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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尽欢回神,莫名其妙道:“哈?”
成欣言以为她受到手颜煦的影响,而对美食兴致缺缺,便诚恳开导:“老板,就算你有对象了,和颜总这么多年的友情,也不能重色轻友啊。”
许尽欢扔下叉子,双手抱胸后靠在椅子上,挑眉道:“继续说。”
成欣言接收到鼓励,认为自己猜中了真相,暗戳戳试探道:“老板,你可能不知道,颜总其实暗恋你。”
“喔。”许尽欢颔首:“谢谢你提醒我哈。”
成欣言再接再厉:“其实吧,我觉得您选师爹是对的,颜总看着温文尔雅,但他总给我一种笑面虎的感觉。还是师爹靠谱点,律师应该都比较正义吧。”
“呵。”许尽欢这回是真笑了,她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感叹道:“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后悔选律师,没选颜总吗?”成欣言咽了咽口水,附和道:“颜总其实也不错,年轻有为的。而且老板你和他是发小,知根知底。”
许尽欢起身,拍了拍她的头,嘱咐道:“下个月员工体检,我让人事帮你多约个脑部CT。”
“啊?”
“别担心,体检多加的项目,工作室报销。”许尽欢意味深长道:“好好查查你脑子里,究竟是河水还是海水。”
沪市的五一本该是人山人海,但在智驾协会此次承包的庄园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没有嘈杂的人群,没有纷扰的嬉闹,透过湖边的垂柳能后窥见初夏的一隅。
下午的活动要晚些才开始,许尽欢没有到安排好的房间午休,她风光摄影的爱好犯了,干脆放弃午休,在庄园里瞎转悠,顺便拍点风景照。
许尽欢第一次来,不熟悉路,走着走着就在硕大的园子里迷路。
不过这点小麻烦难不倒她。
许尽欢目标明确,向着这座郊区庄园里的最高建筑物出发。
她站在钟楼的顶层,推开无人问津的阁楼,成为造访这里的稀客。
换了长焦镜头,于高处俯拍远处。
湖面上觅食的水鸟,在浅湖中闲庭散步,偶尔低头觅食。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锁定,成为摄影佬镜头里绝佳的女主角。
许尽欢按着快门,用相机小小的取景框里追逐鸟类,肆意捕捉着自然的踪影。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轻不重,比起惊扰,更像是一种提醒。
提醒她来者的身份。
许尽欢依靠在木质的栏杆上,翻阅相机里的照片,没抬头。
“怎么跑到这儿了?”来人问道,话语里是意料之中的熟稔。
许尽欢撩起眼皮,扫了一眼单手插兜、拾级而上的颜煦。
颜煦在她身前两步远的距离停下,抬手挥了挥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拧眉说道:
“钟楼早坏了,又在庄园角落,平时都没人过来,全是灰。你跑这儿来拍照应该提前说一声,我让管家派人打扫一下。”
许尽欢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道:“没必要,拍几张照就走,用不着大费周章。”
颜煦抿了抿唇,含笑的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欢欢,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我们是不是朋友,取决于你的想法。”许尽欢关掉相机,抬眸望着颜煦。
颜煦今天代表天擎出席,穿了一身浅色西装,此刻衣角却着几道灰痕,破坏了整体的精致感,像是闯入的外来者被标记了身份,于这座废弃的破旧钟楼格格不入。
上次在停车场,窗户纸捅破。
态度转变的,不仅仅是颜煦,他不再按捺蠢蠢欲动的内心,不甘继续维持在好友的界限。
同样的,许尽欢也不再需要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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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回避,她像是一头被封印在友情道符下的猛兽,终于能够对着来人直抒胸臆。
“我们俩不合适。”许尽欢直接道,“当朋友可以,当恋人不行。”
颜煦喉结滚动,尽力维持着温文尔雅的语气,说道:“不试试,你这么知道不合适。”
他话说完,许尽欢双手张开,撑在木质栏杆上,盯着他半晌。
“行。虽然我这人不喜欢思考假设,这玩意就像是杞人忧天。不过,既然你非要一个答案,那就假设一下吧。”
“假设我答应了,我们试一试,然后呢?”她问道。
