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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阖上的瞬间,南雁看到青年带着笑意的脸。
褚怀良原本以为他会追进来,没想到电梯就这么往下去了。
“你说他什么来路?”褚怀良猜测了下,“香港过来的?还是欧洲那边的华裔?”
“欧美那边吧。”南雁也说不好,但不会是香港,长得就不像。
但欧美的华裔过来,是想要在国内投资,还是想要采购那整套的设备?
熟悉的面孔好谈交情嘛。
说不定就是先遣队的成员呢。
南雁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做生意这件事上,国内外从来都是手段层出不穷,商人的思维模式其实有很多共通之……
“不对啊。”
“什么不对?”
褚怀良觉得南雁不太对劲,刚才还在笑的人一下子笑容凝滞,有点像是气温骤降,笑容凝固在脸上。
甚至更糟糕。
这是什么个情况?
“如果是谈设备采购,直接找外贸部又或者机械厂谈更合适,怎么也不会找到我。”
褚怀良也反应过来,虽说首都那边下通知让南雁跟自己过了来,但决定是否出售设备,那是国家的事情,他们俩谁都做不了主。
买卖人谈生意肯定要找那个说得上话的人。
没必要做这些无用功浪费时间。
所以那个西装青年找南雁不是采购设备。
褚怀良想了下,“你家里有出国的人吗?”
“你觉得我家世代贫农,有出去的本事?”
自然没有。
褚怀良想了下,“那这个人会不会跟林业有关?”
林业生前的战友什么的?
南雁摇头,“林业的战友要么牺牲要么退伍要么还在部队,如果叛逃了哪还敢回来?”
也是。
又排除掉一个答案,所以这人找南雁并非私事。
那除了设备之外还有什么公事?
褚怀良看着南雁,“该不会是美男计吧?”
南雁:“褚部长没打死你真的祸害遗千年。”
真的。
她是这么容易上当受骗的人吗?
美男计什么的……
南雁想了想,嗯,浓眉大眼的周正,有点像老许。
褚怀良还是觉得这是美男计,“美人计用多了很容易看穿,但美男计就不一样了,一般人也看不透啊。”
也就是遇到他这个火眼金睛,看穿了其中本质。
“为啥就没人对我施展美人计呢?”褚怀良怀疑,他也是单身青年啊。
这有点点不公平。
南雁觉得她不该和褚怀良一起行动,真的。
会被拉低智商。
“诶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咱们从哪边开始逛?”
广州和首都又不一样。
欧美封锁的前提下,国内最开始仅有的一条外贸渠道是通过广州到香港,然后再进出口商品。
后来陆续有了建交的国家,这条贸易渠道不再是独苗苗,但依旧是特殊时期的一步退路。
再后来开始举办广交会,春秋两季的广交会让广州就成了一个特殊的城市。
西餐厅、咖啡馆。
有为广交会服务的配套设施设备。
只不过热闹到底是短暂的,也就广交会交易前后加期间的两个月,平日里这还是一个安安静静的中国城市。
因为靠近香港的缘故,这边百货公司有不少从香港过来的东西。
和柜员熟悉的话,倒是不用票就能买到,价钱自然稍稍贵一些。
南雁在百货公司的货架上看到了陈列着的卫生巾。
熟悉的包装让她眉梢微微一挑,这名字还真是有意思。
卫生巾造出来了,但叫什么名字呢?
这事华厂长咨询过南雁的意见,然后在厂子里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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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
中文名叫舒欣。
南雁默默给配了个广告词——用舒欣,真舒心。
外文名字是外贸部那边取的——Anis。
一个法语女名,源于希伯来语中的Hnnsh,寓意优雅、有魅力。
在塔希提语中,Anis表示我爱你。
而在法国推广的时候,外贸部就曾就这一寓意打了个报纸广告——Anis,Anis!
