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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兵
重明十六年十一月十日, 吴国发兵长安。
十一月二十日, 长安被破, 天子中流剑驾崩, 沈熙率兵救援长安。
逾两日, 昭世子迟聿率兵拦截吴国大军, 大军全军覆没,吴王怒急攻心, 大病不起。
十二月十三, 昭王薨, 四公子迟陵迅速发兵控制陈夫人及其兄长侄儿, 控制昭国内外。
重明十七年元月初三,天降大雪,楚国奄奄一息,请和停战, 并献上上万绢帛,粮食万石, 辎重武器若干。迟聿率军返回昭国, 继任昭王之位。
与此同时,沈熙带着公主商姒, 从长安千里迢迢启程。
风雪呼啸, 天地皆白, 万物无声无息。
放眼白茫茫一片,商姒坐在马车内,感觉到车身猛地震了一下, 便掀开车帘,扬声问道:“怎么了?”
外面士兵连忙顶着风雪来到车窗前,低头答道:“回公主,马车陷入坑里了,公主不必担心。”
商姒看着这士兵,他看起来也只是个少年模样,因为连夜赶路,脸上被风雪刮得通红,也于心不忍道:“这位将军,劳烦帮我传话给沈大人,便跟他说:风雪甚大,不若暂且停留下来,等路好走一些了,再出发如何?”
那士兵迟疑了半晌,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传话了。
商姒放下帘子。
便听见马车外传来沈熙的声音,“传令下去,停下修整!”
商姒微微一笑。
她道:“姣月,扶我下去。”
姣月一愣,“公主!外面风这么大,您可别着凉了。”商姒却已眼神制止了她的话,姣月悻悻闭嘴,总觉得自从上回公主苏醒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沉稳威严了许多。
姣月搓了搓手心,又轻轻哈了口热气,才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勉强迎着风雪撑开了伞,商姒慢慢走下马车,抬眼忘了一下四周。
这些士兵日夜兼程,都太过劳累了,商姒特地走下来,然后对身边的将士道:“马车这会儿应该好推多了,你们现在把它推出来罢,免得之后雪下得多了,车轮彻底陷进去了。”
那几个将士面露惊讶之色,为首之人连忙感激道:“公主竟亲自下车,末将们实在是受宠若惊!”他们对视一眼,便一齐用力去推车。
“一、二、三!用力!”
商姒站在一边,拢了拢披风,沈熙看见了这里的动静,连忙跑过来,皱眉道:“公主下来做什么?小心着凉了,你伤口未曾痊愈,又旧疾,怎么还能亲自站在风雪里?”
商姒笑道:“沈大人未免把我看得也太过娇弱了。”
沈熙叹了一声,此刻,那边的将士们已将马车推了出来,纷纷松了一口气,走到一边歇息去了,沈熙瞧了一会儿,黑眸闪了闪,垂下眼道:“你倒是总是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想想你自己?”
商姒笑着摇头道:“正是因为自己吃过苦,明白其中苦楚,才不忍让其他人也受此痛楚。”
当年在南宫,一到冬日,日子便变得难捱起来,一日又一日,都不知是怎么活过了十年。
她几乎是一受风寒就头疼的毛病,尤其是后来受了箭伤,没有好好治愈,以至于病情越发严重,一到冬日,姣月就在床头哭成了个泪人儿。
商姒畏寒,哪怕到了今生,她都对风雪都半点喜爱不来。
沈熙却以为她说的是从前,陷入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将来不会让你受苦,何必又执着于过去?”
