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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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星空走在亲水步道上，看着水波浮动，就连踩着每一片叶子时都会想到那人。

忽的他眼睛往前放移，一个让他激动的身影。

越夜两手搭在石柱上，一只手还握着一罐酒，不知道喝了多少。

若有所思还带着惆悵的眼神，盯着水面。

他整个人透露这伤感，淡淡的颓废。

这是星空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见过他眼底中的烦躁与不在乎，却没见过他现在的消极。

这是离学校最近小区的路，没想到这麽快就找到了想念的人。忽然发现，只要想找到他，就很容易。

星空一开始想跑过去，但怕颠坏蛋糕，用最快速度走过去。

等到离他十米左右距离，星空缓这步伐，尽量轻到没有声音。

越夜好像不在意路过的人，只是定定地看着远处，面无神色。

直到有一个身影在余光裏停留了很久，他才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

黎星空的眼睛带着光却不刺眼。他抿着唇笑容温柔，像是安抚。

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笑容灿灿的看着他。

越夜承认他这一刻是欢喜的，眼裏阴霾消散些，诧异的看着他几秒。

像是觉得他不会出现，又庆幸他出现了。

越夜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哑然:“你怎麽来了？”

他看向他背着的手，他的小身板根本藏不住东西。

越夜挑眉:藏什麽呢？

星空慢腾腾地将蛋糕伸出来。

越夜一愣。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随后黎星空嘴唇弯的更深，像是拿出准备已久的惊喜一样，小心翼翼的将玫瑰花举到他面前。

看清楚是红色玫瑰花后，他像是被逗笑了:“哪有人送大男人玫瑰花的？”

“我啊。”星空笑道。

能看出越夜今天状态不怎麽样，即时对生日这种节日不感兴趣，但在黎星空拿出蛋糕的那一刻，他还是尽量调整好心态，不扫兴的跟着她一起找了个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越夜眸色沉沉，神色淡淡道:“找我多久了？”

玫瑰花搭在蛋糕上，他们正巧在白天的最后一刻相遇，在能看得清对方的时候找到彼此。

暗沉的落日余晖，逐渐消失。柳条一根一根合在一起飘扬，视线前是河流再往前是绵绵不断的山峦。

这时太阳最后一点便埋没在这山后。

星空其实不知道此时的出现和不合时宜。

“没多久，从学校出来后，就顺着路走到这了。”他冲他笑了笑:“还好你没走远。”

即使再自然，再努力控制，越夜也从他的眼裏看到了其他类似于怜悯或者同情。

“你...”

“你为什麽不告诉我？”黎星空直接的打断他问道：“要不是我看见莫靖安也在学校考试问他，不然我会生气一整天的。”

男朋友生日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小气的人会生一周气。

现在，越夜确定他都知道了。

“这种家庭”他带着点自嘲：“会被嫌弃吧。”

明明上次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家庭条件不错，现在事实确实不堪入目，糜烂而败坏。

他说了谎言。

每一年的11月26号，他都是一个人去他母亲的墓地祭奠，每次还要等到上午过去。因为他父亲每再这一天都会在那裏待一上午。

年幼的越夜渐渐从別人的碎语中，得知为什麽父亲不喜欢常见到他，更不喜欢和他聊上几句的真相后，他便不强求了。

两个父子的相处就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黎星空皱了下眉：“嫌弃？你是在凡尔赛吧。从小没有妈，爹不管还不疼不爱，可还是凭空长这麽好，年级第二，还有一身技能，有礼貌有学识有涵养，这要是別人早就自暴自弃成了混账玩意了吧？你看你，长的那麽让人羡慕。”

.......好新奇的安慰人的方式。

越夜哭笑不得道：“有你这麽用戳人心窝子的方式安慰的麽？”

看到他笑，黎星空松了口气，收起戏谑的表情，正色道：“以后这一天就算不过，也不要一个人了。你没必要这样的，你应该好好的把你妈妈的生命一起延续下去。”

越夜此时的耳边好像响起一片，山川湖海破碎崩塌的声音，巍峨尖锐的山峰后，是柔软的云层。

蛋糕横立在两人中间，平生第一次收到生日蛋糕。越夜不错的端起蛋糕拉开绑带，打开盒子盖时他愣了半刻。

星空随着他的视线看下去，有些呆滞。

蛋糕胚上抹着白色奶油，上面做了几个粉色桃子做着装饰...是寿桃，中间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寿比南山。

......

片刻，空白的脑袋环绕着越夜有些似佩服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