我的人了。”
“……”
昨晚的记忆慢慢浮现,徐知岁后知后觉地发现被子下的自己是真空的,而祁燃身上也只披了件睡袍,衣领半敞,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睛,身上睡袍半敞,露出坚实的胸肌。
这个认知让她不自觉红了耳尖,连忙用被子捂住自己,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与他的距离,然而刚一抬胳膊,浑身就传来强烈的酸/痛感。
“嗯……”她哼了一声,痛苦地皱起眉头。
“怎么了?哪里难受?”
祁燃作势要掀开被子给她检查,徐知岁一把按住被子,挡开了他试图触碰的手。
“你说怎么了?我的腰都快断了。”她往旁边缩了缩,委屈地睨他。
祁燃弯弯唇角,再次将她搂在怀里,“情难自抑,没克制住,今晚我悠着点。”
“……”
徐知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生怕再聊下去昨晚的剧情又会再次上演。
抬头看了看他膝盖上的笔记本,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么晚还不睡?”
“嗯,找点文献。”
电脑屏幕停留在知网的某个页面,标题是一长串英文,徐知岁眯了眯眼睛,边看边翻译,“抑郁症病因病机研究探析……你看这个干什么?”
祁燃合上电脑,搁至一旁,重新躺回她的是身侧,轻抚她的脸颊。
徐知岁懵懂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祁燃说:“岁岁,我以前觉得你是最快乐最乐观的人,昨天之前我从未将你和抑郁症联系在一起。我以前不了解这个病,但今后不会。我会陪着你共同面对,陪着你好起来,我想让你重新快乐。
你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别人,治疗别人,却总是忽略自己,不过没有关系,今后有我照顾你,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伤害。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寻活着的意义,如果可以,就让我做你的‘意义’。”
徐知岁:“……”
徐知岁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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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心理医生,每天要面对无数个被心理问题困扰的患者,在别人对她诉苦时,她总是尽自己最大可能给予他们安慰,鼓励他们积极面对生活,却不曾有人问她一句“徐医生你过得好不好?最近开心吗?生活累不累?”
心理医生不是刀枪不入的齐天大圣,也不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她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渴望有人关怀。
所以当祁燃说要与她共同面对的时候,徐知岁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泪水无关悲伤,而是喜悦和感动,这是世上有一个爱你懂你的人,就比任何都来的珍贵。
“祁燃,我爱你。”她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啜泣。
“我也爱你。”
“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嗯,我知道。”
63. 私奔到月球(1) 吻痕.
徐知岁活了二十几年,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是个心理医生,每天要面对无数个被心理问题困扰的患者,在别人对她诉苦时, 她总是尽自己最大可能给予他们安慰, 鼓励他们积极面对生活, 却不曾有人问她一句“徐医生你过得好不好?最近开心吗?生活累不累?”
心理医生不是刀枪不入的齐天大圣, 也不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她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渴望有人关怀。
所以当祁燃说要与她共同面对的时候, 徐知岁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泪水无关悲伤,而是喜悦和感动,这是世上有一个爱你懂你的人, 就比任何都来的珍贵。
“祁燃,我爱你。”她搂住他的腰, 在他怀里啜泣。
“我也爱你。”
“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嗯, 我知道。”
……
后来, 在祁燃的安抚下,徐知岁再次入了梦。
可能是累惨了, 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等她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祁燃也已经不在身侧了。
经历过昨晚的混乱, 她觉得自己浑身散架似的,哪哪儿都是疼的, 尤其是腰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
如果不是肚子在咕咕抗议, 她或许能躺上一天一夜不下床。
稍稍收拾了倦意,徐知岁下床找了件新衣服给自己套上,昨晚那件早已在祁燃的暴虐中变得面目全非,此刻正安详地躺在地板上,等待被丢进垃圾桶的宿命。
一想到它的价格,徐知岁还是忍不住心痛了一下,祁燃表面上那么清冷斯文的一个人,没想到私底下竟是那样失控,连解几颗扣子的耐心都没有。
她有预感,昨晚只是一个开端,一个初初开荤的野兽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猎物的,未来或许会有更多件睡衣葬送在他手里——
当然,比睡衣更可怜的还有她自己。
开春之后,天气逐渐转暖,明媚充沛的阳光照耀在曲面落地窗上,整个客厅都是明亮的。
自从徐知岁住进来之后,屋里多了许多精致有格调的小摆件,有些是她在网上淘来的,有些是她和祁燃逛商场时特意挑选的,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却让这个原本空荡荡的房子添了一丝温馨和生活气。
此刻,祁燃正在厨房忙碌。
和徐知岁的疲惫形成鲜明对比,他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大约是刚洗过澡,发梢湿漉漉的,轮廓分明的侧脸逆在光影里格外清晰,衣领半敞,锁骨若隐若现,带了几分禁欲气息。
可一想到他昨晚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徐知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千万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有的人表面衣冠楚楚,背地里却很禽兽!
“你在煮什么?好香啊。”徐知岁循着锅里的香味走过去,踮脚在灶台边张望,鼻子用力嗅了两下。
“饿了吧?马上就好。”
祁燃盖上锅盖,转身环住她的腰,目光在她脖颈处短暂停留,咳了一声,拨了一缕长发替她遮住。
“先去洗漱吧,一会儿就吃饭了。”
“等一下……”徐知岁察觉到他眼神中的不对劲,顺手拿起他搁在流理台上的手机,打开相机功能对着自己的脖子照了照……
果然!