商姒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只道:“既然车推出来了,姣月,我们坐回去吧。”
她转身,沈熙伫立在风雪中,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却听见风雪中十分不清晰的一句话——
“但是有些过去,我非计较不可。”
后来,大军重新出发,跨过了岐山,抵达了璋山脚下。
大雪初停,天地只余下风的呼啸声,放眼望去,群山延绵起伏,宛若一条雪白的天然屏障,将大军和昭国分割开来。
只要越过这座山,便抵达昭国境内。
马上的沈熙不由得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马车。
只要越过这座山,他与她……亦再无可能。
临到末了,沈熙蓦地有一股带着她私奔的荒唐念头,但现实如此,普天之下都不会有他和她的容身之处,与其纠结于情爱,不如将来好好建功立业。
这是他父亲一直期盼的,他从战场千里迢迢赶回长安,父亲心知大晔亡国在即,紧紧握着他的双手,一遍又一遍地叮嘱,“为父一生为大晔之臣,但你不是,儿啊,将来无论在哪位君主的跟前,都要好好待百姓。”
“为父深陷泥沼,救不得这天下,但你,还有无限的机会。”
“你若能看到这天下一统之日,也不失为达成为父心愿。”
言犹在耳,沈熙跪倒在父亲跟前,沈恪却忽然吐出血来,一病不起。
料理完父亲的丧事后,沈熙便遣散了所有的家丁,夜以继日地安置长安的百姓。
沈熙收回思绪,放眼望去,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策马走到另一辆马车边,低声唤道:“宋大人。”
宋勖掀开车帘,掩唇咳了咳,问道:“怎么了?”
沈熙低声道:“抵达璋山脚下了,此处地势,却有些奇怪,您看……会不会有伏兵?”
虽然此刻,按理说应不敢再有哪路诸侯在此设下埋伏,可凡事总有万一,此地凶险,一旦中了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宋勖闻言走下马车,四处观望一番,终于露出了凝重了脸色。
……
宋勖与沈熙原地商议片刻,沈熙便下令,命一队人马在前探路,再令大军分散,在后跟随,以便及时对埋伏做出反应。
但战事远比预期来得猝不及防。
大军前进不过数十里,便听见一声战鼓猛地擂响,号角随之响起,破天怒吼之下,巨石滚滚而下,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生生逼得前面探路士兵人仰马翻,彻底乱了阵脚。
随后又是一波巨石,士兵被撞得肝胆俱碎,口吐鲜血,惨叫声不绝于耳,战马乱蹄,也彻底失了控制,竟一连踩死了许多人。
“撤军!撤军!”沈熙挥剑劈开流箭,急急下令,环顾四野,却发现身后也有敌军冲来。
前面仍有埋伏,后有伏兵,哪怕沈熙提前料到埋伏,也不曾想,对方竟会设下这么严密的埋伏!
这接二连三的杀机,是铁了心要将他们这些人尽数埋葬至此!
“杀宋勖,夺大晔公主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杀啊——”
血雾弥漫,风雪只只灌入口鼻,沈熙持刀在手,哪怕从未亲自杀过人,此刻也策马冲入敌阵,护卫在商姒马车周围,一刀将一人砍下马来,怒道:“公主在里面坐好!千万别出来!”
商姒坐在马车里,有敌军冲入马车,抓着她便往外拖,却被沈熙一刀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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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颅,一边的姣月看着面前的人头,吓得尖叫出声,死死地抱住商姒,任凭眼泪流了满脸。商姒看着车幔上骤然喷溅上的一滩鲜血,只觉头晕目眩,闭上了眼。
袖中手攥得死紧,脑中反复闪烁着一片血红的画面。
又是那个画面。
她捂着胸口的箭,勉强站在城墙上,四顾惶然,站在她身边的人都被射死,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她,鲜血从脖颈上汩汩流出,仿佛在对她说,就是你害了我们。
可她什么也没做。
而城墙下,那个骑在马上的男子,却拉满弓弦,笑意冰冷地看着她,嘲弄道:“你还以为你是天子?乱贼,还不束手就擒!”
男子手一挥,身后的士兵悉数涌上城墙,将她反手压起来,紧紧捆起。
脸贴着冰凉的城垛,商姒心底一片冰冷。
天旋地转,黑暗瞬间将她吞噬。
“呜——”
一声震天号角,在不远处骤然吹响。
敌军猝然回头,仓皇四顾,却看见远方带有“迟”字帅旗飘摇,战马踩踏得雪沫飞溅,随即更为铺天盖地的怒吼声响起——
“冲啊!杀了敌军!”
“救公主!”
最为骁勇的迟聿麾下铁骑凭空出现,敌军不料还有黄雀在后,也吓得乱了阵脚,却见冲来的黑骑大军之前,一人手持长刀,一骑驰出,身下战马眉心一点红,正是迟聿坐骑标志。
迟聿单桥匹马,直冲敌围,刚一近身,便将数人挑落马下,刷刷刷连续三下,便斩落一片人头,战马飞踏,冷甲反射出冰冷的光芒,更衬得迟聿面容冷肃如修罗,吓得敌军闻风丧胆。
“快快快,撤退!快撤退!”