据说是孙副部拟定的广告词,南雁深深的佩服。
可真的太绝了。
摆在广州百货公司货架上的舒欣牌卫生巾标价一块,比南雁印象中的定价贵了不少。
卫生巾的成本在五毛二左右,国内定价应该是在六毛左右,并不以盈利为目的。
起码陵县那边的定价如此。
广州这边贵了四毛。
褚怀良也察觉到不对劲,“这边还赚差价?”
“啥叫赚差价?”这边的服务员瞪了一眼,只是看到褚怀良那一身行头干净整齐,又有点犯嘀咕。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南雁忍不住笑了下,褚怀良好歹是年纪轻轻就当了厂长的人,多少有那么点气场在,难怪这服务员都变成了哑巴。
货架上不止中文标志的舒欣,还有外国包装的Anis。
别说,卖的还挺快,尤其是有人大包小包的来采购时,褚怀良忽然间明白南雁说那个西装青年不是香港过来的缘由。
倒也不是说话的口音,而是肤色。
那些没有票,一块钱一包买卫生巾的人就是香港那边过来的,肤色像是抹了一层黄油似的。
跟西装青年不太一样。
“同志,香港那边经常过来这边买这个吗?”
服务员迟疑了下,“是啊,他们有钱不过没咱们的票券,就贵点卖给他们。”
百货公司在这方面有规定,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那要是咱们的同志买的话,也是这个价?”
“咱们的同志去供销社买呗,六毛一包有票就行。”百货公司这边就是专门卖高价的。
褚怀良:“……”还能这样搞?
他还有些担心,“那万一有人从中当中间商呢?六毛买了八毛卖,比你们便宜。”
“被抓住会罚款判刑啊。”服务员忍不住问了句,“同志我看你像是个领导,你是来参加广交会的?”
这年头,供销社的服务员那向来眼睛长在脑门上,都不正眼看人的那种。
顾客可从来不是上帝,他们才是。
但遇到干部也得怂。
寻常人问那么多怎么可能这么耐心解释?
也就是看褚怀良长得周正,有点像是领导,服务员不敢乱说话。
变成了乖巧回答问题的乖宝宝。
褚怀良笑了笑,“也不知道国外把这个定价多少。”
南雁没怎么关心,华厂长应该知道,但是对他们而言,产品装车离开工厂就跟他们再没有关系。
关心也是多余的。
南雁也不知道。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因为百货公司来了几个外国女人。
买了一大堆的卫生巾,仗着服务员听不懂外语在那里满口上帝耶稣。
直呼太便宜了!
褚怀良听得懂英语。
看着那几个外国女人把刚摆满的货架扫空,他有一种错觉,这玩意儿在国外应该还挺贵。
怕不是得有三四倍的差价,不然那几个外国女人不至于这么兴奋。
“你说这会不会影响在国外定价的策略?”
褚怀良有点担心了。
万一这些外国人回国后说中国的卫生巾在国外卖高价,那怎么办?
好像会影响国家名声什么的。
名声这种东西影响还挺大,指不定就会让那些国外税务部门行动,回头说你倾销什么的,那就麻烦事了。
“外贸部既然敢这么定价,自然有他们的考量,你不用担心这个。”
褚怀良想了想觉得也是,孙副部又不是吃干饭的,怎么可能连这点事情都没考虑到呢。
他可真是淡吃萝卜闲操心。
南雁倒是在百货商店里买了点东西,有些布料还是挺好看的,回头可以让刘焕金给林蓉做两身漂亮的裙子。
另外就是一些巧克力糖果。
把带的票和券都花干净后,南雁拎着东西回酒店。
她在酒店大堂看到了西装革履的青年。
褚怀良看着起身过来的人,忍不住嘀咕了句,“倒是还挺有耐心,但美男计不是光靠脸啊。”
你倒是过来帮忙给拎些东西啊,体贴入微才能够征服女人的心,懂么?
广交会有段时间,褚怀良倒也不着急买东西,就今天就给南雁当拎包小弟了。
大包小包的东西挺多,手指头都勒出了红印子。
“高小姐你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贺兰山。”
西装革履的青年伸出手来,然后被晾在了那里。
南雁笑了笑,径直离开。
褚怀良叹了口气,“贺兰山先生,您觉得她哪里长了第三只手能跟您握手呢?”
