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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新学 渔湖镇学院开张啦!
学院分为幼儿院, 蒙学院,经学院和大学以及女学院,其中又以幼儿院占地最广,人数最多, 还有大学人最少, 不仅夫子只有石举人一位, 学生也都是诸位夫子和几位副镇长。
渔湖镇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不论是学院夫子还是镇衙门的官吏, 学问都是参差不齐的, 是以曲花间便想出了这一套边教边学的方式来。
石举人学问很好,连杜文君这个渔湖镇学识最高的人,听他讲了一节课后都直呼受益匪浅。后来曲花间才知道,他原来是雍州一带远近闻名的大儒, 年轻时许多前辈都赞他有状元之才。
可惜时运不济, 进京赶考时惹了时任主考官的徐广义不喜, 连考三次不中, 索性不再考试,回到故乡做了个县学夫子。
后又因雍州百姓起义,县衙被推翻, 县学也开办不下去,不知怎么就被沉水郡王找到,被送来了幽州。
他也并非那等仗着自己功名文采便看不起人的人,只是不善交际, 只懂读书做学问,是以同人说话时显得冷淡,否则也不可能惹到素不相识的徐广义。
好在他的得意门生性子活泛,又是从小带在身边的嗣子, 总算弥补了这一短板,师生俩出门都是走在一处的。
石举人不仅不是那等眼高于顶的人,还信奉有教无类的儒家思想,主动请缨要兼任女学的夫子,教授女子学问。
这些读书人在学院住下后,在知道渔湖学院竟还设立了女学院,大多对此不怎么看好,甚至有人嗤之以鼻,直呼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类语言,强烈要求取消女学院。
虽然并没人强逼谁去女学院教学,但还是有位秀才扬言,好男儿顶天立地,绝不可与女子共处一个学院,若是学院不肯取消女学院,那他便不肯留下教书。
杜文君得知此事后,什么也没说,便成全了那位‘好男儿’,直接让人将他送回了幽州。
那人与同来的几位夫子大肆宣扬了一番,本想集结所有人一同对抗这不和规矩的女学院,却不想其他人根本不肯同他胡闹。
大部分人在得知院长坚决要留下女学院后,虽心有不满,但也不再多说什么,少数略有微词的,也在石举人主动说要教授女学子后,一改先前的态度,只是都不愿意去女学院教书。
最后还是那位张长袖自知文采不如其他人,又没有那种女子不能读书的思想,自愿去了女学院做常任夫子。
女学院如今只有十来位学生,又有石举人与杜山君兼职夫子,张长袖完全应付得来,但曲花间还是将在边城的林冉接了过来。
林冉跟着曲花间学习了几年,四书五经已经倒背如流,最厉害的则是算学,不比曲花间这位老师差,让她去教授女学生,除了年纪还小外,各方面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弄到最后,反倒是被众人不看好的女学院,师资数量最为完备。
见此状况,有些夫子还将家中女儿给接来了镇上,预备送去女学院读书。
书香世家最是注重教育,哪怕女子不能上学,也会跟着自家大人学习识字,将来才好打理家业,如今有了现成的学院,倒是方便了自家。
也有些人,觉得女子不宜抛头露面的,也没人勉强他们,曲花间知道,要让女子都能读书这种事急不得,只能循序渐进。
收到曲花间的信时,林冉兴奋不已,她平时做功课十分认真,曲花间不在时也会自己捧着算学书自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给她十分敬仰的东家做账房。
虽说女学夫子这个工作与账房不同,但总算能为东家做点事,她也十分满足,而且,能教其他女子,让她们像自己一样读书明理,她内心是非常愿意的。
至于其他夫子们,则被分到蒙学院和经学院去了,这两个学院也算是符合他们心中正统的学院预期,众人便都没有什么意见。
