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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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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章

看着傅瑾玉听到温软有帝后之命这几个字之时变化的表情, 方长霆长吁了一口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方长霆和温软都是再活一世的人了,有些事自然一查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听到这些传言, 最为放在心上的, 除了皇家这几兄弟外还能有谁?

傅瑾玉缓了片刻, 才反应过来, 随后细想了一番骁王这话的意思, 才问道:“殿下认为凶手是皇家人?”

方长霆:“太子是皇位正统的继承人, 本王在朝中又日益受到父皇重用,他势孤, 又因身体孱弱而不得重用, 坊间再出现这样的传言,难免不会生出歹毒的想法, 其二是景王, 先前在稷州的时候, 叛贼元启的幕僚赵秉供出了景王与元启勾结谋害于本王……”

傅瑾玉眼眸一睁,露出几分惊异。

方长霆看了眼他的表情, 轻嗤一声:“不必觉得讶异,这些自相残杀的戏码在皇家之中早已是常态, 老四生性多疑,明面上一派温厚,底下却是残暴,从这次贪墨之中他不仅不顾受灾的百姓疾苦, 反倒从中敛财,你就应当看得出他是怎样的为人。”

听到这,傅瑾玉脸色越发的凝重,沉默了片刻,随后才问:“那邑王呢?”

说到老五邑王,方长霆敛了敛眉,“他是本王最看不透的一个,但现在是本王与太子,还有景王三鼎相争的局面,只要他不蠢,也知道这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有利局势他不掺和进来才是正确的选择,且就算顺位继承大统,就现在而言怎么都还轮不到他,所以说因为这些荒唐的传言而先对王妃出手,是不可能的。”

两人相识了一眼,都明白这凶手若是不出意外,就是太子和景王其中一个。

“若真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殿下要打算怎么办?”

方长霆眼神锐利的眯了眯:“确定到底是谁,本王便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傅瑾玉脸色蓦地一变,“殿下你……”

方长霆勾了勾嘴角,“本王自然不会愚蠢得真刺杀,不过要吓唬吓唬而已。”

傅瑾玉:“若猜测错了凶手呢?”

“若是错了也成啊,敲山震虎,让真正的凶手忌惮,也不敢再动手,况且……”抬眸看了眼傅瑾玉,勾唇一笑:“本王不会认错。”

“可就算确定了是他们其中的一个,难道他们就会罢手不会继续刺杀?”

“本王首先要做的便是把这些传言先压下去,不能让父皇猜忌,不然本王要对付的便不仅仅是幕后的黑手了。”

傅瑾玉的表情也跟着一敛:“那对策呢?”

方长霆意味深长的看向他:“你觉得最近会发生什么事情能压下这些传言?”

傅瑾玉蓦地想到了贪墨案的事情,道:“殿下是说贪墨案!?”

最近朝中气氛紧张,就是皇上想要瞒下景王贪污的事情,太子一党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方长霆唇角越发的上扬,“这事就那么的刚刚好。”

****

温软在房中坐不住,就出了院子,站到了书房外。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她明白,骁王不让她听,是不想让她再插手到这刺杀里边去,那日去茶馆所听到的话,温软试探过骁王了,他也表示他知道了,但她却是猜不透他对此事的态度。

在书房外候了一会,书房门才打开。傅瑾玉从书房出来,看见候在书房外的温软,走上前,道:“你且宽心,这事我断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温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书房,然后低声问傅瑾玉:“可有猜测到凶手是谁?”

傅瑾玉劝慰她:“这事我与殿下已经达成了共识,有了怀疑的人,但还需要确认,但也不会太久,你帮不上忙,也不用太操心。”

温软点了点头,听了傅瑾玉的话,她确实安心了许多。傅瑾玉加上一个骁王,就算她重活一回,也没有他们一半聪明,她就算不用再掺和进去,他们也能顺利的把这刺杀的凶手给找出来。

让人送了送傅瑾玉,温软也进了书房。

骁王整理着书案上的文书,抬眸看了一眼她:“问傅瑾玉刺客的事情了?”