生在国外的人难道缺心眼吗?
脑子怎么想的,让高南雁怎么跟他握手?
贺兰山脸上得体的笑容微微破碎——
他们还不熟悉,冒昧的提出帮忙的请求不太合适。
所以,自己到底还是做错了吗?
看着消失在电梯间的人,贺兰山有微微的懊恼。
他真的是遇到了一个很麻烦的女士。
褚怀良在电梯间里吐槽,“我觉得这人缺心眼,可能是觉得体贴入微这种剧本太多了,所以就想着用别样的方式来吸引你的注意。”
肯定是这样。
南雁看着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人,“褚厂长,你读大学的时候是不是话剧社的?”
“你怎么知道?”
猜的,就你这发散思维,不去话剧社真的太可惜了。
褚怀良回忆过去,“当时学校排演雷雨,我想要饰演鲁大海,结果非给我安排角色让我演周冲,唉。”
南雁懒得搭理他,只是回到酒店房间没多久,那位名字挺有意思的贺兰山就又来拜访。
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南雁歪头刷牙,“不好意思,我今天很累,明天也没什么时间,另外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高小姐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的来意。”
南雁刷牙的动作一顿,转身去室内的卫生间里漱口,擦了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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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的水渍,这才不紧不慢的离开卫生间。
贺兰山依旧站在门外,仿佛一个极为礼貌的绅士,在没得到淑女的允许前,绝对不会进入她的房间。
洗过脸的人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看着这位外国来客,南雁脸上还挂着清冷的笑,“贺先生你不就是想要挖墙脚吗?这算是很难猜到的事情吗?”
贺兰山脸上有明显的愣怔。
显然,南雁猜对了。
不是自家亲戚,也不是跟自己谈设备的事情。
那能谈的是什么,只剩下她这个人了而已。
冷战时期,美苏之间挖对方人才的事情并不在少数,当然也有不少为追求种种而跑到对方那边的人。
在这个时代,南雁多多少少也算是个人才,被人惦记上那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已经三次打照面,对方矢志不渝的找她。
南雁稍加试探,果然猜的没错。
“所以我能进去跟高小姐谈谈吗?”
南雁笑着站在门口,“贺先生你父辈是中国人吗?”
“我曾外祖父在1876年时抵达美国,是比较早的一批华人劳工。”
“华人劳工啊。”南雁明白了几分,“那可真难得,我记得82年的时候,美国签订了排华法案,你的曾外祖父看来属于运气好的那一批。”
听到“排华法案”贺兰山微微皱眉,“时代的局限性罢了,我的父亲是一个德国科学家,德国战败后到了美国,我的母亲当时正在读大学,在他的实验室里与他相识相爱。”
南雁仔细看了眼,贺兰山的五官眉眼中看不出什么混血感。
不过这人身上要素还蛮齐全的。
华人劳工、父亲德国科学家,父母或许还是师生恋。
“是吗?代我向您的家人问好,如果长辈们还活着的话,希望将来有机会他们能够回家乡看看。”
南雁着重强调了一句,“不一样了的。”
移民一代或许还有着对故土的思念,然而到了贺兰山,这已经是第四代。
对故土并没有什么感情。
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得出。
南雁的话让贺兰山脸上有明显的愣怔,正要解释曾外祖父去世多年,就连外祖父在前年也去世了时,房间的门从里面关上。
震动的门扉将人阻拦在外面,还丢给了他一句话——
“不管你说什么,请允许我拒绝。”
南雁没想到自己倒是被人给惦记了。
不过对于贺兰山而言,从小生活在美国,被美式的思潮所洗礼,做出他认为正确的事情这并不奇怪。
但话不投机半句多,南雁没有要叛逃到美利坚的打算。
当然如果她去美利坚能让大洋彼岸的灯塔国四分五裂的话,南雁倒是不介意让自己当这个祭品。
可惜不能。
晚上的时候,身下的床都是颠簸的,仿佛还在火车上。
偏生又梦到了那个贺兰山,他很是不死心的在劝说自己,“我只是希望你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机会?南雁多得是机会,并不需要不需要被人的施舍。
然而这个从小生活在美利坚的人并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褚怀良吃早饭的时候看着南雁的黑眼圈,“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没睡觉?”
