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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冬临很是无奈,“其实过去十多次谈判也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老生常谈没什么新的发展。”
“如果我是日方代表,我会继续给你画大饼。这次合作的达成会给厂里带来利润,这比利润可以用来进行产线的升级,而升级后的产线能够继续生产,这样就相当于没有成本的完成了产线升级,日后再有订单那就是纯赚钱。”
薛冬临听到这话倒吸一口气,“这是拿我们当傻子吗?”
“因为你说了,没钱。”
南雁大胆的猜测,“他们还会再允诺一笔新的订单附加一笔为数不小的违约金,甚至还会帮忙贷款给你来进行产线升级。”
薛冬临将信将疑,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在猜测日本人心思方面,自己远不及这位领导透彻。
松下次郎还真给出了好几个解决办法,贷款、新订单、违约金。
真的是不把他们带坑里去誓不罢休。
薛冬临看了眼坐在那里的南雁,后者神色平和犹如古井无波。
“答应也不是不行。”
松下次郎听到终于松口的人,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上海光学仪器厂的厂长慢条斯理地说道:“产线升级建设需要时间,交货期限只怕没那么快,可能需要三十个月左右。”
那口还没吐出来的气又被提了上来,松下次郎脸色涨得通红,声音都高了几分,“三十个月,薛桑是在耍我们吗?这样的谈判也太没有诚意了!”
薛冬临笑眯眯的开口,“诚意?你也配。”
作者有话说:
更啦
? 224 又笨又蠢
松下次郎和上海这边的谈判一直不怎么顺利, 对方总是有千万条理由。
一脸笑眯的拒绝。
他只能耐着性子和这个中国厂长周旋。
可谁曾想,人忽然间就改变口风后,竟然是这般态度。
便是泥人都有些土性, 何况松下次郎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薛桑, 你未免太过分了些。”
薛冬临余光收集到南雁的神色, 这会儿来自首都的领导手里把玩着一支圆珠笔, 在那里变着花样的转圈圈,看起来十分悠闲模样。
没有什么得意,也不曾紧张半分。
他还能继续下去。
当初因为短视, 险些栽到坑里的人, 何尝不是存了一肚子火气。
若是真的被日本人算计了,自己这个厂长早就被撸了。
小日本竟然还冲自己发脾气, 谁给他的脸?
薛冬临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松下先生当真是恶人先告状, 区区三十个月的时间都等待不了,又何必跟我们谈合作呢。”
三十个月!
两年半的时间怎么能用区区来形容?
“薛桑,救人如救火,如果价格上有问题我们可以再详谈, 没必要为此伤了和气。”
已经投入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来进行谈判,松下次郎知道他们的沉没成本太高, 如今也只能继续下去, 哪能因为薛冬临的态度半途而废?
薛冬临却是第一次察觉到这个松下次郎如此不淡定。
之前也不是没有,但没那么强烈。
对方着急了, 薛冬临则是气定神闲, “我看还没到那地步吧。单是咱们的合作协议就洽谈了将近一年时间, 松下先生要真是着急,多花点钱找你们国内的工厂就是,再者说日本光学镜头行业领先世界,生产线完备又成熟,据我所知生产成本可比我们低得多。松下先生这么浪费时间精力,甚至还不惜要给我们订单帮我们进行产线升级,这是什么样可歌可泣的精神呀。”
他越说越是阴阳怪气,倒是让松下次郎脸上神色复杂。
“老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松下先生这般苦心孤诣,我能冒昧问句为什么吗?如果松下先生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这合作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否则……”
薛冬临呵呵笑了一声,学南雁开始把玩手里的钢笔。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松下次郎几次翕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有几分钟,薛冬临笑呵呵的站起身来,“看样子松下先生当真是想要坑我们一把,这般苦心孤诣的算计我们,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还请松下先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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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的老板说明这事,我们上海光学仪器厂虽然根基浅,没你们的大企业有成就,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这次可以不计较,但要是再有下次,我薛冬临便是拼上一条命,也要死谏中央,断绝与日方企业的来往!”
他忽然间的狠话让松下次郎慌了手脚,“薛桑你误会了,这件事并非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一个日本人花费一年多的时间给钱给订单给技术,是秉承国际共运精神对我们定向帮扶吗?”
日方代表听到那个女人开口,一下子愣在那里。
便是薛冬临都有些诧异,他怎么觉得高副部长的日语比自己还好?
