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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再就业培训
边锐进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手环上任务细节。
【任务目标：通过实习，拿到心茧人力资源公司的正式OFFER】
【任务奖励：积分+600, 高效集体潜意识学习头盔。】
而失败惩罚的具体内容更是让他窒息。
【失败惩罚：蓝星随机抽取50%人口，强制进行“再就业培训”, 培训后将会出现人格重塑、记忆改变, 技能丢失等变化。】
百分之五十？！
这惩罚看似不像酸雨那样有直观的毁灭性, 但其恶毒和深远的影响, 远超任何！
蓝星直播间沸腾了, 满是愤怒和激动。
【！！！！百分之五十？！】
【这比直接杀人还狠。】
【人格重塑记忆改变？那还是原来的人吗？！】
【技能丢失……我们刚培养出来的那些技术工人、科学家……】
【这要是失败了，直接倒退几十年！】
……
蓝星地下指挥中心，气氛凝重。
昌浩气肌肉紧绷，他身后的专家团队更是人人色变。
“百分之五十……随机抽取……”一位老教授声音发颤。
“这意味着我们各大研究所的核心专家、关键岗位的技术骨干、刚刚培养出来的复苏中坚力量，都有可能被选中……一旦记忆和技能被清洗、重塑……”
后果不堪设想……这是明晃晃的对蓝星文明复苏进程进行精准的狙击！
许多刚刚看到曙光的技术研发将直接归零, 技术断层！
边锐进与身旁的苏静、闫怡彤、徐承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就在这时, 众人面前的玻璃门滑开。
一个穿着标准黑色职业套裙、妆容精致面带不耐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
她双手抱臂, 目光挑剔的几人身上来回扫视, 胸口的铭牌上刻着：蔚小珍—人事专员。
在她不远处，站着另外五个人。
边锐进一眼就认出了这五人的身份, 沃姆星人, 蓝星此次的对手，他眼神一凝, 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那个叫蔚小珍的女子却在此时发话了，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们几个，怎么来的这么晚？！拖拖拉拉！”
她的目光扫过边锐进几人身上的作战服，鼻子皱起。
“还有你们这穿的什么玩意？等周经理看到你们这副样子, 肯定要大发雷霆！真不知道上面怎么招的实习生……”
她翻了个白眼，语气极度不耐烦。
“算了算了，公司有统一的着装规定，那边是换衣间，立刻去把职业装换上！”
紧接着，她的目光又落在苏静和闫怡彤脸上，更加不满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一点妆都不化？还有，公司规定女职员必须穿高跟鞋！等下一起换上！”
苏静在蓝星时本就是专业HR，深谙职场规则。
她立刻上前一步，挤出一个微笑，语气恭敬却又不失分寸。
“非常抱歉，我们马上就换，绝对不会耽误您和公司的时间。”
说完，她暗中拉了一下还有些发懵的闫怡彤，快步走向换衣间。
……
与此同时，培训室外。
谭笑笑看着里面那些戴着头盔、身体颤抖的学员，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周沫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适和兴趣缺缺，十分自然地转换了话题。
“看来你对我们的培训不太感兴趣，没关系，那我带你去员工休息室看看吧？”
她引着谭笑笑走向另一个方向，语气自豪的介绍。
“我们心茧的员工休息室可是顶级标配，不仅面积大，还配备了最新款的游戏机、无限量供应的零食饮料，还有设施齐全的健身房……”
谭笑笑听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虽然说的天花乱坠，但看你们员工的工作状态和脸色，估计是没有福气享用了。
休息室确实装修的很豪华、但却透着一股冷清。
刚走进去坐下，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子就快步迎了上来。
“周经理，”蔚小珍对着周沫恭敬地点头。
“新来的实习生都到了，已经安排他们去换工装了。”
周沫脸上的笑容瞬间严肃了起来，她看向谭笑笑，语气有些歉意。
“笑笑，实在不好意思，来了批新人需要我去看一下，我处理完马上回来。”
谭笑笑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工作要紧，我正好有点渴了，接杯水喝。”
周沫点点头，便踩着高跟鞋，步伐匆匆地离开了休息室。
谭笑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十分自然地拆开一袋子薯片，然后打开游戏机就玩了起来。
而周沫踩着高跟鞋，刚到一楼，就看到了已经换好职业装的两拨实习生。
她的视线先是在沃姆星人那些紫的、绿的、红的五颜六色的头发上停顿了两秒。
“公司有规定，头发颜色不能鲜艳夸张。这次先算了，下次考核的时候必须染回来。”
接着，她的目光扫向蓝星这边，在徐承光肥胖的身材上停留更久，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化为实质。
但当她的目光落到苏静身上时，顿时缓和了不少，甚至还点了点头。
苏静妆容得体，表情沉稳，完全符合她心目中的专业职场人形象。
“蔚专员，带他们去工位，熟悉一下基本流程。”周沫丢下这句话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目送周沫离开后，蔚小珍立刻收起了恭敬的笑容，语气淡漠。
“都跟我来。”
