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场(1 / 2)
<div style="height: 0px;">
到场
“薛……表哥,你不参加宴会吗?”顾维看着随意搭了一身衣服正在下楼的薛殊,问。
摸摸下巴,他若有所思:感觉这一身衣服的风格似乎……刻意显得年轻了一点?
老树开花吃嫩草。
吭哧——顾维暗笑一声。
“我参加干什麽?”被打趣惯了,薛殊直接当没看见,表情不变地往出走。
都说了他绝对不会给外人开后门,表弟的真爱和那位真爱的父亲,跟他有什麽关系?
“那你要去哪?喂!今晚有雨欸。”
“泗波湖。”薛殊停下脚步,在柜子裏翻了翻,全是顏色花样各异的雨伞。
“……”
都好丑。
“吶。”顾维熟知他的尿性,从架子上拿下来一顶草灰色的宽檐帽,整个柜子裏面最朴素的一个。
“……拿开。”薛殊一阵窒息,不忍直视地移开视线——那个草灰色的帽子最顶上居然印着黑灰的骷髅头,边缘的黑色闪光纹理是一圈锁鏈的图样。
估计是顾维叛逆期时候买的东西。
丑到他的眼睛了。
“……”
拒绝了顾维的斑斓彩帽和司机,薛殊将卫衣的帽子套上,遮住头上的伤口,随便拿了把满载小粉花的伞。
顾维挠挠头,由着他去了。
不过……顶着一头伤,独自一人去泗波湖?
干什麽?练习走位?
“坑哧。”
顾维又被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测逗笑了。
======
“欢迎,闻羽?你就这麽来了?”
顾维接过沾了几滴水的伞放置好,惊异地看着随意打扮的青年。
这一身没比他出门溜圈的表哥正式多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找刚出门的那位一起遛弯的呢。
“嗯?”闻羽揉搓着闻晓意的手,没有听清他问的话。
确定小孩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雨受凉,他这才抬起眼,问莫名沉默不语的顾维:“怎麽了?”
顾维摸了摸下巴。
说实话,这一身也不是不行啦。
卫衣搭长裤,跟他表哥一样,但他表哥年龄在那裏摆着,就算打扮地年轻了,看着还是正经严肃,气质沉稳。
倒是闻羽,这样的浅色一套衬得整个人都精神很多,让人下意识地就忽略了衣服的随意,视线都集中到他温柔有神的一双眼裏。
非常能给人好感。
顾维沉浸在自己的思索裏频频点头。
毕竟是他曾经最想追的crush呢。
将他变换的神色看在眼裏,闻羽默了默,低下头用眼神询问闻晓意:你们到底有什麽事瞒着爸爸?
闻晓意……闻晓意移开了与爸爸直视的目光。
“……?”
顾维从思绪裏抽离,道:“那跟我进来吧,別站在这裏吹冷风了。”
他牵着一身端正小西装的闻晓意,将门完全推开。
透过玄关,暖黄色的灯光一直洒到闻羽的脚下。
放宽的视野带来压迫感,他下意识地抬头打量整个场所。
高悬的水晶吊灯闪烁灿金的光芒。
一楼布置的交响乐团演奏着舒缓的曲子,二楼可见的平台边围了一圈雕漆栏杆,几名西装礼裙的人士优雅倚靠交谈着。
有几名宾客的视线正好投向玄关处,与闻羽几人对上眼。
陆续露出和善微笑和点头的礼貌招呼。
闻羽……闻羽脑袋空空的,没有接收到他们的善意。
目所能及的地方,好几位曾经跟随老师才能见到的医学领域大佬级人物向他投来视线。
瞬间梦回高端学术论坛。
而且晓意被顾维牵着,闻羽双手插兜,步伐随意,再配上根本没有收拾过的穿着……
像一个误闯进学术论坛的小呆鹅。
嘶——
闻羽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比喻来形容此刻的状态,但他认为此刻的自己还是比小呆鹅更倒霉一点——单纯的小鹅子意识不到自己的尴尬处境,但他一个半途就要出师的学生意识到了。
门口的凉风呼呼吹着闻羽的后背。
他略微绝望地想:希望没有人认出,眼前这个不认真对待晚会的人,是林桂响那个跟了半年会议的小弟子。
不然是真给老师丢脸啊。
而且……
这麽一场严肃认真的宴会,不——闻羽看了看二楼,冲他笑的宾客手上缓缓摇晃着酒杯——或许应该称之为酒会,一看就不是为一个不满四岁的小孩准备的。
“……”
闻羽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将目露疑惑的顾维和闻晓意拉到一个角落,躲开二楼宴饮人群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