蒙学院招收六岁到十六岁初入学堂的学生,负责教孩子们识字,算数等粗浅知识,学期为三年,每年一次升学考核,成绩优异者可升至经学院学习经义策论等科考知识,还有君子六艺等辅科。
经学院也是每年一考,成绩优异者进入大学院继续学习,若是连续五年都没能升学,那便只能就此毕业,或回家自谋生路,或去外地其他学院,都与学院无关。
学生回去自学后也还能参加每年的考核,若是能考过,同样还能进入大学继续学习。
如今的经学院也没几个外面招来的学生,而是和大学院一样,几个参差不齐的夫子和镇衙门的书吏们在经学院半工半读。
蒙学院和大学院的课程都集中在上午,上午由石夫子给经学院的夫子讲课,蒙学院的夫子们正常上课。
午休过后便是蒙学院的自习,夫子们又去经学院上自己的课,等经学院下课后又回蒙学院再上一堂解惑课。
如此一边学习一边授课,也能勉强维持学院的运转,虽说辛苦些,也只能等以后再多招些夫子,或是又成绩优异的学生毕业后,若愿意的话也能留下做夫子。
学院的学制是曲花间同数位夫子一同商议出来的结果,他力排众议,将算学加入了所有学院的课程中,若非准备不充分,他还想加入其他学科。
但凡事都要循环渐进,即便是将算学加进去,夫子当中也有一些人提出反对,认为科考又不考这些内容,且算学乃是商贾钻营之道,不应与四书五经这类正统学问并列。
好在最后是石举人帮着说了一句,言道若是考不过科举的学子,也能靠算学谋得一份立身本事,教书育人应当为学生考虑。
石举人作为夫子当中功名学问最高的,说的话自然颇有分量,其他人也只能勉强同意,至于旁的学科,也只能慢慢来了。
算学虽加进了学科,却没有夫子能够胜任,曲花间只好亲自上阵,由他和林冉负责教授,除此之外,还将岑喜也拉来,负责蒙学院的算学教授。
岑喜本身十分聪慧,又很好学,跟着曲花间虽说学不到经义策论,但算学还是学到不少,只教简单的加减乘除绰绰有余。
只是他有些不自信,担心自己既是奴隶出身,又是个瘸子,恐怕难当重任,想将这差事给辞了。
他那位新朋友柳贤文见状出言劝他,“听你这样说,恐怕我也不好再留在学院做夫子了,毕竟我也不良于行。”
坐在曲花间身侧一直没说话的林冉也忍不住开口道,“是啊,我们女学院都是女子,世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石夫子又说,有教无类,所以人心中的成见有想法是不同的,他们怎样看怎样想,与我们有何干系,只要能教书育人,便是好夫子。”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打气,岑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腼腆道,“是我妄自菲薄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紧锣密鼓的筹备过后,在一阵敲锣打鼓的欢庆声中,渔湖镇第一所学院,“渔湖新学”开学了。
一千多名师生齐聚新学内宽阔的骑射校场,按学院和班级整齐排列站定,场面十分盛大。
曲花间作为名誉院长,自然也是要上台讲话的,可惜他不喜欢形式主义,除了做个自我介绍和说一些勉励之语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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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话了。
接下来便是执行院长和石举人各自上台讲话,高台上,唯一话多一些的杜文君举着筒状的简易扩音器,高声道:“咱们渔湖镇,是一个全新的镇子,渔湖新学,亦是全新的学院!
希望诸位学子,牢记学院的宗旨,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咱们渔湖新学,于永昌二年四月初五,正式成立!”