当然,熟悉对方的语言有莫大的好处,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更重要的是再度戳穿日本人的小算盘。
让他们想要用日语商量都得顾忌着中方听得懂日语这件事。
这不说是把日本人往火架上堆,但的确让松下次郎骑虎难下。
不是这样那又是什么样。
松下次郎看着开口的年轻女人,脑海中有模糊的印象,等到这个名字变得极其清晰时,他一下子跌坐在座椅上。
“不过是小小的谈判而已,怎么还惊动了高副部长。”
即便处于不利的情况,松下次郎还想着先声夺人的指责一番,“你们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薛冬临听到这话有些恼怒,狗日的小日本都到了这地步竟然还想要找他们的错处,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毕竟从一年前在芜湖都听到你们的算盘叮当响,其实我也好奇到底是什么酒囊饭袋,都一年了愣是连对方早就清楚了你们底细、过去一年都在看你们笨拙的表演这件事都不知道。”
南雁看着脸上神色格外热闹的松下次郎,“怪我好奇心重,忍不住过来看看蠢货,果然够愚蠢。”
她笑着起身,听到身后传来的歇斯底里的指控,“你们这是在侮辱外国客商,我要去控诉你们!”
薛冬临听到这话皱了下眉头,这要是闹到外贸部倒也无所谓,就怕闹到外交部。
毕竟外交部那边一贯奉承“外交无小事”的原则,指不定到时候会折腾一下。
他正担忧着,忽的听到那戏谑的腔调,“需要我给你开个条子,方便你去告状吗?”
那就像是大人在看小朋友吵架,吵不过去找老师告状一般。
薛冬临忽然间松了口气,担心这个做什么?
高副部长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难不成还会虚这个?
真的是又毒又蠢又笨!
松下次郎气得脸上没了血色,脑子里轰隆作响。
薛冬临瞧了一眼,紧跟着南雁的脚步,“总算了结了。”
虽说没有酣畅淋漓的骂人,但是瞧着这小日本吃瘪已经十分痛快。
这些年来前来国内投资的外商还真不少,一个个尊贵的像是外国元首。
今天能够嘲讽一番,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凭什么?
这又不是租界,凭什么那群外国人能高人一等。
薛冬临心中正百感交集,忽然间听到熟悉的声音,“让人留意下,别回头自杀了再栽赃到咱们头上。”
这话让薛冬临一下子傻了眼,“不至于吧?”
自杀?
这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
“没完成交代的工作,你觉得他回国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薛冬临稍作思考,“但也不至于吧……”
“日本的生存法则很变态,他回国后会备受冷遇,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为零,还会连累到家人。与其这么生不如死的活着,倒不如用自己的一条命给家里人博一条出路。”
这话分析的还挺有道理。
薛冬临想了想,“可咱们也没办法留意啊。”
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情,怎么留意?
房间内不可能有监控摄像头,谁能知道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要自杀,他们大概率也拦不住。
南雁想了想,“先去公安局一趟,让警察盯着,实在不行遣返他。”
薛冬临想了想,似乎也只能这么做。
总比被强行牵扯到一起好一些。
至于遣返理由倒也不难找,合作谈判彻底破裂,甚至闹得不怎么好看。
对一个阴谋算计的人,遣返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薛冬临亲自过去,不曾想松下次郎的房门紧锁。
这下子薛冬临傻眼了,连忙让人帮忙暴力开门。
剖腹自杀的松下次郎还有半口气在。
人从酒店到了医院。
好在送诊及时,捡回来一条命。
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救了的是个日本人。
薛冬临心情复杂,甚至可以说他一点都不开心。
他不敢去找南雁诉苦,逮着杨秘书说个不停,“……你说我干嘛非得那么着急,这人躺在医院里跟个活死人似的,你再遣返也不是那回事啊。”
想要硬心肠,但到底还是硬不起来。
那毕竟是一条性命。
回国后没了活路,也怪可怜的。
“我也知道我妇人之仁了,但……”薛冬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唉,你要不给我指条明路?”
他这个厂长还没处理过这事,自家厂子里的人闹死闹活倒也无所谓,但涉及到外国人,这事就轻不得重不得。
杨秘书笑了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咱们仪器厂也有几个日本来的技术研究人员,他们似乎已经在国内定居,在镜头研发上也做出了点成绩。”
这事薛冬临当然知道,他还没少跟着这些日本来的研究员学日语。
“你是说把这个松下次郎留下来?他……好像不是搞技术的,留下他没什么用吧?这是高副部长的意思?”