迟聿薄唇冷勾,丝毫不给他们任何活命的机会,一扯缰绳,战马一跃而起,竟直接跃到敌军身后,手上长刀一转,挑得敌军手上长戟飞起,再唰得击落一群人,刀锋所指之处,无一不丧命。
大军瞬间扭转战局。
敌军士气瞬间低落,到后面被团团包围,竟吓得屁滚尿流,浑身哆嗦,迟聿勒马回身,冷冷道:“吴王倒是贼心不死。”
吴国帅旗被无情斩断,踩踏于迟聿马下。
迟聿立马横枪,睥睨着这群人,听他们语无伦次地求饶,忽然道:“放了他们。”
“主公?”一边的司马绪不解地问道。
迟聿冷淡道:“懦弱匹夫,不足为我军将士,便放他们回去,告诉吴王今日遭遇,他日后若再敢来犯,吴国必亡。”
☆、重逢
四野下, 帅旗烈烈飘扬, 大军整肃凛然, 迟聿高踞马上, 铁甲散发着冰冷的光。
他的面容也十分的冷, 深邃眉眼之下, 鼻梁高峭,薄唇冷寡, 浑身都宛如一把锋利的兵器, 无人敢直视其锋芒。
他此刻目光望着一处, 众将见他不语, 便都不敢出声。
也不知是何意。
再过须臾,沈熙和宋勖慢慢走到马前,单膝跪地,抬手道:“属下拜见主公!”
迟聿淡淡颔首, 问道:“公主呢?”
“属下已将公主安全带到。”沈熙将目光投向一处马车。
马车上溅了血,但是却安安稳稳地立在那处, 没有受到任何损毁。
士兵立刻意会, 上前掀开车帘,请车上受惊的主仆二人下来。
千军万马之前, 姣月惊魂未定地走下马车, 身子都还打着颤, 她在车前,探头唤道:“公主?公主?”
商姒脸色苍白,眼前不住地闪烁着前世的那一幕。
一时竟分不清梦与现实。
被姣月唤了许多声, 她才狠狠一咬唇瓣,直到口腔里鲜血弥漫,才刺得自己冷静了下来。
商姒起身,把手放在姣月手心,跳下了马车。
朱红色的貂皮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披风帽子挡住大半容颜,些许碎发落下,挡住她的脸。
但那些士兵无比屏息凝目。
哪怕不看脸,便看这娇软身段,看那露出来的一只小手,也能想象公主是有多美。
天子驾崩,这是商氏皇族剩下的唯一直系血脉。
他们凝望着公主,见她一步步走到马前,却始终低着头,不言不语。
气氛便得极为诡异。
迟聿看着马前日思夜想的人。
早就说过,她还是女装最美,此刻这模样,便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拥入怀中。
迟聿低声道:“乐儿,再走近些。”
他的声音冷不丁在她耳边响起,商姒只觉脑内轰然一响,关于前世对着人的心悸之感又浮上心头。
她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便缓缓上前一步。
手腕猛地一紧,天旋地转间,她已落入他的怀中。
他冰冷的铠甲隔着衣服都能令她感到冷,商姒瑟缩了一下,在他怀中更像是小小的一团。
迟聿低笑一声,掉转马头,一扬马鞭,单骑冲了出去。
……
身下马儿不断地起伏,腰间手臂坚硬如铁,上面是他的气息。
风雪侵面,商姒整个人都被裹紧在披风里,长发被风吹得乱舞。
她的心,跳动得极为厉害,前世今生反复交叠,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他既然也拥有前世记忆,那么前世的事情,也不能这样一笔勾销。
这辈子,他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上,一步步侵略她的心,让她对他妥协,让她习惯他的存在,让她不自觉地就沦为了他的傀儡而不自知,他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感觉到怀中女子在微微颤抖,迟聿忽然低头,贴着她耳边,十分亲昵自然道:“怎么了?方才被吓着了?”
商姒的指甲陷入掌心,缓缓地点了下头。
迟聿笑道:“你就这么点胆子?”他伸手,想要轻轻捏捏这丫头的脸蛋,却看到手上沾上的血迹,又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去,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紧到他将她贴得紧紧的,终于能重新感受到这久违的温暖,又十分温柔地问道:“那骑马怕不怕?”
