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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柔然人, 要来了。”
韩因的话很轻,但许银翘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意思?他们发现我们了?”
许银翘焦急起来,手指不由得抓紧了韩因的手臂。
这段日子太过安逸, 许银翘被养得惫懒了些,差点忘了, 草原上, 大漠上, 原本就是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的。
而月氏人头顶上,永远悬着一柄名为柔然的剑。绿洲并非永远安全,它像一座小岛, 会被不期而至的浪潮吞没。
没有哪里是永远的乐土。
许银翘想到了那场战争,那场差点致使她死亡的战争, 身子不禁打了个寒战。
韩因也经历了一样的战争么?
“那日我带人出绿洲不远, 就看到……”
韩因说着, 陷入回忆之中。
*
大漠边沿, 天地潇潇,衰草助秋情。
韩因一行人快马加鞭, 在绿洲方圆十里的地方, 巡视了一圈。
一圈下来, 只见雪沙,不见人踪。
半个柔然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或许是自己想错了。韩因心道。那日在大漠上看到的几个被秃鹫吃了去的柔然人, 只是偶然闯入其中。
韩因心下轻松, 身下的马儿也跑得更快了些。
事实证明, 过早地放松警惕,往往会带来灾难。
当一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柔然人用兵器划开韩因的铁甲,刺伤他的腰腹的时候,韩因如是想。
他们像刚开化的野人, 口中发出“咴咴”的尖声。他们的眼睛因为过度兴奋而长大,像是要裂出眼眶。
一群狼,发现了草原上的肥羊。
随之而来的追逐,冷箭,杀戮,兵戈相交。这些都太血腥,韩因不想讲给许银翘听。
他只是得出了结论:“柔然人知道我们逃跑的方向,绿洲已经暴露了,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循着味道过来。”
就像狼寻找羊群的方式一样。
许银翘的脸刷地一下,更白了。
“就没有别的方法么?”她口中嗫嚅道。
她的脖子上好似架了一把大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割破喉咙。这种折磨的感觉,比给许银翘一刀快刀,引颈受戮更折磨人。
“我们活着逃回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韩因的声音带着几分黯然,“银翘,唯一的法子,就是逃。”
逃到大漠更深处,逃到天涯海角。
许银翘站起来,捏紧了拳头:“可是,韩因,我不想逃。”
“你在说什么傻话?”韩因听笑了,伸出手来,去试探许银翘的额头。
许银翘拨开了韩因的手,神色间更笃定了几分:“韩因,我是认真的。”
看着许银翘言之凿凿的样子,韩因逐渐沉默了下来:“银翘,你要知道,月氏已经灭国了。”
一个王国的覆灭,最重要的,不是城墙的坍塌,不是宫殿的烧毁,也不是王族的流离失所。
而是人心。
“银翘,在我们有兵刃有城防的时候,尚且打不过他们,你如何就相信,现在能凭借我们的一腔悍勇,能够阻挡柔然人的进攻呢?”
韩因思考得很现实。
在他眼里,许银翘还是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女人,她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的残酷,就算是落雁峡之役,也只不过是她突发奇想,想让裴彧后悔的手段罢了。
她根本不知道,战争对于一个脆弱的部落来说,意味着什么。
许银翘太天真了。
许银翘看着韩因的神色,明白了他没有宣之于口的所有意思。
“韩因,你不知道,有一个家,对我来说,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她的声音好像叹息,“小时候住在养蜂夹道,和母亲的小屋子就是我的家。后来,母亲自缢,秦姑姑是我的母亲,也是我的老师,但我知道,我终究是要出宫的,宫里不是我的家。”
“我曾想和裴彧有一个家。”许银翘说到这里,偷偷看韩因的神色。
韩因面上果然一变。
许银翘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可是他并非良人,继续下去,也只不过是一对怨偶。”
“直到我来到月氏,和我的同类们在一起,我才有了家的感觉。韩因,我们不应该守护这个家么?”