正午阳光灿烈,从背后照在她纤细的身躯上,许尽欢像一只懒洋洋靠在栏杆边小憩的猫科动物。
颜煦眼底闪过一丝希冀,接着她的假设,继续道:“然后我们就和其他情侣一样相处,感情到了谈婚论嫁……”
“打住。”许尽欢抬起手,食指抵住掌心,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她冷艳的脸上面无表情,目光清明,甚至带着一丝颜煦并不想读懂的不近人情。
“颜煦,我想一直以来你都搞错了一件事。”
许尽欢音色淡淡,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冷刀,毫不留情地划开美好的设想。
颜煦猛地意识到什么,他闭了闭眼,骤然出声:“好了,别说了……”
“我很早就说过,不谈感情,不结婚,这并不是中二期的玩笑。”
许尽欢目睹着他试图逃避的举动,继续语气轻松地把话补充完:“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唔,端庄优雅的颜家少夫人。”
她语气如同猫科动物般懒散,红唇吐出的话语却冷漠无情,击碎颜煦的幻想。
“你要和我谈男女关系,谈未来,那真的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许尽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最近有个床上很合拍的炮友,还挺满意的。暂时没有找新床伴的打算……”
“我说,别说了!”颜煦低吼道。
他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悄然背于身后,握拳的力道大到手背上青筋凸起。
微风自露台吹入,轻柔掠过许尽欢的发丝,卷携着她发梢上的花香味,造访这座许久无人问津的钟楼。
颜煦能够嗅到空气中漂浮的花果香味,他知道那是许尽欢惯用的洗发水味道。
曾经令他无数次浮想联翩的芳香,在此时可此刻,却像是夹杂着一股雪山冰湖的陌生冷意,将他扎得千疮百孔。
之前见到许尽欢手上,明显被人捏出的青紫,颜煦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些。
和许尽欢断联的这十来天,颜煦无数次打开对话框,又无数次把斟酌的措辞,一字一字删掉。
智驾是他介绍的项目,等今天再见的几天里,延续度日如年。
他发现许尽欢不见,就去查了庄园监控,沿着林园过来时,想着如何修复岌岌可危的感情。
可许尽欢的话,令那些心底阴暗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伫立在露台的女人,长发在风中飞舞,像是身后展开了翅膀。她注定是向往自由的。
许尽欢冷眼旁观着颜煦离开的背影,她能看出对方转身时落魄与气愤。
“啧,这下真得失去一个朋友了。”许尽欢喃喃道。
昔日的好友突然变味。
她语气里有可惜,又遗憾,唯独没有后悔。
作为发小,许尽欢很早就清楚地明白,所谓豪门的假象,不论是颜家,还是她那个渣男老爹的温家;女主人可以雍容华贵,可以才高八斗,但最不可能的就是自由。
通过婚姻获得阶层跃迁的本质,是要心甘情愿折断翅膀,去充当笼中金丝雀。
伸手将发丝挽到耳后,许尽欢重新举起相机,对着天际云层中翱翔的飞鸟,按下她手中的快门。
天地之大,而她的心,在远方。
——
华灯初上,郊区庄园中灯光璀璨。
宴会厅觥筹交错,智驾协会的成员公司各类高管齐集一堂,上演着名利场的纸醉金迷。
无人知晓处,suv驶出雕琢繁复的庄园铁门。
“老板,今天真的亏大了。”成欣言咬牙气呼呼地打抱不平:“那个负责人送我们离开的时候,笑得跟朵烂菊花似的。”
“是啊,居然真给了300块,好tm侮辱人啊!”阿风也附和道。
许尽欢望着道路两边,从庄园里林立的内部路,到公路上简约的白杆路灯。
她开着车,随口回应:“一人一张粉红毛爷爷,也算能抵扣个油费。送我们走的时候,还挥手说再见,辛苦了,期待下次合作。”
“不辛苦,命苦。”成欣言抓狂道:“临时工发传单,在节假日一天都不止一百块,好气人。”
许尽欢斜眼瞥了一眼,单纯的毕业生恶狠狠地问候傻逼甲方,她默不作声勾着嘴角,把人先送回家。
成欣言下车后,车里明显安静了许多,直到车子开到阿风家门口。
“智驾今天照片要修过再给他们吗?”阿风下车前,问前排的许尽欢。
他作为资深摄影师,自然不会跟才毕业的成欣言一样想当然。何况加入相映成趣有几年,阿风对这位冷艳女老板行事作风,也算有些了解。
他笃定地确认,许尽欢必不是那种会吃闷亏的人。
夜色已深,许尽欢敲着方向盘,后视镜反射着她戏谑的神色,“当然给啊,不是还给了300麽,就给他们对应价位的东西好喽。”
门铃响起的时候,沈砚舟刚把鱿鱼从烤箱里拿出来,厨房里弥漫着食材的鲜味和海货的咸腥味,他却并不觉得难闻。
沈砚舟摘下隔热手套去开门,迎面就是一股孜然的热气。
许尽欢举着一大袋子烧烤,笑得狡黠:“沈律师,吃夜宵嘛?”
