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2 / 2）
果然，乔远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不过现在嘛——你的实力还是差得太远了。”
“在你的学习达到我的要求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告诉你当年故事的……不，不是打架的意思！”
看见楼瑶又有往外拔回灵剑的意思，他连忙制止道。
楼瑶：“那你要我学什么？”
乔远将手背至身后，问：“你可知，为师最擅长的是什么？”
这个，身为紫灵宗弟子，楼瑶还是有听说过的：“……阵法？”
乔远颔首。
楼瑶：“……你要我跟你学阵法？”
这确定不是他老人家不想遵守诺言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吗？
阵法一道，楼瑶确实没接触过，只囫囵看过些相关书籍，但翻过头两页，那密密麻麻的基础理论知识就让她头脑发晕，竟生出一丝恐惧来——当时还不知为何，不过现在前世的记忆都回来后，她就明白了。
这是上辈子被微分几何支配的恐惧在作祟啊！
但话又说回来，虽然对阵法一道不感兴趣，楼瑶却绝对不是一个会因畏难就踌躇不前的人，只是片刻的时间，她就调整好了心态，神情从懵逼转为坚定：“行。”
“怎么学，您说。”
虽然是顺从的话语，但乔远还是从楼瑶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我现在打不过你先忍了”的咬牙感。
他大笑起来：“放心，我对要求你死记硬背那些五行相生相克、基础阵型之类的知识没有兴趣。”
“毕竟背诵得再好，如果不能在战斗中使用，也没有意义。”
楼瑶：“所以？”
乔远：“所以我们当然要在实践中学习啊。”
他的大笑又变为那种像狐狸的笑：“正好，你今日来拜见了我，我们可以顺便把第一课给上了。”
楼瑶正要问什么第一课，忽而发现眼前的乔远好像淡了一些——就是那种，和周围环境好像不在一个图层的淡了。
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但再仔细一看，乔远的身影不仅淡了，甚至还开始变得趋近透明。
——这竟是一道投影！
“徒儿啊，上山的时候，很为我峰上的结界苦恼吧？”
“宗主峰的结界为我亲自所设，乃是数十套阵法叠加在一起形成的大阵，与前人遗留阵法配合，笼罩整个宗主峰，还可以勾动整个紫灵宗的护法大阵——若想要从外强攻的话，没有个灵罡境的实力，是不可能办到的。”
“当然，从内部出手的话，难度会低上不少。”
“——而你的第一课，就是想办法从宗主峰里，顺利脱身。”
“时间不限，你有的任何手段都可以尝试，并不局限于阵法，另外旁边的阁楼里有食物和水……本来这座院子也是留给你的，不过现在嘛，哈哈哈哈哈哈！”
笑眯眯地宣布完“课程内容”，乔远的这道投影，便彻底消失。
周围的环境也骤然发生些许变化：那辆车辇不见了，楼瑶上山的那条小径也消失，只有一片枝节茂盛，人几乎站不进去的竹林。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或者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真的在自己面前现身？
楼瑶下意识伸手按上回灵剑，谨慎打量起了四周。
……
此时乔远在哪里？
他正在楼瑶的居处。
内门弟子住的这块地方名为紫星台，占地非常大，即使每个内门弟子在这里都有一套自己的独门独院，每一处庭院之间的间隔依然很可观。
晃晃悠悠从自己的宗主峰上出来之后，乔远便不急不慢地逛到此处。
院落的主人不在，禁制是启动的，但这点小机关对宗主大人来说当然不成问题，他轻而易举便破开进去，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挥挥衣袖，一套完整的桌子摇椅便出现，桌上还摆放着水果，乔远很快就瘫倒在椅子上，伸手拈起一颗新鲜樱桃，塞进自己嘴里。
他手里还把玩着一个立方体模样的东西：“神武州出产的影晶机关确实不错……”
想到最后楼瑶那个错愕的表情，乔远心中就满是自己装了波大的的快乐。
楼兄啊楼兄，没想到，当年没在你身上装起来的，今天我在你的孩子那里讨回来了！
不过快乐归快乐，作为宗主，正事还是得干的。
收楼瑶为徒之前乔远已闭关数年，这次在弟子大比上露了回脸，也算是宣告他正式出关，宗内自然有各种大小事件由长老和执事们呈上，请他处理。
因此在摇椅上快乐地瘫了一会儿，把那一碟子樱桃都吃完以后，乔远便拍拍手站起，只是一眨眼，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
