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绝对当不了汉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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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绝对当不了汉奸!
又是一个周末。
极客网吧人来人往,每逢节假日这家网吧的生意都好的不得了。
网吧老板是一个身材高大,但有些微胖,操着一口带着南方口音腔调的北方话,时不时还蹦出几个独有的词语,“那个...小幸啊,今天你多留点意,有什麽处理不了的事,及时叫刘叔,中午我战友约我去吃饭打牌,就不过来了,你到点锁门就行”
说话的这人名为刘常青,一名光荣的退休军人,闲得没事开了一家网吧,美其名曰再就业。真正接手那天他想大刀阔斧的全面改造一下,看了半天门匾后灵机一动,一个绝棒的名字诞生----就叫留个军儿网吧,既能彰显这家店老板的前职业,又能完美契合当下主题,简直完美得很!
他儿子听说后倒是没反对只是淡淡说了句不到一个月这家店就会黄,到那个时候你老就要重新择业了喽,刘老板心裏一琢磨自己刚刚再就业,没做成不得让自己的老战友给埋汰死了,于是他话裏话外的找他儿子又合计了一下,才最终确定了现在这个名字。
“好的,刘叔,放心吧”,幸一一边从车上搬下饮料箱往仓库送去,一边说这话。
“行,中午要是饿的话,这周围都有吃的,也可以点外卖”,刘老板穿上外衣,看着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幸一忙忙碌碌,还是嘱咐了几句。
幸一来到他的身边,停下了手边的工作,说:“刘叔,我经常来这的,也经常来这吃饭,熟得很,就不用担心我了”
刘老板怔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对对对,你看我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时候你还是坐在那的小客人呢”,用手指指了指二楼的方向,那是幸一常坐的位置。
幸一也跟着乐了起来,随后又继续了搬砖。
“看吧,我就说他肯定在这!”,王思只推门而入,望着吧台裏幸一,自信满满的说道。
贺盛紧随其后跟了进来,“还真是,不过你怎麽知道的?”
二人双双来到了吧台前面,双手撑着边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打量着早已司空见惯的环境。
“这就是兄弟的默契了,学着点”,王思只朝着幸一乐呵道:“怎麽样?工作累吗?”
“我说不累,你信吗?”,幸一随手拿了两瓶饮料放到了他们的面前。
贺盛也是不客气,马上打开就喝了下去,“你別说,天真热我还真是渴了,免费的就是甜”
幸一坐了回去,依着靠背,双手撑着后脑勺神情轻松愉悦:“我说请你了吗?”
“嗐,你怎麽这样啊”,贺盛愤愤道:“放在我面前不是给我的?那是给狗的啊?我不管,反正我已经喝了,要钱没有”
王思只冷不丁的拍打了他一下,道:“说就说,別把我划在跟你一类”
“我就说我就说,我必须还回来你打我的那一下”,贺盛回击一拳又紧忙躲到电竞椅的背后。
幸一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场景,不禁嘴角一笑,“今天玩吗?玩的话,我给你们开机,留两个好位子”
说罢看了一眼二楼的位置,没有人,幸一想着可以利用一下走后门的特权。
王思只摆了摆手,“不了,一会儿还要去补习,我们就是顺道来看看你在不在,和这个儿子打赌,你要是在,他就得给我写一周的作业”,他伸出食指朝贺盛比划了一下。
贺盛眼睛一转,欲放下饮料,眼神闪躲,“你玩赖...这不算的,你早就知道,给我下套故意诓我”
他蓄势待发想跑出去,但是没想到被王思只看穿了,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回来。
“还想跑?玩不起啊你?”,王思只道。
“你放开我,这麽多人呢,你不要脸我要脸”,贺盛反手抽打他的手臂,“我就是玩不起咋样吧,我才不要写一周的作业呢!!”