沈砚舟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薄唇轻启:“吃。”
他蹲下身,从鞋柜里翻出双拖鞋,说道:“进来吧。”
说完接过许尽欢手里的打包袋,率先往里走。
许尽欢低头换鞋。
这次,不是大了许多的男士拖鞋。鞋码意外地合脚,她无声挑眉,顺手翻过开看,确实是她的码。
许尽欢闷笑着,撕掉鞋底崭新的商品标签。
嗯,这就是来自炮友的体贴麽?
感觉还不赖。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许尽欢:拖鞋是不是特意给我买的呀~
沈砚舟:是
许尽欢:我是不是第一个来你家做客的暧昧对象~
沈砚舟:是。第一个,且唯一一个。在你之前,我没有别的暧昧对象。
38.错位
◎“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抱歉, 工作结束送同事回家,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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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
许尽欢余光扫过墙上巴洛克风格的挂钟,先进行自我检讨。
智驾那边的事情结束, 离开庄园的时候,她给沈砚舟发了条企鹅消息。
本来预计四五十分钟的路程,因为送成欣言和阿风回家, 绕路导致耽搁了时间。
现在挂钟指针的方向, 距离她发消息的时刻,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沈砚舟给她拉开椅子, 边拆烧烤袋子的包装,边淡淡道:“没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心心念念的澳龙和鱿鱼也才弄好。”
“哇哦, 那我不客气了。”许尽欢戴上一次性手套, 开始扒龙虾壳,随口吐槽道:“今天甲方真的是难缠。”
沈砚舟掀起眼皮:“智驾的工作, 应该还算比较轻松吧?”
许尽欢一愣,挑眉道:“你也接过智驾协会的案件?同一个甲方?”
“嗯。之前智驾协会会长, 耿理全。他的锐进公司,在两年前有过上市的计划。我是锐进的ipo律师。”
锐进和天擎这几年在智驾领域,打得如火如荼。随着去年天擎新的运算i面世,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最终落下帷幕。
天擎最终踩着锐进的肩膀, 实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市场占有率的压倒性胜利, 旧的王朝已然衰退新王登基。
许尽欢接了智驾的商单,团队打磨各家公司的宣传片,通过协会里几家公司的发展历程, 在细枝末节里能窥探见那一场商战里的兵荒马乱, 血流成河。
她把手边龙虾壳堆在空盘子里, 垒成一座小山,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锐进后来上市没?”
“没有,上市的节骨眼,天擎率先完成技术升级,抢占了市场。锐进那年资金链差点断了,上市进程也无疾而终。”
“然后你就,从锐进跳槽到天擎,令择新主了?”许尽欢咬着鲜嫩软弹的龙虾肉,调侃道。
沈砚舟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解释道:“不管是锐进还是天擎,都不是我的上级。他们自己有公司内部的法务,* 严格来说,律师事务所与之建立的,是合作伙伴关系。”
“哦哦。”许尽欢点头道:“明白了,就和我一样嘛。相映成趣也是这个工作模式。”
海鲜都是带壳的食材,沈砚舟起身去厨房拿来垃圾桶,放到许尽欢旁边,方便她扔扒下来的壳。
他看了眼堆在许尽欢面前的各类海鲜,还有拆开以来就吃了一根羊肉串的烧烤。
沈砚舟皱了下眉头。
“其实不买烧烤,也完全够你吃的。”他淡淡提醒道:“海鲜加烧烤,再加上你这一罐冰啤,容易肠胃不适。”
“谁说,烧烤我是买给自己吃的?”许尽欢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狡黠笑意。
一次性手套并不合手,戴着扒壳总打滑。
许尽欢咬掉手套,用干净的手探身取了一串烧烤,抵到男人嘴边。
她笑嘻嘻道:“烧烤是给你买的啦。”
沈砚舟垂眸,望着抵到他嘴边的肉串,墨蓝眼眸中的眸光闪动,情绪复杂。
许尽欢以为他不相信,颇有些无语:“真给你买的。辛辛苦苦给我搞这一桌海鲜,你过敏还吃不了。我哪好意思,让你看着我吃啊。”
她捏着铁签,在半空中小幅度晃了两下,补充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买了点……呃,该不会孜然粉都过敏吧?!!”
