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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121
刚才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危险, 见到现在这个情形,张父连忙招呼着张母端上水果, 黄老太借此机会把他拉到一旁,沉着脸道, “不是说给赵大师设宴吗?那两位又是谁?”
张父现在可没心情敷衍黄老太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黄老太, 黄老太只觉得背皮发麻, “你什么意思?”
“黄姨, 昨儿晚上我梦见我妈了, 您知道我妈在梦里跟我说了什么吗?”
黄老太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扬起笑, “说起你妈, 我还真有好几年没有梦见了,她对你说什么了?”
张父拉下嘴角,声音又冷又硬:“她告诉我, 看人不能看表面,因为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黄老太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
“没什么,”张父扬起笑,“您自便, 我先去忙了。”
说完, 张父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黄老太站在原地紧皱眉头, 这张父的态度以及说的话实在是太让人疑惑了, 黄老太掏出手机, 正准备给儿子黄才春打个电话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啊?”茶轲笑盈盈地凑过来,“我手机和您这手机是一个型号的,我有充电器,帮您充电?”
刚才茶轲伸出手弄断赵大师的桃木剑那一幕可还在黄老太的脑子里呢,正要回绝,就见茶轲冷下脸,“怎么,怕我弄坏你的手机?”
不知道怎么的,黄老太觉得自己全身发冷,她抖着舌头想要婉拒,可不想说出的话却是,“那就麻烦你了,你真是个好孩子。”
而手也不受控制的将手机交了出去,茶轲接过手机,对此很满意,他指着角落里的椅子,“你就坐那边吧。”
语气随意而冷漠。
黄老太只觉得一团怒火正在胸中升起,可当她离那椅子越来越近的时候,她才惊悚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她控制!
即使想要对赵大师求救都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她只能坐在那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沙发处的人说话。
“师从地。”
石烂觉得还是有必要宣传一下自己师傅的名声。
“地?”
赵大师一脸疑惑,地什么?还有这种称号?
石烂也没解释,地仙原本就名地。
见石烂没有想多解释的意思,赵大师即使心中不满,也不敢在不清楚石烂实力的情况下激怒对方,于是只能扯起笑,“石先生,你也是被张先生请来的?”
张父这时候走过来,端上泡好的新茶,“石先生和这位小友是张某人的朋友,碰巧过来了。”
“这样啊,”赵大师自然是不信的,他眯起双眼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茶,又看了看石烂手里的冒着阴气的茶,“恕我冒昧,石先生这茶是?”
“自己的。”
茶轲抢先一步回道。
赵大师看向他,“自己的?阴气这么重的茶,不会是用骨灰泡的吧?”
“骨灰泡茶?”茶轲一脸恶心,他决定让面前这个土包子见识见识茶妖族的茶!于是把自己的茶杯伸过去,“看清楚了,里面是茶叶!你家泡茶用骨灰泡啊?”
赵大师仔细看了看,茶杯里面的还真是茶!而且与自己面前的茶叶没有什么区别,可偏偏就是泛着阴气,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石先生用修法和自己大同小异,只是看着比较文雅?
一想到这,赵大师的心有些火热,可还没等他多问,张父就道,“赵大师,我怎么样才可以改命啊?还是和我女儿一样,用树灵吗?”
赵大师听见这话才恍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正要开口,石烂就道,“赵大师会用树灵改命啊?”
“那是自然的,”赵大师一脸自得。
“那张女士的命也是你改的了?”石烂看着他。
赵大师眉头一颤,这才想起张佳佳改命的真相,他扯了扯嘴角,看向张父,“你这命格原本就不错,只是这两年太过小心翼翼,所以才会错失很多机会。”
“是吗?”
石烂又插嘴了,“那就是说张女士的命是你改的了?
张父也是个人精,闻言立马点头,“是啊,就是赵大师为佳佳改的命,所以我们佳佳后来才没生病了,这都得多谢赵大师啊!”
怎么话题又回来了?!
赵大师的脸色一变,看向石烂的眼神中渐渐升起戒备,“石先生,人在江湖走,可要留一线啊。”
“赵大师,”茶轲磨牙,“你这是在威胁我家先生吗?”
“呵,你这孩子说话真有意思,”赵大师端起茶喝了一口,眯起双眼,“我们都是同道中人,我这是劝你们家先生,做事要留一线,以免日后不方便行走。”
“这话我也替我们先生回给你,”茶轲一脸不屑地看着他,“都是千年的王八,跟我装什么乌龟!”