不知是谁起的头,人群中有人鼓起掌来,不明所以的学子们觉得这似乎是一种表达庆贺的方式,也跟着鼓起掌来。
连独占半边校场的幼儿院小朋友们,也有样学样开始拍拍手,一时间掌声响彻整个学院,连围墙外的工地上都能听到这颇有气势的声音。
第一个鼓掌的人自然是曲花间,他双手鼓着掌,眼神却往身侧瞟。
穆酒听闻今日学院开学,昨日便到了渔湖镇准备观礼。
这几个月曲花间要建设镇子,自然不能常驻边城。两人各自有自己的事业,聚少离多,虽说不能一直住一起总是会想念对方,但这样的日子也无比充实。
两地相隔不远,若是实在思念,以追风踏雪的脚程,一日便能跑个来回,还能一同吃个午饭,比从前好太多了。
这些日子曲花间实在忙碌,穆酒便时常抽空跑来小住几日,这次也是一样。
开学典礼结束后,学生们在夫子和学院杂役的引领下各自回到教室,新学的第一堂课开始了。
开学第一日自然不是立马就开始教授知识的,而是每个班级的主讲夫子讲一些学院的构建组成,学规训诫之类的。
曲花间这个算学夫子与那些主讲夫子不同,不需要上第一堂课,于是便带着数日未见的恋人旷工去逛街。
镇子建设了几个月,已经建成了第一条完整的街道,宽阔得能容纳八辆马车的主街是渔湖镇的第一条红砖铺设的街道,以镇子名称命名为渔湖大街。
负责打扫街道的街道司杂役刚把渔湖大街打扫一新,还洒了水防止扬尘,沾了水的红砖显现出鲜艳的红色,看起来十分喜庆,整条街像是铺了红地毯一般。
街道两边设有比中间高上一阶的人行道,两人牵着手,走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的压马路。
如今新修了许多铺子,零散着有几间铺子已经开张了。
除了穆老原先的草棚铺子被占了之后,在离工地近的地方租了一间以外,其他开张的铺子都是曲家的产业。
一间粮食铺,一间山货收购站,还有一间布庄。
这几间铺子,数穆老的杂货铺兼茶摊生意最兴隆,其次便是布庄,至于粮食铺和收购站,只零星有人来贩卖自家的粮食和菜干。
曲家并没有做布庄生意,这间铺子里除了棉花是去年自家田地产出的,布匹都是特意从其他地方采购回来散卖给百姓们的,也就勉强供应一下日常所需——
作者有话说:盗文dog太猖獗了,一点不给人留活路,明天开始会开启防盗,对不起了正常追更的宝宝们[爆哭][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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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茶摊 老木头的工地茶摊。
两人在没什么人的渔湖大街上闲逛了一会儿, 很快便走到穆老的杂货铺门前,一间宽阔敞亮的铺子,顶上挂着刷了大漆的新牌匾。
这招牌是穆老自己动手做的,上面是几个用朱砂填色的大字。
‘老木头杂货铺’
铺子里除了以往一直在卖的日用杂物和廉价的桌椅板凳, 还多了一套用料扎实样式精致的家具样品。
如今渔湖镇逐渐建设起来, 不论是商铺还是在镇上定居的人家都少不得要定做些家具, 穆老也有几分生意头脑, 招了两个木工伙计来帮忙, 做了这些样品出来。
如今还没接到过订单, 穆老也不着急,杂货铺每个月赚的钱不多,但开伙计的工钱绰绰有余,曲花间曾经还听伯雷悄悄告诉他, 每月刨去开销, 还能攒下几吊钱呢。
两人走进铺子,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只听得铺子后面的院子里有锯木头的声音,还以为穆老在里面做家具。
从铺子后墙的小门进去一看,哪有穆老主仆俩的身影, 分明是新招来那两个木工伙计,其中还有一个是熟面孔,岑喜的哥哥岑欢。
岑欢之前在福州船坞学了些粗浅的木工手艺,后来弟弟要跟着东家回幽州, 兄弟俩割舍不下,也就跟着一起来了。
前些日子岑欢一直在曲府做些杂事,穆老的草棚杂货铺开起来之后,卖小桌小凳的生意还不错, 穆老和伯雷两个人忙不过来,他便主动帮着做些木工活。
穆老见他为人老实,做事也勤恳,新铺子开张后便聘了他做伙计,岑欢总算有了份稳定的工作,心里十分珍惜,做事麻利从不偷懒不说,连晚上都宿在铺子后院看铺子。
“东家!将军,您找老板吗?他在外面茶摊上呢。”岑欢听到脚步声,停下手上的事,抬起头来,见是曲花间两人,主动开口道。
曲花间颔首,同穆酒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大致参观了一下,便出门去看穆老。
杂货铺开在这条街最末尾,周围都是在建的工地,许是穆老已经同常来蹭茶水的工人们打熟悉了,他们特意将杂货铺旁边的一块地空出来,方便摆茶摊的桌凳。
茶摊如今越做越大,只要离得不远,附近做工的人都愿意来这里歇歇脚,就着茶水同工友和穆老闲聊片刻。
只要茶客喝茶不浪费,喝完后将茶碗洗了就不收茶钱,是以这摊子并不赚钱,但穆老仍旧乐在其中。