一周的作业真是太多了,当王思只和他打赌的时候,以贺盛对幸一的了解,不叫他去网吧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去的,稳赚不赔的买卖干嘛不做,但他失策了。
“您还知道您要脸啊”,幸一幸灾乐祸道:“我一直以为你眼睛下面直接连着腮帮子呢”
贺盛扭着身子再转圈圈,“快来帮我一下啊你,你还呲个大牙在那乐!我快不行了!”
“我怎麽帮你?你到是说啊,你不说我怎麽知道呢?”,幸一继续乐道,并没有行动,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我勒个去!我的手!......一定是你偷偷告诉这只王八的,你们...你们狐朋狗友,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他转的有点昏,强忍住胃裏翻江倒海的感觉,胡言乱语道:“你们狼狈为奸啊你们……欺负我这只单纯貌美的小白兔!放开我,我要吐了...真不行了”
“他骂你”,幸一一唱。
“他也骂你”,王思只一和。
幸一看热闹不嫌事大,“转他!”
“得嘞!”
王思只加快了步伐,揪着贺盛的衣领,开始旋转了起来,贺盛只能被迫跟着他的节奏。
来的时候吃了好几根烤肠,脑袋昏昏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晃动,鼻腔和口腔裏都充斥烤肠的味道,他有些受不了了,“行行行,我写,我写还不行吗?!放开我,我真要吐了!”
王思只见目的达成,便松开了手,贺盛身体立刻不受控制,摇摇晃晃,东倒歪斜的摔向了身边的电竞椅,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当老子滚筒洗衣机呢”
幸一和王思只两人对视一笑,都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只有一个人满脸苦相。
“我真没想到,你能来当网管”,王思只又上下扫视了一圈,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最后将实现落回到幸一身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说,“不过,看起来还挺像样的”
“那就有空常来光顾”,幸一拄着下巴微笑说道。
“那当然!”,王思只说:“我还等着带飞呢”
随后王思只用脚碰了碰全身瘫软的贺盛,“走不走?”
贺盛支起身子,轻轻晃晃脑子,然后用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盯着刚刚的‘加害者’道:“听到了吗?”
“听到什麽?”
“我脑浆的声音”,贺盛又晃了晃。
王思只切了一声“有病”,便拿着吧台上饮料,头也不回的走了。
贺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伸手想拿书包,但是第一下没有抓到。
幸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坏笑道:“我记得你也不散光啊,怎麽需不需要配个镜子啊?出门直走有家眼镜店,不谢!”
贺盛用手肘水平一横,碰到了书包,顺手背了起来,拧眉道:“你给我记着!”
幸一点了点头,嗓音轻缓,接着打趣道:“记不住!还有门在那,看得见吗?”
贺盛对他竖中指,“走了”
临近傍晚时分,上网的人就没有那麽多了,幸一的工作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全看时间段,就现在这个时间来说就很宽松。
他拿出数学作业准备做一做,简单的题很快就做完了,但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他左看看又看看,发现还是做不出来,于是他果断换了一科。
幸一在书包裏翻找,再抽出黄色边边的书时,他果断的拿了下面一本橙色的课本,发现是物理,心想道可以,比英语好,就做它吧。
同样的事情出现了,他记得这个题好像应该要用到某个公式,手中的油性笔正以一种类似优美的体操动作在手指间炫酷穿梭中,是哪个公式来着?好像是前几天刚讲过的,怎麽想不起来了。
正当幸一聚精会神之际,头顶上响起一声低沉的声音,“选A”
手上的动作瞬间僵住,然后他猛地抬起头,看见了傅若辰正在吧台外也望着他,有些慌张的问:“你...你怎麽在这?”
“来上网啊,不然来这能干吗?”,傅若辰说。
“......”此刻的无语是真的无语,幸一其实想问的不是这句,但不知道怎麽就脱口而出了,急忙说道:“不是...我是想说,你什麽时候来的?”
“在你看的愣神的时候”
那不是五分钟前吗?就站在那,也不说话,別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哑巴呢?
幸一“哦”了一声,随后放下手中的笔,唤醒了面前休眠的电脑,“那你想开多久?”