说道最后,许银翘的鼻头一酸,眼中早盛满了晶莹的泪花。
她的双手紧紧纠结在自己手中,身子骨挺得直直的,韩因看着许银翘,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大漠上的胡杨木。
他一定是眼花了,韩因心想,许银翘是朵最娇艳的花,她不该经历这些风刀霜剑。
许银翘见韩因良久无话,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了,韩因。我得……去缓缓。”
许银翘站起身子就要走,韩因却忽然叫住了她。
“还有一件事,我本来不准备告诉你。但如果你执意留在绿洲……你得知道:柔然人,与大周的某位皇子,似有牵扯。”
“什么意思?”许银翘猛地回头。
“我们在与柔然人交战的过程中,看到他们衣物中,掉落过一块玉牌。”
许银翘停住了脚步。
“这块玉牌,我总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是,交战中间隙很少,我也没有机会去继续参详。”
韩因费力起身,拿来一张纸,用炭笔刷刷画下一个草图。
“银翘,你也是宫中人,如若你对此有印象,或许能成为破局的方法。”
*
许银翘捏着薄薄一张草纸,漫无目的地走着。
纸上的玉牌,许银翘仔细端详过了。她横着看,竖着看,把纸背过来透着光看。无论如何思考,她都对这块玉牌感到陌生。
毫无印象。
许银翘有些丧气。
营地里,在韩因的指挥下,众人已经开始将辎重包起来运上驮马。人们忙碌着,声音如同嗡嗡的蜜蜂,让许银翘心烦意乱。
月氏人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迁徙的事实。也是,这里大部分的月氏人,一出生,就在大漠流亡的路上。
在绿洲停留的五六年,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幸生命中的一大幸事。停留是幸运,行走才是常态。
好像这个世界上反对迁徙,渴望迎敌的,只有许银翘一个人。
许银翘感到了一股由衷的孤独。
她的步伐带着身体,将许银翘带离了人群,直到一处僻静幽美之地。
许银翘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小河边。
仰头霞光万丈,越到冬天,夕阳便越黯淡,好不容易有此壮美景象,被小河一映照,感觉天地都熠熠生辉起来。
许银翘欣赏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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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终究还是抵不过内心的烦闷,低下头,哀叹了一声。
叹息未散,身后响起裴彧的声音:“银翘?”
许银翘转过头去,裴彧若无其事地走过来,脸上是惯常的笑吟吟,好像两人昨夜的争吵根被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愁眉苦脸的?”
裴彧大步跨来,站到许银翘身旁。许银翘鼓得绷紧的脸蛋,在夕阳下,细小的绒毛摆动,好像一只嫩生生的水蜜桃,只碰一个破口,就能流出甜美的汁水来。裴彧抬起手,就要去碰许银翘。
裴彧的手戳到许银翘脸上,许银翘才想起要躲。
她退后一步,裴彧就上前一步。
再退,再上前,裴彧好整以暇看着许银翘,嘴角噙的笑愈发浓烈,好像很好奇她接下来会如何处置他。
“你别太过分。”许银翘恶狠狠警告。
“你何时看过,我对其他人过分?”裴彧油盐不进,颇有种涎着脸等许银翘打的意思。
“昨天打你,还没打够?”许银翘仔细觑着裴彧侧边脸颊。
昨夜那一巴掌,她可甩地用尽全力,裴彧的脸上,到现在都还有淡淡的红痕。
“你就顶着这个巴掌印走来走去?”许银翘问。
裴彧摸了摸侧脸:“主人赐的装饰,虿奴莫敢不从。”
“流氓。”许银翘说不过裴彧,内心暗骂一声。
裴彧脸上那巴掌手掌纤小,一看就是女人打的,他这幅样子,和街边被老婆抓破脸的富家公子,别无二致。
停停,怎么又扯到夫妻上去了。许银翘赶忙止住心神:“你跟我来做什么?”
“浑说。”裴彧道,“我在这里赏景,有人来到我身旁,一会踢石子,一会唉声叹气,扰得我无心落日。你说,是谁罪过大一些呢?”
许银翘回忆自己一路来的情形,果然,被裴彧说中了,她的心神都牵绊在韩因给的纸上,身边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银翘姑娘如此专注?”