她摇头。
他大笑,猛地一甩马鞭,身下战马嘶鸣一声,加快了速度,商姒差点没坐稳,慌忙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整个人更像是挂在他身上一样。
其实她骑过马,马术虽然很差,但也不至于这样就从马上摔下来。但迟聿骑马,与她往日见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她坐得胆战心惊,唯恐自己被他甩了下去。
是以,被迫这样抱了他一路,知道进入昭国。
昭国百姓得知昭王归来,纷纷夹道欢迎,却见他怀中抱着一个女子,都开始议论纷纷,百姓踮着脚好奇地观望,也难以窥见那女子半分面容,只道定然是个美人。
迟聿却忽然勒缰,让马慢行,扬声对百姓道:“这是大晔公主,也是将来的昭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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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姒猛地一僵。
百姓一片哗然,纷纷叩拜起来——
“草民拜见王后!王后千岁!”
“王后一定是个美人儿,配我们王上!”
“王后是金枝玉叶,你们别吓着王后了!”
“……”
昭国民风彪悍,王室素来亲民,商姒仿佛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不加掩饰的目光,越发贴紧了迟聿,微微偏头,将脑袋埋下去,不让他们看见。她并没有承认自己就要嫁迟聿为妻,本能地排斥这样的场面。
殊不知,她这样的反应,更加让迟聿满意。他并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人这样看个够,现在告诉这些人,便是要让整个昭国都知道,他怀中的这个女人,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冒犯分毫,哪怕大晔公主的身份已经失效,他依旧会尊她为公主。
一路到了王宫外,迟陵带着百官站在宫门前翘首等待。
见目光中出现两人,迟陵率先拜道:“臣弟拜见王上!拜见公主!”
身后百官纷纷行礼,迎接这个公主。
迟聿淡淡道:“都起来。”他翻身下马,对商姒伸出手,将她抱了下来,商姒不自在地在迟聿怀中直扭,迟聿浑然不在意地笑笑。
迟陵站起了身来,连忙跑到商姒跟前来,“多日不见,公主过得怎么样?”
迟陵刚一靠近,商姒便忽然往后退了一步。
迟陵的笑容便僵在脸上,皱了皱眉。
这是……怕他?
商姒往后一退,方才察觉自己刚刚的举动过于奇怪,只好掀开帽子,冲迟陵一笑,“我一切都好。”
眼前的少年,眉眼飞扬跋扈,灿烂得宛若骄阳。
这样一个少年,多年之后,便是那城头下拿箭指着她的男子。
这对兄弟,没有一个善茬。
迟陵奇怪地看着商姒,勉强压下心头疑问,只道她的被吓坏了才如此,又从善如流地介绍起身后的人来,“这是我大哥,迟斐;五妹,迟妗。”
二人对商姒行礼,“见过公主。”
商姒微微点头,迟聿笑道:“往后,昭王宫这里便是你的家,你在这里,只管与从前一样。说到这些,听宋勖说,我在外打仗时,你倒是颇为淘气?”
商姒内心腹诽,果真又在监视她的动作,哪怕他行军打仗,也不能放过她分毫。
何必呢,前世既然能将她关一辈子,今生又何必非她不可?
商姒静立不语,容颜冷淡。一边的迟妗频频侧目,好奇地看着这位“公主”,原来这就是二哥的心上人,没想到这位“柳下惠”居然也会有喜欢的人,还长得这样好看,还敢不理迟聿这个活阎王。迟妗看得挪不开眼,直到被身边的兄长轻轻拍了一下,才连忙低下头来。
迟斐干笑一声,打圆场道:“那便进宫罢。王上,臣已命人将宫殿整理出来,您看西欢宫如何?”
西欢宫离昭王的寝宫倒是非常近,迟斐极懂讨好这位新王。
迟聿不置可否,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商姒的手,她手指冰凉,肌肤光滑细腻,手指刚被他握住,就不住地往后溜,迟聿手再一探,牢牢地将她整只手都拢入掌心,力道不容她抗拒分毫,他的掌心温热,捂得她也暖和了几分。
商姒不再挣扎,只好被他半拽半拖着,往王宫里走去。
……
先是看过西欢殿,再熟悉过王宫几处主要的地方,迟聿便拉着她往自己的寝殿里走去,商姒全程不情不愿,但又不敢表露太过,只是欢声笑语比平日少了不知多少。
迟陵便摸着下巴猜道:“你该不会是怕生吧?不至于啊,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商姒瞪他一眼,迟陵又凑到她面前道:“我这几日,在王宫里无聊得很,本来指望你来了能高兴点儿,你可别胆小得出都不出来?”
