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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冷了,有风吹得屋中烛火晦暗不明,可沈绍却仿佛一无所察一般,只是握着那只荷包,喝了一盏又一盏的酒。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回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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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
离开汉口的这一天,倒是难得的晴朗疏阔的日子。
沈绍一大早就去处理公务了,留下长风帮衬他们,但实则也没什么好帮衬的,林清等人早早就把车马拾掇好了,李钦远便携着顾无忧上了马车,要出发的时候倒是叮嘱了长风一句,“昨儿夜里,舅舅吃了好几盏冷酒,你们平日多照看着些,别让他总在夜里吃这些。”
长风连忙应“是”。
李钦远也就没再多言,落下车帘,房寿就慢慢把马车往京城的方向赶。
沿途过去的时候。
顾无忧把两边的车帘都挂了起来,相较来时瞧见的那副惨状,现在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洪灾褪去,当初无家可依的那些人现在都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房屋还在建造,路上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每个人都在忙活,为自己的新家园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看着他们脸上来之不易的笑,顾无忧忍不住轻声感叹,“原来对有些人而言,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了。”
“是啊。”
李钦远握着她的手,同她一道看着外边的光景,声音也夹杂着几分感叹,“对于有些人而言,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了。”他的目光扫过那一张张笑脸,余后的声音更轻了一些,“我突然有些明白他了。”
“谁?”
顾无忧回头看他,面上挂着疑惑。
“李岑参。”
李钦远看着她,嘴边吐出一个大逆不道的名字。
不同以往说起他时的愤恨、厌恶,此时的他,话语之间更多的是怅惘,就连那双清明的眼睛也带了一些迷茫,“他没错,国家之前没有个人,只有先护好大周,我们这些人才能有家可依。”
这是这阵子亲身接触这些大灾大难后所得到的感触。
顾无忧能察觉出他心中的难受,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带着迷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伸出手,轻轻把人抱在怀中,柔软纤弱的掌心就这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语调也是很轻柔的样子,带着安抚和宽慰,“阿狸不怕,伯父不会怪你的,等回去,咱们就给他写信。”
“让他来给我们主持大婚,好不好?”
李钦远像是终于找到了能让自己安定的源泉,他不禁又朝人靠近了一些,两条胳膊紧紧抱着人,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不肯松开,声音沙哑,“好,让他回来,给我们主持大婚。”
外头是新生的人们带着对未来的希冀,甚至还有人唱起了汉口这边的小调,一声接着一声,混杂着男女老少的声音。
朝气蓬勃。
而马车内
同样也是新生。
他们都对未来抱有无限的期待。
*
半个月后。
马车终于到了京城。
早先快到京城的时候,李钦远就派林清给定国公府递了信,这还没到城门口,就遥遥瞧见一队马车侯在那边,领头的是一个蓝衣少年郎,而他身边便是常山。
后头还有两排护卫,统共十来号人,各个穿着顾家的护卫服饰,腰系佩剑,气势浩大。
李钦远掀起车帘看了那边一眼,和身边有些坐立不安的顾无忧说道:“蛮蛮,你家里来人了。”
话音刚落,身边人便迫不及待的打起了车帘,探出身往前看,待看到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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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候着的人时,她两只本就清亮的杏儿眼更是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了水光,呢喃道:“九非,常叔叔”
“我本来还担心爹爹会生我的气,不准他们出来接我。”
她来得时候只顾着自己,全然没有为爹爹和家人考虑,所以才会越靠近京城,便越发坐立不安倒也说不出是近乡情怯还是怕人责怪。
李钦远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宽慰:“不会,顾伯父最疼的便是你。”
要怪也只会怪他。
他笑笑,“明日我就上你家,同他告罪去,顾伯父心宽,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顾无忧回头看他一眼,轻声,“好。”
马车还在往前驶去,两人却没再说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许是瞧见有马车过来,别人还未动,领头的少年郎却轻轻动了下,等瞧清那半打车帘后坐着的人,他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翻身下马,朝马车的方向奔了过来。
黄沙飞扬,而少年目光坚定,跑得义无反顾。
在看到顾九非跑过来的时候,李钦远挑了挑眉,“他现在同你这么要好了?”
