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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更快!
她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 将所有精力重新投入到堆积如山的笔录中。
她仔细翻阅着王山的供词,字字斟酌,希望能找到关于黄江下落的蛛丝马迹。
然而, 王山口风甚紧, 或者说, 他知道的有限, 供出的几个地点要么早已被废弃,要么就是无足轻重的联络点, 并无黄江的踪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芳如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难道真要坐以待毙?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一份关于另一个被捕小喽啰的简短笔录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喽啰级别很低, 所知不多,但在提及黄江行为轨迹时,无意间带出了一句话:“……香主他……偶尔会去城南‘暗香阁’ 找那个叫盈袖的姐儿, 那地方偏, 巷子七拐八绕的……”
暗香阁!盈袖!
芳如的心脏猛地一跳。
城南那片区域鱼龙混杂, 巷道错综复杂,确实是藏身的绝佳地点!
虽然不能确定黄江此刻一定在那里,但这已是目前唯一、也是最有可能的线索!
不能再等了。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袖中用力掐了掐掌心,借着一丝痛感让眼眶微微泛红, 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难以支撑的疲惫与虚弱。
她步履略显蹒跚地走向正在焦头烂额核对卷宗的刑部郎中郑禹。
“郑大人,”她声音微哑, 带着一丝气力不济的颤抖,“下官……突感身体极度不适,腹中绞痛,头晕目眩, 恐是旧疾复发,难以继续支撑。恳请大人准允下官先行告退,回府延医用药,稍作歇息。”
郑禹从堆积如山的文牍中抬起头,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耐与烦躁。
他上下打量了芳如一眼,见她脸色苍白,这苍白半是真紧张半是刻意营造,唇色也失了血色,确实是一副病弱的模样。
若是平常,他定会训斥几句“娇气”、“不堪大用”,毕竟眼下正是人手紧缺、案情如火之时。
“胡闹!” 郑禹果然沉下脸,语气严厉,“眼下是什么时辰?何等关头?白虎节堂内谁不是披星戴月!一点小病小痛就要告假,成何体统!回去坐着!”
芳如心头一紧,知道不会如此顺利。
她垂下眼睫,掩住眸中的焦急,声音更低,却带着一种无奈的坚持:“大人明鉴,实在是……身不由己。并非下官畏难偷懒,只怕……只怕勉强留在此地,若支撑不住晕厥过去,反而误了大事,添了乱子。”
她的话语中,刻意模糊地指向了那不便明言的“身孕”。
郑禹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他自然想到了芳如方才当众承认有孕之事,也想到了陛下对此事那讳莫如深却又明显“特殊关照”的态度。
他心中权衡利弊,若强行留下她,万一真在这节堂上出了什么差池,陛下那边……他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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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座方向。周凌虽看似在专注听取汇报,但那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和偶尔扫过这边的余光,都让郑禹如坐针毡。
留下她,可能只是多一个不算顶用的帮手,但若她出事,自己恐怕难辞其咎,更要直面陛下的雷霆之怒。
放她走,不过是少一个人手,却可免去这潜在的大麻烦。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在官场沉浮多年的郑禹瞬间便掂量清楚了。
他脸上的怒意像潮水般退去,转而化作一种混合着无奈、厌烦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的复杂表情。
他重重叹了口气,像是极其不情愿地挥了挥手,语气也缓和了些,却带着明显的敲打意味:
“罢了罢了!既然身体确实不适,便速去速回!莫要耽搁太久,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望你好自为之,尽快回来效力!” 他特意加重了“速去速回”和“尽快回来”,既全了场面,也表明了自己并非轻易放水。
“下官明白,谢大人体恤。”芳如低眉顺眼,恭敬地行了一礼,不再多言,转身稳步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白虎节堂的门外,郑禹才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低声嘟囔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真是,麻烦。” 也不知是说芳如的身体麻烦,还是她这个人带来的种种牵扯麻烦。
而芳如,一旦脱离那令人窒息的节堂和无数道探究的视线,立刻挺直了脊背,脸上那点伪装出的虚弱瞬间被坚毅和紧迫取代。
她如同潜行的夜枭,迅速融入京城纵横交错的暗影之中,方向直指城南那个藏污纳垢、可能决定她生死命运的地点,暗香阁。
城南的暗香阁并不好找,它并非处于繁华主街,而是隐匿在一条污水横流、狭窄逼仄的深巷尽头,招牌陈旧,门庭冷落。
芳如费了好一番功夫,问了几个看似知情的路人,才终于摸到地方。
她定了定神,没有直接闯入,而是观察了片刻,才走上前,对门口那个打着哈欠、眼神精明的龟公低声说出了从笔录中推测出的、白阳会常用的接头暗语。
龟公浑浊的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尤其是她虽穿着常服却难掩的利落气质,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她跟自己来。
穿过喧闹的前堂,沿着一条更加昏暗、散发着霉味的走廊走到尽头,龟公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停下,敲了三长两短的暗号。
门从里面拉开一条缝。
芳如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缩在房间角落、神色惊惶不安的身影,正是香主黄江!