温软上前帮忙,回道:“他没说,只让我不用操心。”

方长霆点了点头:“这话他说得没错,你别操心了,就待府里,若是觉着无聊,便把你以前聊得来的闺中姐妹邀请过府来喝茶说话。”

书案整理完了之后,温软走到了他的身后,替他捏着肩,“殿下也不需要告诉妾身究竟是谁想要杀妾身,就告诉妾身,这有多少成的把握能找到凶手?”

“九成。”

“既然殿下都说有九成把握,那妾身也就不过问了。”

听到她说不插手了,再想到她前边就阳奉阴违的事情,方长霆不信。所以再次确认:“当真不掺和进来了?”

温软无奈道:“殿下不信妾身,还不如让妾身发个誓呢。”

方长霆拉住了她的手,把他拉到了前边来,看着她:“那成,你发一个。”

温软:……

她只是说笑的而已,还真让她发呢!

见她迟迟未有动作,方长霆皱眉盯着她:“怎么,难道是刚刚应承的话又是诓骗本王的不成?”

“殿下,妾身真的不会再问一句了,你不让妾身出府,妾身不出便是了。你这又是让妾身应诺,又是要发誓的,让妾身觉着自己像是那只会说甜言蜜语,哄骗人家姑娘的花心公子一样。”

方长霆微微挑眉,心下说道,难道不是吗?若她是个公子,估计她能把那些个姑娘哄得芳心一颤一颤的,就甜言蜜语忽悠人这一块,他现在也还不是她的对手。

勾唇露出一抹笑意,起了身,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怎么会是那只会说甜言蜜语,哄人姑娘的花心公子呢,你这分明就是个满口谎话小骗子。”

小骗子嗔瞪他一眼,道:“殿下说妾身是骗子,那就是骗子。”

笑了两声,把人搂住,哄了两句后也没真让她发誓,只再次嘱咐道:“近期不要出府为好,本王不会让你闷在王府中太久的,会在一个月内解决这事。”

“但若是宫中让妾身进宫呢?”

方长霆沉吟了一下,道:“皇祖母那边本王会派个人过去说,至于皇后……且到时候再看。”

这事暂且说定,温软也不在这件事上边费心了。不费心了却也想起了与他冷了这几日中听到的消息。

“殿下,那个沁阳县主又是怎么回事,妾身听说你这几日去宵防营,她都在那道上等着殿下你。”

说到这个沁阳县主,方长霆只觉得头疼:“真不知这淮庆王想什么,明知他那女儿死缠烂打的性子,竟然还让她来金都,是真觉着她女儿真能当本王的侧妃?”

温软道:“或者是沁阳县主自个觉着自己能当侧妃呢?”

方长霆看向她,问:“那你觉着她拿来的自信?”

温软琢磨了一下,随后分析道:“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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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你先前说过,有人想借着沁阳县主上金都的机会,杀妾身嫁祸给她,可到底是谁能算计得这么好,竟然算准了沁阳县主一定会来金都?”

虽说当时沁阳县主已经到了金都两三日,可筹备这刺杀之事,断不可能两三日就能筹备完的。

闻言,方长霆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道:“本王怎会忽略了这一个疑点?!”

温软眨了眨眼睛:“什么疑点?”

“你说得对,她哪来的自信?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给她这种自信?本王大概猜到了刺杀你的人是谁了,你在府中好好待着,若无意外,这段时日还真会有人宣你进宫,若是宣的话,你且安心进宫,你进宫的这段路,不会有人刺杀你。”

温软还是一脸懵。完全不明白他方才到底想通了什么,但是听到他说知道刺杀她的人是谁了,又说到了宫中的事情,她琢磨了一下,估计这凶手和她猜得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而对于凶手到底是太子还是景王,骁王约莫已经有了定论,只待宫中宣温软进宫那就确凿了。

***

第二日是骁王道宵防营任职的第一日,所以温软早早就起来送了他,然后才回到床上继续补眠。骁王许是前日睡足了,且又憋了好些日,昨夜便缠了温软许久才肯放人。

且说骁王到了宵防营后,营内值班的,一个个跟要上阵打仗似的,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都怕成为杀鸡儆猴其中的那只鸡。

