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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镜花水月
◎“以后抽过烟,就不准亲我。”◎
夏日午后的阳光温暖热烈, 却温暖不了人心。
落地窗明亮几净,今天没有厚重的遮光帘阻挡,阳光肆意洒入室内。
两个人一站一躺, 都在阳光俯照的区域内。
彼此却都像是被寒风吹过,来自西伯利亚呼啸的冷风,肆意地从心口破洞灌入。
阳光带来的温度, 都被尽数剥夺。
半晌后, 沈砚舟拎着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
他披上西装的动作优雅矜贵。
他穿衣服的样子,许尽欢见过很多次, 西装暴徒的性张力爆表。
这次,画面同样赏心悦目。
“嗯,随你。”沈砚舟淡淡道, “最近律所比较忙, 这几天不回来,搬家的话请自便。”
许尽欢垂眸点头, 没有再说什么。
余光里,那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取了电脑再次转身离开。
走之前,他从衣兜里摸出一板感冒药,轻轻搁在床头柜,放在那半杯温水旁边。
薄底皮鞋踏在木质地板上, 脚步渐渐远去。
他走得很慢, 像是在等待身后的某声挽留。
大平层很大,从卧室到门口十几米的距离,沈砚舟走了将近一分钟。
一分钟, 60秒, 每一秒钟都像是凌迟。
直到关上家门, 他没有等来一丝一毫动静。
沈砚舟站在楼道的顶头。
落地窗外楼宇林立,这座被称之为经济中心的城市,似乎永远不会停歇,远处黄浦江边,也无时无刻都能见到游客络绎不绝。
城市喧嚣热闹非凡,沈砚舟伫立在走廊里。
他在抽烟。
很久没抽,几根烟下去竟然有些晕眩。
沈砚舟摸出手机放在窗台上,睨了一眼烟盒,对着窗外缓缓吐出一口白雾。
“抽完之前,我给你反悔的余地。”他喃喃道。
金丝眼镜后眸光闪烁,墨蓝色深邃,一眼望不到底,厚重得令人心悸。
蓝天白云逐渐被绚丽的火烧云替代。
夕阳西下,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路灯接连亮起,辉煌的灯火再次点亮这座大都市。
黑暗的楼道里,一抹猩红如同深渊巨兽的红瞳,在暗处伺机蛰伏,打量着一切。
猩红光点越来越亮,到达某个极限值的顶峰后,急转直下,逐渐无声熄灭。
几乎是光点熄灭那瞬间,铃声打破走廊的沉静,声控灯应声亮起。
沈砚舟随手灭烟,把烧到烟蒂位置的烟头丢进垃圾桶。
“喂,什么事。”
“知道了,发我邮箱吧,这案子我来接手。”
“意见书第二部分和第四部分需要修改。”
回复完下属的工作,沈砚舟转头瞥了一眼紧闭的家门。
他拿起搁在窗沿的烟盒,修长手指探进去。
空无一物。
他视线掠过垃圾桶,数个被烧得,只剩一点头的烟蒂散落其中。
沈砚舟抬手,把抽空的烟盒也扔进去,推了推金丝眼镜,握着手机转身离开。
他是真的、又被抛弃了一次呢。
幼时被亲生父母抛弃,成年后再被心上人抛弃。
以前还能骗骗自己,或许是抚养孩子太难,所以父母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他年轻有为,就连皮囊都是小狮子喜欢的模样。
即便如此,仍逃不过被抛弃的宿命。
他是一个不被世界选择的怪物。
没有人会选择怪物-
躯体化叠加感冒后遗症,抽干了许尽欢所有的力气。
她和沈砚舟的说的那几句话,几乎已经是极限。
错误的感情,不该出现的孽缘,在今天终于落下句点。
沈砚舟离开的脚步很慢,她听出来了。
但许尽欢没有去挽留。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斯文矜贵的红圈所律师,应该在谈判桌上言笑晏晏,应该在唇枪舌剑的交锋中分毫不让。
而不是因为一场错误的相遇,束手束脚。
爱情是一座囚笼,会囚住她,也会囚住沈砚舟。
许尽欢的性子一直都要强,也慕强。
她不容许自己做失败的人。
她也不希望原本强势的人,因为她的原因,变成弱者。
沈砚舟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里,是她见过最引人瞩目的一道流星。
那样完美的一个人,他不应该把有限的精力和时间,浪费在一个有心理疾病的病人身上。