石烂:
张父:小茶先生,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啊。
茶轲说完后也觉得自己好像说岔了,可气势都摆出来了,怎么能怂呢!
于是他一脸不自知的模样,而赵大师也只听后面那句话装什么乌龟上了,他脸色一变,咬牙看着石烂,“石先生就是这么教导自己身边人的吗?!”
“我再怎么也不会把身边人割掉舌头,供自己吸取寿命与运道,赵大师,人在做,天在看,你寿命早就尽了,靠着那些歪门邪道支撑这身臭皮囊,又有何意义呢?”
石烂这话让赵大师脸色大变,其余人也大吃一惊,张母几乎是立马将坐着的张父拉到自己的身旁,站在石烂身后,张佳佳也被他们护着。
而一直站在赵大师身后的男人听了石烂这话后,便立马上前跪在石烂面前,他满脸哀求,甚至伸出舌头,让石烂他们看自己确实被割掉了舌头。
石烂不顾赵大师难看的脸色,看着那男人叹道,“你也是个可怜人,待会儿我为你重找一根舌头,只要你不嫌弃。”
男人哪里管得上什么舌头啊,只要能从赵大师身旁逃走,就是他现在最大的心愿了!
“你敢过去试试!”
赵大师猛地起身,指着想要往石烂身后躲的男人大吼道。
黄老太虽然不能动,可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原来那小赵先生不是不说话,是说不了话!
此时的黄老太看着暴怒的赵大师有些害怕也有些欣喜,要是对方一怒之下把张家人都弄了,那她儿子孙女就能高枕无忧了!
当年那件事就会永远被埋没。
“赵大师,”石烂轻轻一笑,手轻轻一挥,赵大师便不受控制地重新坐回了原位,见此,男人唰地一下躲在了石烂后面,紧紧挨着茶轲,茶轲看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
赵大师身体不能动,舌头也慢慢僵硬了,他只能一字一字的吐出来。
“我记得你,”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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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端起茶又喝了一口,在张家人以及赵大师的疑惑中说道,“一百年前,你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那时候你的师傅在农家作乱,害了一家八口人,我听从师傅的吩咐捉拿你师傅,那时候你就在旁边,你不记得了?”
闻言,站在石烂身后除了茶轲外的人都愣住了。
茶轲对惊住了的张佳佳一家眨了眨眼,张佳佳顿时心安,低声对父母道,“可能是诈那人的。”
张家人觉得十分有可能。
果然见赵大师咽了咽口水,看着石烂摇头,“你不过二十出头,什么一百年前!你别在这胡说八道!张先生!他是妖魔!是妖魔!你们听我的,一起杀了他!”
张父自然是不理会他的。
“赵大师,当年你给我们佳佳换命,是不是骗了我们,用的根本不是树灵,是偷偷用黄家孙女的命和我们佳佳的命换了,是不是?”
都到这个时候了,赵大师不用想也明白张家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他看向脸色灰白的黄老太,“是她,当年是她找到的我,她和你妈妈虽然是好友,可是她觉得自己嫁得不如你妈妈,孩子又不如你妈妈的孩子,后辈也都不好,就是她那孙女的命格不好,儿子又是个草包,又难有子嗣,所以黄家将来就想靠她孙女发展起来。”
“你女儿虽然小时候身体不好,可一旦过了十五岁,便顺风顺水,正是她想要的那种命格,所以她找到我,让我给你女儿换了命,”看着有口却没办法说话的黄老太,赵大师恶声恶气道,“不仅如此,她这次找我也是想让我把你的命格换给她的儿子黄才春!你只要帮了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还会把你女儿的命格换回来,把黄才春的寿命给你!”
“黄才春没什么运道,于你没什么意思,可寿命不一样啊,你看看我,我像一百多岁的人吗?”
张父红着眼,盯着他,“赵大师,你刚才还说不知道一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呢。”
赵大师一愣,石烂摇了摇头,“不可教。”
说着便伸出手,而原本在赵大师身后的那半截桃木剑缓缓升起飞到石烂的手上。
“放了我!放了我我给你寿命!”
赵大师见此眼睛都瞪圆了,大声叫道。
☆、第122章122
“寿命?”