裴彧说着,就伸出手来。他早看到了许银翘手里紧紧攥着的纸片,少年人好奇心炽,按捺不住索要。
许银翘犹豫之际,裴彧轻轻一切手,许银翘手中的纸片便被他抽走了。
“……”许银翘吃了个瘪。
在看到纸片上所画事物后,面前男人的神情,却变得奇怪起来。
“你从何处得来这样的图案?”裴彧的声音,难得严肃起来。
“柔然人身上。”许银翘答。
“柔然人?不可能!”裴彧言语间十分笃定。
“我何必骗你!”许银翘内心委屈,语调不自觉提高了。
“你当真确定,这是从柔然人身上搜出来的?”裴彧的神情彻底变了,他的双眉隐隐蹙起,朝许银翘再次确认。
“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许银翘怕裴彧不信,还要举四指发誓。
裴彧拦住了她的这个举动。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照在裴彧的面上,勾勒出他半个侧脸。
奇异的紫色光辉落到大地上,让裴彧的面色,也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神秘。他的神情渐渐冷下去,声音也冰得像霜冻二十年的冰河。
“这图案,我只在二哥的令牌上见过。”
二哥?
许银翘脑子里反应了一秒,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冒了出来。
“你是说……太子?”——
第92章
许银翘本以为, 太子裴延离自己很远很远,但是,仔细一想, 她与太子的接触,若一一列举出来, 还当真不少。
她和太子的交往, 是从试药开始的。
作为有功的药人, 许银翘在诊疗成功后,被特意叫到了东宫,面见太子。说是面见, 其实是许银翘跪拜在金殿之下,听着礼官念赏。冗长的, 令人昏昏欲睡的礼单, 被礼官念得机械而毫无感情。念罢, 殿头上有清越人声, 随风而来:“赏。”
许银翘这才抬头,第一次看见那道明黄的身影。
许银翘有很多东西都是太子赏的。
譬如, 作为一介小药女, 她本不应住单人房间, 而是应该和其他人一样,安置在司药监的大通铺。据说, 是太子出言, 将许银翘调换至此。
但据说也只是据说, 许银翘接受了这份特殊的例外,并没有去刨根问底,这份“好”,是否真的来自太子授意。
长大了些, 许银翘日日忙于诊疗,与东宫的交集,反而少了。
从什么时候,再开始有重合?
许银翘脑中想起,与裴彧在麟德殿中药的第二天,她似乎就再次见到了太子。那时,她害怕见到裴彧,不慎从桥上落水,是太子遣人救了她。
哦,还有大婚之日。
那日她被裴彧冷落,形单影只在孤独的喜房中徘徊,太子施施然出现,对自己温言相告。太子的话,让许银翘心里多了几丝安慰。
种种过往尽数浮现在眼前,对太子的印象糅杂到最后的落点。
在许银翘的眼里,太子是个好人。
一个好人,怎么会和柔然人牵扯上关系呢?
许银翘蹙眉,只觉得今日遇见的事情,大大离奇,充满蹊跷。
裴彧捏起纸片,放到光下,细细端详:“这,是裴延贴身的令牌。皇帝在太子中毒之后,敕令皇家观虚打造,作辟邪起伏的涌出。太子从小戴着这令牌,从不离身,因此,见牌如见人。”
裴彧语气平静,叙述缓慢。但是,他脸上严肃的神情,昭示着这件事绝不简单。
许银翘和裴彧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
许银翘和裴彧对视一眼,彼此在对方的眼中读到了对方的想法。
“恐怕有私下相授……”
“是通敌。”
许银翘被裴彧斩钉截铁的论断吓了一跳。
“你可确定?”她冲口直出,“太子可是大周的储君,他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需要卖国才能达成?”
许银翘没有意识到,她脱口而出的话中,全然是维护太子的意思。
这种隐隐的回护,如同针芒,让裴彧心里扎扎的,一点都不舒服。
许银翘知道她在说什么吗?裴彧看了许银翘一眼。
她的脸上是虔诚的坦然,对自己说出来的话深信不疑。
确实,许银翘相信,太子是不会干出这种通敌卖国的蠢事的。更何况,太子与柔然人有宿怨,柔然使臣下毒的事件,许银翘是最清楚的见证者,一直牢牢记着。
许银翘只觉得脑中各种想法左冲右突,混乱至极。
一抬眼,裴彧的眸色深沉,盯着她,好像要用眼神将许银翘盯出个窟窿一般。
许银翘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么?”