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开了铺子,然后就去守着茶摊,如今铺子上的生意多是伯雷在看顾。
今日来买东西的人少,茶摊上又十分热闹,连伯雷都撂下铺子过去帮忙烧水了。
两人走到人头攒动的茶摊上,好半天才分辨出坐在人群中的穆老,和端着个大竹筐正往一张桌子上抓榛子的伯雷。
榛子在幽州十分常见,随便走到哪个山林里便能时不时看到一些榛子树,许多人家都会摘了拿来卖,不到十文钱就能买上一斤。
伯雷在农户手上买了许多榛子,拿混了粗盐的沙子一炒,便成了咸香酥脆的炒榛子,不管是下酒还是就茶水都十分受欢迎。
放到茶摊上,两文钱就给抓一大把,还是有一些条件稍微好些的人愿意买来佐茶的。
人们常来常往,在这里喝了免费的茶水,少不得要买些炒榛子照顾生意,或是家里要买什么杂货,都会想到这家。
穆老开店本就开得佛系,不图赚多少钱,只求有个事做,再弄些零花,是以价格也定得实惠。
如此下来,榛子卖得的钱,刚好够开支茶摊的粗茶叶和柴火钱,而铺子的生意也越发红火。
茶摊上喝茶的人许多都认得曲花间这张脸,两人往边上一站,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顿时冷清下来。
怕东家责怪他们工作时间偷懒,有好些人都一口饮尽碗中茶水,也不敢同东家打招呼,悄没生息的缩着脖子跑走了。
很快,茶摊上便没什么人,穆老见状,也不同人闲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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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两人过来帮忙收拾桌子,“小曲你的事忙完了?”
曲花间闻言点头,“开学第一天不用授课,没我什么事,我就说带阿酒过来看看您。”
穆老每日早出晚归,父子俩经常碰不上头,此时也十分嫌弃自己儿子,“叫他来作甚,我好着呢,他一天摆着个臭脸,往这一杵,客人都给我吓跑了。”
真正吓跑客人的曲花间闻言有些尴尬,好在穆老本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很快便转移了话题。
到底是亲儿子,穆老嘴上嫌弃,还是问了问他的近况,又说边城恐怕才开春不久,气候如何之类的话。
父子俩都不是会同对方说关心之语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后,便都闭口不言了。
伯雷帮着收拾完桌子后,将装炒榛子的竹筐端过来,招呼几人围坐在一块儿吃榛子,又舀了粗茶水给两人解渴。
“长安你是不知道,上次你不是来摊子上看过老木头吗,别人问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他说他儿子是你的护卫。”伯雷想起这事儿便止不住发笑,说着也是一阵乐呵。
两人名为主仆,实为老友,在摊子上伯雷也不好叫穆老国公爷,便称呼他为老木头,连曲花间在外面也被禁止叫伯伯,照样称呼他为老穆。
曲花间闻言翘起唇角,乐不可支地偷笑,转而侧头看向穆酒。
穆酒无所谓父亲在外给自己安的什么身份,淡定地继续喝自己的茶,价格低廉的粗茶带着许多碎末,哪怕是泡涨了也不会沉底,喝一口还得把碎叶子吐出来。
看着他捧着茶碗吐茶叶的样子,像极了捧着保温杯的中年男人,曲花间又是一阵忍俊不禁,好在那张麦色的脸蛋实在俊俏,做这样的动作也不会觉得油腻,反而是让人赏心悦目。
几人聊了一会儿,期间时不时有人来喝茶,但一看到曲花间的脸便迅速止步,掉头如鹌鹑般回到工地上去了。
穆老见状忍不住替茶客们同曲花间说情,“小曲你别多心,这些人都是干累了来歇会儿,也就是喝碗茶的功夫,几口喝完就回去做事了,都不是偷懒的人”
“你放心,老木头替你看着他们呢,谁要是坐得久了,他可是要赶人的。”伯雷也附和道。
曲花间闻言笑了笑,“伯伯,我晓得,人又不是铁做的,累了总该歇口气,我又不是周扒皮。”
况且工地上是有管事的,若是有人真敢偷奸耍滑,早被踢出工地了,哪还有闲工夫来镇上喝茶。
见曲花间并没有责怪那些工人的意思,穆老这才安心下来,他虽是名门出身,但并没过过几天富贵日子,反倒是同穷苦出身的兵士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是以更能共情这些生存艰难的普通百姓。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挣钱也要开这个茶摊的缘故,就是为了让辛苦劳作的工人们能歇口气。
“少爷!少爷!”几人正聊着天,原本留在水榭的小林忽然寻了过来,隔着老远便开始叫人。
小林向来安静寡言,从不喜欢大声喧哗,估计是有事找他,曲花间起身走过去,“怎么了?”
