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惊坐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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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惊坐起
澄音馆內,药香取代了往日的清冷檀息,苦涩的味道萦绕在每一寸空气裏。容澈倚在榻上,臂上的伤处被妥善包扎,面色依旧苍白,唇上没什麽血色,整个人像一株被霜打过的兰草,脆弱,却仍保持着一种奇异的风骨。
谢玄下令他静养,澄音馆外围的守卫明显增加了,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监视得更为铁桶一般。连每日送来的汤药,都需经侍女银针试毒,再由他亲眼看着高盛带来的亲信大夫查验,方才入口。
“殿下,该用药了。”侍女捧着温热的药碗,小心翼翼地奉上。
容澈伸出未受伤的右手接过,指尖与微烫的瓷碗接触,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没有丝毫犹豫,将碗沿凑近唇边,浓黑的药汁氤氲着令人皱眉的苦气,他眼睫未颤,平静地一口口饮尽,仿佛喝的是甘泉。
药碗见底,他将空碗递回,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面上却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有劳。”
侍女躬身退下,帐內重归寂静。容澈缓缓靠回引枕,闭上眼,似乎在抵抗药力带来的昏沉,又像是在积蓄力量。额角有细密的冷汗渗出,臂上的伤痛如同持续的钝锯,切割着他的神经。这苦,他得咽下去。这伤,他得受着。
他知道,从他扑出去挡箭的那一刻起,他与谢玄之间那脆弱的平衡就被彻底打破了。谢玄不再仅仅是怀疑他,而是……欠了他。这份“债”,让谢玄如芒在背,也让他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微妙和危险。谢玄会如何“还”这笔债?是更加严密的监控,还是……別的什麽?
他不能坐以待毙。
———
擎苍阁书房,气氛比往日更为凝重。
谢玄面前摊开着暗卫呈上的、关于此次秋猎刺杀的初步调查报告。线索寥寥,指向几个无关紧要的、已被推出来顶罪的低级武官,真正的幕后黑手藏得很深。是朝中政敌?是北燕萧景澜的又一重算计?还是……其他势力想搅浑这潭水?
“王爷,”萧寒低声道,“靖安王那边,除了按时用药、静养,并无异常。送去的汤药、膳食,都依规矩查验过,无毒。”
谢玄“嗯”了一声,目光却并未从报告上移开。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一个能在那等电光火石间做出如此决断、不惜以身犯险的人,会如此安分地养伤?
“他喝药时,神情如何?”
“据回报,并无异样,很是顺从。”
顺从?谢玄指尖敲击着桌面。容澈的“顺从”,从来都只是表象。
“加大排查力度。重点查永寧长公主府和陆文渊近期的动向,还有……北燕使团那边,是否有异动。”谢玄下令,眼神锐利,“另外,寻个由头,将王府內库中那株百年血参,送去澄音馆。”
萧寒微怔。血参乃疗伤圣药,极为珍贵,王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