她看向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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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白白,脸上并没有长出胡须,或者突然出现黑线。
裴彧这么盯着她,目光灼灼,简直像是把许银翘当成一捆稻草,放在烈日之下灼烧。许银翘被看得有些不舒服,伸手推了推裴彧。
裴彧没有被推动。
相反,他出手,如同迅捷无比的风,将许银翘的手抓住了,紧接着,用巧劲一拉,顺势拉入怀中。
裴彧的下巴抵住了许银翘的发顶心,许银翘只感觉头上热热的,痒痒的,是裴彧呼出的气流。
他的鼻子,正埋藏在许银翘茂密的发间,贪婪地吮吸着许银翘身上特有的气息。
裴彧的手臂牢牢地箍住许银翘,似乎要将她柔软的身子嵌入自己的身体一样。许银翘的头闷在裴彧胸前,挣扎着要抬起脸,找到空气喘息。
但裴彧抱得太紧了,无论许银翘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男人的气息天罗地网般罗织下来,将许银翘整个人浸润其中。
许银翘有些恼。
她从前,还没有感觉裴彧有这么奇怪。动不动便对自己搂搂抱抱,浑然忘记了,许银翘才是他的主人。
她双手按在裴彧胸前,狠狠掐衣服底下的肌肉。
肌肉很硬,许银翘一碰,立刻紧绷起来,跟冥顽不化的臭石头一样,许银翘根本拧不动。
像是感受到了许银翘的反抗,裴彧的声音闷闷地从她发间传来:“别动,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让我想想……”
许银翘身上的味道,是如此熟悉。
好像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追寻这种味道。
清淡的,微苦的,带着点药香的……
对裴彧来说,却很甜。
像是涩茶底下一抹清韵的芬芳。
嗅着许银翘发间的气息,裴彧乱跳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他终于想到了自己遗漏的那一块拼图。
“不,太子确实有其动机。”
“什么?”许银翘疑惑。
“如果我能回到大周……一切都会揭晓。”裴彧道。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肯定的猜测。但这个猜测,还需要切实的证据支撑。
证据,应当在裴彧的地盘上。
“你……可愿与我回去?”
裴彧松开手,望进许银翘的眸子,双目中,饱含期冀。
许银翘被他这么看着,不禁心神动摇起来。
*
大周,京城。
金銮殿。
侍从躬身,拿着又一沓奏疏进来,停在案几旁。
案几宽敞,一侧高高地堆叠起了一摞奏疏,奏疏参差间隔,摆放得有些杂乱,仿佛在昭示着,书桌主人起伏不定的心情。
“放下吧。”书桌后的年轻男人道。
他一身杏黄衣袍,头顶规规矩矩地盘着高髻,上戴博山冠,一派年轻可靠的监国太子形象。
侍从将奏疏放到了那一摞奏疏的最顶端,顶上一只手覆来,戴着翡翠扳指,从奏疏中间抽出了一则。
太子看着里头的内容,笑了笑:“礼部左侍的折子,向皇帝询病问安。”
说着,就将奏疏丢在一边。
啪,一声脆响。
竹编击打书桌的声音。
室内一时间有些沉默。
侍从不敢抬头,内心暗暗纳罕。
怪不得这送疏的活计,旁人不接,推给他一个新来的。太子在这种低贱的侍卫面前,根本不屑隐藏,他对皇帝的漠不关心。
“叫太医院柳院判来,孤要亲自过问父皇的情况。”
侍卫愣了一下,才道:“是。”
侍卫走后,太子抬眼,金殿背后传来衣料响动,旋即,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如若侍卫还在室内,一定会大惊失色。
金銮殿上,怎么会出现一个女人?
