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9(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都说了我不是你儿子》 110-119(第1/13页)
第111章
尘土和泥沙高高扬起,挡住原本明朗的天光,头顶的灯笼剧烈的摇晃,稀薄的彩色光线明明灭灭,爆破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中间夹杂着屋瓦被人踩得哗啦啦的声响。
两旁的店铺像是早已习惯这副场面,店铺外亮起一层淡淡的荧光罩子,将横飞的灵力和木屑挡在外面。
原先还能看到几个人的街道除开屋顶跳下的人外瞬间人烟罕至,唯有没有见过修真界惯常的打打杀杀的两名少年尚未及时撤离。
谢宝琼随手从袖中乾坤摸出件法器灌入灵力,护住他与惊慌的齐归避开街道上堪称无差别的攻击,躲到身旁的店铺中。
“又打起来了……”
一进入店铺的范围内,中年人的声音便自柜台后传入耳中。
循声望去,一中年人拨弄着算盘,抽空往外瞥了眼,见到他们进来,眼睛滴溜溜地扫过谢宝琼手中拿出的防护法器,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绕出柜台:
“两位道友,需要什么,小店不论是灵草法器,还是符箓材料都有。”
“我们偷溜出来的,没带灵石。”谢宝琼拉着齐归发凉的手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再往里面进一步,赤松给他的东西虽多,但大多都是法器,灵石只有混杂其中的寥寥几块。
但掌柜又扫过他手中的法器,只当两人是从哪个世家偷跑出来的,笑呵呵地让小二端来茶水:
“无妨,左右外头暂时出不去,二位可以在店内看看。”
掌柜绕回柜台重新坐下,余光瞥到探头张望门外打斗场面的两人和自家店小二,摇摇头,年轻人啊……
算盘拨弄的声音再次在这间店面内响起。
烟尘弥漫的街道,偶尔显露几片衣角,打斗众人的身影在肉眼中只剩下残影,三道黑色的身影追击着前侧的一道影子。灵力化作的刀锋在长街的地砖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又在一道衣角闪过后缓慢愈合。
“市集不是不让打斗吗?”
令人眼花缭乱地灵力飞出一截撞击在门口的灵力罩上,齐归抓紧谢宝琼的手,不解道。
“二人不是丰海城人士吧?”送完茶水便留下来与他们一同观看外面打斗的店小二突然出了声。
“何以见得?”谢宝琼有些奇怪,他们是初出茅庐没错,但怎么每个人见了两眼便能知道他们是外来人士,分明讲得都是官话。
“客官有所不知,我们丰海与大晟其他的城镇不同,不受缉恶司管辖,不设缉恶司分部,代行缉恶司职责的是城主特设的羽安卫。”
小二边说边示意他们往外看:“你们看那三个黑衣打扮的人就是羽安卫值班时的穿着。”
外面的打斗不知何时停息,散发荧光的罩子熄灭,隐于空气。
长街上还站立的三道身影皆着黑衣,袖边绣着鸟羽与不知名树木的叶片的图案,同样黑色的绣线却在日光下如鸦羽般折射出淡淡的银光,三人头顶皆覆同样墨色的斗笠,斗笠压得很低,只露出下半张线条流畅的脸。
谢宝琼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眉心小小的红痣微微耸动,他见过类似的打扮,只不过那些人的衣角没有绣纹,是他多疑了吗……
他的目光移向那道被三人追击的白色身影,脸上恢复平淡的神色又是一惊。
“阿琼,那是……!”
谢宝琼拽住想往外跑的齐归——
只见两名黑衣人靠近被砸在地砖中的白色身影,粗暴地提起那道人影,白色转黑的长发如瀑般垂下,不再似花灯下莹莹反光,鲜红的血液顺着发尾一滴一滴落在那身羽衣和地砖上,随着黑衣人的动作露出的沾染尘土与血液的脸,正是与他们分别不久的白冬易。
手下的手臂微微发颤,齐归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阿琼,这是怎么回事?”
