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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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月迷迷糊糊反复烧了五日,徐氏期间请了两个大夫来诊,吃了几副药不见效,到第四日早上方才发了一身汗退了热,人慢慢也清醒了些。
她病得糊涂,不知过了几日,也不知府中发生了何事,但见窗外立着好些丫鬟,便艰难问了句:“她们来做什么?”
病了几日嗓音喑哑的难受,说上一句话便觉得喉咙在撕扯,那原本尚有些血色的面容,此刻也只剩了病弱的苍白。
秋菊忙端来杯温水,让她润润喉咙:“是太太让她们来的,明日是琼林宴,太太欲带姑娘与三姑娘同去参加,才送了些东西过来。”
温嘉月听完不由得皱眉:“这样宴会,何故唤我去?”
琼林宴在皇家御苑举行,为新科进士赐的宴席,官员们携带家眷参宴多是为相看,徐氏带着三姑娘前去还说得通,无端带她前去欲作何?
秋菊凑上前小声道:“是侯爷嘱咐的,是先前答应姑娘的事,说明日在宴会上便能知晓,侯爷还说人不在宫外,姑娘不便,也可不去。”
温嘉月握着茶杯的手不觉紧了紧。
那日她答应侯爷指认祁王,他亦承诺告诉自己是何人要杀害母亲。
秋菊担心道:“姑娘您病还未好全,明日当真要去吗?”
“去,如何不去。”
她倒也不怕什么,自己的名声不好,又曾许配过人,加上桑家的事如今人人忌惮不敢提起,便是那徐氏与侯爷存了什么心思,想来也不能成事。
况且,既然是关于母亲的事,她不能不去。
温嘉月唤那几个丫鬟进来,将东西留下后,便又躺下歇着,想养些精神,以便应对明日。
宫宴定在傍晚,徐氏提前派了丫鬟来给温嘉月梳妆,取下那单调寡淡的紫玉簪,挽了盘髻,缀上珠翠,涂脂后敷粉,面容便白里透红,减了好些憔悴。最后拢了件藕粉披风,便去了前院,随徐氏一同进宫。
秋菊本也想跟着,她担心自家姑娘身子,身边又无人能照顾,可徐氏怕她不知宫中礼数,冲撞贵人惹事,不肯她随同。
温嘉月见徐氏态度坚决,也没有强求,安抚了两句秋菊,便让她在府里等着。
温衍章在大门处候着几人,待徐氏与三姑娘先上马车后,他看向后头的人嘱咐道:“今夜宫中人多,跟随好太太莫要走丢了。”
温嘉月颔首:“望侯爷答应我的事,不会食言。”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沿路上的车马络绎不绝,近一个时辰才进了宫。温嘉月与徐氏还有三姑娘坐同一辆马车,下车后亦是跟着徐氏。
因担心她病没好全,徐氏遣了身边的婢女在旁跟着她。
三姑娘近日也精神不振,虽没生病,但模样却看着比温嘉月还憔悴几分,遂无心打扮,可她看见面前那张令人嫉妒的容颜,又气不打一处来。
“太太何故带她来,瞧了让人心烦!”
徐氏侧眸瞪过去,压低了语气:“来宫里,便给我安生些!”
三姑娘心里发闷,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倒也没再说什么。
才说完身侧便一众王公大臣,各部官员携带着家眷前来,有与侯爷徐氏相熟的,便热络上前打招呼。太太夫人们寒暄了几句后,便将目光都落在温嘉月的身上。
“这位便是府上二姑娘?”