她对亲密关系的恐惧和抵触,注定无法克服,就像许婉婷注定无法重新回到人世间。
许尽欢扭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感冒药和温水。
她没去拿。
太累了。
心也太痛了。
缓了好久身体才积蓄出一点力量,许尽欢费力地拉开她这一侧的床头柜。
同居的这段时间,她和沈砚舟磨合得很快,他们生活方式不同。
在几次不大不小的摩擦里,彼此逐渐试探出一套独特的共处方式。
公共区域,尽量做到东西放回原物;但私人的地方,彼此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不会去碰。
每天他们亲密无间,睡在一张床上,在夜幕里紧密相拥,密不可分。
但两边的抽屉,许尽欢不会去关心外侧床头柜子放什么。沈砚舟也不会主动拉开她这一侧的。
尽* 管他们并没有上锁。
两个领地意识都极强的人,摸索出一套距离恰当的相处方式。
许尽欢的收纳方式一向散漫,不大的抽屉里乱七八糟堆着避孕套,充电线,拍立得相片……
她伸手径直从最里侧,翻开层层叠叠的杂物,掏出一个白色小药瓶,倒出两片干咽了下去。
药片很苦,口腔咽喉都是泛上的苦味,但许尽欢感受到久违的愉悦。
苦涩和疼痛,提示着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精神类药物的成分,大多都含有镇定剂,并且起效很快。
几分钟,困倦感袭来,许尽欢这一次没有抵抗,任由意识沉入黑暗的深海。
……
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未睁开,许尽欢偏头,眯着眼望向床边的小沙发。
这次没有人坐在那里,房间安静无声,也不再响起敲击键盘的节奏。
她从床上爬起来,赤足去浴室冲了一个澡,让热水带走身上黏腻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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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许尽欢从浴室开始收拾,电动牙刷,梳子,卫生棉……她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对待过家务。
严谨细致到,不像是个经常随手乱收纳的p人。
浴室、衣帽间、卧室、书房、客厅、餐厅、阳台……许尽欢一点点把自己的痕迹抹去。
该扔的扔,该打包的打包。
事实证明,搬离比搬进来麻烦无数倍。
对急性子不耐烦的人来说,清理零散的物件,收拾规整的家务,堪比折磨。
许尽欢收拾了两天,都没能收拾完。
最后不得不叫外援。
“这个还要吗?”江浸月拎着一个橙色的精致包包,从衣帽间里跑出来问她。
许尽欢正捧着厚重影集,把摄影相关的东西从书架取下,依次放进纸箱里。
她站在梯子上,扭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书自由落体,啪嗒一声砸在木质地板上。
江浸月上前,掉落的书置进箱子里,顺手又把橙色的女士包包递到许尽欢手里,边说道:“爱马仕的秀场新款,这包好几百万呢,限量发售。我上次想买,还买不到。”
许尽欢垂眸,橙色的皮革饱和度极高,热烈奔放。
这包是沈砚舟从京市带回来的,她记得当时还吐槽过它又丑又贵。
知道沈砚舟花钱,买了个她根本用不上的东西,她发火要求赶紧退掉,还教育男人端正金钱观,不要做被消费主义裹挟的冤大头。
那时远在京市的沈砚舟,笑得一脸温柔,墨蓝色的眼眸弯起,笑着说:“好,以后家里欢欢来管钱吧。”
许尽欢翻着白眼,回怼他:“别了,我又不是你的财务经理,相映成趣的账我都算不清,工作室都得请专业财会做账,我哪有闲功夫给你管账哦。”
死去的记忆哪怕被她撕碎焚烧,很多残留灰烬里的碎片都有迹可循。
沈砚舟的暗示无时无刻,她之前为什么一直没听懂。
她是真的没听懂,还是潜意识回避,首先排除掉正确答案,装作没听懂。
许尽欢现在越来越搞不明白自己了。
她好像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橙色的包包小巧精致,映射在视网膜上色彩鲜艳,衬得周边的一切都黯然褪色。
她喉咙发痒,问江浸月:“这个很难买吗?”