她将众人带到一片开放式的办公区域，里面坐了不少老员工，面对这些实习生的到来，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蔚小珍特意将苏静安排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然而那扇窗户没有遮挡，毒辣的阳光照射进来，眨眼间就能把人烤得头晕眼花。
“苏小姐，周经理可是很看好你的……”蔚小珍假笑着。
“所以特意给你安排了这风水宝地，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辜负了领导的信任啊。”
她话语里的嫉妒和排挤根本不加任何掩饰。
苏静仿佛完全没听出话外之音，面不改色。“谢谢关心，我会努力工作的。”
蔚小珍讨了个没趣，黑着脸走了。
她刚走没多久，对面沃姆星人的工位上，一个叫丹曦的女队员桌上的电话就突然响起。
丹曦吓了一跳，下意识接起电话：“喂？！”
“你好，我是财务部的安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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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行资产盘点，请立刻提供你们部门A-37号文件柜内所有物品的详细清单、购入时间、现值评估。”
丹曦懵了，她刚来不到十分钟，连自己工位有几个抽屉都没搞清楚，哪里知道什么A-37文件柜？
“我……我不知道，我刚来……”
“不知道？”对面的声音瞬间拔高，语气虽然没有起伏，却透出满满的质问。
“实习生就能作为借口吗？这是你的工作职责！你的工号？我要记录上报！”
电话被猛地挂断，丹曦握着话筒，脸色煞白。
就在大家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时，不到三分钟，蔚小珍去而复返，脸色比锅底还黑。
她冲到丹曦工位前，尖利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耳朵刺痛。
“财务部安妮刚投诉你消极怠工！你怎么做事的？看来你对公司流程一无所知，需要进行员工培训了！”
她根本不给丹曦任何解释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几乎是拖拽着将她拉离了工位。
“丹曦！”沃姆星的队长影茄站起身想阻拦。
但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办公室内的广播突然响起，声音冰冷。
“实习生影茄，未经许可擅自离开工位，违反《员工行为规范》第7条。首次警告。”
刹那间，办公区内所有正埋头工作的老员工齐刷刷地停下了动作，几十双空洞无神、却又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影茄。
在无声的凝视中，倍感压力的影茄瞬间僵硬，他强压下沸腾的怒火和拯救队友的冲动，咬着牙缓缓地坐回了自己的工位。
凝视的目光骤然消失，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闫怡彤看着这一幕，吓得心脏怦怦直跳。
就在这时，叮铃铃铃！！！
她桌上的电话也如同索命符一般，响了起来！
闫怡彤吓得一哆嗦，几乎是颤抖着接起电话。
果然，还是那个财务部的安妮，同样的问题，只是换了个文件柜编号。
闫怡彤慌忙打开电脑，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件夹界面，让她根本无从下手。
旁边的苏静立刻对她做口型：“问她邮箱，说查好后邮件发她！”
闫怡彤当即结结巴巴地照做，安妮冷冷地报了一个邮箱，挂了电话。
闫怡彤刚松了半口气，电脑右下角就开始疯狂弹窗。
叮，您收到一封新邮件！
【紧急：请提供A-38文件柜清单】
发件人：安妮（财务部），抄送：周沫，蔚小珍。
紧接着，第二封、第三封……
都是不同部门发来的任务邮件，无一例外全部抄送给了她的直属上级。
巨大的压力让她手指都在发抖，闫怡彤含着眼泪，手忙脚乱地开始尝试着做那个根本不会做的表格。
更可怕的是，每隔两三分钟，财务部安妮的电话必定准时响起，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和思考的时间。
“表格做好了吗？怎么这么慢？效率太低了！”
闫怡彤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幸好的苏静业务能力极强。
她侧过身，飞快的帮她搭建表格框架，输入函数公式，终于在截止时间前最后一秒点击了发送！
闫怡彤瞬间瘫在椅子上，感觉像是打了一场恶仗。
然而，还没让他们放松多久，一个带着明显不满的声音，角落的一个工位响起。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员工，工位牌上写着【业务专员：邢浩】。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这片区域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啧，现在的实习生，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道主动问问前辈们需不需要喝点什么，奶茶咖啡不会买，端杯水过来总行吧？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这话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滞，蓝星几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谁都没敢动。
就在这时，另一个稍微温和些的声音响起了。