许是他们的视线过于不避讳,指挥另外两人的黑衣人将掏出一角的令牌重新收起,望了过来,墨色的帽檐抬起,露出一张平凡又陌生的脸:
“双木?”
方才打斗的气浪吹乱了谢宝琼的额发,眉心那枚红痣被发梢完全遮挡,他的脸与双木再分不出什么区别。
谢宝琼的视线从那人腰带露出一角的令牌上移开,抓住齐归的手在后者手腕内侧按了下,才松开齐归的手往黑衣人的方向走去。
店小二诧异地看了眼被他以为是外地人的谢宝琼,小声在齐归旁边嘀咕:“原来你们是本地人,是我瞧走眼了。”
耳边的声音像是隔着层薄膜发出,手中的布料如水般流走,齐归摩挲着空掉的手指,心脏无由来地涌起一股恐慌。消失的灵力罩子好像重新出现,将他与谢宝琼划分到两个世界。
他的视线不断在地面上汇聚得越来越多的血液和前方的少年身上游弋,直到再次看向白色的身影时,对上那一双糊着血液却明亮的眼睛,他的影子倒映在一片血色之中,那双明亮的眼中划过一抹决绝。
血色中他的影子似乎变成身前的少年,就像侯鸟对寒意的觉察足够灵敏,齐归敏锐地察觉危机,他迈过门槛往前跑去,伸出手试图抓住那一片如蝶翼的衣角:
“阿琼,小心!!”
眼前缤纷的世界忽而被一阵刺眼的白光取代,他刚跑出一步的身体被猛地向后掀去,血红的颜色模糊了他的视线,白色的世界也变成红色,眼睛闭上的前一刻他仍然没有找到少年的影子……
—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陌生的床幔重重叠叠,谢宝琼坐起身,只感到一身天旋地转、头重脚轻,他晃晃脑袋,用力眨了眨眼。
等到眼前的世界逐渐重合,耳朵的嗡鸣声逐渐减弱,他才从床榻上爬起,打量眼前的环境,房间很宽敞,座下的床榻所用的木料和做工都是上好,床旁的香炉熏着陌生的香,床幔上垂下的珠帘散发淡淡的灵气。
他收回视线,转而望向半开的窗户外的光景,漫山遍野的绿意映入他的眼帘,其间点缀淡色的花朵,他这是又睡到春天了?
不对,他昏睡前不是在四水山,他当时与齐归一起……
齐归呢!?
谢宝琼跳下床,将室内搜罗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另一人的踪迹。
找了一圈后,他冷静下来,仔细回忆当时发生的事。
当时有人将他错认成双木,他往那人走去时,被压制的白冬易突然暴动,赌上全身的灵力攻击那三个黑衣人,他被牵连昏了过去,醒来后便在这里了。
谢宝琼掏出苏晓春给的联络玉牌,将发生的事与所处的位置一并发给苏晓春。
然而苏晓春那头并未及时回信,应是还未从秘境中出来。
玉牌在手中转了个圈,他又想起那个只露出一角的令牌,总觉得上面的花纹有些眼熟……
“大人,羽安卫带双木及时撤离,应是被余波波及才导致昏迷,双木到底……今日应该能醒。”
屋外骤然响起的声音由远及近,听见双木名字的刹那,谢宝琼顿时明白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这里大概就是双木的师门,那群人将自己当成双木救了回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都说了我不是你儿子》 110-119(第2/13页)
为了不在第一时间露馅,谢宝琼重新躺回床榻,装出还处于昏迷的样子。
房门被人推开,进入屋内的脚步声变成了一道:
“下去吧。”
有几分耳熟的声音隔着屏风传入谢宝琼的耳中。
门咔哒一声合上,不多时,隔着眼皮本还有些亮的光线骤然落下一道阴影,那人在床榻边站了会儿,谢宝琼能够感受驻足身上如有实质的视线。
“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冷淡的声音和那人身上浓郁的熏香一同靠近。
本就想挑个时机睁眼的谢宝琼从善如流与床边的人对视。
背光的角度使得那人的脸半匿在阴影中,只有临窗的那边被日光照射到,一道明暗分界线在他脸上出现。
谢宝琼本在搜罗双木对师傅称呼的想法瞬间卡壳,愣神地盯着面前的这张脸,嘴巴无声地张了张。
面前的华服之人却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黑褐色的瞳孔在光的那边显得通透:
“没想好叫我什么?”
