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雾起陷忠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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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雾起陷忠魂
苍梧山的晨雾总比別处来得缠绵,云栖涧上空的水汽凝成细碎的银珠,挂在崖边的迎客松上,风一吹便簌簌落下,像是谁在无声垂泪。
此刻,涧边的空地上却挤满了神色凝重的神妖——天界的金甲神将握着泛着寒光的长枪,
妖界的狐族长老甩着蓬松的九尾,苍梧山本地的小妖们则攥着刚摘下的灵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空地中央的身影。
羽柔就站在那片目光焦点裏。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纱裙,裙摆上沾着几片焦黑的痕跡,左肩头缠着渗血的绷带,脸色苍白得像宣纸,唯有一双眼睛,红得如同浸了血的宝石。
她手中紧紧攥着半片羽扇,扇面上缠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色魔气,在晨光下泛着不祥的幽光。
“诸位仙友,诸位同族……”羽柔的声音带着哭腔,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力气,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指尖却蹭上了一点黑色的血渍——那是她用魔界秘法伪造的“魔气反噬”痕跡,“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站在最前排的狐族长老往前凑了凑,鼻尖动了动,随即皱起眉头:“羽柔小友,你这羽扇上的魔气……是魔尊元瑕的气息?”
“正是!”羽柔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痛处,猛地提高了音量,手中的羽扇碎片几乎要被捏碎,
“昨日在妖界极寒之地,我亲眼看见小桐——不,是桐玉!亲眼看见他与元瑕私会!元瑕化作黑石藏在他怀裏,他还帮着元瑕找到本源裂缝,说是要‘稳固魔界根基’,实则是在协助魔族私开界天之门!”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天界的金甲神将则眼神一厉,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顿,
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此话当真?桐玉神尊五百年前为封印上古魔神陨落,若他的残魂真与魔族勾结,便是亵渎神格,罪该万死!”
“千真万确!”羽柔往前踉跄了一步,像是站不稳般扶住身旁的一块青石,
“我见他行跡可疑,便上前阻拦,可他……可他竟对我痛下杀手!”她猛地扯开肩头的绷带,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那是她用魔器自残造成的,边缘还萦绕着淡淡的魔气,
“你们看!这就是他用梧桐神木的灵力伤的我!若不是我拼死逃脱,恐怕早就成了他与魔族勾结的牺牲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道传来。
赤耀身着赤金长袍,袍角还沾着魔界的黑土,他身后跟着小豆蓝和小桂花,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焦急。
刚到空地边缘,赤耀就看见浑身是“伤”的羽柔,还有她手中那片染着魔气的羽扇碎片,瞳孔骤然一缩。
“羽柔!你怎麽会在这裏?伤得这麽重?”赤耀快步上前,伸手想去扶她,却被羽柔轻轻避开。
羽柔抬起头,看到赤耀的瞬间,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竟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沫:
“阿耀……我没事……只是……只是魔气反噬……小桐他……他真的和魔族勾结了……你可一定要相信我……”
那口黑血落在青石板上,像一朵绽开的墨花,带着刺鼻的魔气。
赤耀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他想起在魔界玄渊宫,小桐握着元瑕的手,说要“查清五百年前的真相”;
想起元瑕为了小桐,不惜与整个神妖联军对峙;
想起刚才赶来苍梧山的路上,他还在心裏告诉自己,小桐只是被元瑕蒙蔽,只要他好好解释,自己一定会相信他。
可眼前的“证据”太过刺眼——染血的绷带,带魔气的羽扇,还有羽柔吐出的黑血,每一样都在告诉他,羽柔说的是真的。
“阿耀,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羽柔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冰凉,“风昔神女还在寝殿昏迷,若小桐真的和魔族勾结,苍梧山就危险了!”
赤耀的目光扫过人群,看到苍梧山小妖们惊疑的眼神,看到天界神将冰冷的表情,心中那点对小桐的信任,像是被冷水浇过的火苗,渐渐微弱下去。
就在这时,山道尽头传来两道身影。
小桐穿着一身青衫,袖口还沾着魔界禁地的黑灰,他手中握着那枚月白色的玉佩,玉佩上的流苏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元瑕则一袭玄袍,墨发用玄玉簪束起,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威压,他的手轻轻搭在小桐的肩上,像是在无声地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