方长霆把人聚到了校场下,朝着底下扫了一眼,随后只意思的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底下的将士一个个都气势如虹的跟着响应。

这股士气劲却让方长霆乐了。入了主帐,和身后的石副都使叹道:“本王还当这些个金都子弟兵比不得战场上的那些儿郎,可方才他们的那响应声,让本王觉着有种即将上战杀敌的热血沸腾劲。”

石副都使抿唇笑了笑,待骁王坐下来后,才道:“殿下还没上任的那几日,天天巡视,这些个兔崽子一个个都以为殿下要抓他们的小辫子,在上任后杀鸡儆猴呢。”

闻言,方长霆笑了好几声:“这是无心柳成荫了,正好也不用做什么杀鸡儆猴,本王也乐得省事。”

石副都使又道:“不仅是那些小兔崽子认真了许多,特别这营中那些不做事吃干饭的老将也天天巡视,生怕成为开头挨第一刀的那个。”

“往后便按照这个规格走,若是他们谁敢懈怠了,本王不轻饶。”

石副都使应了声,随即方长霆又吩咐:“把那些头都喊道本王的帐来,本王要重新规划新的宵防布阵。”

骁王才任职便甚是忙碌,而这时在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朝中便传出了景王贪墨的事情,一时间满金都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毕竟是皇家丑事,原先皇帝想暗中调查一番到底谁参与了在了其中,暗暗的撤了这些人的官职,再对景王小惩就作罢。可太子那肯就这么算了?所以自然是卯足了劲要重创景王。

贪墨的事情俨然盖过了之前骁王妃天生帝后命的传言。景王原本在金都城经营了多年的名声,一夕之间,因为这贪墨案子跌到了谷底。

皇帝最为注重名声,这么一闹,也不可能大事化小了,只能在朝堂上怒斥了一番景王,削了他职,让他回去好好的悔过。

听到这惩罚,骁王只冷笑,父皇果然还是偏袒这个四儿子的。不过从现在开始,太子和景王这两个将势不两立。

景王暂时会把精力对准太子,太子也会全力提防着景王,二虎相争的这个时候,便是他在金都中扩大自己势力的绝佳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贝们的关心,检查报告上说我!没!事!╭ ( ̄︶ ̄)ψ

慌了几天,现在没有压力了,有点激动,明天开始加更!等着我。

今天我太高兴了,留言发红包发红包!

☆、六十二章

景王贪了送往渭淮和岐南赈灾的大半银子, 一时震惊朝野, 太子党和那些清流之党都恳求皇上严惩,而皇上也放出狠话出来了,说要彻查这件事, 所有牵扯到其中的官员一一查办。

温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愣了一声, 把手头上的活都放了下来, 看向传话的人, 问:“可知道是谁检举的?”

小丫鬟忽然小声了起来, 说:“听外边的人说,是太子殿下。”

温软默了一响, 然后让丫鬟退了下去, 坐在位置上怔忪发愣。上辈子她即便是闺帷中的妇人,但也有耳闻过这贪墨案。可她分明记得这一桩贪墨案并不是现在这会捅破的呀, 且也不是太子给捅破的呀。

那年大雪灾, 景王贪了不少的银子, 到了雪灾后的第二年才让骁王给暗中检举的,这还是温软不小心听到了他与下属交谈才知道的。

虽然那时骁王双腿已残, 但开头那两年,温软还是想着和他搞好关系的。那日, 听说有客来,她端了茶水过去,在门前却不小心听到了他和下属商量该如何把那景王贪墨的事情给戳开。

生怕被发现,她也没敢久留, 所以也听不全,可后来这就有消息传了出来,说景王贪墨的事情,可不知道后来又怎的被压下去了,并未像如今这般闹得大。

骁王的变数是她千里奔赴稷州的原因。那这贪墨案提前爆了出来,还大闹了这么一场,且还是太子给检举的,这又是谁的原因?

这其中有种让她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在稷州的时候,她也有过这种感觉,就是稷州通往外边的路被封了之后的第二日,就出现了冰雪塌陷的事情,这未免太过凑巧了。

温软是觉得真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她的重活了这一回,不仅仅改变了骁王原本注定要瘸的双腿,还改变了稷州雪灾的事情,更改变景王贪墨的事情?