杨秘书笑了笑。
这笑让薛冬临如梦方醒,杨秘书哪敢擅作主张,只怕是那位领导早就知道自己的为难之处,也知道不敢去找她。
索性就让杨秘书来提点自己。
“可那个松下次郎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服啊。”
薛冬临觉得,一个连性命都可以舍弃的人,不见得那么容易被说服。
杨秘书依旧脸上挂着笑,“他是为了家里人做出的选择,如果能够说服他的家人,或许这件事也就事半功倍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
“我们领导已经通知了松下次郎的太太,让她带着孩子来上海探望丈夫。”
这个消息让薛冬临愣在那里,好一会儿这才喃喃道:“原来这都能利用。”
松下次郎既然能够用死来折磨人,他为什么不能利用这家伙呢?
薛冬临很快就想好了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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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并非技术研究出身,但松下次郎也有些用武之地。
千金买马骨也好,利用松下次郎从日本挖人也罢。
总之,只要能妥善利用都可以搞事。
就看他手段如何。
离开杨秘书这边,薛冬临连忙去找厂里的几个日本人,打听了一番后,又自掏腰包买了点水果,去医院看望松下次郎。
过去的有些不太巧。
病房里有人探望。
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年轻领导,薛冬临抓住护士问了句,“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护士不假思索,“中午的时候病人要求请这位女同志过来,她差不多一点半过来的。”
松下次郎要求的?
薛冬临有点拿不准了,这个小日本又在搞什么鬼。
作者有话说:
更啦
? 225 双面间谍
南雁沉默的看着病床上那个孱弱的病人。
她来到这里有一刻钟, 但松下次郎还不曾开口。
她倒是也不着急,拿起床头的报纸看了起来。
“你们不该救我的。”
“薛冬临是挺后悔的,如果有的选我想他会第一时间把你遣返回日本, 你是死是活和他都没有半点关系。”
南雁有软的时候,不过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强硬的。
哪怕面对的是一个自杀未遂的病人。
松下次郎似乎没想到南雁竟然这般强硬。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温和派, 也别觉得自己是病人就有特权。”南雁脸上带着几分嘲弄, “即便你死在了酒店, 也不会影响到我分毫。”
原本松下次郎的确这么想, 用死来为家人做最后的安排。
然而当意识到南雁压根不会对他和颜悦色时,他这才知道自己当真蠢笨的厉害,从一开始就错了。
“日本可以用一个死人来做文章, 难道我们就不能?”南雁将报纸丢在病床上, “尼康的光刻机出来了。”
松下次郎看到了这个新闻。
他语气中有隐隐的骄傲,“那里有全日本最好的工程师。”
“那看来你跟尼康那边还挺熟悉, 那回头从那边挖人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日本人闻言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说了, 死人能够用来做文章,活人难道就不成?你若是想死没问题,虽说这里只是三楼,但头着地也能寻死觅活成功。只不过这次你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不见得能如你的意愿。”
妻子儿女。
松下次郎情绪激动, 甚至不小心的牵连到了腹部的伤口,一时间额头上大汗淋漓。
南雁笑着丢了一块毛巾过去, 她可不会伺候病人。
覆盖在脸上的毛巾让松下次郎呼吸一滞。
他不是傻子, 自然听得出南雁这言语里的威胁之意。
即便自己再度寻死成功,也不可能为妻儿带来后半生的安稳。
甚至, 她会“赶尽杀绝”!
这个认知让松下次郎忍不住的握住拳头, “你究竟想要如何。”
“我已经通知你的妻子和孩子, 他们下午就能赶到。听说你早些年被父亲赶出家门,倒是没这方面的牵挂,往后倒也能够安心在这里生活。”
安心在这里生活。
松下次郎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不能决定我的人生。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薛冬临救了你,对此他表示很后悔。对他而言你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如果可以的话我相信他会立刻马上将你送出境。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没用。尽管他口口声声表示,如果再有一次机会,那肯定不会管你的死活。但事实上,他还是救了你。”
南雁是说谎不眨眼的人,“他的祖父母一家死在了你们日本人的刺刀下,他与你们本该是血海深仇。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他做不到。”
松下次郎神色恍惚了下,好一会儿这才垂下头,“抱歉。”
“真是难得,竟然还能听到一个日本人跟我们赔礼道歉。”
日本国内对于那不正义的战争从来都是无视甚至扭曲,如果说他们真的有歉意的话,那也只是懊恼没有彻底占领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
松下次郎或许是真心也许是虚与委蛇,但这并不要紧。
“道歉需要有诚意,我可以不计较你算计我们,也不在意你想要以死明志来达成某些目的,但既然这条命是我们救的,那往后做什么,就得听我们的。”
南雁十分好心的开口,“松下先生听明白了吗?”