黄江见到她,先是一惊,随即脸上血色尽褪,压低声音又惊又怒:“是你?!沈芳如!现在外面风声鹤唳,六扇门和兵马司像疯狗一样到处抓我们的人,你怎么还敢找到这里来?!是想害死我吗!”
芳如闪身进屋,迅速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她心中有无数的疑问翻腾:“赤焰雷”究竟埋在哪里?她中的毒到底怎么回事?每一个问题都关乎生死。
但她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黄江此刻如同惊弓之鸟,任何过度的逼问都可能让他彻底崩溃或逃走。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焦虑和虚弱,选择了那个看似对她个人最紧要、也可能最不会引起黄江警惕的问题开口:
“黄香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冒险前来,是有急事问你!”
她捂住胸口,眉头紧蹙,语气急促,“上次在醉仙楼后的巷子里,你给我的那包毒药……我、我前几日不慎,下毒时可能让些许药粉沾到了手上,这几日一直恶心干呕,食欲全无,浑身乏力……我是不是中毒了?那到底是什么毒?快把解药给我!”
黄江不耐烦地摆手:“那毒药只有喝下去才会发作,手上沾到根本不会中毒!我看你就是……”
他的话突然顿住,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芳如苍白的面容,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精光。
“等等……你这些症状……”黄江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恶心干呕,食欲不振……你该不会是怀了吧?难道是顾舟的种……”
顾舟?
芳如心头一凛。重生这么多世,她从未让顾舟近过身。
能够碰她的人……
只有一个。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她四肢百骸都在发麻。
不会中毒……
那这些症状……
记忆的潮水汹涌而来,第七世的那些夜晚,宫灯摇曳,她被周凌禁锢在龙榻之上,玄色龙纹的衣襟摩挲着她的肌肤,灼热的呼吸交织……
那一世她饮恨而终,这一世月信迟迟未至……
持续不断的恶心,突如其来的乏力……
所有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在这一刻串联成令人心惊的真相。
这不是中毒。
这是……
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那里仿佛有什么正在悄然萌发,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是周凌的孩子。
那个与她纠缠了七世,让她恨之入骨又无法彻底割舍的男人……
原来那一世的孽缘,竟以这样的方式在这一世延续。
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站立不稳,扶住身旁斑驳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震惊、茫然、恐惧在胸中翻涌,却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悸动,如同暗流在心底涌动。
黄江还要说什么,却被芳如厉声打断:“住口!”
她强压下翻腾的心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套出“赤焰雷”的下落。
“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她刻意让声音带着羞恼“保住你的命要紧!”
黄江被她突然的厉色震慑,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慌乱地抓住她的衣袖:“那你有没有办法帮我逃走?”
芳如深吸一口气,将那个惊天发现死死压在心底。
她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低声道“帮你?谈何容易……我出来前看得分明,陛下已下令封锁所有城门,水陆要道皆有重兵把守,城内各处街巷也有兵马司与六扇门的人交叉巡逻,盘查极其严密。你现在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她刻意将情况描述得万分危急。
黄江的脸色瞬间灰败如土,绝望地喃喃:“那……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倒也未必……”芳如话锋一转,眼中适时地闪过一丝精光,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诱哄的意味,“我倒是知道一条极少人知的密道,或许可以避开主要关卡。但这需要有人在外策应,制造混乱引开追兵,并且需要极其精准的时机……”
她刻意将计划说得模糊却又充满希望,并将关键一环,她的协助,点了出来。
黄江眼中死灰复燃,急不可耐地抓住她的手腕:“什么密道?需要怎么做?快说!”
芳如感受着他手上因恐惧而渗出的冷汗,心中计算着时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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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她正要以“你必须先告诉我‘赤焰雷’藏在哪里,确保京城百姓无恙,我才能冒险帮你”作为交换条件。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房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彻底踹开,木屑四溅!