“那位沉水郡王介绍的学生到了,去学院报道没能进去,找到家里来了。”小林先是在学院没找到人,猜想他可能在这边,一路小跑过来,此时顾不得喘气,先将事情说与曲花间听。
“来了几个?”曲花间闻言,同穆老告了别,与时刻缀在他身边的穆酒并肩往回赶去,一边走一边询问小林具体情况。
“孩子有五六个,但是带了许多下人,护卫都有十几个,其中有一个好像还是郡王的弟弟。”
小林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那位公子,看起来十分跋扈,不满学院门房将他拦在门外,此时正不高兴呢,家里花厅的茶案都叫他踢翻了。”
来者是客,虽说主人家不在,管家曲福还是让人将那些人迎了进去,只是叫他们稍待片刻,这就遣人去请曲花间的功夫,那位郡王的弟弟便闹起来了。
来人在学院吃了闭门羹,本就一肚子的气,到了曲府没见到主人家更是不耐烦,一脚将茶案踢翻,又弄疼了自己的脚,嚎着嗓子大吵大闹。
小林哪见过这般场面,手里的茶都不知道放哪里了,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好在是曲福接过他的茶水,吩咐他快去将少爷找回来。
“学院报名早就截止了,今日开学典礼,门房拦他们本是分内之事。”曲花间略微蹙眉,心里对这位郡王家的公子有些不满。
穆酒牵着他的手,安抚道:“无妨,踢坏了些什么东西,叫他们赔便是。”
那位公子再是皇亲国戚,也不过是个没有封号的公子而已,而穆酒官至一品,便是沉水郡王本人来,他也是不惧的。
而且藩王家的公子多是请夫子上门教授学问,或是去京都上宗学,穆酒没见过沉水郡王,也对他们不太了解,但料想他被送来幽州读书,应当是个不受宠爱的,在王府待不下去,跑来别人的地盘作威作福,没这个道理。
第93章 双胞 双胞胎兄弟年岁与失踪的十一十二……
“曲长安呢?怎么还不来拜见本公子?本公子的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兄长定叫你们全家不得安宁!”
赵平安瘫靠在小榻上,破口大骂,他的贴身小厮正小心翼翼地用药酒替他按揉伤脚。
许是小厮手上力道稍微重了些,赵平安嗷地一声叫出来, 拧着脸一脚踹出去。
小厮挨了一脚, 蹲着的身子重心不稳, 一屁股蹲儿跌坐在地上, 接着便唉唉地叫唤。
赵平安莫名地瞪他一眼, 总觉得自己没出几分力, 怎就摔得这样疼?
“别号丧了,滚过来继续揉!”狠话说着,但语气到底带着些心虚。
曲花间和穆酒走进花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原本待客用的花厅不知怎么多了张休憩用的小榻, 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瘫靠在上面, 嘴里叭叭个不停。
花厅里另外几个小一些的少年, 俱都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 一脸无奈的看着小榻上不停骂人的少年。
他们身后排排立着数位侍从和护卫,对眼前的闹剧无动于衷,仿佛事不关己。
见人进来, 端坐在椅子上的几位少年起身,客气地同曲花间行礼。
“学生见过院长。”曲花间挂了个荣誉院长的名头,几位少年都是来学院求学的,虽还没入学, 自称学生倒也说得过去。
曲花间也未拿乔,几位少年是沉水郡王介绍过来的人,说不得身份比他这没有功名在身的小镇长还要尊贵许多,于是也客气地同几人回了礼。
至于穆酒, 他目不斜视的立在那里,外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并未过多关注他。
曲花间也没同几人介绍穆酒的身份,而是看向小榻上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的少年。
“这位小公子是?”