不,不对,像骁王的双腿她都是废了好大的劲才保住的,更别说是那些更加大的变数,这其中有太多细节了,说是她改变的,不太可能。其中没有人推波助澜的话,怎会进行得这般的顺利?

温软的心思沉了沉,依旧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景王贪墨这事闹了好些时日,温软也没有特意的去询问骁王。如今看他每日早出晚归的,偶尔晚上也要去出巡,连觉都不能好好睡上一觉,温软心疼他,崔嬷嬷便给了她一张单子,说的是专门给男人补身体的,当年先皇未登基的时候,也是这般忙碌,太后便高价寻了人问了这个方子,然后熬汤给先皇喝的。

温软听到先皇也喝过。便也放心了,每日按照方子上边给他熬一盅补汤,熬着熬着。疲惫是不见了,反倒越发的亢奋,亢奋有劲,特别是夜间在榻上的时候。

一番酣畅淋漓之后,搂着怀中的人,骁王道:“你说这补汤方子是崔嬷嬷给你的?”

温软点头如捣蒜,忙把崔嬷嬷给供出来:“这次真不是妾身,妾身只是问了补身子的补汤,没曾想嬷嬷误会了妾身的意思……”

她怎就忘了,崔嬷嬷这想的事情都是往争宠那方面来想的。可是这王府就她一个人,平时骁王也没寻别人,就找她一个了,这倒好,一剂猛药下来,她这几宿都没能安生睡一会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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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骁王喝了她端来的补汤之后,意味不明的看了她许久,然后在她不察的时候,蓦地把她压到了桌案上。似热血沸腾了,在耳鬓厮磨之间哑着声音与她说:“虽然本王近日确是公务繁忙,但若是你耐不住闺房寂寞,直言便是,本王还是有这精力与你消磨一下这闺房寂寞的。”

说得温软面红耳赤,后边兴头上他才问这补汤的药方是从哪里寻来的,说是真的让他有使不完的精神头,一个晚上都嫌太短。

听到这,温软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崔嬷嬷害惨了,顿时觉着自己的脑子就像是猪脑子一般,竟这般的傻!

温软撇了撇嘴,委屈的说:“可也不赖妾身,妾身怎会知道崔嬷嬷会这般的为老不休。”

方长霆闻言,无奈的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嗓音低沉道:“你呀,在这方面可长点心吧,莫要本王为你操心了,皇祖母这是想要抱曾孙了,崔嬷嬷偏又是皇祖母的人,自然得帮着皇祖母。”

温软默了默自己平坦的小腹,略有几分期待的道:“那殿下说,妾身会不会已经有小娃儿了?”

被她这么一说,他愣了一下,他上辈子与子嗣无缘,这辈子也没有多想,被她这么一说,还真的有了些许的期待。

“就算现在没有,待本王再多努力几次,自然会有。”

搂着佳人想要再展雄风,外边忽然有哨声响起,这是宵防营特有的哨声,在金都城中巡逻之时若是发现了什么,一旦无法解决,便会以哨声呼来在附近巡视的其他人。

骁王听到这声音,停下的动作,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你先睡,本王先行去巡视。”

说罢翻身下床,利落了穿上了衣物。

温软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那殿下也当心些。”

骁王应了声,然后让她早些睡便出了屋子。温软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想着自己和骁王的孩儿会长什么样,性子又会想谁,越想精神头就越足,怎么也睡不着了,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才听说四更天的时候骁王回来了一趟,估摸着怕吵醒她,就宿在了书房,然后天还没亮又走了。

温软净了面,用软帕擦了擦手,问身后的月清,“可知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月清接过了她擦手的软帕,回:“奴婢就知道王妃你会好奇,所以早间去了厨房,今早出府采买的下人也都在讨论这事,奴婢听了一下,好似是说前边一条街的一户富贵人家,最小的那个孩子才几岁,还有几个奴仆,一家十几口人都被给杀了。”

温软一惊,惊愕的看向她:“骁王府就在这一片,竟然还有人敢草菅人命!?”

