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与家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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殴打与家暴
越夜捂着小腹,半弯着腰慢慢悠悠从出租车上下来,虽然蹙着两眉,但表情说不上是痛苦,薄唇甚至噙着笑。
司机看他那样,摇了摇头,感嘆道:“这小子看着挺酷,没想到还是个妻管严。”
变速杆拉动,出租车就一溜烟的驶离了两人面前。
黎星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想伸手去扶他吧,五指刚张开就又停下了,改为观察他的脸色。瞧越夜面上也不惨白,才有底气些,道:“有那麽疼吗,別装,我没使劲。”
“给你科普一下”越夜稍微直起点身子:“达到一定的伤害程度,就叫家暴...”
“叫殴打!”黎星空截断他的话:“你要是能好好说话,我也不至于在车上就动手。”怎麽着也要找个没人的犄角旮来,往他脑袋上一蒙,来上一拳。
越夜揽过他的肩膀,把黎星空身体往右一掰。当浩瀚的海水与天际相连,形成海天一色的场景时,星空这才闻到了鼻息间夹杂着海腥味的风。
太阳刚刚西沉,天中的一半与海中的一半融合形成完整却又不同的落日。橙红色的余晖,如轻纱般洒落在海面上,将整个绚丽的景色钻进了黎星空的眼中。
有些时候连震撼都难得。
黎星空收了收那动容的表情:“为什麽要带我来看海。”
海边风大,越夜和他被吹的发丝乱晃,越夜双手环在胸前:“心情平静了吗?”黎星空挑了下眉,他们站在高处,前面用石头垒积起的道路栏趴着一只虫,一动不动。
沙滩上还有嬉戏打闹,朗声大叫的人群,无论是欢笑还是海浪,都层层叠叠,一浪拍过一浪。可越夜偏说‘平静’,但没错,是的,黎星空平静了。
越夜转过身,替他拢了下衣领:“觉得心烦,觉得有没法过去的事,都是你见过的场面太少,这世界很大,哪怕是死亡在这个世上也是平凡,最常见,最不值一提的。”
黎星空看着他凌乱翻飞的头发,呆呆的问了一句:“那什麽是重要的?”
越夜回视着他,沉默许久,等耳边的风吹了一个来回,才回答:“等你以自己为中心,迈开脚步走完一个圆,就可以了。”
黎星空想想道:“不论大小?”
“嗯,不论大小。”
世界之大,美丽又让人惊嘆的地方那麽多,当你看见了就会知道,如果只把自己困在一隅之地,安安抽泣抱怨,才是浪费光阴,在痛苦中等待死亡到来。
所以,要敞开心扉,在前路上奔跑,时间永远会流逝,哪怕是重新到来的青春,时针与分针也永远前进。
黎星空看着眼前的浪花一朵朵,微笑道:“不就是海嘛,万一我早就看过了,觉得没什麽新奇的,该烦还是得烦。那怎麽办?”纯纯找茬。
越夜眯着眼:“对付你的办法不多了去,能放松心情的办法出来这种温和的,不还有它的反义词。”
黎星空刚还没听懂,什麽反义词,那温和的反义词,不就是...激进?黎星空脑子裏的第一反应就是蹦出来个——极限运动!
越夜盯着他,笑的坏,伸手一指天空中一朵暗淡的云彩,又指了指海面,道:“带你从这跳下去,別说烦心事了,脑子裏什麽乱七八糟的都没了。”
黎星空虽然没看过海,但也是去过游乐园的,过程都不到过山车,一个大摆锤就直接把他劝退了。游乐园?全是一堆刑具,还有什麽可乐呵的。
从前有人问他,如果谈恋爱,跟男朋友去哪约会比较好,黎星空第一个就把看电影划掉,游乐园安上去。原以为就他这麽闹腾的性子,去蹦蹦跳跳的地方总比去电影院这种禁锢且无聊的地方好。
可当他全程用尖叫下了大摆锤后,就果断抛弃了这种想法。无聊总比惊吓好。
高空蹦极之后,別说乱七八糟的,魂也没了。
黎星空撇撇嘴:“你怎麽这麽多鬼点子啊,你这是良苦用心的帮我,还是喜欢吓唬我?”
“先不说我是不是良苦用心”越夜戳了下他的额头:“你讲点良心好不好,我要是想吓唬你,直接带你来着干嘛?你看看这附近,有什麽过分的活动吗”他说完停了下:“对了,这裏好像是有可以潜水...”
黎星空果断道:“我不要下海!”
越夜笑出声,摸了把他的头:“你怎麽胆这麽小?看上去不像啊。”
“因为我看上去就不像海王”黎星空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越夜:“你知道我第一眼见你,觉得你想什麽吗?”
越夜啧了下:“什麽意思?我像海王喽?”
黎星空摇了摇头:“不止,我现在给你备注的都是‘渣男’。”
这句话是开玩笑的,黎星空没有喜欢给人随便备注绰号的习惯,但他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心裏是怎麽评价越夜的。
越夜扯着嘴角,都怀疑是不是喧嚣太大听错了,他偏着头,抬起的手忽地被抓住放下。
越夜低头看那只手比他的小很多,指甲盖裏的肉也粉,黎星空及时道:“但现在可不会这麽想了。”
越夜长的周正,漫不经心起来別有一番风趣:“那你现在怎麽想。”
黎星空不答,看他两秒道:“谢谢你”越夜一听以为他要由衷地煽情,还颇有兴趣等着他记着他的人情好好感谢一番,便听黎星空接着道:“虽然你浪费了我的上课时间,说不定还要有一次逃课的惩戒,但是我现在确实好多了,很轻松。”他伸了个懒腰。
......越夜:“前缀其实可以不用这麽多。来都来了,还想这麽多,你第一次逃课?”
“那当然了”黎星空毫不犹豫道:“我以前虽然成绩不好,但很省心的。”
“省心?”越夜端倪着他:“什麽事都不说,就自己在那憋着就是省心?”
黎星空不说话了。说的话,又向谁去说呢?父母不会理解,朋友...跟鹿原闹崩之后,他就没朋友了。
这难道不就是成长麽,长大了就要学会把事情自己消化掉,然后再把所有事情不耽误的完成。
“难受吗?”越夜又问:“什麽都不说,自己默默承受的滋味好受吗?”
黎星空摇了摇头,暗暗瞥了眼旁边人。他是在煽情吗?越夜明明声音淡淡,可如果不是的话,为什麽黎星空会喉咙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