明明当初还恨不得蛮蛮身败名裂。
顾无忧看到顾九非,眼中水光越浓,唇边倒是也泛了一些笑,“九非一直都很好。”
闻言,李钦远目光无奈地看了顾无忧一眼,还真是个傻姑娘,但凡有人对她好一些,就恨不得百倍千倍去回馈,全不管旁人从前做得那些坏事了,不过也只有她这样的性格,才会有足够的耐心牵着他从那个黑暗的困境中走出来。
“哎,你慢些。”
眼见她跌跌撞撞要跳下马车,李钦远怕她摔倒,连忙伸手扶了一把,心里又酸又妒,到了京城,他家蛮蛮要照顾的人多了,他就不是唯一的那一个人。
可他总归是盼着她好的。
纵使心里再酸,也还是牢牢扶着人,等把人扶稳后,便由着她跑向顾九非。
“阿姐!”
顾九非看到她跑来,连忙停下脚步,伸手扶住她,从前阴郁少言的少年如今竟是变得开朗了许多,他一路跑来,两颊泛红,清俊的脸上挂着没有遮掩的笑容,欢喜和怀念,语气也有些撒娇,“你终于回来了。”
“你,都这么高了”
顾无忧任由他扶着自己的胳膊,看着比起她离京时,又高了许多的少年,心中感叹万千,以前抬手就能摸他的头,现在得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只能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问他,“你好不好,家里呢?都好吗?”
虽然之前也接过阿瑜和九非送来的信,但隔着千山万水的,几行字能说明什么?
其实问也没用,还是得亲眼看看。
“都好。”
顾九非笑着答道,“我这次在书院得了第一,徐院长还当众夸我了,祖母和父亲的身体也很好,十五也很好,比起你走得时候又胖了一大圈,七姐本来是想和我一起来接你的,可她这几天得了风寒,婶娘不准她出门,我来的时候,她还和婶娘闹了很久。”
听着这一个个的名字,顾无忧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还想和人再说几句,发觉身边突然多了道阴影,回眸看去,便是抿着唇的李钦远,这才想起自己竟然是把他忘了,恐怕这个大醋坛又该醋上了,笑了笑,她和顾九非说道:“你们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
刚才面对顾无忧还笑着的顾九非,看到李钦远出现后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拉着顾无忧的胳膊,抿着唇看着他,也不主动打招呼。
可李钦远现在到底不是从前的少年郎了,经历了这么多,他便是心里再醋,在旁人面前也不会显露半天,反而风度翩翩的和人打起了招呼,“九非,好久不见了。”
顾九非一听这话,脸上的黑沉便越发浓郁了。
他从前就不喜欢李钦远,可那个时候,这人是喜是怒,一眼就能瞧清,现在阿姐那个性子,以后还不得被他吃得死死的?他心中不喜,也不愿跟他做表面功夫,瞥了人一眼,就去和顾无忧说话,“阿姐,我们快回去吧,爹爹和祖母都还等着你呢。”
顾无忧能察觉出九非的态度,可现在也不是责怪人的时候。
转头看了李钦远一眼,他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目光触到她的眼神时流露出几分委屈,偏话说得特别大度,“你们先回去吧,别让老夫人和顾伯父等久了。”
“那你也早些回去。”
顾无忧只来得及说上这一句,就被顾九非拉走了,只能朝身后还看着他的男人挥了挥手,用口型说了句“明天见”。
“东家。”
林清等那一行人走后,这才问李钦远,“现在先回府吗?”
“嗯。”
李钦远负手而站,身上的青色披风在猎猎寒风中呼呼作响,他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城池,唇边泛笑,目光温润,“回家。”
*
顾无忧这般阵仗进京,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路上看着他们这一行人经过时,时不时有人问道:“这是哪户人家,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我看那马车上挂着顾家的木牌,领头那位还是定国公府身边的近侍,难不成”有人惊道,“是那位乐平郡主回来了?”
“乐平郡主?就是半年前送去郊外休养的?”