他俯身朝少年靠近,脸上的光完全被床幔遮挡,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拨开少年的额发:
“那我该叫你小宝,还是双木呢?”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思考了半天没想好怎么称呼眼前人,谢宝琼索性以你代称。
青年在床边坐下,身上的流锦华服自然地垂落:“谢琢便是这么教得你,没规矩。”他的眉宇浮现些许不耐,收回理好少年额发的手:“这是我的封地,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双木是你……”
“是我的弟子。”男人先一步把少年没问完的问题的答案告知,手指撩起少年垂在脸侧的发丝:“你这头头发像谁呢?没见你爹娘的头发会炸成这样……”
“可你……”
面前之人那双通透的眼睛像是能透过皮囊看见他的心,毫不费力地猜出他满心的疑惑:
“可我是个凡人?”
耳边的发丝被别到耳后,比起他皮肤要冰凉的手指擦过他脖子,勾出他藏在衣服下的玉佩:
“就许你有遮掩气息的法器?”
青年靠得很近,呼出的气息比起寻常的人类更加冰冷,就如同他泛凉的指尖,冰凉的气息伴随一句接一句反问喷洒在他的脸侧。
谢宝琼搓了下脸颊,刚要开口,青年的眉头却更皱了些:
“你的问题有些多。”
说罢,起身便要走,谢宝琼忙拽住手边还未远离的衣袖:
“等等,齐归呢?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第112章
手中的布料冰冷滑腻,像面前站立在天光中的青年回首投下的目光。
谢宝琼的手松开一瞬又猛然抓紧。
直到手心的布料也染上丝温度,被迫顿住步子的青年漠然的视线自因抓握皱成一团的布料缓缓抬起,落在少年执拗的脸上,语气听不出喜怒:
“没人教过你如何称呼长辈吗?”
见谢宝琼仍是一副呆愣的表情,他低声呢喃了一句:
“果然是石头的缘故吗……”
谢宝琼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该如何称呼面前的青年,人类复杂的亲缘关系对一块石头来说还是过于困难了,本在被子中闷红的脸颊憋得更红,在青年挥开他的手前,他终于憋出三个字:
“林前辈,和我一起的人呢?”
被称呼前辈的林桉眼底划过丝错愕和轻蔑,嘴角勾出一丝与在京城猎场时见过不太一样的笑容,抬手掐住那张与双木如出一辙的脸:
“叫声舅姥爷听听。”
谢宝琼心头盘旋着怪异的情绪,但为了询问齐归的下落,他稍作犹豫便开了口:
“舅姥爷……”
钳制在下巴上的力道松开,向上移动,蹭过他的面颊,白净的手指新奇地掐住他脸颊上的软肉。
青年的距离与他离得极近,近到他可以看见根根分明的睫毛扇动,和那双薄情又纯良的杏眼中自己的倒影。
谢宝琼第一次认真打量林桉,面容上能看出几分林榆的影子,但与林榆相比,要更加硬朗、更加年轻。两人同样养尊处优的身份,相差不大的年纪,时光却在二人身上留下不同的印记,林榆华发已生,眼角的细纹难以掩盖,眼前的青年却满头乌发,看上去比谢琢还要年轻。
脸上的手和眼前的脸一并移开,林桉眼中的暗芒却没有收起:
“你说的那人被羽安卫追捕的人带走了。”
谢宝琼回忆起自己昏迷的源头,脸上恍惚一瞬,语速飞快:
“他会有事吗?羽安卫为何要追捕那个人?”