要知道,此处摆放奏疏,是政务要领之地,而大周国中,妇人不得干政,金殿之上,向来没有女人的踪迹的。
仔细看,这个女人和太子的小舅子屠金休长得有些相像。屠金休面白如包子,但仔细看起来,五官还是颇为清秀。这个女人的下巴颏儿,倒没有屠金休圆胖,反而尖尖的,显出几分巧灵灵的感觉。
澄黄的衣物,和太子身上的蟒袍,看起来十分登对。
“边关动向如何了?”太子抬眼,语气熟稔自然。
“二弟到了雍州,已经初步接管了裴四的军队。只不过……”太子妃向前,尖尖的蔻丹在椅背上敲了一敲,“前何刺史家的女儿,一直不信裴四身故的消息,闹腾得很。军中有一小撮人,真信了她的鬼话,说裴四并未叛军,还想捅上天听。”
说着,太子妃嗤了一声:“痴女人,可笑。”
太子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结果太子妃手中的传信,仔细看了起来。
太子妃还要表达对何大小姐阻挠的不满,太子却抬手止住了她。
“停,我看,这何小姐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太子的神色,凝重起来,“裴彧死不见尸,终究是个祸患。”
太子妃停下了言语,看着太子。
太子的眼神带着几分锋利:“虽说那日之后,没有人再见过我四弟活着的样子。但是我心中,仍有惴惴。”
太子妃有些不屑:“殿下,他裴彧就算生了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如此重创下存活。或许,他的尸体早就被野狼叼走,秃鹫吃干净了,因此,咱们的人,在雍州周边才没有见到过他。”
太子面色稍霁,但看起来,还有些怏怏:“只是可惜……”
说到一半,太子却停住了。
女人生性中的敏感,让太子妃的言语变得锐利起来:“你不会还在想,你的四弟妹吧?”
太子裴延被太子妃戳破了心事,下意识沉默了一秒。
夫妻相伴十年,太子妃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你亲自指示屠二下药,将她送上了四弟的床榻,怎么,现在又后悔了?”
太子妃说着,感觉有些好笑,“我就知道,你一开始看她的眼神,就不单纯。裴延,你不会还等着她与四弟情感破裂,你能将她纳进府,成为个见不得光的姬妾吧?”
“啪!”
太子妃不可置信地捂住脸。
半边脸火辣辣的,脑子被一股大力震荡得嗡嗡作响。她抬起头,看向太子。
太子苍白的面皮之下,透露着隐隐愤怒的粉红。
太子妃却笑了起来:“裴延,谁给你的胆子,能够打我?”
“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但是摆到台面上说,就让你受不了了?”太子妃一边直起身,一边道。她的神态中显出几分锐气,挺直了脊背,仿佛自己还是屠大人家里的大小姐,贵女风范,睥睨一切。
“从一开始,便是你设局,我,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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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手里的棋子。你亲自将那个叫许银翘的宫女落到一处死棋之上,你让屠二下了摄魂香,将耳环的事情捅给父皇,进而劝说父皇全了裴彧的心愿,求娶这位低贱宫女。在你的算计下,你军权滔天的四弟娶了一个根本上不得台面的妻子,你的唯一一个竞争者出了局。”
说着,太子妃眼中放光:“他们大婚的时候,你暗示内务府削减用度,却亲自去关心一个新娘。裴延,我真想不到,堂堂一国太子,竟尽做这些挑拨离间,入不了流的举动!”
“还有在边关——”
“够了!”太子先前,只是冷冷地看着太子妃,让她把内心的一腔委屈尽数发出来。直到太子妃讲到关键之处,他才厉声喝止。
太子妃仿佛也意识到隔墙有耳,面色不瑟,止住了口。
“反正,我们屠家所有的前途都押在了你身上。裴延,你……好自为之。”
太子妃说完这番话,将边关传来的讯息丢到桌上,头也不回离去了。
太子这才有时间细细去看里头的内容。
原来是有了许银翘的踪迹啊。
怪不得她今日如此恼怒。
太子抓住薄绢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的指甲掐进了肉里——
第93章
再次回到雍州, 还是和裴彧一起,许银翘走在街上,看着一道道熟悉的景致掠过眼帘, 只觉得恍若隔世。
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两个月前的许银翘,她一定会嗤一声:“无稽之谈!”