回答她的,是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微微低头,咬走她手上的烧烤串。
许尽欢坐着,尽管捏着签子的手抬起,高度也还是不够。
站在她身旁的沈砚舟将近一米九,立在边上,像公主身旁的优雅骑士,面容俊美,身高腿长。
但此刻,骑士却一手撑着公主的椅背,在餐厅的水晶吊灯下,弯腰俯身,薄唇张开,洁白的齿间咬着羊肉串。
许尽欢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她的角度将男人凌厉的下颚线一览无余。
就连那颗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的幅度,都清晰无比,如实映在许尽欢的瞳孔里。
男色当前,许尽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卸了力,等她反应过来,那根羊肉串已经被沈砚舟叼走。
“谢谢许大摄影师,工作之余,还能想到默默付出的厨子。”沈砚舟不咸不淡地夸奖。
许尽欢看他漫不经心伸手,拎着那一大袋子烧烤到餐桌对面坐下。
那双骨节分明,曾经在她体内搅动一池春水的大手。
白炽灯将他本就偏白的皮肤,照得近乎透明。
“智驾早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基本上算是锐进的一言堂。”
沈砚舟掀起眼皮看她,问道:“今天他们难为你了?”
许尽欢轻笑了一声,悠悠道:“沈律这么敏锐啊,随便一句抱怨,你就能猜到。”
她单手撑着下巴,支着脑袋看他。许尽欢灌了一口冰啤酒,才开口说道:“也不算为难吧,就是智驾协会负责和我们对接的那位主管,有点儿难评。”
沈砚舟坐姿都没变,骨节分明的那只手,捏着烧烤签子,吃得优雅从容。
半晌,他才说了句:“有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
许尽欢舔了舔唇边的酒渍,似乎很惊讶:“我工作上的业务,沈律也能帮?”
沈砚舟金丝眼镜后眸光清冽,出口的话语波澜不惊:“你故意提智驾,不就是等着我先开口麽。”
“噗嗤。”
许尽欢抬手捂住脸,闷笑从指尖溢出。
“果然瞒不过你。”
她笑意嫣然:“今天会展摄影的工作是他们临时加的,没签合同,那边儿压价有点狠,差不多类似于打白工了,啧。”
“没签合同,但存在实际的劳务关系,申请仲裁的话,胜率很高。”沈砚舟理智分析道。
“啊,主要和他们有其他合作,正在进行,暂时还不能撕破脸。不过我有办法应对。”
许尽欢丹凤眼眯起,像一只心高气傲,折服在丛林里,适合准备扑出去报复的野狮。
“就是担心后期扯皮的麻烦,未雨绸缪,先和你打个招呼。”她举起易拉罐,尾音悠扬。
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照亮她瞳底毫不掩饰的狡黠和小心机。
沈砚舟透过镜片注视着她,一只手捏着烧烤签,指尖不免沾上些许油腻。
他薄唇勾了勾,用另一只手扣住拉环,单手开了罐啤酒。
两罐从冰箱里拿出不久的冰啤,轻轻地,相互碰了碰,表面凝结的水珠随着撞击,迸溅出更细碎的晶莹。
沈砚舟抿了一口酒,淡淡说道:“有需要,直说就行。”
小心机被当面拆穿,许尽欢也并不觉得尴尬。
沈砚舟越淡定,她的心就越痒痒。
骨子里桀骜的性格,令她想要打破对方的运筹帷幄,想让那双赛里木湖般的深邃眼眸,因她而露出失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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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敛下眼睫,遮住眼底涌上来的兴致。
“光吃没什么意思。”许尽欢敲了敲桌面,提议道:“真心话大冒险,玩吗?”