“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让人来一一为你解答。”
青年收回的举在胸前,掐过他脸的手指微微蜷缩,拇指摩挲过指尖,脸上恢复漠然,若不是袖子还在他手中,此刻早已离开。
谢宝琼抓住衣袖的手指抠着上面的刺绣,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他仰起脸,困惑道:
“你既是双木的师傅,又知道双木的身份,为何不把他送回到我、谢琢身边……”他顿了下,没有贸然鲁莽地询问双木的来历,继续道:“我的身份你也明了,又为何要我称呼你双木该喊的称呼?”
林桉收走自己的袖子,与他眼型相像的眸子浮上漫不经心的玩味:
“因为见到你后,我才发现我弄错了一件事。”
随后青年俯下身宛如长辈般亲昵地拍拍他的头:“好好休息。”
说罢,转身离开。
—
谢宝琼当然不会如林桉所言,待在屋内休息,几乎是林桉前脚刚走,他后脚被偷摸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后跃上围墙后,他才发现片刻前从窗口看到的景象并不完全。他踩在脚下的这座院落位于山巅,绿意蔓延在这座山上,周遭的群山上却被红枫占据,两种季节的景象在眼中交融。
围墙下传来轻浅的脚步声,谢宝琼垂下首,与两个路过的侍从对视上,两名侍从看起来却比他还要紧张,慌忙低下头,对他行礼,口中的称呼也不知是不是林桉的吩咐,从双木变为了小公子。
谢宝琼朝他们摆摆手,朝墙的另一边跃下,见识过方才两人的态度,他没有选择避让着人摸索这方居所。
果不其然,一路上几乎畅通无阻,遇见的人看到他的瞬间便会停下手上的动作,垂首避让。除了离开的大门和一处僻静的院落,被人拦下外,连林桉的居所他都进去逛了一圈。
“无聊了?”
再次见到林桉时,他换了身外衣。暗紫的外袍织着规律的花纹,披在青年的肩头,如同人偶般的婢女环绕在青年周围,青年靠在铺着毛裘的雕花木椅上,支着下巴,透过熏香的烟雾缭绕投来一瞥。
谢宝琼跨过门槛,止步在阳光能洒到的地方,没有再往里走:“舅姥爷,我想出去找我的朋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都说了我不是你儿子》 110-119(第3/13页)
林桉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抬手朝身旁招了招:
“找几个人陪他玩。”
“是。”
暗处传来一道声音,谢宝琼望去,却没瞧见人影。
他往青年的方向迈了一步,馥郁的沉香混合轻微的药草香扑面而来,和林桉身上的味道一样,浓烈的味道不由让他鼻子耸了耸:
“我不是想找人玩,我想去找齐归。”
青年身旁的婢女有眼力地让开路,方便少年站到椅子边。
林桉伸长手,在温暖的室内仍带有凉意的手指蹭过少年柔软细腻的脸颊,顺毛似地摸了摸,说出的话语混合着室内浓馥的香气,似是亲昵的缱绻:
“小宝,有什么不一样呢?”
一样的称呼,每个人吐出时的气息都不相同,在谢琢唇齿间亲密无间的称呼到了林桉嘴里却变得令人厌烦。
谢宝琼拍开脸上的手,后退一步:“当然不一样。”
白皙的手上虽未浮现红.痕,但青年脸色阴沉下来,周围婢女顿时敛声屏气,气息更加收敛,几乎不可觉察。
“怎么不能像双木一样乖一些?”