“没睡好。”
酒店的早餐还挺丰富,只是南雁胃口不佳,只吃了两个煎饺。
褚怀良忍不住的问了句,“昨晚那个贺兰山又找你了?”
他原本是打算给南雁送东西的,看到贺兰山站在她房门口就没过去。
就是不知道那人又说了什么。
“挖墙脚的,想喊我去美利坚,要不要一块去?”
听到这话,褚怀良手里的筷子落在桌上,“疯了吗?看他模样,祖辈也是中国人啊!”
就算现在在国外生活,那也不应该挖祖国的人才啊。
好歹是你的母国吧?
亏得还是炎黄子孙呢,不不不炎帝黄帝没这种不肖子孙。
南雁叹了口气,“又不是在国内长大的,你指望他跟咱们一个价值观?人家是资本主义国家长大的精英。”
“一肚子坏水,果然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褚怀良恨得牙痒痒,如果可以他真想揍那个贺兰山一顿,“那你打算怎么办?回头得跟孙副部说声吧?”
孙副部今天下午就过来,这事肯定要跟他说,不然回头那个贺兰山再反将一军说南雁主动跟他联系想要叛国,那岂不是南雁里外不是人,指不定还要被组织审查呢。
“说是得……”南雁正说着,一抬头看到端着牛奶面包过来的人,忍不住国骂了一句。
真是阴魂不散。
贺兰山很是礼貌的询问,“方便坐在这里吃饭吗?”
他从来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被拒绝了那就再努力便是,没什么能够阻拦他。
哪怕是当事人的拒绝。
一时的拒绝不代表什么,或许在自己陈述利弊后,她就会改变想法呢?
褚怀良没好气,不给你一拳头那是因为我们尊重外宾。
但你算个鸟外宾,外国人的走狗罢了。
这要是放几十年前,也是个当汉奸的材料。
刚想要开口拒绝,桌子底下的腿被踢了一脚。
南雁笑着开口,“贺先生还不死心吗?”
“当然,我觉得高小姐也没有那么彻底的拒绝我,不然或许我应该被逐出酒店甚至逐出国境了,不是吗?”
褚怀良觉得这人长得人模狗样却一肚子坏水,这不是在构陷高南雁又是在做什么?
“没有。”南雁喝完最后一口粥这才放下碗勺,“我只是想听听您还能放出什么新鲜的屁话来。”
作者有话说:
褚怀良:小高赛高,优美的中国话,和你一样优美。
二更啦
1882年美国制定《排华法案》
? 054 反挖墙脚
贺兰山一时间傻眼。
他不是没跟女性打过交道, 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和他一样的移民后代,混血儿还有一些黑人。
她们有的优雅, 有的粗俗,有的鄙陋。
偌大的美利坚如同一个大熔炉, 将所有人汇聚在一起, 你没办法用单个词汇来概括。
正如同他现在没办法用一个词来精确的形容他试图说服的南雁。
一个生于贫穷的天才, 敏锐又冷酷。
这是昨天贺兰山对她下的定义, 而现在他又从这人身上发现了其他特质。
比如她方才展示的尖锐与刻薄。
要不是贺兰山目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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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又一贯好涵养,这会儿怕不是已经愤怒离开。
但即便如此,贺兰山脸上神色还是有些精彩, 看得南雁直乐呵。
旁边褚怀良脸上交织闪过错愕、讥诮, 以及看戏。
他想起了汪解放的那个前妻姓姜是吧,当初找高南雁的麻烦结果被她反将一军。
可惜当初他还不认识南雁, 错过了这一出好戏。
这次可以就近观看,多好啊。
“怎么, 贺先生不打算说了吗?”南雁脸上带着微微的歉意,“希望不是我的话伤到了您的自尊心。”
贺兰山从那张清丽的脸上看到了嘲弄,不加掩饰的讥诮。
“如果能说服高小姐,我个人做出点牺牲倒是无所谓的。”
褚怀良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 “包括自己的性命吗?”