石烂疑惑地看着满头冷汗的赵大师, 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后,笑道,“你的寿命早在几十年前便走尽了, 如今能披着这皮囊,也是你逆天夺人寿命才勉强维持, 你没发现自己的身上的问题吗?”
张家人听得心惊, 黄老太也屏住了呼吸。
冷汗顺着赵大师的脸颊不断地往下滴, 没多久衣服上都有痕迹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自寿数到了头后,他便与当年的师傅一般, 吃不下五谷,即使吃进去了, 也没有办法解决出来。
一年四季只能穿着长袖长裤, 因为衣服下面的身体都已经瘦成排骨了,赵大师知道,那并其实并不是瘦,而是干煸, 他虽然吸了寿元,却没办法吸取精气养身, 不是他不吸, 而是他没有那种功法, 不知道怎么吸取。
而且他的呼吸越来越轻, 到了最后, 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可即便如此他还能待在这人间,看着世上的繁华,让自己身上沾满了烟火气。
赵大师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错事,一旦进了地府,很可能就没来生了,就算有,也是受尽惩罚后堕入畜道,一想到自己会沦为畜生,赵大师简直不能忍,所以他修炼了师傅留下来的功法,为了找到合适的“寿源”他走了许多地方,一旦遇上了,便会想尽办法将其困在自己身边,供自己吸取寿命。
“再说寿命这东西,”石烂垂眼看着手里的桃木剑,“我也活了太久太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
赵大师咽了咽口水,看着石烂双眼泛光,“你、你修炼的是什么法子?”
到了这个时候,赵大师想的还是石烂的功法,石烂摇了摇头,让躲在身后的男人出来,“拿着这截剑,抵住他的天堂口。”
石烂在桃木剑上施了法后递给男人,男人看了眼无法动弹满眼惊惧的赵大师,虽然有些害怕,可更多的却是能马上复仇的快感!
“你杀不死他,他已经死了,”石烂一看男人的神情便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用桃木剑将他还未完全吸取的寿元还给你。”
男人双眼赤红,走向赵大师后,动作粗鲁地将桃木剑抵在对方的天堂口,就在剑抵上去的瞬间!男人舒服得闭上了眼,感觉有什么温润的兄弟顺着桃木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舒服得想口申口今,可赵大师却一脸痛苦,想要叫,茶轲在他嘴里塞了一张抹布,赵大师瞪大眼,血丝充满了眼眶,看着十分吓人。
张父护着张母和张佳佳,让她们别看。
黄老太更是吓得自己就闭上眼了。
“收!”
石烂叫道。
男人半点不敢留恋猛地收回了桃木剑,他睁眼时看着脸色灰白的赵大师瞳孔一缩,惊愕极了。
张父看得浑身发凉,将张佳佳母女护得更严实了。
“自作孽,不可活,”石烂冲着角落招了招手,一团黑乎乎的身影拿着根大粗链子过来将赵大师的脖子手脚给一一锁住,接着向石烂行了礼后,便生拽着不断挣扎的赵大师消失了
看着这一幕,张父浑身都是软的。
茶轲机灵地给他塞了根凳子,张父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把张母和张佳佳吓了一跳,“爸?”
张父摇头,“没事儿,没事儿。”
他只是思想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而看着年轻了不少的男人也满身是汗的坐在了沙发处,沙发上还有赵大师的背包,那是他背过来的,可现在赵大师却被那黑乎乎的身影拉走了。
石烂看向黄老太,茶轲笑眯眯地走过去将黄老太很轻松地推了过来。
黄老太整个人都在发抖,连抬头看石烂的勇气都没有。
张父一家看着黄老太这般,心里又急又气。
“我爸妈在世的时候,对你不薄,你却想着害我们!黄姨,你有心吗!”
张父将所有恐惧与怨气都撒在黄姨身上了,张母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小心点她。”
说不定那赵大师给了黄老太什么东西,特意来对付张父的。
张父闻言也往后移了移,满是警惕地看着垂头不敢说话的黄老太。
“黄馨的命格是刚才那位告诉你的?”
石烂问道。
黄老太连忙点头,“是、是他,他说我孙女命不好,克夫不说还一辈子的操劳命,我就一个儿子,我儿子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们黄家的未来就靠她了!我、我也没错啊。”
说到这,黄老太抬起头,一脸癫狂地看着张佳佳,“你小时候病得那么厉害,谁知道你能不能活下去?我虽然让大师换了你们的命格,可是我孙女为你扛了十几年的病痛!而且你现在就只是死了一个男朋友,又不是结婚的那种,还能找啊!”