青年收起被拍开的手,靠坐在椅背的动作没有变化,但一股力道却推着少年重新站回到椅子边。
“谢琢真是太娇纵你了。”
刚站稳的谢宝琼听到另一个名字被提起,心底那点厌烦往外扩散,毫不胆怯地开口:
“我又不是双木。”
听清他不敬的语气,青年阴沉的脸色却忽而转晴,盯着他的眼睛眸光流转,靠在椅背上的姿态放松,嘴角的弧度扩大,微微上扬,却没有点破事实。
林桉的手指弯曲,在椅子扶手上敲击两下,颇为大度地开口:
“你想要只小鸟,再捉一只便是了。”
他抬起手,指了个婢女,又指向一旁阴影处的杆子,那里挂着个金丝打造的鸟笼,笼内却无鸟雀的踪影:
“带他去捉只鸟。”
被指到的婢女应了声,上前取下鸟笼,又温声朝面色凝重的谢宝琼哄劝道:
“小公子,我们出去吧。”
—
婢女的身手很好,不多时便在一处檐角捉住只觅食的麻雀,装入金笼子中。
谢宝琼兴致缺缺地看着这一幕,再次转头望向不远处通往下山之路的大门,不久前是他要求要来这处捉鸟的。
“小公子。”婢女突然出现的身影挡住他的视线,“小鸟抓住了,奴婢带您去给小鸟拿些吃食吧。”
金色的鸟笼被递到眼前,灰扑扑的麻雀歪头歪脑地站在笼中央的杆子上,与金笼一点都不相称。
婢女虽说要带去给小鸟拿吃食,但也不会带他去到厨房或仓库那种地界,而是将他送回了醒来时的那个院子,吩咐其他人送来一袋小米。
金黄色如金子的小米装在罐子中放到他的面前,谢宝琼刚要伸手抓一把,婢女就递来一柄长勺,供他取用。
他刚将舀满小米的长勺伸入笼中,笼中的麻雀睁着豆大的黑眼,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失去了什么,飞舞着翅膀在笼子中乱撞,掀翻了盛着小米的长勺。
金黄的米粒撒在盘底的声音和鸟雀撞击笼子的声音杂乱拼凑在一起。
直到夜幕低垂,这杂乱无章的声音依旧响彻在谢宝琼的心底,他抚着自己的胸口坐起身,胸腔下的心脏不停跳动。
他侧过头,装着麻雀的金笼被盖了层布,挂在隔断的屏风旁边。
谢宝琼穿好鞋下床,借着月色摸索到金笼旁边,他掀起上面的布料,笼中散落的小米被人收拾干净,食盒和水罐中添好了食物和水,却纹丝未动。
白日里还精神撞着栏杆的麻雀现下萎靡不正,顺滑的羽毛凌乱不堪,黑豆似的眼睛颓败地瞥了一眼他,像是感觉同病相怜的气息,往他的方向蹦了一步。
身后突然出现一团亮光:
“小公子,您怎么起身了?”