沈砚舟:“就两个人,玩多人游戏不方便吧。”
“两个人也能玩。”
许尽欢舔了舔犬齿,将规则简化:“不需要搞抽牌那些花里胡哨的,就剪刀石头布吧。输了的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隔着一张餐桌,沈砚舟望着她脸上几乎要溢出的兴致,缓缓笑了:“行。”
随着他磁性的嗓音落下,俊美的脸上仍旧是一派沉静。
许尽欢看着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心里冷不丁咯噔一下,莫名有股正中某人下怀的警惕感。
可明明真心话大冒险,是她心血来潮的临时起意。
“剪刀石头布太没有诚意了。”碰杯之后,沈砚舟没有放下易拉罐,他仰头喝了半罐之后,悠悠道:
“跳过这个环节,直接开始问吧。轮流问问题,要么回答,要么喝酒。这打啤酒喝完结束。”
灰色的岩板餐桌一角,堆着剩下的几瓶啤酒。
六罐一打的规格,之前他们各自拿了一次,桌上还余四罐没动过。
许尽欢考虑了几秒钟,她酒量还行,只要这几罐啤酒不是都一口气进肚,也不至于喝醉,顶多是个微醺。
她故作为难:“你这是直接砍掉大冒险,少了很多乐趣。”
沈砚舟不为所动,嘴角弧度微妙上扬:“现在是五一节假日期间,明天你还有工作吗?”
“没。”许尽欢搞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工作,瘪嘴抱怨道:
“我就是头驴也得休息,自己当老板不代表需要365天全年无休啊。”
“那正好。”
许尽欢挑眉等他接下来的话。
此前无数次经验表明,当眼前这个西装暴徒波澜不惊,说半句留半句的时候——那后半句话,通常才是重点。
并且是,噎死人不偿命的重点发言。
“明天都没有紧急的工作,不用早起。今晚有一整夜的时间,足够你享受乐趣。”
许尽欢:“……”
餐桌对面的男人优雅矜贵,黑色的衬衫配着一条宝蓝色领带,撞色的搭配衬得他宽肩窄腰。
许尽心底涌上一股莫名冲动。
她想要拽着那人的领带,剥掉他那层成熟禁欲的正装,让所有被他稳重理智表象欺骗的人都看看,看看这个男人内核是多么的放浪不羁。
“好啊。我期待沈律带我……寻找所谓的乐趣。”许尽欢舔了舔嘴唇,主动开始游戏:“那我先问,question 1。”
“呵。”
沈砚舟意味不明地笑一声,低沉的嗓音像缠着羽毛的钩子,扫过许尽欢耳畔。
“笑什么?”许尽欢不悦道。
沈砚舟的教养很好,举手投足间都是都带着一股不急不缓的优雅。
连捏着铁签吃烧烤,本来粗狂的动作都在他身上都显得风度翩翩。
他唇角的弧度不变,浅笑中带着点儿玩味:“你说question 1,有种梦回英语听力考场的错觉。”
许尽欢默念了一遍,琢磨出味儿。
别说,还真有点儿。
估摸着是大学考六级,被折磨得刻烟吸肺,深入骨髓了。
她喝了酒啤酒,润润嗓子,对着沈砚舟直接开大:“第一个问题,谈过几个前任。”
这个问题许尽欢想问很久了,之前不问是没有立场,但现在不同。
现在他们已经达成共识,建立起长期床伴关系。
她希望他们关系存续的期间,是1v1的,而不会儿突然那天冒出来一个白月光膈应人。
所以,趁此机会,了解一下沈砚舟的感情史,还是挺有必要的。
就像当初去松青酒会,她被沈砚舟这个高大挺拔的西装暴徒,迷得鬼迷心窍。
一时上头主动上前勾搭,把人睡了。
今天打着真心话大冒险的幌子,了解评估对方的感情史。
和曾经一夜情之后,互相交换体检报告的环节类似,同样重要且必不可少。
许尽欢心里算盘打得哗哗响。
去除一次性手套后,她撬海鲜壳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隔着一张餐桌,沈砚舟眸光平静,看着她眉梢眼角飞扬起来的狡黠,淡淡开口,扔下一个字:“无。”
许尽欢:“无可奉告啊,那你喝酒吧。”
她朝着桌边那一打啤酒扬了扬下巴。
心说,好家伙,这是前任一大箩筐,自己都记不清了?