“……先开两个小时吧”,傅若辰看了一眼手表,不紧不慢说道。
“上楼左转,二十六号电脑”,幸一看着人不多,给他开了和上次一样的单独小包厢。
傅若辰点点头,便上楼去了。
幸一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题,翻开了后面的答案,还真是如傅若辰所说选A,看来说他学习好的传言是真的。
他又看了一眼二十六包厢的位置,从吧台瞧去,高硼雾面玻璃使得外面的人看不清包厢裏的人或物,只能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他不由的啧了一声。
大约过了一个半个小时后,幸一的作业做的七七八八了,除了不会的还有无解析的,也就算是做完了,就只剩下了英语......
不想写...不想看...不想拿...
幸一从小英语就不好,上小学那会,英语老师只教了音标和简单的单词,说着太难的单词不用学,那些是初中程度的,以后会学。
但等到真正上初中的时候,初中英语老师敲着讲台霸气的说着,这些单词小学就已经学过了,现在就不过多赘述。
终于念到了高中,没想到高中的英语老师像和初中老师串通好了一样,就连说辞都差不多少。
该学的没学着多少,以至于现在什麽语感、听力、写作统统一窍不通。
有条件家的孩子根本不在意学校能学到什麽,因为他们会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经歷补足应试教育的缺陷。
相反对于普通家庭孩子来说,学习全凭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家长帮衬会越来越少,至于后面学到什麽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幸一现在的状态可以用四个字精准概括----完全不会!考试的时候完全是蒙的状态,分高分低全凭当天的运气宠幸程度。
要是换做以前,幸一肯定连看都不带看的,更別说把他背进书包裏,不把它当废铁卖了就不错了,但是现在......
他重重的嘆了口气,好像做了个很了不起的决定,只见他缓缓拿出那本黄色封皮的课本,平整的扑到台面上,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崭新的课本。
一分钟不到,他就后悔了......人果然战胜不了自己的软肋!
他无力的抓了抓头发,用力搓了搓脸,叼起一根烟,然后重重的躺在椅子上,让自己的大脑尽量放空。
“那个...你忙吗?”
幸一侧过脸,嘴裏的烟还没来得及吐出,卡在了鼻腔裏,引发阵阵咳嗽:“什...有什麽事吗?死机了吗?...重...重启一下...就好了”
这人怎麽还是神出鬼没的,要是在半夜还不得吓死啊。
傅若辰注视着他,“拿两瓶水”
幸一轻拍着自己的胸腔,转过身从柜台后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了。
傅若辰不为所动,自己拿了一瓶,另一瓶依旧放在那,眼神看了一眼幸一,又看了一眼水。
幸一顺着的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那瓶水,视线最后落到了傅若辰脸上,“给我的?”
“嗯”
饶是被烟呛得难受,幸一立刻拧开盖子,喝了两大口后才渐平息气息,他清了清嗓子,擦了嘴边的水渍,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但傅若辰却没有上楼,就这麽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幸一看的有些毛,才想起来他好像说了什麽,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刚才你问我忙不忙?是怎麽了吗?”
片刻沉默后,傅若辰环顾了一下周围,人不是很多,支吾其词道:“带我一下”
“???”,幸一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麽?”
傅若辰从小他学什麽都很快,无论是学习还是运动,都是轻易上手,但偏偏在游戏上屡遭滑铁卢,要强的心裏真的很要强,心一横道:“我过不去了,帮我看一下”
幸一没想到还能听见傅若辰服软的话,先是一怔后,不明就已的点点头,“行,那你等我一下”
他从侧面绕过吧台,跟着傅若辰上了二楼的包厢,来到了他坐的位子上,鼠标一扫。
失败两字,赫然跳入眼帘。
他点开战绩表,一连串的红色字体,齐刷刷的整齐排列,无情的昭示着当事人气愤又崩溃的遭遇。
他可太知道这种心情了。
接着鼠标右移。
“你想在这个段位买房吗?”,他看着处于黄铜位置的ID打趣的说道,“嚯,还掉了一次,真是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