一个半死不活的日本人,对眼前这个人而言有诸多的用处。
就像是中餐煎炒烹炸手段丰富一般,高南雁的手段诸多。
“你是为了什么?”
南雁听到这个问题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了什么?那我想知道,松下先生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要算计我们上海的光学仪器厂,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升职加薪,还是尼康给你许诺了什么?我们不见得谁比谁更加的光明磊落,你又何必追究到底呢?”
“一己私利也好,为国为家也罢,过去我们各为其主,而从现在开始,我希望松下先生能有清楚的认知。”
南雁笑着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病床上的人,“你的命,是我的。”
病房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样,薛冬临听到这话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且不说这位领导在那里睁眼说瞎话——毕竟他祖父死在建国后。
单是这份霸道,别说病房里的松下次郎受不住。
他这个也算见过大大小小市面的人,也膝盖发软好吗?
真他娘的霸道至极。
一想到这样一个领导是自家的,薛冬临又忍不住擦眼角的泪水。
真好啊。
倒也不用自己再说什么,毕竟这个领导已经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薛冬临没有再在病房外等候,他去楼外吹了吹冷风。
病房里透着十足的冷意。
松下次郎看着那个比自己似乎都要高出不少的漂亮女人,“我就算留在中国,也不见得能做什么事。”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留在中国,那么从此往后自己就彻底与日本的半导体产业没了牵扯。
又怎么可能为南雁挖掘人才呢?
实际上,沦为废棋的松下次郎,不管是在日本还是在中国,全然没了用武之地。
南雁闻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这件事我也考虑到位了,所以松下先生不介意做双面间谍,对吧?”
松下次郎曾经看过中国的文学作品,他想眼前这个女人大概就是那些精怪故事里的狐狸精,最会循循善诱引着人往坑里去。
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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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
“你就不怕我会更偏向我的母国?”
“这样吗?”南雁顿了顿,“那松下先生你会死得很惨,你并不想死,不是吗?”
能活着为什么要寻死呢?
正如南雁之前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一心寻死,在医院里有的是办法。
只不过松下次郎并没有再度寻死。
南雁倒也不是想嘲笑这人贪生怕死,能活着没人愿意去死,而且还是毫无意义的死亡。
“你们□□.人不都是一向主张人权的吗?这么要挟我一个普通人,不合适吧?”
这样的控诉可真是软绵无力。
“如果连你都觉得可以用这身份来要挟我们,你说我们还会为这重身份所束缚吗?”
松下次郎为数不多的武器也都失去了效用。
“放心,既然是双面间谍,我自然会给你一些有用的消息。”
光放出去假消息用处不多,真真假假又或者真假莫辨才是兵者之道。
南雁不由想起来那本主席送给她的《水浒传》,当真是写尽了世间事。
可惜她看书还是不够多,不然哪容得松下次郎磨磨唧唧那么多。
“你夫人和孩子下午就到,听说他们都不是多胆大的人,不要让他们为你担心。既然成家立业,那就要承担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松下次郎面上神色恍惚。
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南雁已经走到门口,那并不怎么丰腴的手腕正搭在门把手上。
“你真能保证他们安然无事?”
“松下先生,你现在除了相信我,没有任何选择。”
原本坐起来的人无力的躺回病床上,他的确没有任何出路。
因为所有的路都被眼前的人堵死了,她只给了这一个选择。
就这,他还得感谢这个恶魔。
“我答应。”
松下次郎长舒了一口气,“我会尽职尽责的完成你们交给我的任务,但是……”
“诅咒我死后下地狱吗?”