“听说是仇杀,那户人家的当家为富不仁,得罪了不少人,若是深仇大恨,可就顾不得是在何处了。”

听到这,温软心里头有些堵:“祸不及后代,那孩子还这么的小,况且那些奴仆也是无辜的呀。”

月清也叹了一声:“可不是谁都能想得明白的。”

“那凶抓到了?”

月清摇头:“这倒没有听到,但若是抓到了,这外边也应当有消息的才是。”

温软呼了一口气,这命案是在晚上发生的,且又是在骁王府附近发生的,如今骁王更是宵防营的都指挥使。斥责自然是少不了的了,但愿上边不要怪罪得太狠。

温软想得没有错,骁王确实是被斥责了,最近因为景王的事情,皇上又在怒头上,所以勒令他和大理寺在一个月内把这灭门案子的凶手给找出来!

骁王上任不过半个月,便发生了这灭门一案,着实让人觉着他的运气背。

骁王越发的忙碌了起来,温软这边也没有提醒他关于刺杀的事情,好让他安心办案子。

骁王忙碌的期间,宫中有人来传,说是皇后宣骁王妃进宫品茶。

听到皇后要见自己的时候,温软想起了骁王笃定说宫中有人会宣她进宫,似乎还是和刺杀的凶手有关。

温软也不傻,顿时联想到了这刺杀的事情定然会和皇后有关,或者说是和皇后景王有关。

骁王说过,若是宫中有人来宣她,便不用担心,进宫见便是。

换上了宫服,温软进了宫,到了皇后的韶华殿。

被宣入了殿内,便见皇后在绣着牡丹,见她来了,便慈眉善目的朝着她招了招手:“三媳妇来了呀,快来看看本宫绣的牡丹如何。”

这声三媳妇,叫得可亲热,在太后安懿宫的时候喊得可是骁王妃,这般亲密,怕是来者不善。

温软也挂着笑意,走过去看了一眼。觉着温软这绣得还真不怎么样,还不如她的绣功呢,但哄惯了骁王,还能哄不了皇后?

随即称赞道:“母后的绣功着实了得,就是这几十年绣宫的嬷嬷都比不上这手艺。”

皇后放下了针线,笑道:“若是三媳妇喜欢,那本宫绣好后送给你。”

温软陪着她一起假笑:“那媳妇定然会好好的收藏起来。”

就是垫桌角了,也绝对不会挂起来。

皇后从绣屏走出来,嬷嬷上前扶着她,温软跟着她的身旁,暗暗的猜想皇后寻她进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先前景王遭了皇上斥责,现在正在王府中闭门思过呢,皇后作为他的生母,最近应当收敛才是,怎还把她喊进宫中打坏主意?

想了想,温软猜想皇后定然觉着自己在骁王的心中还是一个慈母。在上辈子,骁王自小丧母,不知道皇后是害死自己母妃的凶手,加上皇后这些年来一直装出一副温婉慈祥的面目来,骁王年少被她欺骗,所以也尊称了她一声母后。

先前骁王既然已经猜到了刺杀是皇家人所为,更才猜测出来要宣她进宫的人会和这刺杀的事情有瓜葛,那他定然也是知晓了景王母子的真面目。

看来现在,她和骁王都是清醒的,唯独这恶毒的老妇还是个浑的,皇后现在这会估计都还当骁王被她蒙骗在鼓内呢。

说了好一会话,皇后让温软陪她到花园走走,走了半响,也说了半响虚情假意的话后,皇后才叹了一声气:“最近皇上可真真的忧心得很,内有朝中的事情,外更有那些不安好心的臣子,作为皇后,本宫也想为他解解愁。”

大启开朝之初,帝后共治理天下,随之几代之后,皇后也没有了这么大的权利,但依旧能涉及一些朝中的事,给予皇上建议。

温软听了皇后的话,心道这终于说到重点上了,皇后这是等着她接话呢,她又不傻,何必自个往坑里钻。

“父皇向来能谋善断,这些难事定然都会迎刃而解的。”