“又去御膳房偷吃如何?”
迟陵背着自己的亲哥哥,悄悄地向她提议,却遭到了商姒的冷然拒绝,“四公子身为将军,当以日夜操练为主。”
迟陵腹诽,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正经了。之前在殿中和他一块儿算计商鸢时,可没有显得这么正气凛然。迟聿方才去倒了热茶,此刻折返回来,问道:“在说什么?”
迟陵连忙跳到一边去,嬉笑道:“臣弟可什么也不敢说。”
迟聿扫了这小子一眼,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虚,倒也不戳破,只将手中热茶递到商姒跟前,“记得你不能受凉,之前被风雪吹了那么久,喝杯茶暖暖身子。”
他还记得自己不能受凉。
商姒看着面前的茶,却久久不接。
她不接,迟聿便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
他垂着眼睑看着她,眼中的欣喜忽然被淡淡审视取代,握着茶杯的手也不觉用力。
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声的气场弥漫开来。
过了许久,迟陵率先打圆场道:“二哥,我也冷,不如你这杯茶先给我吧。”他说着便要去抢迟聿手上的茶,迟聿却微微一让,避开了他的手。
他的眼睛仍旧是盯着商姒,缓缓道:“乐儿,你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商姒:我怎么了,你心里没数吗?
☆、较劲(两章合一)
商姒抬眼与迟聿对视。
置身于此地, 看着眼前的男子, 仿佛回到了过去, 她一身男装, 站在大殿之中, 迟聿就站在她的面前, 高高在上,低头俯视着她。
她那时, 是不敢看他的。
可今日, 她看着他, 忽然觉得, 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可怕。
他固然运筹帷幄,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可他也是普通人, 他也有弱点,不是吗?
这个弱点, 就是她吧。
商姒忽然低眼一笑, 伸手去接那茶,低声道:“方才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 所以才有些控制不住。”
迟聿将茶杯递给她, 皱眉问道:“什么事?”
她将热茶递到唇边, 喝了一口暖暖身子,抬眼道:“子承就这样让结束了大晔,你可从未提前与我说过。”
他还以为是何事, 闻言漫不经心一笑,“吴国来攻,也拜你那些愚忠的旧臣所赐,我本不欲如此匆忙,但他们既然将时机送到我面前,我又何必不好好回赠一下?”他说到此,也想起商姒受伤的事,便过去把她抱起,往内殿走去,她挣了两下,没挣脱,握着白瓷杯的手微微用力,恨不得将这热茶泼到他脸上去,身下却一软,她被他放了下来,手中的茶杯也被夺走。
迟陵看着这走向,连忙道:“二哥,臣、臣弟先走出去了,不打扰你和嫂嫂了。”
少年溜之大吉,商姒只瞪了他背影一眼,谁是他嫂嫂?这对兄弟真真是强横得很。
“从前我还以为,你与阿陵相处的不错,看来只是他一厢情愿。”迟聿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倒是毫不介意地一笑,伸手将她往后轻轻一推,她便栽倒在了一片锦绣软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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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长发散落开来,像一片漂浮着的海藻。
本是想看看她的伤口,但美人玉体横陈,无限妩媚,无限勾人,倒让他越发心猿意马,觉得此情此景此氛围完美之至,不由得撑手在她身边,低声戏谑道:“有美如此,夫复何求?”
商姒却惦记着方才他的回答,咬唇道:“是我找来阿宝,帮你护下了长安,并未选择与他们合作。你只想着对付他们,逞你昭国大军的之威,彰显你自己的无可匹敌,可你想过我吗?当初将我重新带上帝位,是哄我玩的罢?”
“你勾勾手指头,便能送我一个天子之位,让我高兴地放下戒备,你不高兴了,便能将一切收回,到头来,谁人在你眼里,不更像一个小物件?”
他皱眉,猛地翻身将她压住,黑眸遽然变冷,她低哼一声,被他抓着手腕按在一边,他冷声道:“一个物件,犯不着我费尽心思去哄她高兴,不要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大晔灭亡是定数,无人能救,更不必去救!你何必纠结于此,怪我没对你百依百顺?”