“也只有她了,若不然除了那位定国公,谁能出动这位常护卫呢。”
短短几刻钟的功夫,甚至不等顾无忧到家,城中便有人奔走相告,去庄子里休养的乐平郡主回京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另有一辆马车,带着自己的护卫寻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到了魏国公府门前。
门前小厮不曾收到来信,看到这一行人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刚要放下手中的家伙什,过来询问的时候,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脚步顿在原地,手中的扫帚掉在地上,小厮呆呆地看着那个比起从前,身形更加高大,气度也更加雍容沉稳的男人,好半天才回过神,“少,少爷,您回来了?”
李钦远的目光从门匾上移开,最终落在小厮的身上,他不似从前那般漠然,而是朝人点了点头,笑道:“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七郎也学会迂回战术了!
进京第一天,先跟自己的小舅子过几招,明天再跟自己的岳丈过几招,在小舅子和岳父这边受得气就得让自己的小媳妇哄哄,完美。
PS:今晚六点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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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4 章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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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这厢李钦远被人连忙迎进家中。
而另一头,顾无忧也终于到家了,顾九非亲自扶着她下了马车,刚刚走下,白露、红霜两个丫头就迎了过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你们”
顾无忧刚刚出声,就被红霜“哇”的一声抱住了,白露虽然没她那样动作,但也抹着眼泪走到了她身边.
从她记事起,这两个丫头便一直陪在她身边,无论是在琅琊,还是回到京城,从未分开过这次一分开就是大半年,也难为她们了。顾无忧一边拍着红霜的背,一边看着白露说道:“这段日子,委屈你们了。”
白露连忙说道:“不委屈。”
又看了人一眼,眼圈又红了一些,“您都瘦了。”
顾无忧一听这话就有些无奈,不过她这阵子的确是瘦了,刚去汉口的时候看到那样的情形,她夜里常常会做噩梦,那阵子李钦远整晚陪着她,见她被惊醒便哄她睡觉。
后来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便每日在那边帮忙,每天累得回到官衙只知道倒头就睡。
“阿姐,祖母和父亲还等着你。”顾九非在一旁提醒。
听到这话,白露连忙扯了把还哭哭啼啼的红霜,抹着眼泪和顾无忧说,“您快去给国公爷和老夫人请安吧,他们已经等了您很久了,奴和红霜先去给您准备热水和花茶。”
“好。”
顾无忧朝两人笑了笑,目光看向这座熟悉的府邸,心中更是无限感叹,怕家人等急了,她转头和顾九非说道:“走吧。”
*
正院。
除去早些日子出门还未回来的顾容以及今日有事公干的顾长庸之外,其余人都来齐了,顾瑜最是坐不住,时不时拧头往外边看,嘴里还不住嘟囔道:“怎么还没来?”
柳氏见她这样,就忍不住拍她的手,低斥道:“坐没坐相,你祖母还在上面坐着。”
顾瑜撇撇嘴,到底还是规规矩矩坐好了,嘴里却是忍不住轻声说一句,“您怎么不说大伯呢,大伯比我看得还勤快。”
“你咕噜咕噜在说什么?”柳氏没听清楚。
“没,”
顾瑜整整脸色,“没说什么。”
柳氏没好气地撇她一眼,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傅绛看到身边的男人一脸严肃,脖子却时不时往外头转,有些好笑,“您先喝口茶,刚才九非已经派人递了信过来,估计是在路上耽搁了,再过会就能到了。”
“管她什么时候到。”
顾无忌嘴里是这么说,但刚刚拿起茶盏,听到外头说“五小姐回来了”便立刻站了起来,手里的茶盏差点就全部洒出来了,等看到外头走进来的熟悉身影,脚下步子连忙往那边迈了几步,后来不知想到什么又强忍着倒退回到座位.