这番话让茶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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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微抽,张家人更是听得怒火冲冲!
张母咬牙切齿道,“这么说,我们佳佳还得谢你们了?”
黄老太咧了咧满口假牙的嘴,“就算不谢,也没必要对我们怀恨啊?这次是我带着目的来的,可上次我是真心想帮你们,你们又不是没看见,我那孙女十五岁前过得是什么日子。”
黄馨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如果,我们佳佳是你孙女的命格,你孙女是我们佳佳的命格,我找人偷偷换了她们两人的命,你会怎么样?”
张父盯着黄老太道。
黄老太一噎,面色难看,“这根本不能比。”
张母气笑了,“怎么不能比?”
黄老太没说话,张佳佳见此轻声道,“因为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是吗?”
张家夫妇看着沉默的黄老太,只觉得心口发疼。
茶轲见此愤然道:“不管怎么说,你当初那个决定是害了几个人的!”
“害了谁?江家那小子?”黄老太已经是半截进黄土的人了,看了赵大师的下场后,她虽然害怕,可也不是傻子,赵大师寿命早就尽了,所以即使别怪东西抓走,警察也查不到,但是她是人啊!
就算今天自己死在张家,张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这么一想后,她突然不害怕了。
“那是他命背,”黄老太讥讽地看了眼红了眼眶的张佳佳,“还不是被你给克得!”
“我、我”张母左右看了看,最后抓起沙发上的靠枕就要往黄老太身上砸!茶轲眼疾手快地躲了过去。
“莫动手,”茶轲呵道,接着看向石烂,“先生。”
张父连忙稳住张母,张佳佳也扶住对方,“妈,听先生的。”
石烂起身来到黄老太面前,黄老太抬起头看着他,“怎么,想杀我?我可是人,你杀了我,会犯法的,就算我失踪了,我儿子也会报警,因为他是看着我出门的。”
“杀人?”
石烂摇头,“我怕脏了我的手。”
黄老太脸色一沉。
“当初你让那个人为她们改命的时候,他告诉过你,如果被发现后的后果吗?”
“后果?”黄老太嗤笑,狠狠地瞪着石烂,“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
“是吗?”石烂笑看着她,“那就是没告诉你了?茶轲。”
茶轲冷笑一声,双手环胸,“当初夺走人家的命格,自然是要还回来的。”
“哼,你可别唬我这个老婆子,”黄老太半点也不慌张,“赵大师都被抓走了,再说,这命格换了这么多年,还能换回来?即使换回来了,那江家的孩子还能活不成?”
江浩军是张家人的痛处,此时见黄老太不把江浩军的命当命时,纷纷气得红了眼。
“这就不必你担心了,”茶轲绕着她走了一圈,“你们人心真毒啊,不过我倒是挺可怜你孙女的,被你莫名其妙换了命,现在又要被拿回来,接下来的半辈子活得比原本的命格还要苦,至于你儿子,你觉得出了这事儿后,张先生还会处处忍让他吗?”
黄老太的脸色随着茶轲的话越来越白,“你们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别害我儿子和孙女!”
她孙女现在还怀着孕呢!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茶轲冷哼一声,将带过来的包袱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示意张佳佳站出来。
张佳佳看了眼父母,张家夫妇连忙让她去。
她来到石烂面前,石烂拿出朱砂笔,“将自己的八字写在这黄符纸上。”
张佳佳在那日找到石烂时,便记下了自己的八字,所以很快便写出来了,石烂再拿出一张黄符纸,正要下手写,黄老太便激烈叫道,“别害我孙女!别害我孙女!”
“害?”
张母冷笑,“当初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会让那个赵畜生给我女儿偷偷换命!还有树灵来搪塞我们,现在你怕了?也怕给自己的孙女招难了吗?可那本就是她的命!我女儿女婿本该安生一生,可是现在他们天人相隔,你有没有想过我女儿我女婿他们?!”
“我错了我错了!”黄老太是真的慌了,黄馨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出事,不然他们黄家就完了!