沈砚舟在出差忙碌行程的间隙,抽空给她打视频看这个包,随意得就像是逛商场,顺手买的小玩意。
“国内好像限量只有两三个吧,要顶级vip才有购买资格。”江浸月歪了歪头,揶揄道:“律师送的麽?”
许尽欢垂眸,嗯了一声,把它重新交到江浸月手里,“从哪儿拿的,就放回去吧。不是我的东西,不要带走。”
“好吧。”江浸月看着精致包包,有些可惜。
许尽欢站在梯子上,由上至下一层一层清理。
影集,相机,镜头,依次装进设备箱。
整理完成后,她抬头望去,那一整排的书架,一半是整整齐齐的法律类书籍,和沈砚舟那些分门别类摆好的文件夹。
另一侧空荡荡的。
不仅仅是书架,大平层的每个角落都是。
她就像是《复仇者联盟》里的灭霸,打了一个响指,把这套房子里另一个人的痕迹全部抹去。
只剩被留下的、突兀的另一半。
“挺晚了,都晚上十点多了,律师怎么没回来?”江浸月咬断封箱带,含糊不清地问。
许尽欢按着箱子边缘,尖锐的边角有些扎手。
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掌心按在棱角上,回答道:“律所忙,他说这几天加班不回来。”
江浸月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继续拉胶带,女明星再就业,争做一个熟练的封箱工。
“那你着急干嘛,他赶你走啊?”
许尽欢摇头:“没有,是我提出的搬走。都拒绝他的告白了,继续住这里不合适。”
“也是。”江浸月想了想,感慨道:“只是同居炮友的话,勉强说得过去。现在律师把窗户纸捅破了,你想装傻都不行。”
“嗯,所以就让这场不该开始的关系,停下来,断掉对大家都好。”
胶带拉开,刺啦刺啦的声音一直没停。
江浸月甩了甩胳膊,忍不住抱怨:“许尽欢,你哪来这么多东西啊!”
许尽欢搬箱子的动作一顿。
环顾四周,除去摄影的设备,其他大部分都是搬过来之后才购置的。
她的东西确实过多了。
曾经的出租房面积不大,许尽欢对那边又没有归属感,几乎没有添置多少东西。
摄影这个行业本就出差比较多,一年365天,许尽欢带团队在外拍摄的时间,每年最少也有一百多天。
因此,出租屋更像是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本质上和酒店一样,在许尽欢心里没有任何差别。
她自然也不会多上心。
这里不同。
搬进来的那天,沈砚舟说,以后这是他们俩的家。
许尽欢嘴上不承认,心里却当真了。
母亲去世后,这么多年,她终于拥有了一个家……
搬过来之后,她购置的东西越来越多,大到懒人沙发,小到束发带。
大平层的面积足够大,平时生活,沈砚舟又奉行极简主义。
于是,许尽欢像一只不知疲倦的松鼠,每天都在为巢穴添置新物。
甚至连厨房里的调料罐,她都重新买了彩色的艺术设计款。
有段时间她的快递每天堆积如山。
吃完饭后,她和沈砚舟坐在客厅的长毛地毯上,一块儿拆快递。
他们一人一摞快递盒,边拆边猜测手里盒子,装的是什么东西。
猜对次数多的那个人,可以决定当晚doi的姿势和缠绵的地点,另一个人不能拒绝,还要无条件满足对方提出来奇怪要求,和那些令人羞耻的ply。
饭后拆盲盒的游戏,曾经一度成为许尽欢每天最期待的环节。
东西毕竟是她买的,她多少有点印象。根据盒子重量和大小,她猜盲盒的准确率,要比一无所知的沈砚舟高上不少。
几乎每次,许尽欢都是以绝对的优势,大幅领先。
然后,作为胜利者,她愉快地享受沈砚舟无微不至的服务。
……
“喂!”江浸月在她眼前挥了挥手,皱眉道:“怎么回事儿,老走神。”
许尽欢敛眸:“你刚跟我说话了吗?”