手里的茶盏握也不是,搁也不是,还是傅绛接了过去放好了。
顾无忧一进来,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就再也忍不住了,红着眼眶给他们请安,微颤的两片红唇里吐出几个称呼,“祖母,父亲,我回来了。”
端坐在罗汉床上,打先就一直转着佛珠没说话的顾老夫人看着跪在底下的浅绿色身影,一向不动声色的面孔也终于有几分变化了,垂眸看了她一会,皱眉,“瘦了。”
顾无忧一听这话,眼眶愈发红了,“孙女不孝。”
顾老夫人看着她叹了口气,“先起来吧,地上这么冷,也不怕冻着。”
傅绛也连忙起身,过去扶了一把,看着她心疼道:“快起来快起来,瞧这张小脸,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牵着人往座位那边走,边走边说,“等回头我让厨房多准备几道滋补的菜肴,好好补补,可怜见的。”
“谢谢傅夫人。”
顾无忧轻轻道了一声谢,目光扫到一直看着她的中年男人,眼圈又红了一些,“爹爹。”
“哼。”顾无忌别过头。
看他这样,顾无忧整个人都变得无措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傅绛笑着说道:“别看你父亲现在这样,早先收到你的信知道你今天回来,便连朝都不去上了,今天天一亮就把常山派了出去,要不是怕外头的人以为咱们家出了什么事,他还想亲自去接你呢。”
“你说这些做什么?”
顾无忌有些羞恼,可那副冷硬的样子到底是装不下去了,回过头,看着人,见她身形纤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让你好好待在家里就是不肯,非要跑出去,现在高兴了?”
想到她寄来的那一份又一份信,不由又关切道:“原本不是说十月初就能到?路上发生了什么?没出什么事吧?”
顾无忧坐在椅子上,轻声回道:“本来出了岳阳便想直接回京的,没想到路上碰到难民。”
“难民?”屋子里发出一阵惊呼,顾无忌是朝廷重臣,自然比他们要知晓一些,便问:“是汉口那边的?”
“是。”
丫鬟奉上茶水,顾无忧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这才继续说道:“我们看到那些难民,怕出什么大事,便想着过去看看,没想到到那边才发现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那边的知府和知县都不作为,耽搁了好几天眼见事情越发严重,瞒不住了,这才向朝廷这边递了折子。”
“这群混账东西!”顾无忌气道,“那道折子,我也看过,只说那边发生洪灾,需要朝廷拨放银两,其余情况一概没说。”怕自己面上的严肃吓到顾无忧,他又缓和了一些神情,问道:“后来呢?”
顾无忧便又说,“亏得那位沈御史也在汉口。”
“沈御史?”顾无忌一愣,“哪位沈御史?”
顾无忧笑道:“就是那位沈绍,沈御史。”
话音刚落,顾迢手中握着的那盏茶便掉在了地上,地上盖着厚实的
地毯,茶盏没碎,可里头的茶水却全部倒了出来,有不少都溅到了她的衣裙和鞋面上。
原本还想继续往后说的顾无忧,听到这道声响便转头看去,诧异道:“二姐,你怎么了?”
“啊?”顾迢目光错愕地看着自己的鞋面,好半天才哑着声音说道:“没事,我就是这阵子没睡好。”
顾老夫人看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只吩咐人,“先扶二小姐回去。”
顾迢也没推辞,朝众人告了一声罪,便由自己的贴身丫鬟秋月扶着往外走了,身后有丫头收拾茶盏,还有顾无忌的询问声,“后来呢,怎么样?”
顾无忧便又敛了心神,答道:“那位沈御史和我们是同一天到的,他先召集汉口那边的官员,后来又和李钦远想了个法子,让汉口商会的人捐款,这才有了缓冲的余地等到了朝廷拨款,要不然等朝廷拨款下来,只怕那边的情形早就不成样子了。”
而后是汉口那阵子,众人的所作所为。
顾无忧有私心,自然也替李钦远说了不少好话。
“小姐”秋月看着站在外头一直不肯走的顾迢,轻轻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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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声,“回去吧。”
“嗯,”顾迢看了一眼自己裙摆和鞋面上的茶渍,面上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回去。”
*
到底是记挂着顾无忧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怕她一路辛苦,也没让她在这边久待,让人扶着她先回了摘星楼。
顾无忧这段日子也的确是累了,等回了摘星楼由白露、红霜替她沐浴完又睡了一小会,等到精气神足了,这才拿着路上买来的特产跑到爹爹那边陪人说了好一会话,后来又和顾瑜九非说了好一阵话,这才回了自己屋子。
十五早在夜里吃晚饭的时候便被顾九非着人送过来了。
本来还担心大半年没见,十五都要不认识她了,没想到它倒是个念旧的,起初进来的时候虽然还睁着一双小眼睛四处打转,也不亲近她,等到顾无忧耐心等了它一会,它就又跟以前似的自己摸索过来了。
拿着小鼻子嗅了嗅,等到闻见熟悉的气味,便直接跳到了她的怀里。
它现在的重量可不是以前能比的了,这一下差点没让顾无忧直接倒趴下。
“小姐!”