刺眼的光线涌入昏暗的室内,映出来人挺拔冷峻的身影。
周凌一身玄色龙纹常服,负手立于门口,面色沉静无波,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瞬间穿透空气,牢牢锁定了屋内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
御林军统领李佐按刀侍立其后,甲胄反射着冷硬的光,再后方,是无数手持兵刃、杀气凛然的御林军士兵,将狭小的空间围得水泄不通。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如此精准地找到这里?!
芳如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血液瞬间逆流,冻结。她所有的谋划,在这绝对的力量和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周凌的目光淡漠地扫过面如死灰、抖得如同秋风落叶的黄江,最终,定格在芳如那张血色尽失、写满惊愕的脸上。
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并非笑意,而是掌控一切者对螳臂当车者的无声嘲讽,是帝王权威不容置疑的宣示。
芳如大惊,眼见黄江狗急跳墙想要扑向那扇唯一的后窗,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想走?”
一声冷嗤,御林军统领李佐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未等黄江的手触及窗棂,便被一股巨力狠狠掼回屋内,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两名甲士迅速上前,利落地将他反剪双手,捆缚在房间中央那把唯一的太师椅上,动弹不得。
周凌这才缓步踏入这间充斥着脂粉与霉味的狭小房间,玄色锦靴踏过满地木屑,发出细微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芳如的心尖上。
他目光如炬,先是扫过面如土色、抖如筛糠的黄江,随即,那沉静却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便牢牢锁定了试图降低存在感的芳如。
“沈捕快,”他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朕倒是好奇,你为何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暗香阁?与白阳会逆贼私下会面?”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在她与黄江之间逡巡,“莫非,你与他本就是一伙?”
芳如心头狂跳,知道这是最要命的指控。
她强迫自己迎上他那探究的目光,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急切:“陛下明鉴!臣女绝无二心!只是……只是之前在整理笔录时,发现此人可能知晓‘赤焰雷’的关键线索,事关重大,臣女担心层层上报会延误时机,让逆贼再度逃脱,铸成大错!这才……这才不得已冒险,想先行查探,若能问出眉目,立刻回报!”
她将“救人心切”、“担心延误”咬得极重,试图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急于立功、略显莽撞的忠臣。
周凌闻言,非但没有被说服,反而朝她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调侃:“沈捕快对公务还真是……殚精竭虑。只是,”他目光扫过这暧昧的环境,最终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语速放缓,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在这等地方‘办公’,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芳如脸颊微热,被他话里的暗示气得咬牙,却不得不按捺:“陛下!事急从权!此地鱼龙混杂,正是隐匿行踪的上选。若陛下觉得此地不堪,岂不正说明臣女选择无误?”
“好一个事急从权,”周凌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看来沈捕快为了‘公务’,什么龙潭虎穴都敢闯,什么……人都敢单独见。”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转,带着审视,“这份胆色,朕该赞赏,还是该怀疑?”
“陛下若是怀疑,臣女此刻便可卸职待查!”芳如被他步步紧逼的态势激得有些恼了,微微扬起下巴,“只是不知,若因陛下的猜疑延误了追查‘赤焰雷’,这责任该由谁来负?”
“呵,”周凌又靠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危险的亲昵,“牙尖嘴利。沈芳如,你总是有道理。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你最好祈祷,你的道理,能说服朕。”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暗流汹涌。一个带着帝王的审视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占有欲,一个带着被逼到绝境的倔强与不甘。
最终,周凌率先移开视线,转向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黄江,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冷硬与威严:“黄江,朕的耐心有限。说,‘赤焰雷’埋在何处?”
黄江虽吓得浑身发抖,却紧闭双眼,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李佐见状,上前一步,手已按在刀柄之上,杀气凛然。
周凌却摆了摆手,阻止了李佐。
他踱步到黄江面前,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打在人心上:“说出来,朕可留你一个全尸,或许……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若不然,诏狱里的三百六十五道刑罚,朕不介意让你一一尝遍。届时,你会求着朕听你说。”
威逼利诱,恩威并施。帝王心术,展现得淋漓尽致。
房间内一片死寂,只剩下黄江粗重恐惧的喘息声。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目光却越过周凌,死死盯住后方的芳如,嘶声道:“呸!狗皇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话,做梦!”
他咬紧牙关,竟是真的打算硬扛到底。
芳如心中警铃大作。
她瞬间明白了黄江的打算,他仍以为她是白阳会安插的卧底,意图刺杀皇帝!