楼逢是再三天后才又溜达到楼瑶的院子这边来的。
没办法，楼瑶给他的那一篮子书实在太难啃了，尤其是那本什么炼丹总纲，楼逢看了，除了两眼一抹黑，还是两眼一抹黑。
他生怕这几天撞见楼瑶，对方问起来自己的看书进度，因此这几天都是尽量避着楼瑶可能出现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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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走。然而今天弟子大比结束，楼逢跟小伙伴们看完了比试，正随人群准备回初灵居时，忽然被一位执事叫住。
“楼逢，对吧？”那名女执事语气十分友善，脸上也带着笑。
楼逢不认识她，迟疑地摸摸脑袋：“什、什么事？”
女执事递给他一只竹木材质，和食盒差不多大小的雕花盒子：“大比结束，这是楼瑶下个月新的月奉，劳烦你帮她带过去吧。”
楼逢有点懵：弟子月奉这玩意儿不应该他姐自己去领吗？即使最近几日有事耽搁，月奉就放在执事堂中，也不会自己长腿跑了！
然而那名执事颇为忙碌，将这只盒子塞给楼逢之后就听见另一人呼唤，根本不待他提问就匆匆离开了。
无奈，楼逢只能硬着头皮，拎着盒子到楼瑶居住的庭院。
他走到院子门口，先敲了敲门，想看看楼瑶在不在。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然而放眼望去，楼瑶似乎并不在里面，倒是院子的中间，多了一套摇椅和桌子，上面甚至还放了把遮阳的纸伞。
楼逢：“？”
数日不见，他姐突然就懂得享受生活了？
“……你是，楼逢？”
一道温和的声音忽而在楼逢的背后响起。
楼逢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便见一穿着飘飘白衣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
对方神情同样温和，只是光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优雅之感——虽然楼逢的汗毛都吓得竖起来了：他记得之前自己背后明明没有人的！！
他壮着胆子问：“你、你是？”怎么会在他姐的院子里！
乔远叹气：“你不记得我了？”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楼逢：“？？”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等下，他的声音好像有一点耳熟……
会来他姐这儿，还有这么高的修为……
“宗、宗主大人？”
乔远欣然点点头：“我与你父母当年是极好的朋友，你叫我一声乔伯就行。”
他慈爱伸手，摸摸楼逢的脑袋：“你眼睛像你父亲，鼻子像你母亲。”
“你来这里，有事情找你姐姐？”
本来楼逢被提及父母，正有些鼻酸，又听见乔远询问，才想起来正事，连忙举起手中的盒子：“有个执事姐姐，让我将我姐的月奉给送过来……”
讲完原由，楼逢又把自己之前的疑惑也提了提。毕竟如果不是那个执事跑得太快，他一定是不愿意走一趟的——万一被他姐抓着抽背怎么办？！
乔远一听，倒是了然了。
他笑眯眯：“你姐姐她现在正在‘特训’当中，一个月的时间，说不定还真出不来。”
楼逢：“特训？”
乔远：“你也想去吗？”
楼逢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不不不不——”
“我就是比较震惊，什么特训，能把我姐关一个月——”
乔远收起摇椅，换了一把比较正经的椅子：“宗主峰的结界，当然值得她花这么长的时间去破。”
——对自己设置下的阵法，他是有绝对自信的。
哪怕楼瑶在宗主峰内部，哪怕他已经将其中威力最强的几个杀阵关掉，留下的大都是困阵和防御性的阵法，且威力程度都只控制在通脉境水平，但这对一个不了解阵法原理的修士来说，也足够焦头烂额了。
乔远又取出一套茶具，高人风范已经摆了起来：“如果找不到正确的路的话，别说一个月了，在里面鬼打墙半年也不是不可……”
轰！
远处突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音。
乔远的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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