“您没事吧?”
两个丫鬟急急忙忙跑过来,扶住她。
顾无忧笑笑,抱着十五起来后,摇摇头,“没事。”又摸了一把一直往她怀里拱的十五,笑道,“九非倒是把它养得很好,瞧着竟是比以前要壮实许多。”
红霜抿唇道:“您是不知道,现在九少爷每天练武都带着十五,九少爷跑步,它也跟着在后面,长久以往的能不壮实吗?”
“还有这样的事?”顾无忧有些诧异,又摸了摸十五的头,才感叹一句,“我离开实在是太久了。”
不过也只是感叹罢了。
即便让她重新选择,她也还是会做一
样的选择。
坐回到软榻上,接过白露递来的秋梨汤,喝了一口,才又问人,“我离开的这半年,京城这边怎么样,可有其他事?”
“我和白露也是前阵子才被国公爷着人接回来的,不过这阵子我让红霜派人去外头打听了一番”白露坐在一旁的圆墩上,拿着根美人锤,替人轻轻捶着腿,“您走之后,京城先是议论了一阵,不过后来见咱们国公府跟从前无异,也就没人再说道什么了。”
“对了,
代王府的那位前阵子从寺庙回来了。”
“萧意?”顾无忧一愣,算了下时间,倒也差不多了,她跟萧意之间并无很深的仇怨,闻言,也只是抚着十五的毛发,随口道,“回来就回来吧。”
“还有吗?”
“还有——”
白露似乎有些犹豫,还是红霜开了口,她是不喜欢赵承佑的,一番话说得讥讽十足,“永安侯重病,陛下念他这些年劳苦功高,特地准了那位赵世子的请折,让他们一家搬来了京城,现在他们一家就在京城住着。”
再次听到永安侯三个字,顾无忧的眉头还是忍不住轻轻锁了起来。
好像自从永安侯出事之后,很多事就和前世不一样了,前世赵承佑高中之后并没有走入翰林的这条路,而是回了琅琊,做了个外放的官员,永安侯也没出事,赵家也没搬到京城。
是等到他们和离后。
赵承佑才带着王昭回到京城。
“主子”白露见她不语,只当她又是想起了从前的事,便轻轻喊了她一声。
顾无忧敛神笑笑,面上的表情其实没什么异样,惊讶是一回事,但也只是惊讶罢了,她跟赵承佑早就没什么关系了笑着又喝了一口汤水,问,“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一件事”
这次却连红霜也抿了唇,不大想说的样子。
顾无忧见他们这样,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脱口问道:“赵承佑和王昭订亲了?”
白露惊诧道:“您怎么知道?”
红霜虽然没说话,但是那双眼睛也瞪得格外大,显然是很吃惊。
还真是
顾无忧有些错愕,又觉得有些好笑,果然,这世上有些事即便再怎么变,最终的结局也还是一样的。
*
而此时的永安侯府。
这是陛下赐下来的宅子,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这三进的宅子虽然位置不是很好,但规格已经很好了,赵承佑今天散值比较晚,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戌时了。
门前小厮见他下了马车,连忙迎过来,恭声喊道:“世子,您回来了。”
“嗯。”
从前温润如玉的赵承佑如今却仿佛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黑气,整个人看起来都阴沉沉的,有时候和人眼神相触的时候,都会被吓到,他不咸不淡应了一声,走进府中,看到盛泽,面上表情才有些许的变化,
可也只是掀了下眼帘罢了,“盛叔。”
“哎,您今天怎么又这么晚?”盛泽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官帽,言语关切,“您吃过没,我让厨房给您把饭菜都热着。”
“不用。”赵承佑声音很淡,“府里怎么样?”