“我愿意承担所有的罪孽,求求大师,放过我孙女,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石烂把玩着朱砂笔,闻言点头,“放过她可以,你说你愿意承担所有的罪孽,是吗?”
“是是是,我愿意,就算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可以!”
石烂要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笑着转身,写来了一个人的八字,接着将黄符拿到黄老太面前,“盖个章。”
黄老太眯起双眼仔细地看了看黄符上的八字,这不是她的八字!
她心里一喜,二话没说便点头,茶轲拉起她的手按上朱砂墨,盖在了那张黄符上,石烂将手里的这张黄符与张佳佳所写下的那张黄符重叠在一起,接着念了一句什么,众人便看见那两张黄符居然自己燃了!
于此同时,黄老太的心也空空的,总觉得自己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黄符燃尽前,石烂将茶几旁边的兰花抱了过来,手微微一扬,那黄符燃尽,接着便是一堆青烟往兰花盆这边蹿了过来!
“这、这没有灰烬?”
张父瞪眼道。
只有这一阵青烟。
青烟钻进兰花盆中后,那没有半点花骨朵的兰花突然打起了花骨儿,接着便在众人眼前盛开了!
“我取你一滴精血,忍着点,”石烂对张佳佳道。
张佳佳傻傻地点头,当她的血滴在那盛开的兰花上时,整个屋子都溢满了兰花香!
香气扑鼻,张佳佳缓缓闭上眼,张母见此心一紧,刚要上前就被张父拉住了。
他艰难道,“我们要相信石先生。”
张母停住脚,看向端着兰花的俊美青年。
当张佳佳再次睁眼的时候,屋子里浓郁的兰花香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她看向那兰花,只觉得自己好像和那兰花多了一丝联系。
石烂将兰花交给张佳佳,“兰花在冥界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债,它的花灵能通前世今生,我用黄老太的来世为你置了一新命格,你此生会过得很好。”
“很好?”
张佳佳抱紧兰花盆,脑子里闪过江浩军的面容,一时之间再次红了眼,口里突然道,“我还能遇见他吗?”
闻言,石烂指着她的左边,“你看。”
张佳佳往左边看过去,只见江浩军正站在她身旁,此时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浩军?!”
张佳佳瞪大眼,张家夫妇闻言一愣,接着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看向张佳佳的左边,什么也没有啊?
茶轲低声道,“那是先生给张女士开了天眼,所以能看见。”
张家夫妇对视一眼,半点也没怀疑茶轲话里的真假,只有黄老太,早就石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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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她来生命格时便再次昏厥过去了。
江浩军满是贪婪地看着张佳佳,“佳佳,你比视频里更好看。”
张佳佳又是羞涩又是难过,她大着胆子想去摸一摸江浩军的脸,可江浩军却往后退了一步,“我现在是鬼,别摸我,我、我怕过鬼气给你,会生病的。”
他比谁都想碰一碰张佳佳,可是他更不想让自己的女孩受伤害。
“你、你一直在我身边吗?”
将那句“你没去投胎吗”咽了下去,张佳佳抽泣问道。
江浩军有些傻乎乎地抓了抓脑袋,“我舍不得,佳佳你别哭,石先生说以后我们还会遇见的,你一定不要忘记我。”
“还会遇见?”张佳佳瞪大眼,“什么意思?”
石烂道,“他会以另一种身份醒来,不过要与他灵魂相配的身体,但是他用了别人的身体,就得了别人的恩,即使对方死了,不需要那副躯体,可是这个恩不能忘。”
“不忘不忘!”张佳佳捂住嘴大声哭了许久后才拼命点头,“我们下辈子一起还,我和浩军一起加倍还给对方!”
张家夫妇看着女儿又哭又笑,又听了石烂这番话后,两人皆是十分激动。
江浩军能待的时间不多了,想要以后早日相见,就得越快走越好。
看着依依不舍的张佳佳,江浩军突然背过身拉下自己的衣服,微微垂头露出自己的脖子,只见他脖颈上有三颗红痣,“佳佳,你记住了,我这里有三颗红痣,成一条线排着的。”
张佳佳连忙点头,“我记下了,你快走吧,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江浩军闻言笑了,冲着张佳佳挥了挥手,接着便消失了,与此同时,几万公里外的米国一所私人医院中,一刚被确定脑死亡的青年男子突然有了生命意识!
“医生!医生!”