谢宝琼转过身,发现是被林桉留下的婢女,露出身侧缩回角落的麻雀:
“我和它玩一会儿,你出去吧。”
婢女借着亮光看了两眼,没有起疑,将手中的灯盏留下,退了出去。
门合上的咔哒声响起,谢宝琼看了眼半开的窗户,取下笼子放到桌面,一把掀掉外面的罩布。从袖中乾坤挑挑拣拣,找出一个丝带形状的法器,他记得这个法器能加快移动的速度。
打开笼门,抓住往外飞的麻雀,谢宝琼将变得细窄的丝带系在麻雀的脚踝上。随后捧住拳头大的鸟雀来到窗边,松开丝带的另一头——
褐色的雀鸟迎着洒下的月华,乘风而起,灰扑扑的花纹在月下折射出别样的光。
谢宝琼追着振翅而飞的麻雀翻过窗户,奔向他的自由:
“我的小鸟跑了,快抓住它。”
本就关注他动静的一屋子人看见他翻窗的动作便警觉起来,他声音响起的瞬间便有人追着飞鸟而去。
但经过法器加成的麻雀显然不是原来的任人随意捉住的小鸟,加上谢宝琼在边上时不时说些非要这只麻雀的话,不多时,整个院子便乱了起来。
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抓住众人的注意皆不在他身上的瞬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原地,直奔山门而去。
如今已经知道双木背后的人是林桉,他才不会傻到听话待在对方的地盘——
作者有话说:在想正文完结后要不要改个文名
第113章
凭借白日的记忆,谢宝琼抄了条最近的小道往山门的方向而去。
层叠的宫殿沿山势而建,只有主殿散发着莹莹的光线,昏暗的夜色成了他最好的掩映,繁茂的花朵散发着腻人的香味,从他的衣角擦过,留下一抹暗香。
在途径那座同样禁止他进入的僻静院落时,谢宝琼不自觉地顿住步子,回首朝高处的亮光的殿宇瞥了眼,他隐隐觉得齐归的下落并不像林桉所言,林桉都没见齐归,如何得知齐归的本体……
他稍作犹豫,收回往山门迈出的步子,化作块青石,将自己甩入院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一墙之隔的院中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与外界不同的荒凉萧条景象被纳入眼底,院墙攀着枯败的爬藤植物,中间房屋也褪去了色彩,角落中结着蛛网,却没蜘蛛的存在,附近也没有虫鸣的声音,像是一片被生命遗忘之地。
青石落在杂草堆中,周围枯黄的杂草半垂,勉强遮住突然出现的石头,四下无人,他刚往外滚了一圈,那座破落宫殿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从中走出三两个羽安卫打扮的人。
一阵微风拂过,杂草丛中青石露出个尖,旁边的小道走过两个毫无所觉的人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谢宝琼放出丝神识,确认周遭无人后,才显出身形,沿着二人出来的地方推门进入。
房间内空旷,桌椅和床榻上落着厚厚的灰尘,朦胧的月色从破损的窗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都说了我不是你儿子》 110-119(第4/13页)
扇中钻入,落到木制的地板上。
谢宝琼的视线随光落下,破败的房间中,地板却一尘不染,并未留下方才二人踩过的脚印,就连他踩过的地方都没有留下印子。
昏暗的光线没有影响他的视野,他仔细探查过室内的每一寸空间,却只感受到脚下细微的灵力波动,并且他走过的每一块地板都有。
总不能每块地板都是入口,如此想着,谢宝琼趴到地面,用手指轻轻摸索,但偌大的房间被他摸索了三分之一,连四周的家具,也被他学着话本中常见机关挪动过,但房间内毫无变化。
他站起身时,身上新换的袍子也同周边的家具落满尘土,亮丽的色彩笼罩上灰蒙蒙的一层。
黑暗中有锋利的亮光闪过,一柄长刀出现在少年的手中,少年手腕,长刀被插入地板的缝隙。
几刻钟后,谢宝琼盯着面前挖出的洞口,一跃而下。
—
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中,一道人影似有所觉,刚抬起手,门外便有人求见。
“大人,小…小公子不见了。”
