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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宫人沿廊下等候,所有人低眉垂眸,恭恭敬敬,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须臾,殿门徐徐被打开,首领太监同禄看见视线范围內缓缓出现一墨绿色衣摆。
同禄耳聪目明,立马抬手指示侍从们进入殿內侍奉。
靖王站在太子寝殿外等候许久,今日怠慢了些进宫述职时间,不过从太子这边来看,似乎并未耽误什麽要事。
或者说,这正是太子想要让他看见的画面。
身着斜襟墨绿宽袖长袍的男子双眸失神,身体朝着殿外、朝着靖王的方向走去。
倒不是想要去拜见靖王,他只是想离开这噩梦一般的囚笼。
快要走到靖王面前时,男子眼神缓缓聚焦,恍惚间才看见靖王站在这天地之间。
“靖王。”男子拱手道,靖王点头示意,男子未言其他,脚步虚浮,咬着惨白唇角,撑着一口气,朝着靖王身后,步履蹒跚。
男子鬓边的汗还未干,额前碎发紧紧贴在惨白面庞上。
经过靖王身边时,男子踉跄间差点摔倒,微风拂过男子凌乱长发和衣摆,靖王下意识想要搀扶,可男子稳住了身形,靖王扶了个空,方才发丝滑过指间稍纵即逝,仿佛错觉。
靖王闻到一股旖旎缱绻的味道。
他回首目送男子逐渐消失在夜幕中,影子随着月光被远远落在身后,身形消失后,影子也不复存在,月色依旧。
可靖王总觉得,错愕间似乎看见那男子走出了一条血跡斑斑的路,他不自觉地在衣袖间握拳。
那种趋于权贵的屈辱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二哥久等了。”太子容光焕发地把玩手中琉璃盏,看着在寝殿中屈膝跪地的靖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刚才那个人,像吧。”
“微臣听不明白。”靖王半跪在地,袖中的手紧紧握拳,指甲掐进肉裏,刺破掌心,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微臣从未见过这男子。”
“哦~~~是我忘了,二哥自然是没见过。”太子放下手中的琉璃盏,假装很认真的解释:“此乃新晋状元。”
“你虽不认识他,可他却认识你。”太子冷哼一声,视线落在靖王身上:“之前我与他第一次单独在御书房相见时,他对你在民间的声望倒是很认同。”
“怎麽样,二哥喜欢吗?”
太子满意地看着靖王的身躯一僵;
“不,微臣对他并无他意。”
“太子殿下中意之人,臣怎敢肖想。”
靖王嘴角扯起的那抹假笑很是难看,但是他这副不得不听命于人的认命神情倒是让太子心情愉悦。
太子就是要让他知道,他什麽都争不过他。
人也好,太子之位也好,整个大夏也好——
靖王抬眸,满是虔诚,他看着太子。
太子对上他视线,走下台阶,端着琉璃盏围着他绕了一圈,接着停在靖王身前,仰头将琉璃盏中美酒一饮而尽:
“我很喜欢这个新科状元,若是哪天二哥你也对他动心,只管告诉弟弟一声。”
太子忽然俯身在靖王耳边说话,他一身酒气,一身风月气息:
“和二哥共享此人倒不是什麽难事,二哥可別说什麽违心话,做弟弟的我可清楚得很,二哥口味和我看人的口味可是极其相似的......”
靖王的脸上还挂着假笑,脸色惨白如纸,太子将所有尽收眼底,他忽然大笑几声,直起身子将琉璃盏砸碎在地。
衣袖一挥:“起来吧二哥,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会赶紧召你前来。”
靖王入座,刚才只像是兄弟间的小插曲,他面色看上去又恢复如常。
“我现在也不想跟你卖什麽关子,二哥,你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偏远地方任职,但是我们大夏现在的近况你应该也清楚。”
靖王说道:“无论陛下有何需求,微臣定赴汤蹈火。”
太子微微挑眉:“二哥真是变了,如今在弟弟面前也这麽多官场话。”
“我想知道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二哥,沛城那裏除了沈临安带回来的碑文,还有什麽东西?若可以,我希望你可以私下将那石碑带回帝都,动作需掩人耳目。”
靖王眉心一跳,心知早晚有这麽一天:“沈临安只是在沛城发现了阵法和石碑,并没有发现其他;陛下,将石碑带回这件事情,微臣恐怕不能办到。”
太子问道:“为何?”
靖王直面太子眼眸中冷光:
“石碑已经被毁成齑粉,和石碑有关的阵法也已经无处可见,因为那洞xue已经坍塌。”
“被毁?被沈临安毁了?” 太子声调越来越高,殿內宫人瞬间跪倒在地。
他怒不可遏:“你可知那石碑和阵法对我们大夏来说有多重要!”准确的说是对他们皇族,这关系到他们能否继续掌权。
“靖王,你不会不知道自从没了那傀儡术,我们大夏明面上看上去和昭国不分上下,可是近些年已经出现被昭国压一头的趋势。”
当年大战,两方都伤了元气,可没想到昭国最先缓了过来。
“你怎麽能让沈临安在你的地盘做出这种事情!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