赵平安仰着下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本公子乃是沉水郡王的弟弟,未来的郡王,赵平安是也!”
这中二十足的回答,瞬间让曲花间回想起前世看多了动漫和武侠小说的表弟,面对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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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来往的远房表哥时也是这样臭着个脸乱七八糟地自报家门。
“来者是客,府上招待不周令公子伤了贵体,在下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平安虽嚣张跋扈,但面对温和有礼的人也不好意思恶语相向,只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坐起来。
“不必,你这穷乡僻壤的,想必也没什么好的大夫和药材,本公子自己带了太医院配制的玉肌活血药酒,比你们那些劣等东西好多了。”
说着又伸手指着曲花间,道:“你,派八个美貌侍女来伺候本公子,待本公子痊愈了,再去那劳什子学院读书。”
一句句欠揍的发言让在场所有人都面露不喜,连与他一起的几个少年也蹙着眉,自觉尴尬。
其中一位莫约十一二岁的少年站出来劝阻道:“表哥不可如此无礼,临走前无欢表哥说了,我们是来此读书的,应当谨言慎行,谦卑有礼!”
“少啰嗦,本公子的事轮不到你一个来打秋风的穷亲戚置喙!”
少年本就是脸皮薄的年纪,无端被呵斥一番,顿时脸颊烧红起来,有些无措的立在那里,好在另一位与他长得九分相似的少年及时站出来维护自己弟弟。
“表哥此言差矣,我与弟弟是否为打秋风的穷亲戚,也轮不到你来置喙,表哥自称未来郡王,可有世子令?亦或是无欢表哥亲口承认过?
你我皆为白身,又都是依附于郡王府,分什么高低贵贱?”
“你!”赵平安被说得哑口无言,指着少年你了半天,想要反驳又不知怎么开口,毕竟人家说的是实话。
他哥虽没有子嗣,又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但确实没为自己请封世子,还曾扬言说若自己不成器,便是将爵位交还朝廷也不会传给他。
否则他怎么会放弃王府的奢靡生活,听话跑来这穷乡僻壤读书?
然而还未等他想明白,便听那位学院院长曲长安略带疑惑的开口。
“咦?公子不是送几位小公子来入学的吗?竟是来求学的?可新学只招收十六岁以下的学生啊?”
赵平安虽看着还是个没长大的跋扈中二少年,但实实在在已经满过了十七岁,闻得此言,他愣在原地,连貌美侍女和反驳表弟都给忘记了。
片刻后复又色厉内荏道:“胡说八道!我兄长可是说了,他与你说好帮忙请来石举人做夫子,你让我入学拜入他门下。”
实际上赵无欢的原话是,若不能被石举人看中,拜入他门下后学成归来,就要将赵平安踢出族谱,从此做个一穷二白的庶人。
但他料想兄长是不会同外人提起这话,才敢摆出此般傲慢的姿态,一到地方就胡闹了一番。
奈何这曲长安是个没有眼力见儿的,根本不惧怕他郡王亲弟的身份,压根儿不肯买账。
曲花间似笑非笑地撇他一眼,道:“郡王信上不曾言明要送公子来读书,只说同我引荐几名谦逊好学的学生,且新学限制年龄这事儿他也是知道的,想必是公子搞错了。”
说完不等赵平安开口,便吩咐曲福唤来几个仆役,将他连人带榻搬去客院。
“公子且安心在此处养伤,等你好了,在下再遣人送您回去。”
“别!别动,来人哪!你几个杵在那边做什么?兄长不是叫你们来保护本公子的吗?就由着他曲长安这般欺辱我?”