来自隔壁工位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比较面善的男员工，他的牌子上写着【接线员：董飞昂】。
“哎呀，老邢，少说两句。”
董飞昂笑着打圆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新人嘛，刚来紧张，不懂规矩很正常，咱们多包容包容。”
他温暖的话语让现场的所有人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董飞昂接下来却转过头，目光在几个实习生身上扫过，最后精准地落在了看起来最老实紧张的徐承光身上。
“哎，那个……小徐是吧？别紧张，茶水间就在那边拐角……”
他伸手指了个方向。“里面有一壶刚泡好的咖啡，你辛苦一下，端出来给大家每人倒一杯，就当谢谢各位前辈的照顾。”
徐承光被这压抑的环境搞得心神不宁，听到有人点名，他讷讷地点头，声音有些发颤。
“好……好的，董哥，我这就去。”
边锐进眉头微蹙，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也找不出阻止的理由。
徐承光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着董飞昂指的方向走去。
他走进茶水间，果然看到台面上放着一个玻璃咖啡壶，里面是慢慢一壶还在冒热气的咖啡。
徐承光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去端那个咖啡壶。
壶柄很滑又烫，他本就紧张加上体型原因动作不够灵活，手腕不小心在门框上撞了一下。
“哐当！”
咖啡壶脱手而出，砸在光滑的地砖上，滚烫的咖啡和玻璃碎片四溅开来，弄得满地狼藉。
徐承光人都吓傻了，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电子警报音瞬间响彻整个办公区域。
“实习生徐承光，破坏公司财物，污染办公环境，严重违反《员工行为规范》第5条及《安全管理规定》第3条！”
几乎在电子音响起的下一秒，蔚小珍踩着高跟鞋迅速出现。
“倒杯咖啡都能闯这么大祸，看来你是根本就没把公司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
她不给徐承光任何解释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没什么好说的了，跟我去培训室！你需要接受最彻底的培训！”
徐承光一个踉跄，脸上血色尽褪，只能无助地看向边锐进。
边锐进攥紧拳头，几乎要立刻站起来阻止！
然而，就在他身体准备站起的瞬间，办公室内的老员工们，再次齐刷刷地转过头。
那冰冷的目光仿佛在警告他：你敢动一下，下一个就是你。
边锐进死死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才压制住站起来的冲动。
内心深深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
徐承光被拖走后，办公区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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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死寂。
那个业务专员邢浩抬起头，看了眼不甘的边锐进，装模作样地翻动着桌上的几份文件。
“唉，真是麻烦……这几份文件又得去找吴经理签字……”
他顿了顿，视线落到边锐进身上，嘴角咧开一个僵硬而诡异的弧度。
“那个谁，对，就你，新来的实习生。”
他用下巴指了指边锐进，“别傻坐着了，过来跑个腿，把这些文件送到吴经理办公室，请他签个字。”
边锐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意和警惕。
他知道这是刁难，但他也清楚，在这种环境下，拒绝也会招致惩罚。
他沉默地站起身拿着文件，根据指示走向位于走廊尽头的“吴经理办公室”。
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他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
他试着拧动门把手，也是锁着的。
他只能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门外等待。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
他只觉得腿站得发麻，精神因为高度紧张而异常疲惫。
他手里那叠文件沉甸甸的，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他点了点手腕上的任务手环，蓝星观众的弹幕涌入眼前。
【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签字，肯定有阴谋！】
【有道理！但阴谋是什么？】
【领导签字肯定会问文件的内容啊！】
【对啊，答不上来就糟了！】
……
边锐进一顿，觉得很有道理，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了文件的第一页。
然而那纸张上却根本不是正常的文字或表格，而是无数扭曲蠕动的、无法理解的怪异符号和令人头晕目眩的几何图形。
边锐进光是看一眼就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污染。
“啊……”
边锐进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闷哼声，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恶心感直冲喉咙。
