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开局一个狗血剧本(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真当我亡夫死了吗?》 1、开局一个狗血剧本(第1/2页)
扶玉和君不渡是一对很平常的老夫老妻。
他去救世那天,也没对她说什么特别的话。
那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两个人一起在青菩树下懒洋洋晒太阳,他从竹椅起身,低下头来看她,口吻就像聊起晚饭那样随意。
他问:“我不在,你一个人可以吗?”
她想了想:“应该不太习惯。”
他带着点笑,微微叹了口气:“那得习惯一阵子了。”
她点头同意:“是得习惯一阵子。”
他又笑了笑,眼睫向下垂,显得特别长。
两个人在一起太久,无论说些什么送别的话,似乎都显得别扭矫情。
在她纠结的片刻,他转身走了。
那是他们最后一面。
*
扶玉私心以为君不渡不会死,但他还是死了。
话本里面的奇迹只会在话本里发生。
他死了。
她并没有要殉情的意思。
老夫老妻的,做不来那么腻歪的事情。
就像临别时说的那样,他不在,她只是不习惯——他在的时候总是照顾她、迁就她,害她不习惯一个人。
有好一阵,她总是忘记他死了。
“哎,我那件绿的裙子呢?”她随口问。
卧房里空荡荡地回声。
“裙子呢——”
“呢——”
很奇怪,君不渡也就比寻常人略微高挑一些,有他在,屋子里却不会空旷到回音。
他不在,有了回音,倒是仿佛更热闹。
她想起他死了,只好随便穿一条不怎么喜欢的红裙子。
衣服不如意,让她怏怏一整日。
时而宗里有事问她,她下意识回道:“我回头帮你问君不渡……”
旁人愣住,她也愣住。
旁人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照顾她情绪,好像她是个什么易碎的东西。
其实她真没伤心。
她说!她真、的、没、有、伤、心、啊!
但是别人都不信。
她越是解释,旁人越是紧张兮兮跟着她,生怕她想不开。
说不通,只好随他们去。
那年清明祭典,她总觉得身边缺了一个主持大局的人,害她手忙脚乱,丢三落四。
“人呢,死哪去了!”
她烦躁发火,忽而想起来,这个“缺席祭典”的人,正是被祭奠的那一个。
她被自己蠢哭了。
事后想想,别人并不知道她是气自己,一定以为她在哭他丧。
简直百口莫辩。
再后来……她忘了自己是从哪一天开始习惯的。
似乎只是很平常的一天,一切突然回到了不曾遇见他之前,她一个人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再也不会有事没事下意识叫他名字。
她离开宗门,一个人走过了很多地方。
世间邪魔已被肃清,世人休养生息,四海祥和安宁。
人们盛赞他,敬畏他,为他塑了不少金身像。
她从旁经过,听了满耳朵他的补天事迹,笑一笑,深藏功与名。
这是他喜欢的、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太平盛世。
他看不见,她便替他多走走,多看看。
她走了很久很久。
有一日听见村口的孩童在唱关于他的歌谣,她静静立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倏忽冒出一个念头。
“这么厉害的人,是我亡夫呢。”
亡夫。亡夫。
亡夫啊……
回首百余年,她终于打从心底接受了这件事。
正好她也很累了。
村子里种了许多青菩树,她喜欢这种学名带着渡字的花树,于是在这里定居下来。
日出而息,日落也息。
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她一睡不起。
*
扶玉其实以为自己不会醒了。
被吵醒,她有点懵。
“扶玉你闹够了没有?”一个不耐烦的青年音。
扶玉震惊。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人直呼过她的大名,一般都称她尊上。
而且什么叫做“闹”?
她亡夫虽然看着年轻,论辈份却总是别人的师尊、祖师尊、曾祖师尊、太-祖师尊……他对外形象沉肃自律,不近人情,在他面前无人胆敢大声说话。
跟他成婚,她被迫也成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
她……闹?
真新鲜。
“我失手伤了你,是我不对。但是扶玉,”青年音加重了语气,“这件事上,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扶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卧榻上,腹部一阵阵刺疼,疼得好像肠子断了。
床榻旁边立着个白衣男子。
男子抬手摁住眉心,一脸倦色:“我说过多少次,表妹如我亲妹,她性命危急,你明明有救人的心药,却执意不给——我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动手。”
扶玉停下检查身体的动作。
她明白了。
修士以大量修为和心血做代价,可以在体内炼出心药。心药蕴养在丹田,像蚌中养珠,渡出来可以替人治病疗伤。
不肯给,却被强夺,难怪丹田这么疼。
扶玉点头:“伤人夺宝,你师门怎么说?”
男子脸色微沉,加重了语气:“我说了,我会弥补。你我有婚约在身,难道这点小事也值当闹到长辈面前?”
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