看最近几次过夜,这厮捧着个笔记本一直在加班,没想到私下里玩的这么花啊。
许尽欢抬头,见他端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纹丝不动。
她便开口劝道:“实在数不过来就别数了。啤酒度数也不高。”
“我已经回答完了。”沈砚舟撩起眼皮,眸光透过金丝眼镜直视她,解释道:“无前任。”
许尽欢吃虾的动作顿了一下,后知后觉意识到是她理解有误了。
“那你不说清楚,就一个无,很有歧义,好伐。”
沈砚舟扔掉吃完的烧烤签,随意道:“那你呢,谈过几个前任。”
“一个。”许尽欢诚实回答,并贴心解释道:
“即将对簿公堂的盗片狗,苏乘风。”
沈砚舟垂眸,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眼神焦点落在台面上,烧烤重量琳琅满目,都是那只没心没肺的小狮子带来的。
因为怕他没东西吃。
沈砚舟喉结滚动:“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这个问题有些私密。
按道理来说,他们的关系还没熟到能够畅谈此类问题的地步。
但,真心话大冒险,玩的不就是刺激麽。
“嘶……”许尽欢倒吸一口凉气。
而沈砚舟似乎早对她的反应有所预料,把方才她的话还了回去:“无可奉告的话,就喝酒吧。”
几乎完全一致的两句话,语气却天差地别。
许尽欢是带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雀跃;轮到他,那喝酒吧,四字字仿佛带着微妙的叹息。
“喂,能不能别断章取义。”许尽欢翻了个白眼,懒洋洋道:“我也没说不回答啊,这问题太宽泛了,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沈砚舟:“亲密关系和社会关系的发展地步。”
“哦~”她拉长尾音,急转直下:“这是两个问题了哦。”
“稍后,你也可以同样问我两个。”
沈砚舟气定神闲,补充道:“基于同一个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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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选择两个角度让我作答。”
许尽欢嘴角抽了抽,无语的情绪都摆在了脸上:“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餐桌对面的男人,翻了翻她打包回来的食品袋,挑了串鸡翅,漫不经心道:“彼此彼此。”
“亲密关系的话,拥抱牵手。”许尽欢回答道。
沈砚舟眼睛眯起:“连接吻也没有吗?”
“没。”提起前任,许尽欢就不耐烦:“刚确认关系没几天,我就去新疆拍赛里木湖了,无人区呆了半个月,转头素材就给人盗了。”
律师的记忆力都很好,沈砚舟也不例外。
3月份,他去乌鲁木齐出差,回程的飞机上,许尽欢风尘仆仆举着手机,连珠炮似的炮轰电话那端。
张牙舞爪的冷艳女人,冷嘲热讽骂渣男的音容相貌,在他记忆深处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社会关系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之前是我工作室的签约摄影师,后来盗片跑路喽。”许尽欢继续道。
她指尖用力,扇贝坚硬的外壳被她捏碎成几片。
许尽欢随手将其丢进垃圾桶,宛如把那段短暂的恋爱经历也碾碎,毫不留情地抛弃背叛者。
许尽欢三言两语说完。
事实上,她和苏乘风那段,严格一点来讲,都算不上恋爱关系。
更像是她闲着无聊,答应某个不算讨厌的追求者,将之当做生活的调剂品。
沈砚舟能听出许尽欢没说谎,也没隐瞒。
三言两语就解答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他有想过,或许是一段从伉俪情深,最后分崩离析、割袍断义的爱情故事。
但真相往往比想象中更加狗血。
也更加简单。
“没有感情基础的,也没有过亲密接触。”
金丝眼镜后,浓厚的深色被他尽数收敛在眼底。
他耐心地陪着许尽欢撸串,玩所谓的真心话游戏,吃烧烤的动作优雅矜贵,随口问道:
“那你为什么答应,让这么个货色,做你男朋友的。”
沈砚舟的语气闲适懒散,仿佛是半夜喝酒撸串时朋友间的闲聊,随口一提。
餐桌另一边,许尽欢咬着蒜蓉生蚝,含糊不清地开口说道:“大概是他长得还可以吧。”
闻言,沈砚舟眉头皱了下,不动声色地继续道:“呵,只要长得帅的男人,你貌似都挺感兴趣。”
“那倒也不是。普通帅哥可入不了我法眼哈。”
挑男人的选择涉及到眼光,眼光往深了说,再进一步,就是涉及到审美了。
开玩笑,那可是她吃饭的本钱。
许尽欢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的审美正名。
“苏乘风转行干摄影之前,做过几年模特,在模特圈还算小有名气。不然他一个摄影,哪来那么多粉丝,逮着我骂。”
言下之意,她挑男人的眼光是在线的。撇开能力人品不谈,只论颜值,标准线定至少得是,从模特起跳。
许尽欢埋头给皮皮虾扒壳,耳边听见易拉罐打开的喷气声,她挑眉,余光扫过对面的男人。
沈砚舟之前那罐啤酒,不知道何时已经喝完,开到第二罐。
她目光从沉默喝酒的男人身上,慢慢挪到少了一罐的赌注啤酒上面。
许尽欢嘴角弯起,丹凤眼眼尾上扬,试探道:“沈砚舟,你不会吃醋了吧?”
