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她摇了摇头道:“也罢,这壶酒等了十年,已经若涩得不能入口了。
家国情怀之下,这些微不足道的儿女情长,显得九分若涩,一分情深。
沈断默不作声,给自己斟了半杯,然后一饮而尽,
曾听闻万事楼楼主亲自酿过一种酒,一等一的北凉烈酒,入口辛辣无比,花错杀还上门求过一壶,酒名却很凉,暮成雪。如今想来,是这份情,太冷太凉。
其实那天,醉春烟去了,只是她躲在城门上,目送她渐行渐远。
秦审上城门看到她时,已经看不到她的背影了,但醉春烟还是痴痴地望着远方,连落了满头的雪也忘了拂去
秦审站在她旁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茫茫雪色,问通“为什麽不下去?”
醉春烟答道:“下去做什麽?徒增烦恼罢了。”她的声音很轻,还带了些颤。
然后她转过头,轻笑道:“我听过你们中原人一句诗。他朝若是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秦审苦笑了一下,没说什麽。
可我们中原还有句诗,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苦情人。
沉默良久,沈断嘆了口气,道:“你变了,若是十年前,你已经骑着快马,赶去西北找她当面问个清楚。”
“去西北有什麽用?我能带她走吗?她愿意跟我走吗?我是不在乎,反正我不是大梁人,西北失守跟我有什麽关系?可她呢?她能一走了之吗?她走了,镇北侯从此就是叛国贼。而且,我现在有了自己的楼,也不能一走了之了。”醉春烟罢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若是十年前,接到那道圣旨时,你就该去宫中闹了。”
沈断垂下眼睫,笑笑道:“十年了,太多物是人非了。”
十年过去,他们都不再是冲动任性,容易热血上头的少年了。
“对了,”沈断问道:“南疆的七日蛊,能解吗?”
醉春烟摇头道:“万蛊之首,而且北凉不善蛊术,我解不了。这种蛊虫很珍贵,江湖上也鲜为人知,更別提解法了。你问这个什麽?”
沈断淡淡地道:“一个朋友中了,顺便问一问。算了,也不是什麽很重要的明友。”
他推门而出,白澈行立刻凑上去问:“怎麽了怎麽了?”
沈断看着他这副好奇的样子,好笑道:“这麽好奇?”随后将前因后果简单交代了。
花无序不禁问道:“你奔波半年,就为了这个约定?
沈断轻笑道:“反正闲着也闲着,不如来会会故友。更何况,江湖人,不是一何信守承诺,重情重义吗?”
白澈行好奇道:“她们以前到底发生过什麽?”
沈断回忆了一下,道:这是很多年以前的故事了,很久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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