“昂。”江浸月扬了扬手心用完的封箱带:“还有胶带吗,这卷用完了。”
许尽欢点点头:“有的,稍等,我给你去拿。”
她转身去杂物间拿了东西过来,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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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闺蜜一言难尽的表情。
“要胶带,你找个烟灰缸给我干嘛?”
许尽欢沿着她的视线,茫然低头。
“没注意拿错了。”
她垂眸盯着手里的烟灰缸,想起住在一起后,有次在家里翻到几包拆封了、抽了一半的烟。
许尽欢拿去问烟盒主人:“原来你还抽烟麽?”
闻言,沈砚舟暂停了视频会议。
关掉摄像头,他搂着人,把来询问的许尽欢抱坐在书桌上。
他轻轻啄了啄女人的唇角,解释道:“以前偶尔抽,早就戒了。”
许尽欢半信半疑:“所有尝试戒烟的人,都这么说,最后还是偷偷复吸。”
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以后抽过烟,就不准亲我。”
沈砚舟含笑注视着眼前娇嗔的女人。
他的小狮子慵懒地坐在书桌上,和他视线齐平,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是诱人。
他情不自禁,扣着许尽欢的后脑,用汹涌而激烈的接吻,淹没笑靥如花的女人。
唇齿交.缠,细碎的水声在舌尖迸溅。
沈砚舟的吻向来很凶,不论是床上床下,每一次负距离的接触都来势汹汹,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拆吃入腹。
而许尽欢逐渐学会在他缠绵的吻里换气,次数多了自然熟能生巧。
被刻意引诱勾起兴致之后,小狮子尖利的虎牙,经常把沈砚舟的唇瓣咬破。
伤口不大,只有零星的血丝冒出,黏糊的舌吻混杂着微不可查的铁锈味。
“尝到烟味了麽?”沈砚舟笑着问她,金丝眼镜后眸光闪烁着纵容的宠溺。
许尽欢靠着他的胸膛,意犹未尽地砸吧嘴:“确实没有哎,很好,沈律请你继续保持!”
那天之后,家里的烟灰缸,打火机,开封的、没开封的烟,都被堆进杂物间,不见天日。
许尽欢走神得实在太明显。
一个普通的黑色烟灰缸,她都能盯着看上五分钟之久。
江浸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能感受到周身弥漫着的那种惘然。
看着快要碎掉的闺蜜,江浸月劝道:“要不你过几天再搬走,再等两天。等律师忙完回家,你俩再好好聊聊。”
“不了。”许尽欢放下手里的烟灰缸,“我明天要去南京带组拍纪录片。”
她重新拿了胶带回来,轻声说道:“今天晚上要搬完。”
江浸月张了张嘴,拿她没办法。
感情的事情,外人插不上手。认识这多年,江浸月亲眼见证了温家分崩离析,物是人非;也见证了她从‘温宜’到‘许尽欢’的蜕变。
江浸月扪心自问,换成自己,真不定能撑得下来。
她理解许尽欢,明白她对亲密关系的抗拒和抵触,懂她被原生家庭雕刻出的拧巴。
律师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引导性恋人,但只要许尽欢还没有做好准备,无关对错,她都坚定着站在闺蜜这边。
许尽欢选择接受,她将给予发自内心的诚挚祝福。
许尽欢选择拒绝,她江浸月,就是闺蜜永远坚实的后盾。
大平层的灯亮了整宿。
晨光微熹,最后一箱东西也装车完毕。
许尽欢确认好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这套房子终于恢复了它最初的模样,仿佛她从未在此停留。