这话让贺兰山明显一愣,显然超出了他所谓的牺牲范畴。
褚怀良对他这反应嗤之以鼻, 还以为能有多大的能耐呢, 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没说话,但贺兰山十分清楚这人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 我认为国家利益并不比我个人的性命荣辱更为高尚, 说服高小姐只是我的工作而已。完成工作再好不过,若是完不成倒也不会性命攸关。”
他着重强调了一句,“个体的性命都有其独特性,不该和其他任何人捆绑在一起。”
南雁一点不意外他的这番言论。
这很美国。
“从贺先生的曾外祖父算起,其实你们家已经四代人在美国生活,是您母亲才开始和其他种族的人通婚吗?您的中文很好,我想这应该和家庭教育有关。”
贺兰山点头,“是的,实际上除了我母亲,我的舅舅他们都是与当地的华人组建家庭,我母亲在家族中多少算一个异类。”
“那您呢?您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我在一家收割机制造厂工作,除了担任制造厂的工程师外,偶尔还负责一些官司,大学时代我修习过法律专业。”
“是吗?不过我的工作和贺先生似乎不太挨边……”
贺兰山笑了笑,“我服务的一个主顾是一家日化品公司的管理层,我希望能够为他解决一些麻烦。”
“冒昧问句,贺先生完成这个工作的话,能够得到多少报酬?”
这是一个非常私人的问题,对隐私十分注重的外国人往往不太乐意提到这个问题。
但南雁很是直白的看着,仿佛你不说就是你的错。
“为我的顾客解决麻烦是我的服务宗旨,至于报酬。我想比起我的报酬,或许高小姐对美国方面可以为您提供什么待遇更感兴趣。”
南雁挑了挑眉,“如果我说我不感兴趣呢?”
正在吃第二碟煎饺的褚怀良忍住没笑,不愧是他们的高总工,说话真的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但贺兰山仿佛一点没听见,“公司方面会给你提供一栋带游泳池的三层别墅,车库能停放三辆车子,代步的汽车由你选择。另外在工作方面,会给你组建一个专门的研发团队,人数在二十到五十人之间,或许也可以更多一些。”
褚怀良忽然间觉得嘴里的煎饺不香了。
南雁现在还住在单身公寓里,和姚知雪当舍友。
代步工具……
需要的时候就借钟厂长或者骆主任的自行车,她家里有一辆但留给家人用了,没骑到厂子里来。
至于研发团队,有五个徒弟算吗?
行吧,专门的团队没有。
但只要她有想法,不管是自己还是老钟都会十分重视啊。
首都那边也为此组建了专门的团队,现在还在为降低纸尿裤和卫生巾成本在努力呢。
“除了这些,你的研究成果会被申请为专利,受到法律保护。其他人使用你的专利都要付出金钱的代价,你的后半辈子只依靠专利权就能衣食无忧。”
褚怀良觉得这人就是恶心人呢。
美味的煎饺味同嚼蜡。
南雁把几样专利都交给了国家,她自己什么都没有。
“不过是几个臭钱。”
贺兰山神色淡淡,“或许是百万甚至千万美元,并非几个臭钱。”
他的态度激怒了褚怀良,“对你来说这些钱可能很重要,但对我们而言,这就是一堆臭钱。”
“是吗?”贺兰山可不这么觉得,“如果真的觉得钱不重要,高小姐大概也不会费心在马德里推广布洛芬和卫生巾,说实在话你做的很漂亮。”
“谢谢。”南雁平静的接受夸赞,“贺先生说得对,钱的确重要,不然二战的时候为什么美国两边下注卖军火,不也是为了钱吗?”