来人跪伏在地砖上,强压着恐惧将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光亮的地砖几乎能照出他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
“连个小孩子都看不好。”
上方传来的声音透着慵懒,靡靡的紫袍拖在地面,从下延伸的黑影逐渐靠近,将殿内的一切覆盖在阴影下。
青年抬手挥了挥,匍匐在地面上的人影顿时消失在原地。
—
顺着挖出的洞跳入深坑,谢宝琼用力眨了眨眼,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好似所有的光都被未知的生物吸入腹中,连同放出的神识一并吞没。
在黑夜中能视物的眼睛受到了限制,他只能看清一米内的距离,周围的环境透着阴冷的气息,头顶洞穴卷入一阵一阵的风扑打着他的发顶,若不是脚下还踩着硬实的土地,他几乎以为自己掉进了某种巨兽的胃袋。
他抬起手,一团微弱的火光自手心浮现,散发出柔和温暖的光亮,照亮他周身的空间。
黑洞洞的前路如同巨兽伪装的血盆大口,静待将进入此地者拆吃入腹。
谢宝琼借着微弱的火光,穿过长长的甬道,粗糙的墙面逐渐被粗.长的玄铁栏杆取代,他若有所觉地偏过头望向一侧,围栏的后方是无尽的黑暗,过于宽旷的空间无法被微弱的火焰照射到。
然而久居于黑暗的生物,再微弱的光都能引得他们的躁动。
粗重的铁链碰撞声响起,沉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如同飞蛾扑火般快速地朝这抹火光移动。
一张憔悴的脸率先在他身旁栏杆间隙浮现,镶嵌在老态龙钟的脸上黑色的眼珠精神奕奕地死死盯着手握光亮的少年。
他的眼睛在微弱的光芒下发颤,缓缓从那对他来说足够耀眼的光芒上移开,落在少年的脸上,一瞬便被相似的眼眸吸引,他被毛发和灰尘掩盖的面孔掀起滔天的恨意,又在转息间化为平静,宛如一潭死水。
“没想到那遭天谴的玩意儿还能有血脉……”
一道沙哑的嗓音自寂静的黑暗中出现,黑暗中紧随其后响起繁密的窃窃私语,混合着空旷的回响,叫人听不真切。
谢宝琼手中的火光摇曳了一下,他没有挪动脚步逃离这片空间,反而向无边的黑暗问道:
“是林桉把你们关在这里的?”
周围的呢喃声戛然而止,又恢复那片恍若无人的寂静。
一声冷嗤打破这份沉寂,似乎在嘲笑少年的单纯,但无人回应他的问题,似是默认。
见无人应答,谢宝琼重新迈步往前而去,只是黑暗中多了无数道如影随形的视线。
或是恶意,或者平淡的注视都没有截停少年的脚步,他举着微弱火苗,独自穿行在巨大的地宫中。
直到——
“谢道友。”
一声微弱的低呼响起。
火光循着声音的来源转动方向,那是一间相比不久前见到的牢狱更为狭窄的牢笼,中心地带一抹混合着血色的雪白浮现在谢宝琼眼中。
开口的女修抬起头,长发垂落的脸侧浮现几根洁白的长羽,圆瞳中映出跳动的火光,正是白冬易。
林桉果然没同他说真话。
谢宝琼疾步走到牢笼边上:“齐归也在这里吗?”
白冬易从地面上撑起身体,虚弱地靠在墙边,面色凝重地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得不到有用的消息,谢宝琼抬步便要离开。
“等等。”白色的身影靠在墙边,洁白的头发失去光泽,白冬易虚弱地咳嗽两声:“那日误伤了你,是我对不住你,将你们引入局中,真的很抱歉。”
“什么意思?”离开的少年调转脚步,暖色的火光映出那张惨白的脸。
“那日我与你们搭话是受了这座地宫主人的指使,他开出了我无法拒绝的价码,让我试探你们,并把你们引到指定的地方。”
栏杆的阴影垂落在白色的身影之上,将她囚困在这片方寸之地。
谢宝琼想起那块露出一角的令牌,角落处的花纹渐渐与记忆深处在狐仙庙中见到的玉牌重合。
“我本以为告诉你们丰海城内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们就会离开。”
少年蹲下身,与牢笼内的女子仅有栏杆的阻隔,随着女子的描述,他的困惑却又添一层,他有一个被白冬易省略的问题需要对方解答:
“你为何要临时变卦?”
既然是无法拒绝的价码,为何又要在最后关头临时反水……
幽黑的眸底是跃动的火光:
“我做不到背叛自己的族人。”
“可齐归又不是……”说到这,谢宝琼后知后觉意识到:“你认识齐归的母亲?”