他猛地合上文件，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就在他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身后的办公室门突然开了。
边锐进白着脸，踉跄着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奢华，一个身材微胖、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边锐进的声音因为痛苦和虚弱而有些沙哑。“吴…吴经理，邢…邢专员让我送文件来请您签字。”
吴经理上下扫视了他一眼，目光挑剔：“实习生？”
得到边锐进的点头确认后，他嗤笑一声，随手拿起文件翻了一眼。
“嗯？第三季度的异常能耗评估报告？”
他眉头皱起，看向边锐进开始连珠炮似的发问。
“峰值是多少？同比上升的原因是什么？优化方案的成本预估做了吗？！”
边锐进只能拼命回忆刚才那惊鸿一瞥看到的扭曲符号，试图组织语言。
“峰值……好像，是那个图形…呃……我……”
他顿了顿，实在回忆不起来，只能忍着头痛委婉道：“文件上都有，也许您可以在上面看到。”
吴经理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厌恶和愤怒：“什么都要领导自己去看，那公司招你来干什么！”
他抓起那叠文件，狠狠摔在边锐进脚下，纸张散落一地。
“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来让我签字？！滚出去！”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快速拨号。
“蔚小珍！你怎么带的实习生？！送个文件屁都不懂就敢往我这里塞，再发生这种事，你他妈也给我滚去培训！”
不到一分钟，蔚小珍脸色铁青地冲进办公室，眼神像是要吃人。
她一把死死抓住边锐进的胳膊，怒吼道：“你又闯什么祸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立刻跟我去培训室！”
边锐进挣扎着试图解释：“是他问我文件内容，我……”
但他震惊地发现，这个穿着高跟鞋的瘦弱女人，力气却大得惊人！
他想用力挣脱，但对方的手却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
“还敢顶嘴？罪加一等！”
蔚小珍的力气猛地增大，几乎是将他拖出了吴经理的办公室。
一直在工位上等待、留意着走廊动向的苏静，看到边锐进被蔚小珍粗暴的拖走，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果然，下一秒，通报声再次响起。
“实习生边锐进，因工作严重失误、顶撞上级、态度恶劣，现进行强化培训。望各位实习生引以为戒，严格遵守公司规章制度。”
紧接着闫怡彤再次被财务刁难，如同沃姆星的丹曦一样，也被蔚小珍带走。
离开前，蔚小珍死死地盯了苏静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苏静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毒辣的阳光透过玻璃笼罩在她身上，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她不敢动，甚至不敢抬手擦一下额角的汗珠。
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对面沃姆星人投来的、幸灾乐祸的目光。
苏静强迫自己忽略那些目光，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不断弹出新邮件的屏幕上，处理着那些繁琐到毫无意义，但却又被标注为紧急的任务。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蓝星最后的防线了。
边队、闫怡彤、徐承光都被拖走了，而她绝对不能倒下！
每一次电话铃声响起，她的心脏都会骤然缩紧。
但即便如此，接起时声音却依旧要带着热情和专业。
而每一封抄送给周沫和蔚小珍的邮件，她都必须在极短时间内做出最专业的回复。
苏静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任何一丝微小的失误都即将万劫不复。
蓝星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敬佩的同时又是满满的心疼。
【苏静加油啊。】
【静姐辛苦了！】
【呜呜呜呜好恐怖的工作。】
……
然而，刚看完蓝星热闹的沃姆星，此时也自身难保了。
首先遭殃的是冰蔓，她正在回复一封来自“行政部”的邮件。
要求详细列出本季度所有办公用品消耗明细，并预测下季度需求，格式要求极其苛刻。
邮件刚发送出去的下一秒，她桌上的电话便疯狂响起。
“实习生冰蔓，你刚刚发送给行政部的邮件中存在严重格式错误，标点使用极不专业，严重影响公司形象。”
冰蔓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张着嘴想解释，但对方根本不给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蔚小珍的身影就如同鬼魅般出现。
“标点符号都能用错？看来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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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差。走吧，文件规范培训需要给你加课了。”
冰蔓被粗暴地拖离工位，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甘。