盛泽答道:“西屋那位闹腾着要去见侯爷,我让人拦下了,至于二公子他倒是还跟从前一样,整日窝在屋子里,既不出门也不开口,只拿着一本书看着,吃得也少,送过去的东西几乎都没见他怎么动。”
“我这二弟比他那个母亲可聪明多了。”赵承佑讥嘲一句,面上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随口吩咐,“西边那位再闹,明天就喂了哑药送去庄子,至于我那二弟,他要还是和如今一样便不必管他。”
盛泽轻轻应了“是”。
赵承佑又问,“那人呢?”
盛泽皱眉,叹道:“派了人去伺候,吃喝不断,药也没断,只是脾气还是很大。”
听到这话,赵承佑还是没什么反应,“我去看看。”
“小少爷”盛泽看着他的身影,不由喊了他一声,他握着手中的官帽,看着面前青年比从前更为高大的身影,竟瞧出了几分陌生,“您”
赵承佑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等人说完,便开了口,“盛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可这些,不是他们欠我的吗?”
他负着手,站在这深深庭院,两侧灯笼摇晃,厚实的云层遮挡住今晚的月亮,竟让这条小道都变得昏暗起来,赵承佑就这样站在庭院里,任由寒风拂面,语气平平,“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罢了。”
他说完就不再停留,只留盛泽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世子。”
正院唯一的丫鬟见他回来,连忙起身问安。
“嗯。”
赵承佑解下披风递给她,看到暖炉上还煨着的药,淡淡道:“好了?”
“好了,奴正要送进去呢。”丫鬟把手里的披风放到架子上便去倒药。
“给我吧。”
赵承佑接过后,“你先下去。”
现在整座永安侯府都在他的手中,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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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听他的话?丫鬟连问都不敢多问,就匆匆退下了。
很快。
这偌大的正院便再无旁人。
“吱呀——”
有些年岁的门在夜里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但足以让屋子里的人听得真切,从前那位英勇无畏的永安侯,打起人来连气都不喘,此时却只能躺在床上。
他除了头还能动,脖子以下竟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本来以为是丫鬟,没想到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赵昇瞳孔微缩,想说话,但张口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响,可即便如此,也能从他的声响中听出他的愤恨,眼睛更是死死盯着赵承佑的身影。
愤怒。
不甘。
恨不得啖他的肉饮他的血。
赵承佑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沉着一张脸,如幽灵一般一步步走到赵昇的面前,而后就跟从前一样,坐在圆墩上,喂他吃药,看到赵昇死死抿着唇,不肯张口,他似乎是觉得好笑,嗤声,“怎么,您怕这是毒药?”
“放心,我还不想让你死呢,你现在就死了,那多没意思。”
赵昇哪里会信他的话?便是信,他也不肯张口,仍旧目光怨恨地看着他。
“你是在想,为什么当初不把我杀了?”赵承佑手里的汤勺一晃一晃的,在这光线昏暗的室内,他却有很好的闲情雅致和人说话,“还是在想,我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你中毒的?”
眼见赵昇眼中神情微变,他便笑了,“真想知道啊?可我怕你知晓后,更生气啊。”
赵承佑看着人,眉眼温和,有一刹那,他好像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赵世子,言语款款,“你一向对我有防备,不,除了那对母子,这世上,你对谁没有防备呢?”
“你那个儿子多听话,多孝顺啊,看你咳嗽一声就要给你端茶送水。”
“你呢,一向是最疼爱他的。”
“所以我啊,就每日往他送过去的茶水里加料,一天一天,连续几个月。”
眼见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难看,赵承佑却笑得更加开怀了,“怎么样,我亲爱的父亲,每天喝着你那个最疼爱的儿子送上来的毒药,高不高兴?”.