温嘉月病未好没有精神,也不想应对这些无关之人,遂低过头,并不答话
徐氏倒不在意,反倒满脸笑意:“正是呢,初来宫宴,有些胆小腼腆。”
这般说着,众人便也都知晓缘由,小地方长大没见过世面,未婚夫又过世没多久,这般出现宫宴,如此倒也能理解。
遂又将话头转到徐氏身上,道她善良和气,再略略说几句便都往内苑行去。
这到内苑的距离也要走上小半个时辰,温嘉月随在后头,行得慢,婢女瞧她走得似有些吃力,便上前扶着她,欲让她避开些人。
却走着走着,就与徐氏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婢女正催促她快一些时,身侧忽然行来步辇。
这内苑里除了圣上与后宫妃嫔,几乎都是步行,今日这样的场合还坐步辇的,除了祁王,无人敢如此张扬。
温嘉月不曾回头,那步辇行到身前时,不由地抬了一眼,便与那匆匆扫过却冷厉非常的目光相撞了一瞬。
对上这样的目光,总让她有些惶然,直到胳膊被人急急下扯,示意她行礼。
她还未反应过来,却先被扯得踉跄,两鬓珠钗晃了晃,身子随之往前倾,眼瞧着就要扑向那步辇上。
身侧突然伸来一手,稳托住她的手臂,替她缓住了身形。
步辇从眼前安然行过,温嘉月浅呼了一息,忙站稳身子,抬头看向面前男子,屈膝温声道:“多谢。”
“不必......”
那男子本是顺手之举,未料看清面前人的容貌时,盯着那眉眼面容竟一时忘了反应。
直到人已经走远,才缓缓回过神来。
李承钰坐在辇上,目光落在前方,面容泛着冷色。
福宁自然知晓是何故,今儿一早散朝,圣上先是因侯府大公子的事让王爷莫要追究,后又为徐家的事在御书房训斥了王爷,并下令从今起不准他再去回云乐坊,否则便派人去封禁那地。
王爷自然不遵从的,圣上大怒,父子俩又吵了一架。
眼下又如何能喜得起来?
他暗忖着,一会儿宴会王爷必然不会去凑热闹,该去收拾个偏殿出来,好让王爷清静清静,省得再听见些烦躁的声音。
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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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边周蓬等人又随在王爷身后了。
“周兄!周兄!”
那手拿折扇的男子几步追到了周蓬身侧。
“适才那天仙似的姑娘你可看见了?”
他语气颇是激动,好像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稀奇事。
“雾鬓云鬟,玉润光颜,那眉眼似一汪山涧水泉,清冷朦胧,宛若画中仙子!”
周蓬回头看了一眼,嗤笑道:“你真出息。”
“你适才明明也瞧见了不是?”
男子顿了一下,见他毫不意外,惊讶道:“你竟认识她?”
“何止认识!”
男主闻言用折扇拍手叫好,那模样是真的迷上了,激动道:“快与我说说,她是谁家的千金,芳龄几许,可有婚配?”
周瞥了他一眼,不忍打击他:“奉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男子见他这般淡定,反倒好奇了:“为何要打消这个念头?这美人好比那新鲜水果,你若喜欢的,便会觉得口渴,觉得嘴馋。这还是周兄你告诉我的,怎么今日变得这般淡定寡言?”
福宁听着身后两浪荡子谈话,不自觉摇了摇头,下意识就瞧了一眼自家主子,那面色依旧不见什么变化,也就没有阻止两个多嘴聒噪的。
周蓬受不了身边人的纠缠,不耐烦道:“她是永宁侯的女儿,你还馋吗?”
男子一时哑了声。
稍缓了片刻,他小声道:“便是前些日跑去大理寺指认王爷是凶手的那个?”
周蓬点头,目光也瞧了眼前面,斥了一句:“知道就赶紧闭嘴吧!”
男子颓废长叹:“倒是可惜了。”
周蓬笑了笑:“这样的女子也就装装样子,前段时间还假装深情不渝,为了死去的未婚夫要去云乐坊赎回琴,今日却来参加宴会觅夫郎,要给她侯府求荣华富贵。如此,你还觉得可惜?”
今日琼林宴,虽说是圣上给新科进士赐得宴,可这些世家大臣们哪个不是携带女眷前来相看的?
若有品行样貌家世合意,门当户对的,当下便会攀谈起来,不日便能上门提亲。
往年琼林宴都是如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男主不敢再应话。
福宁却是发现自家王爷目光自远处收回,余光若有似无地看向侧方两人,面上蒙了一层阴色。
他便不由得叹,这二姑娘当真是把人耍得厉害。
说得那般逼真又可怜,却哪里是为了未婚夫来赎琴,明显是别有目的。
兴许就如王爷猜测那般,知道琴是贵人所赐不敢放任在外头,才眼巴巴来求着赎回的。
亏他前头还替她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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