辛焰和地垒看着队友被拖走，一股兔死狐悲的愤怒涌上心头。
地垒忍不住压低声音，对旁边工位的辛焰说：“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这算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头顶的广播立刻响起。
“实习生地垒、辛焰，工作时间交头接耳，疑似拉帮结派，破坏办公氛围，违反《团队协作守则》第3条。”
两人瞬间僵住，脸色难看至极，简直荒谬！连说句话都不行？
蔚小珍停下拖拽冰蔓的手，看向老员工区域的邢浩和董飞昂：“搭把手吧，看来今天不守规矩的实习生有点多啊。”
三个队员被拖走，沃姆星也只剩下影茄一人还在工位上。
影茄脸上的幸灾乐祸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焦躁。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打开着一个复杂的在线表格系统，是市场部突然下达的紧急任务。
表格项目繁多，选项的含义模糊不清，填写规则自相矛盾，且没有任何保存按钮。
影茄全神贯注，耗费了极大的心力才勉强填写了一半的内容。
就在他仔细核对着一个迷惑的选项，停顿思考的间隙。
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刷新了，页面恢复到了空白状态。
他花费近半个小时填写的内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影茄愣住了，眼睛猛地瞪大，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猛地看向旁边的董飞昂。
董飞昂推了推眼镜，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善的老好人笑容。
“哦，忘了告诉你，这个表格系统不太稳定，页面有时候会随机自动刷新，所以……最好动作快一点哦。”
影茄深吸一口气，眼睛因为愤怒和崩溃而布满血丝，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尝试，以更快的速度填写，。
然而，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就在他即将完成四分之三时，屏幕再次毫无预警地刷新，归零。
而市场部给出的提交最终时限只剩下来五分钟！五分钟根本来不及再次填写！
“啊！”
影茄猛地发出一声愤怒地低吼，直接一拳砸在了键盘上！
“实习生影茄，损坏公司财物，情绪失控，严重危害办公安全！立即处置！”
蔚小珍脸上带着兴奋出现在影茄的工位旁，她冷笑着，一把揪住因为情绪崩溃的影茄。
“走吧！”
整个办公区的实习生，此刻只剩下苏静一个人。
那些老员工们依旧在忙碌着，键盘声此起彼伏。
但苏静能感觉到，正有无数道视线，正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她的失误。
好不容易熬到快到中午时间，苏静发现发给她的邮件逐渐少了，派给她的任务也逐渐消失。
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封新邮件出现在右下角，发件人：蔚小珍
【关于实习生苏静岗位调整的通知。】
苏静点开一看，发现上面写着：
苏静表现优异，但因公司因暂无hedcount，岗位编制冻结，暂无法为您提供转正岗位。
被优化了……苏静脸色一僵，手指冰凉。
她完成了所有不可能的任务，扛过了无数刁难和压力，最终等来的竟是解聘？
就在此时，蔚小珍无声的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惋惜，她安慰的拍了拍苏静的肩膀，递过去一张《解聘通知书》。
“真是抱歉呢，苏小姐。”蔚小珍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头皮发麻。
“你的效率……说实话，还是有点跟不上我们心茧的节奏，很遗憾没有通过试用期呢。收拾一下个人物品，该走了。”
苏静心中警铃大作，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尖叫，不能走！离开这里，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那百分之五十的人口惩罚……她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苏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脸上挤出一个带着些许歉意的微笑。
“根据《劳动法》第三十九条，试用期辞退员工，需要证明员工不符合录用条件并履行相关程序。您这样似乎不符合规定吧？至少，应该提前三日书面通知。”
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而且，我已经超额完成了所有任务，邮件和电话反馈都按时处理完毕，没有任何投诉记录。请问，我哪里效率低下、不符合录用条件？”
蔚小珍脸上的假笑瞬间僵硬，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阴狠，她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僵持了几秒，蔚小珍忽然又扯出温柔笑容，转移了话题。
“刚好也中午了，这样吧，我们先去员工休息室吃点东西？吃完我们再沟通你的去留问题，如何？”
苏静一愣，对方看似让步的态度让她有些警惕。
但她别无选择，能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希望。“好的，谢谢蔚专员。”
她跟在蔚小珍身后，走进休息室，里面宽敞明亮，与外面压抑的办公区仿佛是两个世界。