赵昇面色狰狞,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满是青筋,他看着赵承佑,恨不得张口咬死他。
可他纵然脸能动,又有什么用处呢?
他连靠近都靠近不了
他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只能由着人摆弄。
“你是想说,我会遭报应吧?”赵承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眉眼温柔,缓缓言道:“可我早就遭报应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就变了脸,先前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变得阴鸷、沉郁,赵承佑直接捏着赵昇的下巴,也不顾他会疼,两只手指用力就直接卸了他的下巴,手里的药直接往他嘴里灌。
看着赵昇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瞪大想挣扎的样子,也没有手软。
等一碗药喂了个干净,这才施施然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白瓷碗随意扔到一旁,握着一方帕子擦拭着手指,目光扫向床上那个男人,看着他脸上衣服上连带着底下的被子也全是药水。
他嗤笑一声,“真应该让外头的人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
“大名鼎鼎的永安侯,现在居然成了这样一个废人”赵承佑最知晓他的软肋在什么地方,看到他面上流露出的害怕、惶恐,继续说道:“知道府里的人是怎么说你的吗?”
“他们说你没用,说你现在连吃喝拉撒都得靠人。”
“刚刚走出去的那个丫鬟,之前还在和人抱怨呢,你说,不如我让人直接拿几块尿布给你好了,也省得你这样麻烦别人。”
刚才还有些气势的赵昇此
时听到这番话,瞳孔猛地瑟缩了下,眼中竟然带起了恳求赵承佑看他这样,突然就觉得有些没意思了,他看着人,神情淡淡,“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我又何必受你这么多年的气呢。”
他似乎懒得再和他说,把人下巴装了回去就站起了身。
临走的时候,他回过头,没有错过赵昇眼中流露出来的愤恨和恶毒,赵承佑似乎愣了下,好笑道,“你是在等那对母子来救你吗?”看他神情微变,他突然又笑了起来,重新踱步回去,站在他的床前,居高临下地和他说:“别做梦了。”
“西边那位,我明天就要送去庄子了。”
“至于你那个好儿子,他可比你们聪明多了,每天龟缩在房子里,一步都不敢往外迈。”
“我的好父亲——”赵承佑弯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直直望进他的眸子里去,突然想跟人说说别的话,“想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吗?”
看到赵昇猛地瞪大的瞳孔,他缓缓说道:“前世你一死,那对母子就打算带着钱逃跑,这怎么能行呢?你这样疼爱他们,我这个当儿子的,总得替您看好他们啊。”
“所以我啊,把你心爱的女人喂了哑药,让她活着跟你一起埋到了地底下。”
“至于你的那个儿子——”
赵承佑笑道:“他别的没学会,识时务者为俊杰几个字倒是学得很通透,他就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我的脚边,哭着求着让我放过他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两个儿子。”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不悲不喜,“高兴吗?”
赵昇在一瞬地呆怔后,眼中竟然流下了泪水,可赵承佑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着他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看着那犹如恶煞一般的面孔,突然有了一丝颤动,他不知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在跟赵昇说,“我不能再变成那样,她会害怕的”
“把你们解决了,都解决了,就好了。”
“就好了。”
晚风拍打着木头窗棂,赵承佑坐了许久,这才转身离开,回到屋子后,他从博古架上把那只女娃娃握在手上,脸上竟然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笑容,没有一丝伪装和瑕疵,带着情真意切。
“蛮蛮”手指怜爱地抚过女娃娃,眼中的柔情遮也遮不住。
这一次——
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他了。
*
永安侯府发生的这些事,顾无忧一概不知,她正等着李钦远登门呢。早间就派了红霜去外头打听,她自己也穿戴一新坐在屋子里,快到巳时的时候,红霜打了帘子跑进来了,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她连忙起身,问道:“怎么样?”
“来,来了。”
红霜跑了一路,说话都不利索,等接过白露递来的水喝了几口,这才继续说道:“这会已经去见国公爷了。”
知道爹爹肯见他,顾无忧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步子想往外迈,但刚走出一步,又退了回去,坐在软榻上,说,“先让他们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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