此刻他拼死守住秘密,既是出于对白阳会的忠诚,更是为了保护她这个“自己人”!
他认定只要他不开口,她的身份就不会暴露。
这误会简直要命!
绝不能让黄江落在周凌手里!
诏狱的酷刑之下,没有人能守住秘密。一旦黄江熬不住刑,供出她曾讨要毒药企图弑君,那便是万劫不复!
可她也绝不能放黄江逃走。“赤焰雷”如同悬在京城百姓头顶的利剑,若不拆除,后果不堪设想。
电光火石间,芳如做出了决断。
她必须掌控与黄江对话的主动权!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周凌道:“陛下,此等亡命之徒,寻常威逼利诱恐怕难以奏效。他方才似乎……更愿意与臣女交谈。或许,让臣女试着与他沟通,能有所突破?”
她语气谨慎,带着为国分忧的恳切,将自己摆在为君解忧的位置上。
周凌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焦急,也看到了她试图掩饰的某种决心。他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竟意外地没有反对。
“哦?沈捕快愿意为朕分忧?”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后退了几步,示意李佐等人也稍作退后,将空间留了出来,自己则好整以暇地在一旁观察,仿佛在欣赏一出即将上演的好戏。“那朕,便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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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瞬间给到了芳如。
她走到黄江面前,挡住周凌探究的视线,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急促道:“黄香主!你糊涂!硬扛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黄江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同样压低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姑娘!你别管我!快走!我黄江烂命一条,死不足惜,绝不能连累你!狗皇帝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字!” 他果然还在试图保护她。
芳如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不得不配合演戏,同时要引导他说出关键信息。
她眉头紧锁,语气带着责备与急切:“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赤焰雷’若引爆,多少兄弟、多少无辜百姓会陪葬?!你这是在帮会里立下大功,还是成为千古罪人?!”
她刻意将“兄弟”和“百姓”混在一起,试图触动他。
黄江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所动摇,但随即又坚定起来:“会中自有安排!姑娘,你的任务更重要!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他依旧守口如瓶,反而催促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芳如心急如焚,知道常规劝说无用。她必须兵行险着。
她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神秘的暗示:“黄香主,你信我。告诉我‘赤焰雷’的位置,我自有办法……或许能两全。” 她的话语模糊,却给了黄江一线希望,或许这位深得皇帝“信任”的卧底,真有办法既保全秘密,又救他性命?
黄江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和疑惑,他看着芳如,似乎在权衡她话语中的真实性。
芳如见他有所松动,立刻趁热打铁,用气声几乎耳语般追问:“‘赤焰雷……到底都埋在哪里?说出来,我们才能想办法!”
黄江眼中挣扎更甚,但求生的本能和对组织的忠诚仍在激烈交锋。
他同样以极低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回道:“不能说……姑娘,我若说了,对那狗皇帝就没了价值,他立刻就会杀了我!我绝不会说!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这是最好的机会,你快想办法救我出去!我们一起走!”
没错!
芳如脑中灵光一闪,如同黑暗中劈开一道闪电。
黄江的顾虑恰恰点醒了她,只要他吐露出“赤焰雷”的下落,对周凌而言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利用价值。
一个知晓核心机密的逆贼,皇帝绝不会容他活下去。黄江一死,自己曾向他讨要毒药企图弑君的罪行,自然就随着他一同埋入黄土!
就算……就算黄江在死前疯狂反扑,攀咬出她之前的罪行,但只要她能抢先问出“赤焰雷”的下落,立下这解救京城万民于水火的天大功劳,功过相抵之下,或许……或许陛下会网开一面?至少,父亲和表哥受到牵连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
更何况,此刻“赤焰雷”的下落,远比隐瞒她个人的弑君罪行重要千倍万倍!
那关系着无数鲜活的生命,关系着京城的存续。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万千百姓于不顾。
这念头如同磐石,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犹豫和恐惧。
她必须赌一把,先套出情报!
她不再犹豫,趁着周凌等人退开一段距离,注意力似乎并未完全集中在此处的空隙,她凑近黄江,用更加恳切,甚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语气低语:“黄香主,你听我一言,硬闯绝无生路!陛下要的是‘赤焰雷’的消息!只要你肯说出来,证明你的价值,我拼死也会为你争取一线生机!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
就在她说话间,黄江被缚在椅背后的双手,正以一种极其隐秘的方式缓缓扭动。
他早年混迹市井学来的缩骨技巧,加上绳索并非李佐亲自捆绑,留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竟让他悄然挣脱了一只手!