皇后见她不上套,便叹了一口气,径直说到点上:“诶,这些年来,那稷州和淮庆日益壮大,都颇有几分不把皇上放眼里的架势,所以这两地一直都是皇上的心头大患,先头稷州叛乱了,难保这淮庆不会乱呀。”

说到了淮庆,温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从淮庆来的沁阳县主。

心中微微一颤,暗道这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十一点左右二更~

☆、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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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在位之时, 这淮庆王就靠着一张嘴哄得先皇收了他为干儿子, 又装得一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样来放轻皇上的戒心,如今没准都已经在准备做些谋逆的事情了。”

温软也没有完全听信皇后的浑话。那淮庆王现在有没有造反的心她不得而知,但她敢确定是皇后的眼里, 与她不对付的人估计都是反贼。

景王登基的那两年, 可没少祸害忠臣。

“淮庆王如今膝下就一个女儿, 若是能名正言顺的把他的女儿留在这金都当人质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听到这, 温软一瞬间便猜到了皇后是什么意思了, 所谓名正言顺的把人留下, 除了嫁都金都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理由?

“如今本宫想了许久, 觉着把这沁阳县主嫁入皇家才是最好的留人法子, 只要她愿意,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

温软知道皇后后边想说什么, 忙打断了皇后的话, 道:“母后, 不可呀!”

皇后被打断,心有不满, 但还是转眸看向她,温言问道:“为何不可?”

温软叹息了一声, 道:“那沁阳县主的脾性如何,不说那淮庆人,就是金都城中的人都知道沁阳县主骄纵蛮横不讲理,若是嫁入皇家, 定会搅得家宅不宁,更会让娶了她之人一辈子都耗在了这些夫妻琐事上,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只怕真豁出了所有去娶那沁阳县主,只怕到最后会和皇家离了心,没准还会被那沁阳县主策反回了淮庆,所以母后,你可千万不能让沁阳县主嫁给四弟呀!”

听到温软的最后一句话,皇后的表情微微一怔:“你怎会觉着本宫要把沁阳县主嫁予启儿……?”

温软一副“媳妇就是知道你这么想的”模样,细细分析道:“若为侧妃的可能还可说服淮庆王,可太子身子孱弱了些,淮庆王自然是不愿,再者三殿下又在皇祖母跟前应承过不会纳侧妃的,而五弟年纪不过是十八,比沁阳县主年纪小了几岁,这也不成呀,如今唯有四弟了,母后定然是想要为了这大启的社稷,才会让四弟做出如此的牺牲,可母后三思呀!”

温软的一席话堵得皇后的喉咙中似卡了一口血,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憋得慌。这骁王妃句句话像是有道理,但也句句话像是带了刺一样。她若是说她本意是想让骁王把这沁阳县主纳为侧妃,那么岂不是明着说她就是想让骁王夫妻不得安宁,后宅不得安宁,不想让骁王有所成就,更是暗着逼着骁王反……

“老三何时在太后面前承诺了往后不纳侧妃?”

温软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道:“先前皇祖母寻人给儿媳和殿下算过命了,说儿媳是殿下的福星,便要一辈子宠着,不能受半点的委屈,皇祖母为了殿下好,便勒令殿下不能纳妃。”

这事其实算是太后开玩笑说的,但现在也正好派上了用场。

温软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角,惊愕的道:“母后该不会、不会是想让殿下纳侧妃吧?”

温软先前的话把皇后噎得死死的,温软也说得明明白白,她若是谁娶沁阳县主,就是有意祸害人,若是现在她说真有此意,只怕这骁王妃就会觉着她要祸害骁王,跑去太后跟前诉苦。

太后本就与她不对付,若是太后在皇上面前说她的不是,只怕骁王不仅不用娶沁阳,她还会被苛责一顿。

皇后是知道骁王不会同意纳沁阳县主为妃,所以就想着在骁王妃的身上好好的下工夫。

原先皇后查过温软,知道她在伯爵府是个木讷的,也觉着她是个好拿捏。更觉着她嫡母教养不周,以至于让她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从她千里跟着去了稷州这一点便可看出不是个聪明的,毕竟哪家有教养的姑娘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在稷州恰巧救了骁王,不过也是运气罢了。

这般木讷且没有什么见识的女人,拿皇上出来压一压,她定然会乖乖听话。

可谁知道她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竟堵得她哑口无言!