南雁显然猜到了松下次郎的想法,因为后者神色带着微微的不自然。
“听说松下先生喜欢中国古典文学,那我也送给你一句诗。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真若是有森罗地狱,我想早就被我们先烈的英灵改造成另一番天地。”
南雁看着神色越发不自然的人。
“我很期待有那么一天。”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一人居的病房里又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唯独那句“旌旗十万斩阎罗”在耳边回荡。
……
薛冬临没想到南雁竟然说了那么久。
看着从里面出来的人,他迎了过去。
“回头工作上面的事情,你负责与他对接。”
薛冬临连忙应了下来,“本来是我们厂的事情,还特意麻烦您走这一趟。”
“不能这么说,半导体产业可不是一两个工厂的事情,这个产业做大了牵扯到的是成千上万的企业,镜头也好光刻胶也罢,都是十分重要的环节,还得要你这个厂长多上心,把咱们国产的镜头做好做的精细,不说能赶上尼康佳能,但也不能没有拿出手的东西。”
这其中的厉害薛冬临自然明白,“我知道,这个您尽管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懈怠。”
南雁拍了拍这个中年人的肩膀,“那就辛苦了。”
她还要在上海这边停留两天,让松下次郎做双面间谍这事是南雁的计划,还不曾跟罗部长他们汇报。
等她有了空闲,长话短说的将这事告知领导后。
南雁隐隐听到那边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敢保证,日本那边会相信松下次郎?”
“为什么不相信呢?剖腹自杀的诚意有了,订单合同也达成了,日本那边为什么会不相信松下次郎?”
罗部长倒是知道上海这边一直抻着那批镜头订单合作的事情。
“你要松下次郎带着这合同回去?只怕日本方面反倒会怀疑他现在的立场。”
“不会,只要把戏做足了就没什么问题。”
如何把戏做足是个问题。
南雁倒是想到了最简单的方法——
塞钱。
塞钱买通关键人物,同意了这一合作。
而这个关键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南雁身边第一秘书杨光。
被买通的杨秘书一头雾水,“这事理论上也该是林辰来接触比较合适,她是女同志,和松下次郎的太太成为闺中密友也更合适一些,而且本身她就是化工专业出身。”
南雁看着疯狂寻找理由的秘书,一句话结束了杨光的种种理由,“事急从权,现在林辰不在国内。”
杨秘书:“……”
那行吧。
作者有话说:
杨秘书:领导你这是要我死。
南雁:胡说,分明是给你钱。
杨秘书:说的这钱我能留下似的。
? 226 你教我做事
林辰的确更合适。
但林辰不在国内的情况下, 有一个女儿的杨秘书显然更合适一些。
而且相较于林辰,他在南雁面前更说得上话。
当然,杨秘书也有担忧, “这样真的可以吗?”
领导担保,而且这个领导又是高南雁, 杨秘书自然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对领导他全身心的信任。
问题在于, 日本方面能够相信, 松下次郎收买了他,促成了这一合作吗?
“为什么不相信,你觉得对比松下次郎收买你成功, 和我说服一个日本人为中国半导体事业做间谍, 你愿意相信哪个?”
杨秘书瞬间没了言语。
是啊,说起来还是后者更匪夷所思。
“松下次郎没有叛国的理由, 何况日本薪资更高,国家发展更快, 他一个日本人能够在中国得到什么好处呢?”
是啊,即便是杨秘书都有些不确定,松下次郎真的愿意给他们当间谍吗?
然而领导十分笃定,怀疑领导吗?
杨秘书可不敢。
但还是有些忧虑。
“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往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适当的狮子大开口。”
杨秘书被这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这才开口, “万一把松下先生气着了,举报我那可就要给您添麻烦了。”
“放心, 到时候就算我这个副部长不干了, 也要护住你。”
杨秘书笑了下,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就怕到时候这又成了别人攻讦您的手段。”
树大招风,自家领导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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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拉了多少仇恨,杨秘书十分清楚。
就怕有些人会借题发挥。
军嫂事件重演。
“那正好,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把大人物拉下马,他下来我正好能上去。”
这话让杨秘书哭笑不得。
“上面的位置就那么多,可不得有人下来才能有人上去。”南雁说这话时瞥了眼杨秘书“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
“哪能啊,希望真能如此。”
他到底还是没想那么长远,听到南雁这么一说,这才如梦方醒。
又商量了其中的一些细节,杨秘书在心中再三演练一番,翌日上午去医院探望松下次郎。
在那里,看到了松下次郎的妻子,松下由美子。
以及松下次郎的一对儿女。
松下由美子一再的鞠躬,这让杨秘书十分尴尬。
他实在不习惯日本人的礼节。
“合作的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没必要寻死觅活的想不开。”
松下次郎听到这话脸上神色微微一变,倒是松下由美子意识到什么,再度鞠躬说道:“不好意思杨君,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杨秘书实在受不住这般鞠躬,硬着头皮夸赞了松下家的一双儿女,“我也有一个女儿,只是工作的缘故,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
提到孩子,杨秘书神色温柔了许多,“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好好养病,身体好了才能工作。”
松下由美子再度鞠躬送杨秘书离开。
回到病房,看着一双可爱的儿女,她轻声开口,“杨君说了,工作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松下次郎却知道,这是那个中国女人的后招。
他不想让妻子知道这些,“到时候再说吧。”
病床上的人神色略有些疲惫。
妻子的神色温柔,“那你先休息,不着急。”
她是最传统的日本女人,若不是丈夫忽然间出事,也不会过问这些有的没的。
再度见到杨秘书,已然是三天后的事情。
松下次郎出院,因为还需要静养的缘故,暂时不方便回日本。
他带着妻子儿女在酒店里住下。
杨秘书来酒店这边探望。
“部里要开会,领导明天就要回首都,如果松下先生还想要促成订单,最好趁着我们领导心情好。”
松下次郎拧着眉头,“高副部长,心情好的时候似乎并不怎么多。”
“那倒也不是,如果松下先生信得过我的话,这事可以交给我来处理。只是……”
他笑了笑,没再说。
松下次郎眉头蹙得厉害。
哪怕是妻子儿女都没能将其抚平。
“那位杨君,是向你要钱吗?”
