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红妆缘劫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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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裏红妆缘劫至
十裏红妆,繁华满眼。
石月白骑着戴着绸缎大红花的枣红马频频回首,看向此时端坐在亦被红绸与鲜花装扮得绚丽的花车裏的玉天青。大红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更突显了他皮肤的白皙,绝美的容顏在花车的纱帘后若隐若现。
得此良人,夫复何求。石月白脸上是满足与幸福的笑意。
可坐在花车上的玉天青却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没办法或者这就是命。
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无人能改,况且他现在的心魔似乎越发严重了,他越是舍不得石月白,越是对他的爱意深刻,他的心魔似乎就会更加强烈几分。
他非常自己这心魔恐怕不是那麽简单的心魔,力量强大到可怕,他真害怕他有一天会失去理智为祸苍生,他更害怕自己那时会伤害到石月白。
他感觉到了那道危险的气息的靠近,或者这是一个契机,把生的机会留给石月白的契机。可他知道这样石月白一定会伤心难过的,但他不想看着挚爱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那就只能自己做那个灰飞烟灭的人。反正横竖他不遇见石月白的话,也该灰飞烟灭了。
他在石月白不曾看到他的瞬间裏,闭上眼,微微仰起头努力不让泪落下来。
其实他也是想和石月白共白头的,只是他们两人互为命劫,注定只能有一个存活于这世间。
一个人必须为一个人牺牲才能换来另外一个的生机。
他想石月白一定是想牺牲自己来成全他的,但是他舍不得同他分开,所以石月白想先同他成了婚慢慢去找方法,或者最后实在找不到办法再牺牲自己救玉天青。其实石月白也确实是这麽打算的。
可终究是人算不若天算,一切向着他最不能接受的结果而去。
而且还有一个缘由,他还必须把那道强大到可以逃出地府随他而来的危险气息以自身作诱饵,然后想办法彻底把他消灭于这世间。若不在此次使他灰飞烟灭,他定会继续为祸人间。
黄粱也没想到他夺舍会夺得如此顺利。他的魂体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玉天青的花车,他也不敢造次,迟迟未敢下手,因为他居然石月白发现,那样的话他将永无得手之日。
玉天青也没想到会有这麽多人前来观礼,他以为大家还是会在意他和石月白有违世俗伦常的行径的,可这个世间似乎对这种习以为常,毕竟这是个凡世与修仙混居的世界,道侣有时甚至都不是一个种族的,这种都见怪不怪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石月白与玉天青也不是同一个种族的。
今日这人间的院落是格外的热闹,屋內站满了人,除了妖界和凌云山的人,还有凡间同他们交好的邻裏也来捧场沾这喜气。氛围热烈而幸福。除了玉天青谁也没有感知到那个凌云山罪人亡魂的存在,他似乎直接躲进了新房伺机而动。
“一拜天地。”
唱和声响,一对璧人向天地行礼。玉天青心底那股莫名的力量又在翻涌。耳边似有话音自虚空深处传来,好像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你忘记自己身为守护六界苍生的神的职责了吗?执着于情爱易生心魔,你该醒来了,如此执迷不悟只会害了你,害了六界,泠玉……”
玉天青稳了稳心神坚持住,也未让他人窥到丝毫神情上的异样。他向来隐忍而坚强,即使最后的结局难以避免,那他也要同石月白礼成。
“二拜高堂。”
石月白和玉天青二人其实都是天生地养的。石月白有师父,但无踪可寻,且应尚在人世间,不能放牌位,玉天青的师尊成了他过往记忆的一个心结,也不能被拜。二人均无高堂可拜,所以在婚礼筹备时也不知谁提议的,干脆摆了百万年前为六界苍生安危献祭的六界之主晨诺神女的牌位,因这那位神女似乎同妖界和凌云山都有些渊源。可这一拜,玉天青却看到那牌位上飘出一手执神剑的红衣女子的虚影,她的面上赫然有血泪滴落。玉天青的心一阵抽痛。若是他能记得起那个缘起之梦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虚影正是百万年前的六界之主神女晨诺。
她并未开口,痛苦的神情让他感知她仿佛在对他说:
“痴儿,醒来吧!执著情爱容易同我一样走上不归路……”
可玉天青依旧坚持,让人瞧不出他此时身心所承受的煎熬。
“夫妻对拜。”
只有这一拜是顺利的,玉天青內心深处那股力量似被安抚住了。仿佛有什麽跨越山海而来,若轻柔的风抚过心田,如甘甜的雨落在心尖,穿透百万年的时光,将他的挚爱送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