皇后暗中的咬了咬牙,随即叹息了一声,“老三媳妇,你误会了,本宫原来是打算让启儿娶了那沁阳县主,可沁阳县主是不愿的。”

温软心道,沁阳县主还盼着嫁给骁王,又怎会愿做骁王的弟媳,这莫不是笑话么?

虽然心里边明白得很,但听着皇后的话,温软也配合着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母后,那沁阳县主她、她是喜欢殿下的,还说过要嫁给殿下做侧妃之类不要脸的话。可殿下对她是厌恶至极的,若是父皇有心让沁阳县主嫁给骁王怎么办母后你能不能规劝一下,看在殿下这些年来拼了命在战场上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且还差点丧命在稷州的份上,别让殿下娶那个不知臊的沁阳县主成不成?”

皇后嘴角艰难的勾起,露出了已然有了一丝细小破绽的慈祥笑容,“霆儿这般为朝廷出生入死,皇上自然不会让沁阳县主来祸害他的。”

闻言,温软像是如释重负了一般松了一口气,极为真挚的看向皇后:“母后,您虽不是殿下的生母,但待殿下却好过己出的四弟,殿下知道了,定然会很感动的。”

皇后笑了笑,拍了拍温软挽着她的手,“霆儿自小招人疼,本宫怎能不疼爱他……”

皇后除了方长那一丝细微的僵硬后,便依旧是一副贤惠慈母的模样,没有再露出一丝的破绽。

因着被温软堵了一口气,呼气不畅,回了韶华宫喝了两盏茶之后,便让温软早些时候回去了。

温软一走,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沉着一张脸,扫了一眼那张绣了一半的牡丹绣屏,冷声吩咐宫女:“把这绣屏烧了。”

看着宫女把绣屏抬了下去,随后沉着脸问着身旁的嬷嬷:“你觉着那骁王妃是真不知道本宫想要骁王纳沁阳为侧妃,还是装出来的不知道?”

那嬷嬷端了茶水给皇后,琢磨了一下,才道:“这文德府的嫡女,自小就被那陈大夫人故意教养得没有半分的出色,她还能聪明到哪去?老婢觉着她像是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想的,不然她怎敢未等皇后娘娘就扯出一堆那些话来。”

皇后喝了口茶水,重重的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咬牙切齿的道:“她那些话真真堵得本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若不是知道那骁王对本宫还有些许的孝顺,本宫还当她故意说出这些话来气本宫的。”

“皇后娘娘,如今也不能从骁王妃劝骁王纳沁阳县主,那现在要如何才能按照景王爷的要求,安插个侧妃入骁王府?”

皇后微微眯眼,嘴角勾出一抹笑:“只要那沁阳还是想嫁骁王想得发疯,那本宫就还有法子,况且……”看向嬷嬷,笑意更浓,“若是沁阳不成事,那还有安排在骁王府中的人,侧妃不成,妾侍也是成的。”

****

温软端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出了宫,上了轿子后,避免自己笑出了声音,蓦地捂着唇笑了起来。

回到骁王府,下了马车依旧木着一张脸。听到说骁王也在府中,步子比平时快了许多,往书房走去,把不得早早把和皇后说的话告诉他。

敲了门入了书房,门一关上,便眉眼含笑的看着书案前的骁王。

骁王看她脸上的笑意,打趣道:“怎进了宫出来后,却像是只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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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造反的丈夫也重生了》 60-70(第5/17页)

了腥的猫儿一样?”

今日回府就听到皇后宣了她进宫,骁王也确定刺杀温软的刺客就是景王派来的,便也暗暗的开始策划报复一事。

温软把今日在宫中与皇后说的话说了出来,然后又想到骁王一直不满意她强出头的事,一时间带着笑意的表情变得小心翼翼,问:“妾身觉着皇后是想让殿下纳沁阳县主为侧妃,所以先发制人说了那些话,殿下不怪妾身吧”

骁王起了身,把她拉过来啄了一口,笑道:“你做得极对,本王夸你还来不急呢,怎会怪你!”