杂乱的白发蒙住白冬易的半张脸,她轻声应了声:“初见时,还不能确定,但第二日见到他化形的模样,我便能肯定,他化形的模样与他母亲很像。”
少年站起身,柔和的光线也逐渐向上移动,随着他的声音一同洒落:
“我会找到他的……”
“你要找到谁?”
话音尚未及地,弱小的火光便被如同白昼的光亮盖过,手心的火苗飘摇两下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一只散发的荧光的蝴蝶自光亮处飞来,随后是一道颀长的身影,谢宝琼偏过头,看清林桉的脸,步子刚往后迈出一步,他的后方便齐刷刷出现几道被黑色包裹的身影,挡住他的去路。
前方林桉闲散的步履好似是在花园中散步,但眨眼间便到他的面前:
“很喜欢这地方,需要我派人在这给你铺个床?”
宛若长辈训斥的话语在这地牢中显得怪异,也昭示着对方根本没有把他的行为放在眼里。
谢宝琼摇了摇头,语气冷静:“我只是来找我朋友,舅姥爷骗人,他根本不是被人带走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都说了我不是你儿子》 110-119(第5/13页)
林桉睨了旁边的牢笼一眼,视线又落到面前看起来有些不知死活的少年身上,一时也不能确定少年是不是单纯得发蠢,嘴角凉薄的弧度没有削减,眼中却挂上虚假的柔情,耐心地解释:
“她是下午刚被人捉到的,但还没交代你的朋友在哪。”
青年在‘朋友’两个字上咬了重音,同时伸出手想要捉住少年的手腕,却在视线触及少年满身的尘土时,动作顿了一下,转而捉住少年相对干净的衣领。
“你相信一个逃犯的话?也不信我的话?”
泛着凉意的气息蹭过颈侧,谢宝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但随即身体便被青年拽着往前拖,挡住去路的黑影重新隐没回黑暗中,青年拖着一路回到了他挖出的那个洞口,如冰萃过的声音响起:
“你倒是能耐。”
后衣领被人往下拽,谢宝琼被迫抬起头,月光顺着挖开的洞口洒入,落在他的眼中,并不刺眼,反倒是余光中青年阴沉的脸色更加晃眼些。
“舅姥爷,脖子酸。”
凉丝丝的手指从衣领移开,转而攥住少年纤细的脖颈,微微收拢:
“你的胆子似乎格外大,不怕我杀了你?”
面具被剥开,那丝虚情假意也不剩下什么维系的必要,林桉眼底情谊尽数褪去,剩下一片森然。
尽管命脉被人掌握,谢宝琼在月光映照下无处躲藏的脸却从容自若——
作者有话说:兽拟小剧场
谢还在赏味期但已学会拆家的小比宝琼:呜呜
谢琢(被小狗哼哼唧唧蒙住双眼版):我家小宝怎么可能会拆家
林桉:??你看着我家里这么大一个洞再说一次
第114章
“你自见到我后,就改变了想要杀我的想法。”
少年面色恬淡,语气笃定,清冷的月色在脸上泛起一圈朦胧的光晕,继承了母亲一脉的杏眼微微转动,直视那双相似的眼睛。
束缚在脖颈的力道不曾放松,平稳的脉搏每一下跳动都传递到那只手的手心。
林桉的手稍稍收紧,压在那跳动的血管上,潺潺的血液在皮肤之下流动,但他们之间牵连的血脉早已被斩断。
感受到脖颈的压迫,少年的语气仍不急不缓:
“如果你要杀我,你根本不会将我安置在就近的院子中,而是将我与他们一样关押在这里,或者根本不会让我有再次睁眼的机会。”
澄明透亮的杏眼眼尾微微下撇,月华照出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眼前的洞口散发微微莹光,不规整的边缘像是天空缺了一角的残月,更近的林桉脸庞完全隐匿在阴影中,眼中倾泻的神色比周遭的环境更加阴冷。
“我身上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谢宝琼斩钉截铁地落下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