芳如全然未觉,仍试图劝说:“告诉我‘赤焰雷’在哪里,我才能”
突然,黄江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死死盯着芳如,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似的。她眼中那份急于知道“赤焰雷”下落的迫切,那份一再强调要向皇帝“证明价值”的说辞,还有她此刻站在皇帝那一边的立场……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她在套话!
她根本就不是在救他,她是在为狗皇帝套话!
什么白阳会卧底,什么刺杀皇帝,全都是假的!她早就倒戈了!
“你……”黄江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你一直在骗我?!”
他的眼神瞬间从挣扎转为彻底的疯狂,那是一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后的绝望与狠毒。
“不,你听我解释……”芳如心头警铃大作,急忙想要补救。
但已经太迟了!
认清“真相”的黄江再无顾忌,被缚的右手猛然从绳套中抽出,凭借对房间布局的熟悉,甚至不需要看清,手臂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猛地探向旁边那个积满灰尘的老旧木柜底部,那里,竟事先用特殊胶泥粘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芳如甚至没能看清他是如何取出匕首的,只觉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右腹侧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呃!”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见那柄粗糙的匕首已经没入自己腹侧的衣衫,温热的液体正迅速涌出,染红了一片。
疼痛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让她瞬间冷汗涔涔,四肢发软。
她难以置信地抬眼,对上黄江那双疯狂而决绝的眼睛。
“叛徒!”他低吼一声,猛地抽出匕首,带出一串血珠。
更多的鲜血涌出。
芳如痛得弯下腰,几乎站立不稳,只能徒劳地用手紧紧按住伤口,试图减缓血液的流失。
黄江再不看她,仿佛她已是个死人。他迅速割断脚上的绳索,转身扑向旁边那面看似毫无异常的墙壁,在某块颜色略深的墙砖上用力一按一推。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在芳如压抑的痛喘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那面墙壁竟应声旋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暗缝隙!黄江毫不犹豫,身形一闪,便如同泥鳅般钻了进去,暗门在他身后迅速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一切,从黄江暴起到消失,不过发生在短短两三息之间!
芳如因剧痛和失血而视线模糊,但她还是清晰地看到,一直静立在不远处的周凌,在黄江动手的瞬间,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
匕首刺入她身体时,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周身气息一凛。
他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
按照前七世的经验,下一刻,他应该会如同被触及逆鳞的狂龙,瞬间来到她身边,将那伤她之人碎尸万段,然后紧张万分地查看她的伤势,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会盛满她熟悉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担忧与恐惧。
她几乎已经做好了被他那样注视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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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周凌的目光确实在她因痛苦而蜷缩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
但也仅仅是一瞬。
那眼神里有关切吗?或许有,但太快了,快得像她的错觉,瞬间就被一种更强大的、属于帝王的冷静与决断所取代。
他甚至没有朝她迈出哪怕一步!
下一刻,他身形一动,玄色衣袂划破沉闷的空气,竟如离弦之箭般,毫不犹豫地直追向那已然闭合的暗门!
他的目标明确无比——逃犯黄江。
“陛下!”李佐惊呼一声,立刻带着御林军紧随其后。
甲胄碰撞声、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充斥了狭小的房间,又迅速朝着暗门方向涌去。
没有人停留,没有人回头看一眼那个靠在椅边,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脸色苍白如纸的她。
他就这样……走了?
真的……走了。
剧痛一阵阵侵袭着她的神经,但比腹部伤口更让她感到浑身冰凉的,是周凌那决绝离去、没有丝毫犹豫的背影。
前七世那种无论对错、不顾一切的偏执守护,此刻没有出现。
他选择了追捕逃犯,而不是守护她。
芳如靠在冰冷的椅腿上,感受着温热的血液一点点流失,唇边却缓缓勾起了一抹极其复杂、带着痛楚,却又如释重负的弧度。
原来……这一世,他是真的……不会像从前那样喜欢我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冰冷的钥匙,倏然打开了禁锢她已久的枷锁。
腹部依旧疼痛难忍,但内心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庆幸,却如同破冰的春水,悄然蔓延开来。
终于……自由了。
第74章 入梦 身体依然记得那个男人
周凌的身影如一道玄色闪电, 瞬间没入那幽暗的通道,将芳如压抑的痛呼声与满室血腥隔绝在身后。
通道内狭窄逼仄,仅容一人弯腰通行, 潮湿的霉味混杂着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墙壁粗糙, 不时有突出的石块擦过衣袂。
他目光锐利如鹰, 在几乎完全的黑暗中, 凭借过人的耳力捕捉着前方仓促踉跄的脚步声,以及那粗重恐惧的喘息。
黄江虽熟悉这迷宫般的暗道, 但之前与御林军搏斗时留下的伤口不断渗血, 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他速度大减,脚步虚浮。
他能听到身后那沉稳、坚定, 且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敲打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前方隐约透来一丝微弱的天光, 是一个出口!