商姒也微微起了火气,咬牙道:“世子,不,是昭王,王上如今称霸一方,当然不必对我百依百顺!你不必对我做任何事,我问你这些,不过是对我自己有个交代,又怪过你什么?何止是过去,便是将来,我也没有任何立场怪你!你尽管随意安排我罢!”
她从未如此尖锐地反驳过他,每一个字都如此刻薄,宛若刀子一样扎入他的心底。
迟聿黑眸越发深沉,面色宛若结了冰。
商姒只感觉手腕剧痛,她强忍着痛意,冷冷地盯着他。
她现在,和从前最大的区别是,死过一次的人,从不畏惧任何死亡;经历过最为凄凉的阶下囚生活,她也不再畏惧任何冷落。
她不是那个即将满十七岁,对这个世界还稍有试探和畏惧的少女,被蒙在鼓里的商姒已经学会了妥协和顺从,可和前世那个帝王较劲了十年的商姒,却不知道什么叫妥协。
她若妥协,中箭之后的第一个寒冬,她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就会去求他。
但她没有。
她若妥协,在后来复发越发频繁的旧疾中,每一次从昏迷中醒来,她都知道自己的生命在迅速凋零。
她也没有求他。
无所畏惧的人,才显得如此强大,敢当面质问他这样的问题。
她宛若变了一个人,迟聿攥着她的手腕,察觉到她额上慢慢渗出了冷汗,才猛地反应过来,松开手站起身来。
商姒痛得捂住手腕,蜷缩起身子,一言不发。
迟聿居高临下看着她,右手骨节作响,心底腾起疯狂的怒意,又被他冷静地压下来。
前世今生,凡事敢当面给他脸色看的人,如今都成为了冢中枯骨。
尤其是前世,自他为帝,这天下谁敢对他忤逆分毫?他们连谄媚都来不及,他总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内心,冷眼看着他们互相争权夺利,在他面前阿谀奉承。
唯一令他受挫之人,只有她!
第一次,她拒绝了他的示好,甚至扇了他一耳光!
第二次,便是今日,他以为他们已经两情相悦,可她居然还会如此言辞激烈地反驳他?
今日的她,像一把打磨铮亮的寒刀,每一个出于她口中的话,都戳得他心底发痛。
殿中烛火噼啪一响,烛光下他眉目漆黑,身姿英伟不凡,这样一个不可一世之人,却站在床榻前,面对着她的这些指责,竟是不知从何反驳的好。
不舍得把她怎么样,不做什么却又憋闷,迟聿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满腔怒意在心头激荡,却无处可宣泄,憋得心口发疼。
他猛地上前一步。
商姒余光瞟到他靠近,忙又往后缩,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讥讽,张口便冷笑道:“怎么?昭王觉得我触怒了你的威严——”
“闭嘴!”他低叱,打断了她,商姒话被截断,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警惕地望着他。
“你这张嘴,今日着实聒噪。”他慢慢靠近,把她扯了过来,手臂把她紧紧箍住,她惊叫一声,伸手不住地拍打他,可怎么挣扎都没用,反倒感觉他身子微微起了变化,她不由得骂道:“你个禽兽!下流!登徒子!”
他冷笑不已,“一连半年不曾碰你,我可想你得很,公主张嘴,与其伶牙俐齿令人头痛,不如发出些令人愉快的声音。”
他伸手便去扯她衣物,动作极为蛮横,她露出雪白的肩头、纤细的手臂,到了这个时候,她在认真地与他计较,他却不与她计较,商姒想要躲闪,却被他一把掐住下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他轻轻覆上她的身子,低头去亲她的唇,另一只手松开她的下巴,却被她张开了嘴咬住了手臂,他被咬得直皱眉,索性放任手臂给她咬着,另一只手仍从善如流地去扯开剩下的布料,冰凉的手指随意按了一下,她惊喘一声,牙齿终于松开了些。
迟聿看着手臂上一排牙印,嗤笑道:“想跟我斗,不若我改日教教你舞刀弄枪,万一哪日与别人起了争执,岂不是便宜了旁人?”