沈砚舟给她的买的,那些贵重的衣服,胸针首饰,还有去京市出差带回来的,让女明星江浸月都眼红的百万包包……她一样都没带走。
打包带走的,只有她带来的摄影设备;以及同居后,她购置的那些不值钱的家居小玩意儿。
许尽欢环顾着这套曾被自己当作‘家’的屋子。
删除智能门锁里的指纹。
关上进户门。
她亲自把自己从‘家里’,扫地出门-
南京被称为国内四大火炉,不是没缘由的。
节气上的小暑、大暑还未到,南京已经提快人一步,已然一派盛夏光景
热气烘烤着这座四朝古都,梧桐树郁郁葱葱,蝉鸣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许尽欢坐在塑料凳子后,盯着取景器。
镜头里的小男孩头发偏黄,不合身的衣服显得他的身型越发瘦削。
他似乎并没有被主角的自觉,几乎不看镜头,也和旁边追逐打闹的玩伴格格不入。
乖巧异常的小男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有一层无形的透明罩子,将他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
“好乖啊,长得也漂亮,听孤儿院的老师说,他很聪明,考试每次都是第一名,还是满分。”成欣言搬一个小马扎坐过来。
许尽欢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一点地方。
摄影机的监视器屏幕不大,成欣言挤到许尽欢身边,小声道:“又聪明又好看,就是命太苦。”
许尽欢抿唇,摇了摇头。
另一个机位的摄影,听到了成欣言的碎碎念,插话道:“聪明是聪明,他看他对外界的刺激,完全没反应。这种孩子先天自闭,很难社会化。”
“啊,可是他智商高啊。”成欣言诧异道。
许尽欢凝视着镜头里独自玩拼图的小男孩,解释道:“阿斯伯格综合症,他应该比较严重,所以显得特别孤僻。”
成欣言似懂非懂地点头。
相映成趣此次接的项目,由政府牵头,多家传媒机构和电视台共同打造,关于孤儿主题,跨省联动大型纪录片项目。
工作室之前的项目,大多是商业公司的广告宣传片。此次纪录片的参与,是一次重要的新领域尝试。
许尽欢很是重视,亲自带队赶赴南京,到约好的孤儿院进行定点拍摄。
午饭时间,拍摄仍在继续。
“许导,我们孤儿院的伙食还不错,你们也来尝尝。”孤儿院的院长过来摄制组,笑着说道。
许尽欢扭头看了一眼团队。十几个人的团队,吃了几天盒饭,三班倒进行纪录片拍摄,力求不错过每一个镜头。
“谢谢吴院长。”她推推旁边的成欣言:“招呼大伙儿吃饭,这边我看着就行。”
成欣言:“那老板你不吃吗?”
许尽欢戳戳手里的盒饭:“我已经吃好了,你们去吧,记得吃完把餐桌收拾好。”
“好嘞!”
有热乎饭吃,成欣言顿时觉得手里盒饭都不香了,屁颠屁颠带着一帮摄影师,去吴院长特意留了那桌当起干饭人。
许尽欢检查了一遍几台摄像机,确保镜头焦距无误,保持正常录制。
“许总,好像对小豪特别关注。”
摄制组的人去干饭,吴院长找了一张塑料凳在许尽欢旁边坐下。
“因为他很特别。”许尽欢斟酌着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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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道:“他并不在意这个别人,和大多数自闭症患儿不一样。”
吴院长探头,和她一起看向监视器的小男孩,肯定道:“是的,小豪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智商太高,所以比较早熟,他知道自己是被爸爸妈妈抛弃的。”
许尽欢一愣:“5岁的小孩就能够理解,抛弃这个词了吗?”