两月前的许银翘的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自己重回故地, 会如此平静。
但是,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雍州的城墙高大厚重,一眼望不到头。
城门前细细排着一缕队伍,从远处看去, 像是黑黑的细线,又像是城根底下的一队蚂蚁。
蚂蚁缓缓前进, 许银翘跟在裴彧身后, 有些惴惴不安。
两人都没有身份文牒, 出入通行又需要进行盘问, 这般身份,倒时被士兵发现异常, 可如何是好?
许银翘看向裴彧, 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上看到些主心骨。
裴彧感觉到许银翘的打量, 俯身下来,唇舌在许银翘耳边轻轻烘出热气:“怎么了?银翘。”
许银翘被他吹得耳热, 不自觉用手按住了耳朵, 问出自己心头的疑惑。
人声鼎沸之间, 裴彧侧耳,做了一个“什么?”的口型。
他看起来没听清。
队伍又往前了些,眼见着很快就要轮到裴许二人。许银翘有些焦急,用手拢住口, 作喇叭状,踮起脚尖,整个人几乎攀上裴彧的身子:“我们没有路引,这般大摇大摆进程,若是被查出来了怎么办?”
裴彧看着许银翘面上焦虑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道:“大周有律,无主之流民,进入城防,当为最低贱的奴隶。”
说着,指了指城墙跟下另一群人。
那是一团围在一起的力夫,眼神呆滞地拖着巨石,修补城内女墙的缺口。
许银翘看着,更加怕了。
裴彧却在此时轻笑起来。
他一双眸子里盛满胜利的光,仿佛在说,这么轻易便被骗到了!
许银翘心头不服,鼓了一口气,趁裴彧不备,用脚尖狠狠地在裴彧脚背上碾转一道。
果然,许银翘看到裴彧的脸色瞬间变化,仿佛要吃痛叫出声,却又被硬生生憋回去。
教你装听不见!教你骗人!
许银翘恨恨地看了裴彧一眼,转过头去。这么一闹,她全然忘记了自己先前的担心。
很快,便轮到二人过关。许银翘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但出乎意料地,门口士兵没有盘问几句,便放他们进去了。
许银翘走入城门,心头疑惑不解,转头看向士兵。她这才注意到,士兵眼生得很,全然不是她几个月出城时看到的那一位。士兵腰间的番号,也不是熟悉的西北军,而是不知名的字样。
许银翘没有注意到,跨过城门,裴彧浑身气质为之一凛,方才还与人逗弄顽笑的少年,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许银翘走在大道上,不出意外,看到了层叠屋檐后露出雕梁画栋的尖尖一角。
许银翘心知,那里,便是裴彧在雍州的住所了。
离将军府越近,许银翘心头越是惴惴不安。
她禁不住胡思乱想。
裴彧会带她回到府中么?
如果将军府的人看到他们死而复生的四皇妃,会是什么反应?
许银翘越想,脚步就越慢。内心一团乱麻,一层薄汗轻覆,湿透了背上的小衫。小衫黏答答地贴在皮肤上,每一缕粗布的毛刺都显得格外清晰,随着走路一摆一摆,扎在许银翘的后背。
许银翘简直浑身刺挠。
她咬下嘴唇,手指掐入皮肤。
就在许银翘犹豫的当口,裴彧却在一处拐角停了下来。他脚步轻捷,迈入了街角一处茶楼。
一回头,看到许银翘并没有跟上来。裴彧冲许银翘招招手,许银翘这才松了口气,紧紧跟了上去。
茶楼内喧嚣一片。
茶楼底下是伙夫歇脚的地方,高谈阔论声乱哄哄飞过来。许银翘和裴彧都作平民打扮,遮掩身份混入其中,好像一滴水汇进了大海里,融合得悄无声息。
伙计很忙,送上两盏粗茶,旋即飞也似地跑走,不见踪影。
许银翘是喝惯了冷茶的,裴彧抿了一口,不再啜水。
“这里人流汇聚之处,有许多消息能听到。”
这个男人不喝茶,整个人几乎靠在许银翘身上,压低了声音,对她说话。
许银翘感受到男人的气息笼罩周身,想要侧开,却发现,再往外,就要跌到其他男人的身子上去了。
她只好乖乖坐着,任由裴彧伸出臂膀,在身后虚拢着。
两人静下来,扫视着周围热腾腾的人群,发现有一桌的交谈格外热闹。
粗豪的汉子拍桌而起:“真是畜生!”