被人抬起来的小榻摇摇晃晃的,赵平安见曲花间铁了心不肯让他入学,顿时慌了起来,想要翻身下榻,又怕摔倒,只得大声嚷嚷着。
奈何那些护卫根本无动于衷,见赵平安没有生命危险,便杵在那里一动也不肯动。
便是他的贴身小厮,也埋着个脑袋装鹌鹑,安安静静跟着抬小榻的人往外走。
开玩笑,来时郡王可是特意敲打过众人,无论那位曲长安如何对待公子,只要没有危险,都不可插手。
如今又是自家公子先犯浑,惹人不喜,没直接将他丢出去已是看在郡王的面子上了。
赵平安骂骂咧咧的被抬走,花厅里总算清净下来,几位少年纷纷走过来替表兄同曲花间致歉。
来的几名少年都多少与郡王府有些关系。
那两个长得有九分相似的少年是双胞胎,姓白,哥哥叫白珩,弟弟叫白珏,因未至及冠,还没取表字。
除此之外,两人还各有一个年纪相仿的书童,因新学不似那般贵族书孰,能带书童一起读书,便也以学生的身份入学。
“这位是我们的兄长,高武。”白珩同曲花间介绍了另外一位长得高高大大十分壮实的少年。
原来他俩的母亲与高武的父亲带着各自原先生的孩子成了亲,组成了新的家庭。
也就是现代常说的重组家庭。
“兄长虽身形高大,但才十三岁,年纪不大的。”介绍完身份,白珏又担心曲花间误会高武也满过了十六岁,同赵平安一般被拒绝入学,连忙解释。
曲花间略微颔首,同穆酒一同落了座,“今日是开学头一天,夫子们事务繁多,几位小公子在寒舍歇息一晚,明日我再让人送你们去学院。”
“还请几位小公子见谅,学院门房不过是听命行事,没有学院发放的牌子是不能随意出入的,是以才将你们拦在门外,并非刻意为难。”
“我们省得的。”这几个小少年比赵平安那个声名在外的纨绔乖巧多了,并未对此事有何不满,乖乖点头表示理解。
让人把所有人都送去客院,曲花间才得以坐下同穆酒聊会儿天。
“那对姓白的双胞胎兄弟,你怎么看?”第一眼看到这对双胞胎,曲花间便有所猜测,但并未表露出来,此时只有他和穆酒两人在,便也不必顾忌了。
两兄弟的五官与赵无欢和赵平安都有三四分相似,明显有亲缘关系,而赵家兄弟又是同父异母,那白家兄弟是那边的亲戚不言而喻。
两人年岁与失踪的十一十二皇子相仿,且与同时失踪的其母都姓白,种种迹象都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不需要挑明,穆酒便知道他的意思,颔首道,“我在京中的时候少,没见过那两位,但曾与荆州那位打过照面,确有七分相像。”
说话时穆酒满是漫不经心,挨坐在曲花间身侧的椅子扶手上,拉着他的手细细摩挲。
曲花间闻言心下更笃定几分,他伸出自由的另一只手,将狗爪子拍开,“那应是八九不离十了,天下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做什么?碰都不让碰了?”穆酒不满,将躲开的手再次捉回来,从怀里摸出一把小矬子,“我只是看你指甲长了,帮你磨短些。”
“呵呵!”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男人就会变得越发油腻,未来人诚不欺我。曲花间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放松身体,任由对方施为。
“可是我想不通的是,赵无欢怎么会与他们搭上关系,还往我这里送,这要是让京城和荆州那两位知道了,不得把我这刚建好的小镇子掀翻?”