这些话连他都没有想到,她却把皇后堵得哑口无言,看来他是真真的要向她好好学学这嘴头上的功夫了,这小嘴儿真真是厉害!

想着既然到了这个点上,他索性说道:“且本王早便知道了那皇后对我并不是出自内心的宠爱,这些年来一直暗地里打压着本王,所以你也不必太在意,对她你也提防着些。”

温软从没有想到骁王会在这个时候就知道皇后的祸心了!

心中一惊,心思转到了景王的身上,她也不知道他怀疑景王怀疑到什么地步了。所以抬起头问:“那皇后所出的景王呢?”

方长霆对她笑了笑:“你忘了本王说过的话了?“

温软懵懵然的看着他,一时间不记得他说过什么话了。

方长霆徐徐的道:“本王说过皇家人说的话,信一分都嫌多,剩下的那九分多,便要好生提防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补上~

☆、六十四章

骁王拉着温软午睡了一觉, 睡到了下午申时才起的床。

温软起床是替他更衣, 把黑色肩胄戴到了他的肩膀上,不满的嘟囔道:“旁人都说这宵防营都是个好差事,可妾身怎么觉着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白日要忙活, 晚上也要忙活, 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呀。”

“父皇命本王一个月之内把灭门案给破了, 最近自然要忙碌许多。”

“怎可能说破就能破的, 若是一个月内破不了, 那会怎样?”

骁王勾唇笑了笑:“查个命案罢了,还能难倒你男人不成?”

温软被他口中”你男人”这三个字逗笑了好了一会。

随之才琢磨了一下, 问他:“殿下你说那淮庆王真有造反之心吗?”

骁王嗤笑了一声:“想什么呢, 皇后的话你也信,淮庆王他有什么能力造反?没兵没粮, 况且这些年来, 驻守在淮庆的军队也不是吃干饭的, 他若是要反,只怕还没出淮庆就先兵败了。”

“既然这样, 那皇后为什么拿这个诓妾身,况且还拿着父皇的名号来诓?”

方长霆:“父皇确实在提防着淮庆王, 只是没她说的那般严重而已,往后她若是再提,你便只管像今日这般装傻就成。”

穿戴好衣服,温软让他坐下, 替他束发,“可问题是沁阳县主还在金都中,听说这几日还堵在宵防营必进之路,就为看殿下一眼。”

方长霆从镜中看了她一眼:“吃醋了?”

温软脸色未变,淡淡的道:“殿下眼中又没她,妾身与她吃什么醋呀”

“那你的意思是,若是本王心中有她,你便吃醋?”

温软整理着骁王长发的手顿了一下。琢磨了一下,觉着这话题在沁阳县主第一回来王府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一回了,殿下怎还问这种问题?

“那殿下想让妾身吃醋呢,还是不吃醋?”

方长霆默了半响,随即道:“算了,你还是束发吧。”

温软有些疑惑不解,但因着时间赶,便也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装整后,骁王喝了两碗粥便又出门了。

骁王才刚出门,便在道上遇上了雷阵,雷阵看到他,忙停了马,让人上前打了招呼,告诉骁王说在茶楼中等他,喝上两盏茶再聊两句。

因着也不赶时间,骁王便也就应了。

下了马,入了茶楼,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入了包间。

待门关上后看着雷阵的脸,略微勾唇,“不是嫌这没胡子无男子气概,怎又不蓄了?”

雷阵抹了抹自己的下巴,不甚在意的道:“这不是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热起来了么,索性等入秋之后再重新蓄……不对,下官找殿下来这里,不是聊这胡子的。”

骁王瞥了眼他:“那为何事?”

随之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径自的喝了起来。

雷阵也连忙坐了下来,看着骁王,说出来意:“下官这边有些许的眉目了,之前坊间传闻……”

骁王放下杯子,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道:“本王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也不必继续调查下去了。”

雷阵不可置信的看骁王:“就这么小半个月的时间,殿下就调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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