正在忍痛安慰老妻的男人浑身颤抖,大叫着医生。
当黄老太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医院,旁边是她向来看不起却又不敢太得罪的儿媳妇,儿媳妇娘家这几年发展得很不错,即使她不满意,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那是儿子的助力。
“妈,你醒了啊。”
黄夫人坐在一旁削着水果,见她醒来,虽然语气轻柔却没什么动作,更别提是倒水了。
“那些人呢?!”
想起在张家的一切,黄老太猛地坐起身追问道。
“哪些人啊?”黄夫人慢悠悠的问。
黄老太见此火气一下就来了,她指着自己难受的嗓子,“给我水!”
“水?”
黄夫人微微挑眉,看着黄老太讥笑道,“你自己没手吗?”
黄老太一愣,自己这个儿媳妇向来是顺从听话的,怎么今天说话带刺不说,还这么不尊敬自己。
看见黄老太眼里的错愕,黄夫人心中满是快。感,她将削好的苹果往自己嘴里一塞,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后,才满足道,“你昏迷两天了,这两天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什么大事儿?”
黄老太顾不得追究黄夫人的态度了,连忙追问道。
“你儿子啊,”黄夫人又咬了一口苹果,双眼中透着快感,“出车祸了,双腿都截肢,现在躺在床上,比一个废人还废呢。”
“什么?!”
黄老太又急又气,看着还在吃苹果的黄夫人更是火大,猛地向她扑过去,嘴里骂道,“还不带我去看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
黄夫人动作迅速地躲开了黄老太,黄老太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这是vip病房,家属在时不按铃是不会有医生护士前来打扰的。
“是你做的?你这个毒妇!”
摔得七晕八素的黄老太见黄夫人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自己,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忍着疼,想打电话报警。
哒。
黄夫人拿出一个让她眼熟的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找手机啊在我这里,你爬过来拿啊。”
“你、你欺人太甚!”黄老太红着眼,想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腿一阵剧痛,一定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伤到了,“快给我叫医生!”
“婆婆,我自问嫁进你们黄家后,对得起上面的老人,对得起身旁的丈夫,也对得起下面的孩子,黄才春弱精症,坏孩子的几率太小了,可我没有放弃他,我就是挨再多的罪,也把黄馨怀上了,生下来了。”
黄夫人将苹果核扔在黄老太的脸上,砸得她叫。
“可是你儿子呢,在外面找女人,而你这个做妈的,不但不指责他,训斥他,还让他偷偷的不要暴露。”
黄老太咬住牙,狠狠地看着黄夫人,“那天,你都听见了?”
“我自然听见了,”黄夫人蹲下身,脸上布满恨意,“你们当我是什么?我傻了这么多年,那是因为我爱他,我愿意傻,可那天我突然醒悟了,这样的男人,我揪着不放有意思吗?不过我也不能让你们白欺负我啊。”
说完,黄夫人起身,笑看着她,“我为你找了最好的精神病院,下午就转过去,至于你那个残废儿子,我也会让人好好地照顾他,一顿也不会落下。”
说完,便不管地上的黄老太脚步急促的出了病房,一边走一边叫道,“护士!护士!我婆婆发病了!摔地上了!”
等人来了后,黄老太一直让他们报警,说黄夫人害了自己儿子,闹了许久,黄馨来看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黄馨一脸愕然,“奶奶,您说什么呢?爸、爸是喝了酒,带着那个女人追车尾出的事。”
“什、什么?”
黄老太一脸不信,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黄馨大着肚子呢,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黄夫人便让她先和丈夫回去休息了,等黄馨一走,黄老太立马就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这里没人听她说石烂和赵大师的事儿,人人都是疯子。
夜里,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露出苦笑,“报应,这就是报应吗?”
小院里。
男人和巫友民聊得很欢,他的舌头被石烂接上去了半截,是木舌,但是很灵活,外表看着也不像是木头做的,听石先生说那是一种有非常强大生命力的树。
不过受了那树的恩,他以后就得供奉对方,男人自然没有意见。
今天天色晚了,石烂让他在小院住上一夜,明日再回家。
“这么说,你是被那老坏蛋给骗过来的?”
巫友民嗑着瓜子,问道。
男人点头,许久没说话了,所以说话的时候有些慢,“对,好在,石先生帮我、报了仇。”
“我们先生那是顶顶厉害的,”巫友民非常骄傲,看着满是感激的男人劝道,“以后长点心,别又被骗了。”
男人连忙拍着胸口保证,“我、我再也不出村子了!”
