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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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江湖传言,暗阁杀手榜前十,闲云野鹤,一个以琴曲震人心脉,一个以剑杀人,闲云一曲奏完,野鹤也该提着人头来找他了。
皎皎月光之下,不远处的山林间,一男子盘脚而坐,膝上放着琴,那双修长的手正不急不慢地弹奏,如墨般的青丝也不束起来,就那样披着,发丝随风拂动,美得像幅画。
沈断虽封住了xue道,但还是能听见几个音,能感受到奏乐者技术之精湛,但他却没那个心思欣赏,琴音贯耳,越近音力越强,强行过去肯定会冲开xue道,在将那琴音听得真真切切的一瞬间,心脉便会被震碎。
沈断捡起一粒石子,故技重施地弹出去,那石子却在闲云又外像撞到什麽东西一样栽下去,意料之中。
沈断思索片刻,掏出怀中发簪放在手中转了几圈又弹了出去,发簪被注了內力破了那些屏障,在它穿过那两丈內时,沈断便运起轻功,瞬间飞了出去。
闲云指尖夹住发簪,琴音停了一秒,趁着这一秒的空当,沈断已经举着刀来到他侧边。
月光下,琴师微微侧过了头,他眼睛上蒙了一层洁白的白绫,大概是看不见了。他另一只手仍在奏着,离得这麽近,沈断听清了这首曲子。
如梦令。那人最爱弹的曲子。
沈断微微睁大了眼,挥刀的手不由地一顿。琴师露出的脸竟让他觉得无比熟悉,逐渐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
他下意识唤道:“……子……惜?”那声音极轻,甚至还有些哑,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的人。
可他又皱了眉,那人似乎嘴唇没有这麽薄,唇色也没有这麽淡。
那人长什麽样来着?沈断感到一阵头痛,那深深刻在他脑中的面孔,似乎也随着那场火变得模糊起来。
闲云趁他失神,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挥向他,沈断毕竟杀了这麽多年人,恍惚了一瞬间后就反应过来,刀刃挡住匕首,同时闲云左手也挥了过来,指间闪着寒光。
他竟将琴弦扯了下来,那琴弦一端缠在闲云手掌上,另一端直奔沈断脖颈,沈断左手五指合一,直击闲云手腕,周旋了几圈后,琴弦的另一端缠在沈断手上,他一用力,闲云手掌便跟着他走。
闲云皱了皱眉,左手使上力扯过来,沈断不肯放,琴弦锋利,二人的手掌瞬间鲜血淋淋,染红了琴弦,沈断脑中忽然响过那人说过的一句话:“对琴师而言,手是最要紧的。”当即手中一发狠,果然闲云痛呼一声,却不肯想开。
他们左手绑在一起,右手还执着兵器,无名刀长,不如七首那样灵活,沈断只能勉强抵抗住他的攻势,他低声道:“琴师的双手是最珍贵的,你就不怕这双手废了?”
闲云冷声道:“我这双手,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弹琴的。”他声音又冷又低,与记忆中那人温润的嗓音并不一样,沈断眸色暗了暗,笑道:“可惜,鄙人向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他手上更加用力,还是逼得闲云松开了琴弦,他蓄力向沈断打出一掌,沈断也还了一掌,二人被打得双双后退。
庙外正打得激烈,庙內也是一样,准确地来说,是野鹤被打得激烈,野鹤虽一开始先发制人,占了上风,但花无序出招狠辣,不留余地,招招致命,野鹤很快落了下风。他边在庙中飞檐走壁,躲避他的杀招,边在心中叫若,不知道自己又哪裏惹到了那位祖宗,这麽大火气。
这一战打到破晓,野鹤在听到远处公鸡的打鸣声后飞快出庙,见闲云还在与他缠斗,脚尖点了几下地,便已到沈断背后,然而野鹤只觉得阵风吹过,花无序便已经到了他面前,抬脚踢歪了他的剑,野鹤本就没挡望这一剑能伤他,他与闲云对视了一眼,对方朝他点点头,随即二人在一瞬间跑得无影无踪。沈断正想追上去,却被人拉住手腕。
闲云,野鹤狂奔百裏后发现沈断并没有跟上来,松了口气,便落了地,走在山林中,野鹤拍了拍身上的灰,道:“青鸟发的什麽疯?一见面就出杀招,搞得我欠他钱了一样。”
野鹤比花无序大了八岁,小时候还带他玩过,因此直言名讳,从不避讳。
闲云活动了下手腕,道:“他有自己的想法吧。你怎麽样?”
野鹤拍了拍胸口,道:“他踢了我两脚,断了根肋骨。你呢?”闻言,闲云立刻伸出手去表示想要查看伤情,被野鹤抓住手腕道:“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