松下次郎看向太太,“你怎么这么说?”
“我虽然没有工作,但免不了和你同事的太太们来往。”
有人际往来的地方,就少不了花钱。
松下次郎倒是没留意过这些,“抱歉,这些年辛苦你了。”
“应该的,那位杨君开了大价钱吗?”
松下次郎冷哼一声,“何止。但他的确是很要紧的人。”
高南雁身边的第一秘书,这些年来陪伴高南雁左右,比她的丈夫见她的时间都多得多。
“或许我们可以再打听下,要是能办得成固然好,万一办不成事呢?”
松下由美子的提议让松下次郎稍稍愣怔,有几秒钟这才说道:“好,按你说的来办。”
日方的代表团已经回国大部分,只留下松下次郎和另外两个人。
第二天,松下次郎带着两个助手再去上海光学仪器厂。
薛冬临神色冷淡,一副不愿意多搭理他的模样,“别以为找到上面的人就能成,仪器厂是我花费了半辈子的心血弄起来的,不是领导的私产,有本事你让她把我调走!”
助手们察觉到什么,连忙出去打听这才知道。
原本叫停的合作又重启谈判。
四机部那边似乎有意达成合作。
但具体如何,还得再看日方的诚意。
诚意。
这场戏布局至此,松下次郎哪能不明白,这是那个中国女人的手段。
不惜破坏第一秘书的名声,促成他的工作。
他是为了妻子儿女,高南雁是为了什么?
钱?
她真要是在乎钱,离开政府部门去企业能赚到更多。
唯一能驱使她这般做的,只有一个理由。
国家利益。
对他而言,妻子儿女家庭第一重要。
对她而言,国家利益才是放在首位的东西。
都是最重要的东西,或许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这么一瞬间,松下次郎有了那么一点的钦佩。
提到那个名字,不再是“不择手段”这么几个字。
……
年关到来之际,计委这边组织各部门,对过去一年工作进行总结,同时提出了新一年的工作计划。
工业部这边部门多了些,相关部门的会议保密进行。
四机部这边则是和化工部等部门一起。
南雁代表四机部这边与会,汇报了过去一年的工作,除此之外又特意提到了与国外的合作,“……和日本的合作一波三折,相信我们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提升国产镜头的品质和技术含量,真正完成产线的升级。”
计委这边的领导听到这话敲了敲桌面,“我怎么听说,上海仪器厂跟日本的谈判原本都破裂了,南雁同志你之前好像不同意这次合作,怎么又忽然间转变了口风,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合作这事,成功失败就看条件,日本给钱给技术又提供技术人员,何况后面还有订单,拉锯战了一年得到这些东西,我觉得是时候达成合作。”
说话的是计委最年轻的副主任,今年五十二岁,姓陈。
“这么说,这次合作原本就在你预料之中?”
“不能说百分百的计划中,但如今还在控制中。”
陈副主任听到这话笑了起来,指着其他作汇报的部委领导道:“你们是得学学高南雁同志,瞧瞧人家,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话是夸人,但又带着几分别样意味。
初生牛犊不怕虎,用另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莽撞。
南雁笑了笑,“我跟外国人打交道次数多,他们怎么想的还有数,陈副主任不用太担心。”
陈副主任是从地方上升上来的,来到计委后,位次在后面也没做出什么大的成绩。
南雁这话不免带着几分一技之长来攻人之短的意思。
还用得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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