刚走进去，苏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舒适沙发上、正对着超大屏幕打游戏、手边还摆着零食和饮料的身影。
谭姐？！！！
谭笑笑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表情轻松惬意，嘴里还叼着一根饼干棒，和周经理有说有笑。
这一幕，与苏静刚刚经历的恐惧、压抑、勾心斗角形成了无比荒谬的对比。
强烈的委屈和后怕瞬间冲上心头，苏静眼眶瞬间发热。
谭笑笑正好打完一局游戏，放下手柄，伸了个懒腰，这才转过头。
一眼就看到了苏静，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
“咦？苏静？你怎么也在这儿？还穿成这样……你在这家公司上班？”
第77章 潜意识学习头盔
苏静迅速扑上来, 一把抱住了谭笑笑，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不愿意松手。
谭笑笑被她撞得往后仰了仰, 下意识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才多久没见啊？”
看着苏静红了的眼眶，谭笑笑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苏静这姑娘, 以前一直挺稳重的, 不是这么情绪化的人啊, 这得受多大委屈, 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忍不住哭出来？
苏静看着周经理意味深长的微笑, 以及蔚小珍那双看似关切实则威胁的眼睛，她强绷着濒临崩溃的神经，深吸一口气。
她不能说实话，绝对不能。“没……没有谁欺负我。”
苏静抬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声音还带着哽咽。
“就是……就是一个月没见，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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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笑笑狐疑地打量着她, 又看了看身边笑容一致的周沫和蔚小珍, 这公司气氛真是怪怪的。
谭笑笑按下心中的疑问, 热情地把苏静往游戏机那边带。
“来来来，正好, 一起打两局, 放松一下心情就好了！”
苏静脚步虚浮的被她带着往前走，打游戏？在这种地方？
蔚小珍立刻上前一步, 脸上堆起职业假笑。
“谭小姐，苏静下午还有工作要处理呢。午餐时间有限，不如我带她先去用餐？”
她说着，手就伸过来想要拉走苏静。
苏静几乎是本能的抓住了谭笑笑的胳膊, 那一瞬间流露的惊恐，真切地传递给了谭笑笑。
谭笑笑脚步一顿，看了看苏静苍白的脸，心里那股不对劲越来越强烈。
苏静这反应，不像是想去吃饭，倒像是要被拉去刑场。
她挠挠头，看向周沫，语气带着点歉意。
“周沫姐，我和苏静好久没见，正好碰上，午饭一起吃吧，会不会麻烦你们了？”
周沫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悦，但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
“笑笑你太客气了，不过是多一份餐的事，小珍……”
她转向蔚小珍，语气温和。“去，端三份工作餐过来。”
蔚小珍强压下心头的不甘和戾气。
“好的，周经理。”然后就转身走向休息室角落的那扇磨砂玻璃门。
谭笑笑拉着苏静在沙发上坐下，嘴里念念有词。
“这公司福利看来真不错啊，还有专门的小厨房？现做的吗？”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磨砂玻璃门后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拖拽摩擦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几声模糊不清的野兽咀嚼啃食声。
谭笑笑吓了一跳，伸长脖子好奇地望过去，可惜门是磨砂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一脸震撼地看向周沫：“……你们公司……抢饭这么凶残？这动静跟打架似的。”
周沫端起桌上的水杯，优雅地抿了一口，面不改色。
“竞争激烈，难免的。这很正常，优胜劣汰嘛。”
优胜劣汰？苏静坐在旁边，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她想起被拖走的边队、闫怡彤、徐承光，还有沃姆星的那些人……
……那扇门后面，真的是厨房吗？
过了一会儿，磨砂玻璃门被推开，蔚小珍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上面放着三份塑料盒饭。
她的职业套装看起来比刚才稍微凌乱了一些，袖口处蹭上了一小片暗褐色的污渍，脸上的完美笑容也僵硬了几分。
谭笑笑眼尖，指了指她的袖子：“蔚专员，你袖子那里好像沾到酱汁了？”
蔚小珍动作一顿，低头看了一眼，对谭笑笑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谢谢谭小姐提醒，失礼了，我这就去处理一下。”
她将托盘放在茶几上，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
“真是个温柔知礼又爱干净的女孩子。”谭笑笑看着她的背影，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苏静：“……”
她看着蔚小珍消失的方向，胃里一阵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