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府(2 / 2)
“人肉生意。”丹砂懒懒吸了一口,道,“一楼的包子尝了没有,肉可嫩得很呢!”
贾尘笑:“吃了可否长生不老?”
“別人的不好说,”她侧脸,吐一口烟,“吃我的,说不定行。”
贾尘不接话,只说:“地下是铸幣厂?还是兵器库?”
丹砂眨眨眼,烟管转了个方向,几乎抵在贾尘喉咙:“你是探子?”
贾尘抓起她的袖子嗅了嗅:“有火药味,司徒万裏要造火器?”
她看到丹砂神色,继续道:“你无需担心,我来北城算是私事,旁的事不关心。”
“你不是普通人。”丹砂说,“但我不讨厌聪明人。”
顿了一下又说:“你可以不用找郡主。”
言下之意是可以找她。
于情于理丹砂都是优选,她与司徒万裏的关系,同义父与圣上无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假若司徒万裏多了一点点野心,第一个被除去的,便是中毒的铠恩慈。
就是一百个天道盟与十八子都没有用。
贾尘不敢冒险。
“这点小事不需丹砂姑娘出手,”贾尘道,“我拿了东西就走,不会打扰到这裏分毫。”
丹砂沉吟许久,才说:“若是有空,来六楼喝喝茶罢。”
“一定。”
这小狐貍的鼻子也太好用了!
小元子很紧张,看了贾尘一眼。
贾尘淡然处之:“我是女人,身上不是女人味还是什麽味?”
“老虎大人,”她又说,“带小的进府吧。”
这四个字好像有什麽魔力,司徒恬立即就顺毛了,她不再纠结香味,转身说:“跟我来!”
将军府西南角有一处废弃小门。
司徒恬小时候老被关在府裏读书,闷得快发霉了。有次她抄书抄到哭,卢老二正好路过,看她可怜,就偷带她来这角落的小花园。
司徒万裏的女人很多,受宠的、不受宠的,犯错的,全往这边丢,厢房临着花园,不开火也不开灯。
“那便是冷宫了?”小元子说。
“是中原的说法吗?”司徒恬说,“可是北城哪裏都很冷,就算受宠又如何呢?我爹的女人那麽多,府裏府外的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这儿不过是冷得更实在罢了。”
有人被关久了,上吊了,后来这裏就没人再住,花园也荒废了。
“卢老二那次买了糖葫芦给我,我心裏记得……”
司徒恬说着,语气有点认真了:“说实话老大咬了我的手,我觉得无妨,因为卢老二对我有恩。我也同爹说了,可爹那天不知道抽什麽疯,许是刘羡又放了什麽屁……”
“刘羡?”
“我的未婚夫!”司徒恬飞快看贾尘一眼,“別误会!我根本不喜欢他!是我爹为了刘家的东西才订了婚约!”
“刘家的什麽东西?”贾尘突然问。
司徒恬嘆气:“我是喜欢你,但是这个是秘密,我不能同你讲。”
她说得坦诚,倒是让贾尘笑了:“那好,我不问。”
三人翻过小门,落进一片冷清破败的花园,几间厢房斜斜立着,门窗灰扑扑的,连只鸟都不叫。
小元子喃喃道:“像闲月阁。”
贾尘一怔。
闲月阁一別,再无联系,琅妃嫁了新帝,如今回望,前尘如梦,隔了一世。
贾尘不言,跟着司徒恬快步穿过一道道小路。
将军府确实如皇宫一般,三人穿过数座別院、曲廊、花林,终于在一处画着狐貍头像的小门前停下。
“明儿个我便重新画个小老虎挂上去。”司徒恬对贾尘说。
话音未落,院裏却忽然响起“哗啦啦”的兵器声。
先是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举着火把跑出来,将三人围住,然后又出来两队人马手持长枪赶到,层层围住。
“参见郡主!”众人问好,声如洪钟。
“你们疯了!竟敢对本郡主亮兵器!若是父亲知道……”
“就是我的命令!”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简直是平地一声雷。
人群中走出一人,身高八尺,腰阔十围,铁牛一般的一个黑大汉,在三人面前站定。
这便是司徒万裏。
“爹!”司徒恬叫道。
司徒万裏置若罔闻,他的视线在贾尘和小元子之间徘徊,似乎在考虑先挑一个人出来捏碎。
视线最终落在小元子身上。
“是你?”他怒目而视,“恬儿逃婚就为了一个小毛孩子?”
小元子:?????
“我不小了!”小元子急道,“我今年已经十八啦!”
“爹!不是他!”司徒恬连忙解释。
司徒万裏脸更黑了,转而怒视贾尘:“那便是你了?!”
贾尘:?????
“一股脂粉气!成何体统!”
他抬手便打。
司徒万裏手如蒲扇,他一掌劈下,周遭空气都颤了三颤。
大将军脾气不太好啊,贾尘心想,她终于明白小狐貍这爆脾气从哪儿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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