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君今天也在努力找噠宰(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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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团君今天也在努力找噠宰(3)
4、隐喻
是——太宰治,他果然来了。
太宰治戴着鸟喙状面具,漆黑的礼服覆盖着全身,他看见面具下一只缠着绷带的眼睛和另一只冷静的鳶眸,谁都没说话。
只是太宰治朝另一个看门人点了点头,像是传答某种讯息,动作疏离客气,对方谄媚的连忙说道:“您客气了,这点小事属实不算什麽,那这人您可以直接按照地图带出去。”
太宰治又点了点头。
随后很快的背过身去离开。
陀思妥耶夫斯基抬腿跟了上去,他走的趔趄,前面的人动作逐渐放缓,极其易懂的表露出正在等他跟上的想法。
前面拐角处,烛火摇摇晃晃展露出来,昏暗的走廊过道勉强看清布局,太宰治往后退了几步,他很快的把什麽东西塞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手裏,清冽的嗓音言简意赅的说道:“回家。”
“是哪位客人光临吗?”像是愉悦犯的通判那样的威胁性质拉满的的声调。
太宰治撇了眼识趣听话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终于松了口气收回目光等待着来者。
“是新来的医生呢。”男人的声音传来,身影很快暴露在太宰治面前。
“是我。”太宰治压低了嗓音说道。
那人愣了一下,依旧玩味的说笑着:“原来是太宰君啊。”狭长的眼睛眯起危险口吻的直接单刀直入:“太宰君难得光顾这,有兴趣来一杯吗?”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太宰治往后退了几步,表情冷漠的直言拒绝。
不过,那人并不打算放过太宰治,他不紧不慢的靠近这位包裹严密的“医生”,唇边挂着从容的笑,气氛却不见舒缓。
“太宰君,我们这可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呢。”
“哦?”太宰治也意识到了对方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自己,他向前一步,动作利落的从宽大的衣袍中探出短刀,直接抵在那人的脖颈处:“那我考虑考虑下次再来…”
“呀…”那人举起双手表示出投降状,他连忙改口讨好性质般:“太宰君能来真是莫大的荣幸呢。“
“不过,有些规矩还是得遵守的嘛,不然我也很难办呢。”身材高挑的男人极快的变换了个姿势,同样手持一把短刃,他抵在太宰治腰部,那是仅被柔软布料遮挡着的孱弱部位。
“是吗?”他弯唇丝毫不惧的迎上他的残忍目光:“大可来试试。”
僵持半晌,那人才无可奈何的往后退了一步:“先说好,这次是例外,我们之间本可以互不干涉,至于那位,是你的什麽人呢,让我猜猜?”
“家人?或者被豢养的很好的爱人?”
太宰治淡漠的看着他,低哑的笑声响彻空旷绵长的走道,过了会他才猛然止住:“真是很不错的猜想呢,需要我夸夸你吗?”
“不过——说起来太宰君什麽时候与怪物为伍了。”他从兜裏掏出蓄谋已久的几张资料纸页,他兴奋的期待着太宰治的反应。
“是吗,我并不这麽认为。”太宰治瞳孔微微的颤了颤,他自顾自的说着:“不过真没想到会来这麽一出呢,调查这种没有意思的东西简直是浪费时间嘛。”
“本来该是一场很快活的戏码呢。”他语气有些惋惜,随后他又立马继续说道:“关于这个人情,我日后会向您或者您关系重大的某些人,哦不,或许该称为怪物的他身上讨要的,毕竟我对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他说完摆了摆手,作势离开,太宰治刚打算收回手却被猝不及防的力道压着往后倒,他闷哼一声。
“啊,忘了说,请尽快离开哦。”他背过身看不见算计的表情,只是口吻多少有点幸灾乐祸:“毕竟为了防止某些不必要的麻烦而设定好的布局也在时时刻刻辛劳工作呢。”
太宰治看着衣服被划开的一道破口,露出裏面精心缠好的绷带,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吗?倒也不过如此嘛。”
那人脚步一顿,像是终于意识到什麽不对劲一样不可置信的转头:“你…干了什麽?!”
“一点回礼哦?”他无辜的歪头笑笑,眼神又变得阴鸷,语调还是慢悠悠的打趣似的:“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会放任麻烦继续存在的人呢?”