贺兰山皱了下眉头,“战争离我们太远,或许高小姐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据我所知,是您提出了布洛芬的研发提议,也是您主张制造卫生巾,这些为你的国家带来了很多收入,但您得到的奖励只是一台彩色电视机,因为技术限制那台彩色电视机似乎还只能当黑白电视机用。”
褚怀良脸上神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贺兰山知道的太多了,他到底哪来的渠道,连这些都一清二楚?
仿佛时刻被监听,这种感觉可真不太好。
南雁也心中有几分警惕,显然为了说服她,贺兰山之前做了不少功课。
“贺先生说的没错,我得到了一台彩色电视机的奖励。”南雁整个人偏瘦,便是手指都细长。
跟她前世还挺像,那会儿外婆还喊她去练钢琴,考级了一段时间后就散养当兴趣爱好,没再逼着她继续考。
毕竟学生嘛,自然学业为重。
可惜现在没钢琴。
细长的手指敲击的是餐桌桌面,发出轻微的动静,“在此之前我们国家并没有自主研发的彩色电视机,有的话也是进口。刚巧当时国内一个电视机厂制造出了一些彩色电视机,第一批不到二十台。国家将这些彩色电视机全都奖励了我们这些研发人员,只留了一台在厂子里做纪念。”
“我的国家很穷,不像美国那般财大气粗能提供几十人的实验室,给我提供十万美元的年薪,但是她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
“美国,能做到吗?”
贺兰山被问住了,竟是比昨天还要语噎几分。
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要通过双方条件对比,让南雁知道去美国有更好的待遇。
然而她却是给出了另一番说辞。
“美国很好,但那又如何?出入五角大楼的科学家都能毅然决然的放弃一切待遇回国,我不敢与他相提并论,但作为一个中国人,留在自己的国家,做点事不过分吧?”
贺兰山当然知道回国的那位科学家。
忍受诸多折磨,历经艰辛回归新中国,那是他所不能理解的行为。
“他们回国后的待遇很好吗?心心念念的祖国是否保护了他们?要是留在欧美,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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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会丢掉性命,还能拥有更好的生活。”
南雁笑了起来,“你说的欧美仿佛天堂一般,或许吧,马丁路德金肯定不是死在枪口下,而是老死在温暖的床上,对吗?”
“对了,黑豹党的那位领袖汉普顿先生应该不是在自家被警察闯入乱枪打死,大概是自己不小心掉到下水道里不幸罹难,对吧?”
南雁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让贺兰山再也支撑不住。
他有同学从事新闻工作,曾经说过弗雷德·汉普顿的死亡是联邦调查局一手策划的。
尽管报纸上说的是有流浪汉闯入汉普顿家中,芝加哥警察局接到报警电话后前去处理,在混战中不小心擦枪走火伤了汉普顿。
真相如何,死人不会说话。
贺兰山并没有太过关注这件事,却不想南雁竟是用这两位黑人领袖的死来呛自己。
国内不太平,国外就真的歌舞升平吗?
“挑起战火的从来不是我们,八国联军杀进北京城的时候,美国人难道没烧杀抢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指责?我们是穷但并不弱,有本事三八线上再来一次,谁怂谁是孙子。”
这边餐厅里的人并不多,甚至大部分都是外国商人,他们先一步入住在这里,打听消息。
早晨七点多钟对他们而言还太早,偶尔有这么一只早起的鸟儿,却也听不太懂这边再说什么。
毕竟瞧模样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中国人吵架,管他们什么事?
看热闹的人哪都有,但语言的隔阂让他们看热闹都缺了点,犹如雾里看花一般。
褚怀良听到几个外国人在那里打听,“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的翻译还没来吗?”
“没有,你的呢?”
几人一摊手,显然……
收回稍稍分散出去的精力,褚怀良看着脸色略有些泛白的贺兰山。
南雁的这张嘴他是见识过的,但是杀伤力这么强是他不曾预期的。
如果再给一次机会的话,只怕贺兰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冒昧前来游说,但是已经晚了。
哪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呢。
“贺先生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南雁脸上的冷笑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的神色,“我不知道美国的民主究竟是什么,但是前有排华法案,后有黑人被区别对待,他们的民主似乎也不是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既然如此又谈什么民主呢?不觉得可笑吗?”
