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死了?(2 / 2)
傅若辰紧握他的手。
幸一也紧紧地回握他的手,“我该他们一个机会吗?”
“你是想放过他们还是放过你自己?”
他问:“这两个有区別吗?”
傅若辰答:“一个随心一个随情”
幸一终于笑的不是那麽勉强了,他被这句话逗乐了,“怎麽,你是想说随心情吗?”
傅若辰只在二人看得见的底下晃动着紧紧抓着的手,他知道幸一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什麽时候给他们机会?”
幸一用拇指轻轻来回的触摸着他的虎口,“后天”
“好,这次我陪你”
他脑袋裏回想起张晓慧的告诫,按照张有光一家迷信的思想,搞不好真的会在意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如果真因为这样最后答应的也没实现,未免得不偿失,晃晃头说:“这种事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
傅若辰听着幸一的话,虽然尊重他的选择,也明白他选择独自面对的意义,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说:“可是我有点担心,万一...”
那次事件就让傅若辰感到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身陷囹圄也是从未碰到过的,要不是他们运气好碰上了沈知雨的支援,否则两人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两说,更谈不上今天安稳的坐在这裏搞暧昧了。
如今幸一选择再一次独自面对他们,傅若辰心中不免联想到那次的感觉,泛起深深担忧。
看见傅若辰的眉毛又紧锁在一起,幸一实在不愿意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于是伸出手抚平那道令他揪心的纹路,“没事,这次在城南区殡仪馆那,公共场所没事的,他们不会乱来的,再说就算乱来又能怎麽样呢,我还打不过他们啊”,幸一知道他的担忧,及时安慰道。
“城南区殡仪馆?为什麽去哪?是谁死了?”傅若辰不解的问。
幸一顿了顿,“是张斌,就是我...”,哥字是在是难以宣之于口,但他又怕傅若辰不知道是谁,说的时候犹犹豫豫,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傅若辰就接了过去“张斌?”
他在脑海中快速检索这个叫张斌的人,片刻后才说:“是那个沈支队说的那个难缠的四号客人?”
幸一微怔,他没有想到傅若辰连一个没有见过的人都记得的这麽清楚,再一次对他聪明的脑瓜发出赞嘆。
“对,肺癌,听张晓慧说前天死的,后天就火化了,按照张家村的习俗,必须每位有血缘......”,他咂舌,重新说道:“.....有关系的人都要到场吊唁,真是不要脸!我不捧腹大笑放鞭炮庆祝就不错了,居然还能说出这麽不要脸的话”
“可是,他们居然以向我道歉为前提,说只要我出席吊唁,他们就替我消除之前的误会影响,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关系”,幸一解释道。
傅若辰若有所思,“你信他们说的?”
他不是没接触过张有光和赵红玉一家,说是阴险狡诈市侩小人一点也不为过,完全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思维,他不相信他们一家会突然改过自新幡然醒悟,良心大发现。
幸一摇摇头,他自然是不信的,只是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过于诱人,他想要一句道歉,哪怕不是真心诚意,哪怕这中间掺杂着利益交换,对他而言也属实是潘多拉的魔盒了。
“不过这有什麽关系呢,我有我想要的,他们有他们想看的,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但人生就是有些无法跨越的形式,也许对他人无足轻重,也许未来某一天也会放下现在的无关痛痒的执念,但绝不是现在!
见幸一明白没有被眼前的虚假景象迷惑,他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一吐为快之后,幸一的心情这才平复了许多,这一正常吧就很容易理性,就比如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傅若辰的手此刻正十指紧扣,在两人之间的过道上轻微摆动着。
他赶紧扭过身想看看有没有人此刻正在关注他们,还好他们坐的是最后一排,也算比较自然,他想当没事人似的抽回手,但一准备泄力抽离时就被对方手掌及时攥紧。
傅若辰往他这边一拉,幸一轻而易举的被带了过去,险些扑到他身上,“干什麽...”
“也给我个机会呗”,傅若辰蹭着幸一的耳边,吐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解决完之后,我有话想对你说,很重要的话”
本以为上次杏花之下的表白会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奈何人家听完后全然不当回事,更有甚者像个没事人一样全身心的投入学业事业,一丁点的时间都不留给他。这让傅若辰心裏犯了难,也不晓得是哪裏出了问题,他都怀疑那天是不是真实的,他有没有说出那句话。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偶然聊天时苏清曼的一番话倒是点醒了他。
“小辰,你爸爸520这天要带妈妈去出去玩,我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好啊?”
傅若辰心裏嘀咕都老夫老妻的了干嘛要凑年轻人的热闹,他满不在意的说:“你穿什麽都好看”
“这可不行噢小辰,你这麽敷衍未来可是找到女朋友的哦”,说着继续在满墙衣柜面前翻江倒海,“再说这次你爸爸换了个新花样,一大早上就不见了人影,我醒来发现早餐下压着一张爱心小纸条,你猜怎麽着?一整天都是默契大考验,第一步就是衣服大默契,就连平时我给搭配的衣服也不需要了,说是自己能行,可是好苦恼啊小辰,你爸爸的审美品位你也是知道的,他能搭配什麽不难猜,问题是我该怎麽穿出红配绿的高级感啊,伤脑筋......”
傅若辰靠在沙发上,满脑子都在想他和幸一是怎麽回事?
听着苏清曼恩恩爱爱的抱怨,思绪飘到了小时候。傅临霄和苏清曼两人平时在外工作的时总是摆出一副很专业很成熟的样子,可是两人只要聚到一起,他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傅临霄有事没事整出点浪漫仪式,而苏清曼则温柔撒娇小女人的姿态,享受着傅临霄准备的仪式感,年幼时还总是被当成移动的拍摄支架,使唤来使唤去的,被迫记录着两人恩爱时刻。
仪式感?
想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会不会有这麽一种可能,自己的告白太过于随便让幸一觉得他在开玩笑??
傅若辰从小到大自带的优秀感,让他做什麽都是手到擒来轻松容易的很,所以在他的感情认知裏自然而然的认为也理应如此,他就想等着幸一来向他告白。奈何那天氛围极好,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嗅着花香感受到喜欢之人在身后,藏匿于深的情绪便随心而生,顺口而出。
事已至此,纠结谁告白的也毫无意义,自己让喜欢的人一次又有何妨,想到这他一下就想通了。
他准备这周末安排一个正式一点的告白仪式,让幸一这个不开窍的人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并接受他的爱意。
言归正传,被吹的耳尖微红的幸一,心脏砰砰直跳,保持着相当暧昧的姿势一动不敢动,“什麽...什麽话?”
傅若辰继续温柔的说着:“先不告诉你,就说给不给机会吧”
幸一手心出汗,激昂兴奋的心情让他暂时忘却了早上的不愉快,如果说以前还瞻前顾后,考虑的事情比较多,或许后天过后自己也能重新审视自己了。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幸一微笑看着他,眼帘下的坚定且炙热。
“那...这算是答应我了吗?”,傅若辰同样也盯着他,眼神中的情感一点也不比幸一少。
幸一点了点头。
“后边的学生讨论题,注意一下时间,现在正在上课,有什麽不懂的下课问”,讲台上的老师打破两人之间的微妙的氛围,不合时宜的很合适宜的说。
幸一和傅若辰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上课了,而老师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来到了教室裏。
他们这才不舍的送开手,拉开了距离,不自在的看向了窗外和走廊。
幸一挠挠头缓解尴尬,但此刻他却异常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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