吴院长叹了口气:“是啊,阿斯伯格的孩子都很聪明的。”
“现在社会进步了,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改革开放前养不起孩子的情况几乎不会出现。”
说着,吴院长又指了指镜头里其他几个孩子:“其实像小豪这样身体健全的孩子还比较少,大部分是像这几个,生下来就有残疾,被父母抛弃的。”
许尽欢眼神掠过孤儿院里,众生百态的孩子们。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问吴院长:“那咱们院里,有没有接收过混血儿,或者外国小孩?”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许尽欢: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给昨天零点蹲更新的宝宝道个歉,蠢作者昨天设置定时设错时间,具体情况和解释放在vb了……
以及,正!文!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啦。
超级谢谢大家的一路陪伴,写不出的时候,翻翻评论就觉得充满力量。这本V后从未断更,离不开大家的支持,每个追更宝宝都超级棒!
番*外已经在筹备中了,设定图片发在vb
大家有想看的还可以点菜,vb或者直接评论区点菜都可,我每天都有认真看宝宝们的评论!
最后,求收藏一下作者专栏~助力kuku码字~
52.镜花水月
◎“Johnny拍了拍我。”◎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 许尽欢自己都懵了。
就跟鬼上身似的,问出了莫名其妙的话。
吴院长倒是没发现她的异常,认真想想, 回答道:“还真有过一个混血的小孩。”
“那会儿我刚从师范大学毕业,分配到南京这家社会福利院工作。院里有一个混血的小男孩,长得特别好看。”
提起年轻的时候, 吴院长眼神也柔和下来。
她对着许尽欢笑道:“因为长得好看, 好多对夫妇都想要领养他。但考虑到年龄偏大,七八岁, 都记事了。最后那些夫妇还是选择了健康的,年纪相对小一点的孩子。”
吴院长的声音温柔,热爱公益事业的她, 对多年前的事情仍然记忆犹新。
许尽欢嗓子有点涩, 她追问道:“后来呢,那个混血小男孩怎么样了。”
夏日的微风习习, 吹动吴院长已经斑白的发丝。
她娓娓道来:“后来啊,我记得应该是一对失独的夫妇收养了他。那对夫妇的七岁的独子意外去世, 打击太大,母亲没办法接受丧子之痛。”
“父亲各地奔波,大海捞针,最后在我们福利院找到了年龄合适, 身高体态又类似的, 就办理了收养手续。”
听到沪市。
暑气热烈的南京初夏,许尽欢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那双墨蓝色的, 如赛里木湖般深邃的眼睛, 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里。
她瞳孔放大, 有些艰难地问道:“您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吴院长扶额沉思。
半晌后,她不确定道:“约翰?好像是叫这个。我们本来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字,但他不要,他说他有名字。但那个洋文,这么多年我也记不清了。”
约翰……
Johnny……
发音竟如此相似。
意识到这一点,许尽欢头皮都发麻,胳膊上不受控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登录松青律师事务所的官网。
红圈律所,每位合伙人的一些简单的个人信息,都能在官网查到。
许尽欢翻到松青的资本市场部,一排西装革履的证件照里,她径直点进中间那张帅得过分的照片。
网页内置链接自动跳转。
孤儿院在市区,信号足够好,浏览器的跳转称得上丝滑。
只用一两秒。
页面就从‘松青律师事务所’跳转到‘资本市场部合伙人沈砚舟’的个人主页。
页面打开。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唇角弧度淡淡,眼神锐利斯文。
照片下的备注是:沈砚舟(Johnny)
工作邮箱:Johnny·S@songqing.com
两行微软雅黑的字体,在手机屏幕上格外刺眼。
许尽欢把手机递给吴院长,压着嗓子,轻声问道:“您看看,是不是他。”
吴院长年纪大了,看电子产品不太能看清。她摘下老花眼镜,举着手机仔细打量。
“哎!还真有点像。”她把手机还给许尽欢,惊喜地说道:“许总,你认识约翰呐。”
许尽欢接过手机,垂眸凝视屏幕里斯文矜贵的男人:“嗯,认识,他是我……朋友。”
吴院长笑了笑:“倒是缘分。”
许尽欢补充道:“他现在是全国都首屈一指的律师。特别厉害。”
吴院长不由感慨:“那就好。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得知约翰的消息。”
许尽欢有些疑惑,抬头问道:“他后来没回来过吗?”