贺兰山在做最后的挣扎,“高小姐您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我有可利用之处吗?即便是没有什么科研成果,也能当作攻讦的武器来打击中国政府?你看你们的工程师被我们的美金带走了,在我们这里也不过是闲人一个废人一个罢了。”
南雁笑着看向这个华裔美国青年,“贺先生,你比我想象中要弱得多,我原本以为起码你能稍稍找出什么理由来说服我,现在看来你之前做的很多功课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挖人不反而被羞辱,如果尊严真的有形状的话,这会儿贺兰山的尊严大概已经被南雁扯到地上踩得面目全非。
他有些苦涩的笑了下,“高小姐很敏锐,即便是我准备的再充足,只怕也没办法说动您。”
原来昨天的几次攀谈,对方都给了自己足够的面子,只是他却丝毫不知。
中国有句话叫做“自取其辱”,他在这位高小姐眼中,大概便是这上赶着找骂的人吧。
南雁笑了笑,“也许这是因为,我的意志力比贺先生您想象中还要顽强几分。不过还是很高兴能够与贺先生聊天,和您聊天真的很愉快。”
愉快是单方面的。
褚怀良觉得南雁这才是杀人诛心呢,不过诛就诛呗,一个美国人的心,就算是五马分尸也是罪有应得。
“贺先生的名字是谁取的,还挺有意境。”
眼看着南雁与贺兰山竟是闲聊起来,褚怀良多多少少有些慌了,主要是这会儿餐厅的人越来越多,闲聊这些并不是很合适。
人多眼杂,这其中不乏一些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人,万一谁来个断章取义把这事传播出去,那对南雁还是会有影响的。
他试图提醒南雁,然而后者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贺兰山,一点眼神都没分给他。
褚怀良没法子,只好踢了南雁一脚,然而下一秒贺兰山微微皱着眉头。
“我的外祖母,据说她祖籍就是生活在贺兰山附近。”
“哦,我还以为是因为岳武穆的词,贺先生熟读中国诗词吗?”
贺兰山微微摇头,“读的并不是很多。”
“那么岳飞您总该是知道的。他的《满江红》写得很好,下阙是‘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贺先生应该能听懂吧?”
词很好,恢弘大气喷薄而出,但贺兰山不太明白,这位高小姐跟自己强调的到底是前面那两句,还是后面那一句。
或者,这首词的下半阙都是她所谓的重点呢?
“有时间我会买一本宋词来看看。”
“那我再多说两句,稼轩词也不错,陆游的‘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更是传唱千古,贺先生都可以读读看,说不定收获很大。”
眼看着从游说变成了讨论诗词歌赋,褚怀良一时间竟是有种恍惚感,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都不知道南雁对诗词兴趣还挺浓厚,但和一个美国人有什么好说的?
又是踢了南雁一脚。
贺兰山眉头拧了起来,看了褚怀良一眼。
这一眼让褚怀良一阵无语,我踢我家总工,关你屁事?
眼神中都带着几分讥诮。
但下一秒,他听到贺兰山开口,“麻烦这位先生不要踢我好吗?”
褚怀良:“……”
圆桌误我!
问题是你没事伸腿那么长做什么?害得我不小心踢错了。
“不好意思,我们厂长可能有点起床气。”
已经起床一个多小时,甚至把肚子填饱了的褚怀良:“……”
行吧,你愿意说什么就什么好了。
不跟你一般见识。
大概是因为这会儿桌上的氛围没那么剑拔弩张,看热闹的外国客商们没再聚集在一起,四散去吃早饭。
只是同一个餐厅,还时不时看向这边,生怕错过什么好戏似的。
“高……”
“贺先生说自己在一家拖拉机厂当工程师?那您大学学的是机械类?”
贺兰山微微颔首。
“这样啊。”南雁笑了起来,“我将来有机会念大学,也要读机械类才行。”
南雁没念过大学,贺兰山是知道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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