巫友民闻言又劝道,“那也不至于,你看我,我跟对了我们先生,不也过得不错?以后擦亮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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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容易相信人了。”
茶轲在一旁噗嗤一笑,见两人看过来后,茶轲道,“你当时擦亮眼睛了吗?还没来得及擦就被我们先生的气势压制住了吧?不敢反抗只能灰溜溜地跟着。”
“瞎说什么大实话!”
巫友民笑着给了他一脚,茶轲抱着身旁的大黄灵活地避开了。
男人看着打闹的他们,突然一笑,这世间好人也是很多的,不是吗?
一身休闲装,顶着寸头的青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当他看见提着收音机的石烂从外进来时,立马站起身,“石先生,我是上午打电话的袁清。”
石烂点头,将收音机放下后,看向袁清有些意外,“多大了?”
袁清有些脸红,清了清嗓子,“19,变声期的时候没保护好嗓子,所以”
声音显老。
闻言,石烂微微一笑,坐在他对面,袁清赶忙坐下,为掩饰尴尬,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喝完后又见石烂盯着自己,立马把茶杯放下,坐得端正极了。
“不用那么紧张,”石烂摆了摆手,“你是寅时中刻出生?”
袁清点头,笑回着:“我爷爷奶奶就喜欢记生辰日,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
“寅时生,虎寸出,你父母俱全,此生衣禄不亏,三十六岁事业顶峰,财多福长之命,你来我这里,是为何?”
袁清的爷爷奶奶找过不少人给他算命,那些人都是花大价钱请的,算出来的也和石烂所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没有什么三十六岁事业怎么样这么详细的话。
所以听了石烂这话后,袁清觉得自己没来错,他挠了挠脑袋,“其实这算是我们的家事,是关于我妈的”
袁清刚出生没多久,亲生母亲便血崩而亡,在他半岁多的时候,爷爷奶奶逼着袁父娶了现在的袁母,袁母个子瘦小,但是做事细心,也挺会招呼孩子,所以袁家爷爷奶奶对其非常满意。
而袁母更是表示自己不会生孩子,这辈子就袁清这个孩子了,袁家人听了后又些高兴,又有些失望,高兴的是袁母不是生孩子,那袁清以后就不会受到冷待,而失望的是袁母不生孩子,那袁家又少了开枝散叶。
其实对于袁家人而言,就是一道选择题。
最后他们默认了袁母的意思,而袁母也如她所说的把袁清疼到了骨子里,不知道的根本不敢相信他们不是亲生母子。
就这样袁清被袁母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袁清也非常敬爱而且亲近袁母,可就在上个开始,袁母开始古怪了。
“她总是一个人喃喃自语,当我们接近她的时候,她会很害怕,眼里,脸上都是惊恐,她说有人来找她了,还会要她的命。”
袁清想到一下就瘦得不成样子的袁母,心里十分不得劲儿,“我们家找了不少高人,可他们说这是袁母的心结,得她自己解开,可是我知道不是的,因为我看见了!”
他的眼瞳一缩,想到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儿。
那天夜里,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爷爷奶奶回乡下了,袁父正好出差没在家,家里就只有他和袁母两人。
索性睡不着,袁清又担心袁母,于是干脆起身去客厅里坐着,一边看手机,一边还能注意到袁母的房间。
不久,他便听见袁母的房间里发出一阵撞击的声音,袁清立马推开房门,灯一开便看见袁母整个人仰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抱住她的脑袋一般,使劲儿地往墙上撞击着!
“我跑过去抱住妈,却感觉有股力量在和我争夺,我也吓坏了,可我也不能放手啊!正好我身上有我女朋友送我的平安符,所以我直接往我妈脑袋的方向扔了过去!谁知道这一扔还挺有用,那股力量立马就消失了,我、我甚至还听见了一道叫声。”
而袁清扔出去的符正好是他女朋友在巫友民这里买来的,也正是因为那符有用,而且这里离他家又不远,所以才会找过来。
“符扔出去后,是什么样的?”
石烂看了眼袁清,身上并没有鬼气。
“我那时候太惊慌了,那股力量没了后,我便抱着我妈去了客厅,一直到天亮才敢进房间查看,可那时候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