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流动（2 / 2）
「！」
江舒迟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差点碰倒手边的果汁杯。她惊愕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罪魁祸首。
郁景却像没事人一样，正低头专心吃着培根，只有那双低垂的眼眸里，快速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丶恶劣的笑意。
这个动作幅度极小，隐蔽在长长的餐桌布下，对面的郁母毫无所觉。但对江舒迟而言，这不啻於一种公然的挑衅与侵犯。那隔着薄薄袜子的触碰，带着温热的体温，瞬间将她拉回了昨夜——他的腿是如何强势地分开她的，他的膝盖是如何顶住她最柔软的脆弱地带……
羞愤丶慌乱丶还有一丝被轻易撩拨起的丶该死的生理反应，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倒了身後的椅子，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
「郁妈妈，我吃饱了。今天学生会有点事，我想早点去学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郁母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这麽早？东西都吃完了吗？」
「嗯，饱了。」江舒迟不敢再看郁景，匆匆点头，「我先上去拿书包。」说完，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餐厅。
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郁景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终於毫无掩饰地绽放在脸上。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原来剥开那层冰冷的外壳，里面是这样一个容易害羞丶敏感又带着点不知所措的可爱模样。这比他预想的，还要让他感到……兴奋。
「你呀，」郁母叹了口气，看向儿子，「是不是又欺负舒迟了？我看她脸色不太对。」
「我哪敢啊，妈。」郁景无辜地耸耸肩，眼神却追随着楼梯口那已经消失的窈窕身影，语气轻佻，「她可是我的『小老师』，我尊敬还来不及呢。」
只是这「尊敬」的方式，恐怕与常人理解的大相径庭。
前往学校的黑色轿车内，空间宽敞，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江舒迟紧靠着车窗坐着，尽可能拉开与另一侧郁景的距离。她将头偏向窗外，假装欣赏着沿途飞驰而过的风景，试图无视身旁那存在感极强的少年。然而，他身上那股清新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独特的丶属於他的气息，依旧顽固地钻入她的鼻腔，搅乱她的思绪。
郁景则显得慵懒而惬意，长腿随意伸展，手臂搭在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真皮座椅。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江舒迟的侧影上——她紧绷的下颌线条，微微泛红的耳尖，以及因为坐姿而更显玲珑有致的胸部曲线。校服裙下，那双并拢的丶线条优美的长腿，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它们环在自己腰间的触感。
「还痛吗？」他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前面的司机听不见。
江舒迟的身体瞬间僵硬，握着书包带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更紧地锁定在窗外流动的街景上。
她的沉默，在郁景看来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认与害羞。他低笑一声，身体微微向她倾斜，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我昨晚，有点没控制住。」他的声音带着某种事後的丶毫无诚意的歉意，更多的却是回味与得意，「你太紧了……而且，後来明明也很享受，不是吗？」
露骨的话语像带着倒刺的鞭子，抽打在江舒迟敏感的神经上。享受？那短暂的丶失控的丶被身体本能驱使的愉悦，此刻被他如此直白地揭露出来，只让她感到无地自容的羞耻。
「闭嘴。」她终於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郁景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因为她这难得的丶带着情绪的回应而更加愉悦。他靠回自己的座位，目光却依旧如同黏着剂般缠绕在她身上。
「今晚，老地方，老时间。」他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语气里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势，「『补习』继续。」
江舒迟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昨夜那混杂着疼痛与陌生快感的经历，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了名为欲望的猛兽。而眼前这个少年，显然不打算就此收手。他视她为新奇的玩具，为可以肆意探索和占有的领地。
她该拒绝的。用最坚决的态度，告诉他这一切是个错误，不该再继续。她甚至可以告诉郁伯伯和郁妈妈。
然而，当这个念头升起时，她的内心却充满了犹豫与……某种连她自己都害怕深究的动摇。身体深处那份被过度开发後的酸软空虚，似乎在隐隐渴望着再次被填满。理性与本能，羞耻与欲望，在她体内激烈地交战着。
车子平稳地驶入国际学校气派的大门。穿着同样款式却因个人气质而穿出不同风格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向教学楼。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充斥着学业丶社交丶以及属於这个年龄段的丶看似单纯的烦恼。
江舒迟深吸一口气，在车子停稳的瞬间，立刻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融入人群，彷佛这样就能将车内那令人窒息的暧昧与压迫感彻底甩掉。
郁景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那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愈发深邃。他慢悠悠地下了车，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适地跟在後面。阳光下，他英俊的面容和高大的身材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他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早已习惯。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前方那个即便在人群中，也因其独特的清冷气质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窈窕身影。
猎物已经入网，而他，有的是耐心和兴致，慢慢收紧手中的线。这场由「辅导功课」开始的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确信，後面的内容，会比他想像的更加……精彩纷呈。他已经开始期待夜晚的降临，期待再次将那副清冷的身躯拥入怀中，看着她在他的掌控下，一点点融化，绽放出只为他一人盛放的丶妖娆靡丽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