一语惊起四座,许银翘不由自主看过去。
汉子身旁的人纷纷附和:“是啊!叛将之身,置百姓性命于不顾,要不是朝廷分派小屠大人来此,恐怕雍州还会群龙无首些时日。”
许银翘心头一凛,转头看去,果然看到,裴彧的眼睛危险地眯起,眸光闪烁,犹如饿狼的眼睛。
许银翘急忙拉住裴彧的手,果然感受到,手底下皮肤的温度不安分地燥热起来。
“冷静,多听为妙。”她努力让声音平静下来。
“这几位老爷,您们说的是谁哇?”
有不知情的路人询问道。
刚开始的汉子道:“本朝四皇子,前西北军少将军是也!”
“少将军?我听闻,他不是在边关镇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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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有威望么?”
不远处传来一个压低了的声音。众人朝发声初看去,那人头戴兜帽,身形又细又瘦,宽大的男士衣袍罩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他的声音低沉,雌雄莫辨。
许银翘扯了扯帽檐,遮住眼睛,只露出尖俏的下巴:“况且我听说,这四皇子是失踪在战场上,不知他背叛的证据有何?”
许银翘说完这句话,顿时感到,室内氛围一顿。
粗豪汉子被许银翘问得一愣,措手不及。许银翘乘势追击:“其实也不是小弟有意冒犯,但这位大哥在此喧嚷,将五分的事情说成七八分真,这可与小弟在别处听到的传闻不符,故有此言。大哥若是不嫌弃,可否为小弟解惑?”
许银翘的话虽软,但句句肯綮在理,她条缕分析列开疑惑,果然,茶楼里有窸窣之声渐起,所谈论的,正是裴彧“叛周”一事。
桌子腿底下,有人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许银翘的膝盖。
许银翘的腿轻轻摆动,想要移开,但是,桌下之人的大手却烫得很,一路顺着膝盖向上,滑到了大腿内侧。
桌帘之下,似有起伏,许银翘伸出手,抓住了底下乱动的手。
“别闹。”她轻声道,犹如耳语,“我可是在帮你。”
似乎是感觉到了许银翘的郑重,底下的人果然不再动了。许银翘这才舒了一口气,朝方才闹事的汉子看过去。
粗野汉子被许银翘噎了一通,面色涨红如猪肝。在他身旁,有个文质彬彬,相貌儒雅的人道:“这位小哥,你这话可不敞亮。现在消息都传开了,四皇子自由不得圣心,长大后娶妻,妻子也身份低微,数十年如一日,对大周怨愤颇深。他叛周投敌,正是再合理不过。”
许银翘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情。
她刚想争辩,身下却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裳:“我娶妻了?”
许银翘一愣,不知该不该告诉裴彧真相。她露出语塞的表情,被旁人当成了心虚。
粗豪汉子和书生一唱一和,口中所云,不外乎裴彧的各种花边新闻,许银翘的反对,犹如溪水之中一块小小的石头,唱着颂歌的小溪不管不顾,潺潺地流下去。
但是,许银翘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小屠大人?
这个名字,好像分外熟悉呢……
*
出了茶楼,沐浴日光,许银翘长叹一口气,觉得浑身都受到洗礼。
她已经基本确定,雍州城内的流言,其来源就是那位神秘的小屠大人。
“我们得去找到这个‘屠大人’。”许银翘一面念叨着,一面闷头向前走。
头顶一阵闷痛,撞到了一个厚实的肉体。一抬头,裴彧站在身前,犹如一堵墙似的,低下头打量着她。
许银翘不自觉揉了揉头,嘟囔了一句:“又臭又硬。”
说完,她才发觉,自己说出了真心话。许银翘小心翼翼打量裴彧的神情,心头祈祷他并没有听清自己含混的抱怨。心存侥幸,许银翘准备混过去:“愣着做什么,去找人呀。”
裴彧却没有移动。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思量:“银翘,你听到了么?失忆前,我娶过一个妻子。”
许银翘一听到裴彧谈论这种话题,还用这样的语气,一瞬间,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差点忘了,裴彧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恢复记忆。
尤其是碰到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