“想多了。”沈砚舟推了推眼镜,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我既不需要干手撕前任的粗活,也不用费神和前任打官司。”
“是啊,谁跟你一样,母胎solo哦。”
许尽欢振振有词地劝他:“实话实说,按你这个外形,前女友有从楼下排到外滩也不稀奇,但……”
许尽欢遗憾道:“但你没前任,是不是脾气太差啊,女生见到你都自动退避三舍,不敢靠近。我建议你还是好好反思一下。”
沈砚舟修长的手指捏着易拉罐,食指规律地点在金属罐身上,像是挂钟的钟摆,一下又一下,用不急不缓的频率敲在许尽欢心口。
半晌,他意味深长道:“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应该反思下,和异性的相处技巧。”
说完他优雅起身,绕过餐桌,踱步到许尽欢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许尽欢抬头,望着那双眼眸,心底猛地一颤。
“嘶。”手上传来尖锐的刺痛,她垂下眼睫,才发现刚刚走神,指尖被皮皮虾壳刺破了表皮。
刚想抽纸巾,擦掉即将溢出的血丝。
那张英俊的侧脸就在瞳孔里放大。
“唔……”
唇齿交.缠的动作里,口腔加热了偏凉的冰啤酒。
她仰头,被迫承受着沈砚舟的吻。
吻在发酵中变得炙热,男人嘴里渡过来的酒,却残留着冰箱里的凉气。
冷热交加,许尽欢忍不住发出哼鸣。
沈砚舟的吻,又凶又急。
渡完酒后,他像是干涸的绿洲,肆意吮吸着许尽欢嘴里残余的液体。
“我喘不上气……”抱怨的话语尾音被拉长,显得格外缠绵不舍。
通常由沈砚舟主动的吻,都很漫长。
他含着红唇用牙齿厮磨,舌尖抵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肆无忌惮。
果不其然,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来袭。
许尽欢本想推开含着她红唇的男人,手举到半空,想起她摘了手套后,徒手剥了两大盘子海鲜,手上全是沾染着海腥味的油渍。
纤细的双手迟疑了几秒钟,又放下。
等沈砚舟肆虐完毕后,许尽欢瞳孔已经有些失焦,靠在他怀里,媚态自脖颈向上,爬了满脸。
沈砚舟摘下有些碍事的眼镜,又吻了上去。
这次,他一反常态,轻啄着红唇的边缘,低声笑道:“怎么还没学会换气。要不要,我教你,嗯?”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沈砚舟(笑):上次你教我,如何在超市拒绝推销员。这次我教你,怎么在接吻时换气。很公平,是不是?
39.错误
◎“怕你真转行当男模了。”◎
“沈砚舟, 我现在对你没有前任的回答,持保留意见。”
许尽欢眨了眨眼,瞳孔重新聚焦, 她呢喃道:“不管是吻技还是床技,你都很像身经百战的老手。”
沈砚舟挑眉,薄唇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不是我太熟练, 而是你太没天赋了, 欢欢。”
许尽欢张了张嘴,一身反骨的她, 听不得别人说她哪方面不行。
哪怕是接吻,她也不能接受自己是差生。
她条件反射想要反驳,嘴巴刚张开, 一条灵活的舌头迅雷不及掩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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