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不住地说这些话戏谑她,商姒被他死死地按着,剧烈地喘息着,她今日铁了心不想给他碰,慌乱之中抓住床边那喝了一半热茶的茶杯,不顾一切地往他身上一淋。
滚烫的茶水凉了许多,洒在身上却仍是一片湿热,她还想拿此物砸他,迟聿眯起双眸,也发了狠,扯过那白瓷杯掷了开,上好的瓷器摔碎的声音令她心惊,她睁大眼瞪视着他,一向令他着迷的眼睛是一股无所畏惧的怒意。
她在气什么?如今便能碰都碰不得了么?从前不知道她狠起来,居然这般让人吃不消。迟聿被她激起了彻彻底底的征服之心,眼神逐渐变得阴鸷无比,将她手脚压住,再也不犹豫,不一会儿,她的眸子便漾起了一层迷蒙水意,水光撩人心弦,肌肤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不知置身于何地。
殿中最后一支烛火燃尽了,商姒躺在一片温暖中,颊上一滴泪却冰凉,一如她此刻之心。
迟聿站在她身边,伸出手指擦去她颊上泪,转身离去。
殿外宫人早就听到里面的动静,没想到竟会是如此激烈……不,说是惨烈才更贴切些,宫人面面相觑,见王上出来,又纷纷低下了头去,大气也不敢出。
迟聿吩咐道:“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
他走下了白玉阶,大步离去。
……
殿中的女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的眼睛睁得很大,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仿佛那场噩梦还未过去。
许久,她才笑了一声。
说这么多,还是白说。
商姒慢慢地坐起,浑身却疼得厉害,又重新摔了回去,她喘着气缓了许久,伸手抚着胸口那道淡淡的伤疤——天意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可是上天却没有告诉她,她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商姒独自在床上休息了半日,直到天黑时,迟聿才回来。
他甫一进来,便看见她披着他的衣裳,站在窗前,正抬头看着天边月亮。
那是昭王外袍,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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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为底,是无数绣娘绣了七天七夜、已世上最好的丝线缝制上日月图腾的王袍,这一片土地上象征着至高无上,无人可以僭越分毫,更从未有人擅自披上它。
可商姒里面未坐一物,外面只单单披着它,勉强遮掩了身子,见他看来,她没有一丝不自然之色,只淡淡道:“你把我的衣服都撕坏了。”
那些都不能穿了。
但不得不说,这个做过天子的女子,哪怕这样披着他的衣裳,也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她无论做什么,都让迟聿挪不开眼。
他走到她身边去,朝她伸手,本意是想帮她把衣裳拉紧一点,她却警觉地后退一步。
迟聿放下手,问道:“身子如何?”
她冷笑,“不劳挂心。”
多说无益,他干脆不再同她说话,还是直接动手比较好。迟聿把她扛回了床上,拿过药膏帮她上药,商姒也没力气挣扎了,便冷眼看着他的动作,过了许久,她忽然道:“倘若有一日,你一统天下,登基为帝,遇见一个如我一般,敢给你冷脸的女子,你会不会,也是如此非要征服不可?”
他皱眉,“我就如此之口味独特,非要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嗤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你对我不依不饶呢?”
迟聿不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前世他还年少时,就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天子起了浓厚的兴趣,后来兵临城下,他望着城楼上眉目精致如画的少年,长久只对权势动心的他,忽然尝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再到后来,他沦为阶下囚,身为废帝,却举止淡漠,不卑不亢,迟聿在暗中看过她安静独处的样子,她没有一丝痛苦、难受、绝望,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这与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同,在这个人人为了往上爬不折手段的乱世,为什么这个从高处跌落、本应最为不甘心的少年天子,却如此安之若素?
迟聿便时常去找她。
被软禁的少年许久不见人,他的来临打破了她的宁静,她头一次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却命人搬来棋盘,笑道:“朕今日,想找你好好下一盘棋。”
“罪人不敢。”
“朕赐你无罪,坐下来与朕下一盘棋。”
“草民不敢。”
“你只会说‘不敢’么?”
她终于改了口,“草民不会下棋。”
“那你会什么?”
“草民什么也不会。”
一边的内侍疯狂地朝她打着手势,少年眉目沉静,不为所动。他说的是实话,不会的东西,就算谎称会,也瞒不过去。
迟聿觉得好笑,手指曲起,轻扣桌面,“什么都不会,那就是个废人了,朕这里不留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