虽然徐广义和那位勇武皇帝没有明确表示过对十一、十二皇子的态度,但料想他们也不会乐意这世上还有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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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血脉存在。
“你若是担心,将他们送回去便是,我让秦枫跑一趟,便说是我的意思。”穆酒道。
曲花间沉思片刻,摇头,“算了,他也帮过我两回了,就当还个人情,而且他弟弟都在这呢,想必不会轻易让人知道这事的。”
赵无欢之前特地在信中提起过赵平安,请他破例让其进入新学,只是他深知自家弟弟的脾性,还嘱咐不必太过客气,曲花间这才对赵平安不假辞色。
但既然赵无欢提了,就说明他对这个唯一的弟弟不是丝毫不在意的。
穆酒看着恋人略微皱起的眉头,问:“你不怕?徐广义可不是好相与的,荆州那位,也并不如传闻那般良善。”
曲花间闻言舒展眉头一笑,抬头看他,“我为什么要怕?”——
作者有话说:今天暂且一更,昨天去工地搬了一天砖没写文,如果今天写了的话就加一更(不确定),明天上夹三更哈宝子们。
第94章 发烧 负责照顾他的人惊呼,“这孩子不……
新学刚刚成立, 百事待新,夫子们十分忙碌,曲花间也只在开学第一天偷得半日闲,后面也跟着忙起来, 连穆酒回边城时他都在学院上课没来得及相送。
时值春耕, 又是镇子建设初期, 所有人都很忙, 做工的做工, 耕种的耕种, 孩子们则忙于读书,恐怕整个渔湖镇最闲的,就是在‘养伤’的赵平安。
他被曲花间晾了足足十日,从最开始的愤懑, 每日大吵大闹, 到后来渐渐收敛了些, 不再闹着找人理论, 也不再为难来客院伺候的仆役,再到如今的心慌意乱,担忧自己真被遣送回家。
他以为自己‘伤好’后便会被送回冀州, 便故意瘸着个腿拖延时间,这两日总是守在曲府门口,想堵到曲长安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入学。
可那没眼色的曲长安像是故意同他作对一般,每日早出晚归逮不见人影不说, 便是好不容易碰上了,他还没凑过去说上一句话,人就已经走远了,而他要装‘瘸腿’, 又不敢真放开步子追上去。
曲花间哪里是故意为难他,而是根本没得空闲,几乎要将这号人忘在脑后了,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去镇衙门处理完头日积攒的事务。
处理完后草草吃口早食,又得前往学院去给学生们授课,因新生大多没有基础,是以九成多的学生去了蒙学院。
蒙学院夫子不够,他除了教授算学外还得兼职教认字,工作量比预计的大了许多。
下午还得去听石夫子的课程,提升自己的学识,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又得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整日忙得像个陀螺,恨不得变出个分身来。
好在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停下招募夫子的事,半个月后又来了第二批夫子,其中不仅有两位曾经钻营过算学的人才,甚至一位夫子还将自己文采斐然的妻子给带来了,这才让他轻松一些。
这日他难得的下个早班,天还未黑便回到水榭,便见到蹲坐在阶梯上的赵平安,他这才恍然自己最近怎么老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赵平安被晾了半个月,一同前来的几个少年早就住进了新学宿舍,期间只休沐那日回来探望过他一次。
白珩还计较着他对弟弟恶语相向,虽跟着来看他,但一直冷着个脸没说话,倒是白珏不计前嫌同他说了许多新学的事。
几位少年都是有学识基础的,一入学便通过考核进了经学院,赵平安对学习的事并不上心,倒是听说新学不仅教授四书五经,还有算学课和体育课,体育课又分几种,蹴鞠拳法和射箭都能学,甚至每月还能上一次马术课。
别的他都不感兴趣,骑射他也跟着王府的武师傅学过,但是蹴鞠却是不被父王和兄长允许的丧志玩物。
赵平安喜欢蹴鞠,每次想玩都得偷偷溜出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偏偏他那些朋友都是些四肢不勤的纨绔,总是玩不尽兴。
纨绔而不自知的赵平安听闻学院里许多平民的孩子玩蹴鞠很厉害,顿时来了兴致,原先只是屈服于兄长的威胁而不得不入学,现在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可惜他守了好几日都没能守到能决定他去留的曲长安,不由心中惴惴不安。
堵了几日好不容易才碰上曲花间,赵平安也顾不得装瘸了,‘蹭’地一下从阶梯上站起来,迎面朝人扑去。
小林眼疾手快地闪身拦在自家少爷面前,阻止了跟个炮弹似的人影,两人砰的撞在一起,两头相撞发出低沉的闷响。
赵平安捂着脑袋,疼得直吸气,不由本性毕露,怒骂出声,“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拦本公子,你找死本公子不拦你!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