“该死…”他咒骂了声,前方逃走的路轰然倾倒,掉落的石块严严实实的堵着,以及崩塌时泛起的滚滚烟尘席卷逼近着这个逼仄的狭小走道,他顿了下果断扭身快步逼近太宰治,锋利的尖端毫不客气的直指向他。
太宰治淡定的从兜裏掏出怀表,精致的锁鏈流利的耷拉下摆加错在被黑色手套包裹的严实的修长指尖之间,他低垂着眸看表。
“时间差不多了呢。”
倏然陀思妥耶夫斯基率先摘获了此人的武器,小巧的短刃迅捷的射出,扎穿他的手腕他手一抖,被缴械了他半跪在地上怨恨的看着太宰治。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才慢悠悠转过身嗓音低沉:“愿神保佑你下地狱。”
“呀,干的不错嘛。”太宰治惊呼般赞嘆到,伴随着依旧不走心的鼓掌声。
“呵……”陀思妥耶夫斯基终于松懈了下来,他方才从和太宰治分道扬镳的时候就一直潜伏着紧绷着,捣鼓这个自认为被设计的完美无缺的射击机关,几乎要神经质了,他嘆气。
未曾经过交流就心领神会理解对方意思的两人,配合的完美无缺。
两人很平淡的又稍纵而逝的对视。
陀思妥耶夫斯基勾勒出的理想全部被情绪占据,太宰治游刃有余的处理着他招惹出的麻烦,他们确确实实的对视上。
“感谢你提供的证据哦,接下来还要麻烦你啦。”太宰治说着意味不明的话,很欢快的朝地上虚弱的男人挥了挥手,随后动作下意识的拉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离开。
“什麽时候下的药,还有那个怪物…”那人意识模糊的呢喃道,他苦涩又惊喜的大笑起来:“真是,但凡小瞧就会致命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率先一僵,他跟随着牵引着他的动作的那人,感受着他透过手套的冰冷温度,初次被带来时候的路程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有如跨越过漫长的一个世纪那麽持久,有些混沌的意识烧着蜂拥而至的杂乱情愫。
他没说话,盯着面前人无声的笑了笑。
直到走过漫长的过道,太宰治才夸张的表现出十分嫌弃松开手,他鳶眸很平静但吐出的话却毫不留情的残忍:“我说过了吧…”
“您想现在就杀了我吗?”陀思妥耶夫斯基却心情很好的勾起唇,他甚至相当爽快的接过太宰治接下来还没说出口的话。
太宰治冷冷的盯着他,直到前方传过来的混乱声他才终于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出两个字:“回家。”
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着急,他似乎意识到在某些方面自己占据主导权并企图将其化为保障,他跟随着太宰治的目光,这时他才看清所谓隔离区的全貌布局。
闹起来的大多是死去患者的家属和某些惶惶不安的人们伺机墙倒众人推,有什麽人向他们靠近,太宰治戳了戳陀思妥耶夫斯基,语气软了下来:“脏死了,快点回家。”
“嗯,回家。”陀思妥耶夫斯基重复道,他强撑了一路终于在可以依靠的时候放松下来,意识再次深刻的恍惚着,他咬了咬舌尖溢出来的血腥味让他浮现了个奇怪的想法,乱七八糟的脑海裏他只捕捉到最动人的想法——想牵着太宰治。
太宰治看出来他的意图,他不情不愿的伸出手,陀思妥耶夫斯基握的很紧,原先为了保持清醒而制造出来的那些伤口再次复苏痛觉,他只记得,握他的手开始泛温。
陀思妥耶夫斯基回家就彻底晕了,接着就是生病,太宰治并不担心他会在那种地方自讨苦吃的感染上疫病,他只是偶然摸着那个孱弱敏感的少年脑袋,担心着会不会烧坏脑子。
“呜哇,这也太烫了吧,不是说…不会生病吗?”他小声嘀咕着,触及某个生涩的词汇时又刻意的避开,他撑着脑袋观察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睡容,还是蛮可爱的嘛这家伙,他想着,不过……
他醒来的时候只看见旁边趴着睡着的太宰治,但他们之间似乎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境界,谁都没有开口。
自从那次出逃后,太宰治只是偶尔盯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发呆,但从不愿意开口和他讲话,没有抗拒,没有愤怒,只是淡淡的无言的只有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才能察觉的惺惺相惜。
“……”
陀思妥耶夫斯基飞速的蜕变成一个智多近妖的天才以及成年人才有的成熟稳重,像是为了证明或者占据某种主导权般的精心伪装。他看似从容的计划时间,估计着和太宰治最坏的结局。
“我本来就不是抱着什麽单纯目的接近你的,这点显而易见了吧。”太宰治趴在桌上幽幽说着,并且以一种不容置疑的飞快语速讲道:“或许你该知道你是什麽?”
“我知道的,我并非人类。”陀思妥耶夫斯基低着脑袋,手指下意识的交叠在一块搅动,他最终以很平常很冷静的口吻陈述:“太宰君,我所拥有的具体的记忆也是在遇见你那一刻开始,此前的混沌记忆趋近于零。”
“是吗哈哈哈…”太宰治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他泪水都泛出了点:“那麽果然还是,麻烦离我远点好了。”
“是打算利用完就丢是吗?还是在避讳什麽吗?”陀思妥耶夫斯基语气半含着嘲讽道:“太宰君真是毫不留情呢。”
“哦,你早该知道的。”太宰治恹恹的掀了掀眼皮鳶眸直盯着,语调有些苦涩的讽刺:“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