“没有。”吴院长摇了摇头,“被收养之后的孩子,大部分都渐渐融入家庭,父母也偏向于隐瞒,不告诉孩子非亲生,所以很少有回来看的。”
许尽欢拧眉。
约翰被领养的时候,七八岁,他已经记事了。
沈砚舟的大学是在南京N大读的,按那个男人的性子,没道理回来南京,不过来看望。
许尽欢抿了抿唇,肯定道:“他一定不会忘记福利院,院长您再想想,前几年有没有N大的学生来做义工。”
她眼神坚定,神情倔强,吴院长见她话音如此笃定,觉得这姑娘跟草原上永不服输的狮子似的。
一时间,吴院长也有点拿不准,起身说道:“姑娘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档案室看一看,往年义工活动,院里都有合照。”
福利院的档案室鲜少有人踏足,推开门,地板上都落了一层灰。
快要退休的院长领着许尽欢进来,从架子上搬下一沓档案,介绍道:“按姑娘你提到的时间段,那几年义工活动的合照都在这里。”
许尽欢伸手,拂去档案盒上细小的尘埃。
她从随身的钱包里,掏出一张老旧的学生卡。
今年清明节回南京给母亲扫墓,她溜进N大,心血来潮想尝尝大学食堂的口味。
沈砚舟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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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当时解了燃眉之急。
事后她本想归还,沈砚舟却在N大法学院门口的花圃前,将这张承载着他学生时代记忆的校园卡送给了她。
许尽欢按照学生卡上的入学时间,找出相应时间段的档案,准备依次沿着时间线向后查找。
义工活动,每场参与人员都不少,合照碍于照片尺寸和像素限制,要辨别出她想找的人,工作量着实是不小。
吴院长眼睛不好,干不了这么精细的活儿。
许尽欢送她回办公室休息。
“姑娘,找不到就算了。有了新的爸爸妈妈,福利院的经历,对这些孩子们来说,都是让人心碎的回忆。”
吴院长握着许尽欢的手,语重心长道:“约翰能平安长大,还成了一名优秀的律师,长成了对社会有用的人。知道这些,我就很欣慰了。他是个好孩子。”
许尽欢扶着吴院长,慢慢往办公室走。
她低头笑笑:“他确实没有辜负您的期待,不仅是N大的优秀毕业生,也是律师界红圈所最年轻的合伙人。”
送吴院长回办公室午休后,许尽欢没有急着去档案室继续翻找。
相映成趣纪录片的拍摄,还在进行中。
她得留在现场把关,处理各种突发状况,进行应急处置。
为了不影响孩子们的休息,相映成趣在福利院的宿舍里,装了夜间红外摄像头,摄影师跟拍只在白天进行。
晚饭后,孩子们在老师帮助下完成洗漱,上床睡觉。
纪录片拍摄团队一天的工作,也在此刻下班。
开完短会,安排好明天团队的拍摄计划,纪录片小组原地解散。
许尽欢没跟成欣言她们回去。
吴院长把档案室的钥匙给她了。
于是许尽欢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来到档案室翻阅义工照片。
档案室没有空调,被暑气笼罩的南京,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连夜间的气温都居高不下。
许尽欢本就怕热,才翻了两本册子,她就汗如雨下。
偏偏档案室太久没人打扫,室内一层灰,她热得受不了,拿纸张扇风,却扬起一地灰尘。
飞扬的尘埃呛进嗓子眼,许尽欢感冒没好透,又吸进去一口灰尘。
喉咙又痛又痒,像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她咳得撕心裂肺。
生理性的泪水晶莹剔透,坠在纤长睫毛上,经过白炽灯的折射,像是一颗火彩极好的宝石。
许尽欢眨眼,泪珠凝结成璀璨宝石,从眼睑滚落,砸在地面上,被厚厚的灰尘掩去光芒。
难受归难受,许尽欢手上翻阅的动作却没停。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犟什么,执拗地想要为那个男人辩解证明。
明明,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