黄江心中刚升起一丝侥幸, 奋力向前一扑。
“砰!”
他重重撞在了一扇看似腐朽、实则被外面木栓卡住的破旧木门上,冲击力让他眼前发黑,伤处更是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就在这瞬间的迟滞,身后的压迫感已至!
他甚至来不及回头,一只骨节分明、蕴含着可怕力量的手已如铁钳般扣住了他完好的左肩, 猛地向后一拽!
天旋地转间,黄江被狠狠掼出了通道, 摔进一个更为宽敞的空间。
这是一间废弃的民房,屋顶破了几个大洞,几缕惨淡的天光斜射而下,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他在地上滚了两圈, 沾了满身污秽,才勉强停下。
他惊恐地抬头,正对上那双居高临下、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的眼睛。
周凌站在破屋中央,玄色常服上沾染了些许尘土,却丝毫不减其威仪。
他缓缓踱近,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黄江的心尖上。
“狗皇帝!我跟你拼了!”极致的恐惧化作了孤注一掷的疯狂,黄江嘶吼着,抽出一直紧握在手的匕首,不顾一切地朝着周凌扑去!
然而,这不过是困兽之斗。
周凌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微微侧身,那凝聚了黄江全部力量的匕首便擦着他的衣角刺空。与此同时,周凌的手快如鬼魅,精准地扣住了黄江持刀的手腕。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寂静的破屋中格外清晰。
“啊!”黄江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积满灰尘的地上。
周凌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膝窝,黄江“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只剩下因剧痛而不停颤抖的份。
周凌俯身,拾起地上那把沾了芳如鲜血的匕首。
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他修长的手指摩挲过粗糙的刀柄,目光落在锋刃上那抹暗红,眼神微不可察地暗了一下。
他走到黄江面前,刀尖缓缓抵上黄江另一只完好的手的手指,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波澜,却比严冬的寒风更刺骨:“朕只问一次。‘赤焰雷’,埋在何处?”
十指连心,那匕首的寒意与帝王冷酷的威压交织,如同最残酷的刑具,瞬间碾碎了黄江最后一丝侥幸。
他涕泪横流,心理防线彻底崩塌,语无伦次地喊道:“我说!我说!在……在京郊西山脚下的乱葬岗东侧的老槐树下……还……还有南城废弃的砖窑最里面……还……还有……”
他一股脑地报出了几个隐秘的埋藏地点。
恰在此时,通道内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李佐带着御林军循着踪迹匆匆赶到。“陛下!”李佐见到屋內情形,立刻抱拳行礼,目光警惕地扫过瘫软如泥的黄江。
周凌维持着以刀抵指的姿势,头也未回,声音冷冽地吩咐:“李佐。”
“臣在!”
“你亲自带人,速去他所说之地,起获‘赤焰雷’,不得有误!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臣遵命!”李佐肃然应道,随即看向地上的黄江,“陛下,此逆贼……”
“不必带回诏狱。”周凌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他微微偏过头,侧脸在斑驳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朕有些事,要在此地,立刻问个清楚。”
李佐目光微动,瞬间明了。
陛下如此急切,不惜在这污秽破败之处亲审,甚至连诏狱的流程都省了,所问之事,必然与那位此刻生死未卜的沈捕快脱不了干系。
他压下心中的疑虑,恭敬垂首:“臣明白!臣即刻去办!”随即,他不再有片刻停留,挥手带着大部分御林军迅速撤离破屋,只留两名心腹在远处警戒,将空间彻底留给了天子。
破屋内重归寂静,只剩下黄江因疼痛和恐惧而粗重的喘息声。
周凌缓缓移开匕首,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更加沉重地笼罩在黄江心头。
他垂眸,看着脚下这如同烂泥般的逆贼,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锤,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
“现在,告诉朕。你跟沈芳如,是什么关系?”
黄江瘫软在地,断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冷汗浸透了粗布衣衫。
他抬头看向伫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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