“祁先生!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徐知岁板着脸找他算账。
“嗯……”祁燃指腹蹭了蹭她皮肤上那一小块玫红色的痕迹,忍着笑意说:“当时灯光太暗,我也……”
他的懊恼看上去毫不走心,徐知岁毫不怀疑这完全是他刻意为之,气鼓鼓地在他手背上拧了一把,“你还笑!”
“好了,我今晚会注意的。”祁燃顺势握住她的手,将人圈在怀里,又细细打量自己的杰作,“还真是有点深,一会儿出门的时候系个围巾吧。”
“我们要出去?”
“嗯,我带你去个地方。”
……
午餐过后,祁燃开车带她前往华协医院,挂了心理科的专家号。至于为什么不去徐知岁自己的单位,祁燃有他的考量。
“去找你老师做检查的话,你的其他同事们势必会知道,我不想你有这样的困扰。华协医院也是一样的,我已经提前联系好了那边的主任,他会帮我们的。”
心理医生去看心理医生,这事怎么看都有点怪怪的,徐知岁说:“你难道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准吗?”
祁燃说:“不,我只是害怕你因为不想我担心而没有告诉我实情。乖,就当是为了让我放心,我们过去检查一下。”
“……”
关于想要帮她调理身体这件事,祁燃的决心远比徐知岁想象的要更加坚定。
到了医院,年迈的主任询问徐知岁日常情况,给她检查了心电图,又做了心理评估和艾森克个性测验,最后的诊断结果如徐知岁自己所说的相差无几,轻度抑郁加轻度焦虑。
主任与她进行了一番深聊,试图寻找她的症结所在,得知是家庭变故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长叹一声,对祁燃建议道:“唉,人生无常,遇到这种事情你们做家人的,还是要多给予陪伴和理解。”
“……”徐知岁拿着自己的病历卡发呆,心想这句话自己平时也常说,这样一想,她还挺有成为专家的潜质的。
祁燃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将主任所说的注意事项和调理方法逐字逐句地记录在了手机里。
从医院出来,徐知岁摆弄着手里的两盒药,嘀咕道:“看,我没有骗你吧,连开的药都是和我一样的。”
祁燃笑着去捞她的手,“走,回家。”
64. 私奔到月球(2) 多巴胺.
回家之后, 两人各自忙碌。
祁燃去了书房,徐知岁则窝在沙发上改她的论文。
前不久院里放出消息,很快可以申报职称, 她有这个意向, 正好手里也有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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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多发一些论文总归能有帮助。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 祁燃从书房出来,问她要了楼下的钥匙,说是借几本她的专业书看看。
徐知岁当时正在反复琢磨论文的措辞,脑袋正是崩溃, 没多想,指了指茶几上的钥匙,说:“我的书都在书房的架子上, 你要什么自己拿好了。”
祁燃拿了钥匙,很快去而复返, 这次他在书房呆的时间更长了。等徐知岁从自己的论文中回过神来, 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七点, 而她的肚子正为他们俩的忘我工作在咕咕抗议。
她放下电脑摸去书房,看见祁燃正埋头翻阅书籍,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专心做事时永远习惯带着耳机, 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在幽暗的灯光下依稀可见青筋脉络。
有那么一瞬间,徐知岁仿佛看到了他高中时候的模样, 只是比起从前的清风朗月、意气风发,如今的他更加成熟稳重,也多了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徐知岁倚在门边, 看得入迷,一时没舍得进去打扰。
就这么静静站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像是感知到她的目光,忽而抬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对她温和一笑。
“怎么站在这儿?”
“没,就是觉得我们家祁先生工作的样子还挺帅的。”徐知岁这才走了进去,勾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所以,你忙了一下午到底在忙什么?”
祁燃一手搂住她的后腰,一手合上了桌上的书,“没什么,做个表而已,你呢?饿了吗?”
徐知岁点点头,又摸了下自己扁扁的肚子,“是啊,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祁燃想了一下,“我去给你煮皮蛋粥。”
“……会不会太素了?”徐知岁觉得以自己目前的饥饿程度吃下一头牛都不为过,区区皮蛋粥不足以满足她空虚的胃。
“素是素了些,但你现在的胃需要好好调理,辛辣食物能不吃就不吃。我想过了,健康的作息和饮食,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所以以后你不能再熬夜了,我也会陪着你做适量的运动。”
“……”徐知岁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吃素好商量,她就当减肥了,不熬夜也勉强可以做到,但这个运动……
臣妾还真是做不到。
“运动这一项,我能拒绝吗?”
祁燃捏了下她的鼻子,笑得意味不明,“你说呢?”
“……”
事实证明,运动这件事她是逃不掉的。
晚饭过后,两人合力收拾了厨房,等食物在胃里消化的差不多,徐知岁在祁燃的监督下换上运动鞋,和他一起下楼夜跑。
小区南门外有个大广场,常年被广场舞大妈们霸占着,一到夜里音乐放得震天响,附近的小孩完全没法休息。
最近似乎有人投诉,大妈们有所收敛,也换了个人少的地方闹腾。
天气逐渐转暖,夜里出来运动散步的人慢慢变多,放眼望去倒是一派和睦景象。
徐知岁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在祁燃的鼓励下象征性地跑了几步,却是还没跑上两圈,就累得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