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屋檐下的天堂伞(2 / 2)
宋星照摊开手,谢添年不解,和他击掌,宋星照被震得浑身一激灵,瞪他。谢添年挠挠后脑勺,反射弧终于回来了,问:“你没带牙刷?”
宋星照点头,表情很冷,像在耍酷,谢添年背过身轻声一笑,从柜子裏拿了新牙刷和毛巾,他找东西的时候戴上眼镜,隔着一道门打量宋星照,小变态孑然一身,影子落在瓷砖上,单单薄薄。
他的心像是被狗尾巴草挠了一下,有点痒。谢添年搓一把脸,或许是数学附加题做多了,他跟着晕了。
谢添年把牙刷和毛巾递给宋星照,手指蹭过掌心,他匆匆转身,打开热水器,问门外:“你叫什麽名字?”
“咕嚕咕嚕。”
谢添年脱衣服的动作一顿,推开门,宋星照半闭着眼刷牙,漱口,道:“宋星照。”
“哦,我叫谢添年。”谢添年重回卫生间,又听对面道:“不是我说哥们,你非要在我刷牙的时候搭话吗?”
谢添年回敬回去:“你非要在我洗澡的时候讲话吗?”
“我不想跟你吵。”
“我没跟你吵。”谢添年的声音被洗澡水声冲散,院裏起风了,篱笆墙摇摇欲坠,宋星照走过去,墙对面是鸡棚,棚旁边是老爷子那间屋,黑灯瞎火中呼嚕震天响。他转身,有些不确定地蹲在墙下,草叶蹭过膝盖,挺痒的。
不久,一滴雨滴到后颈,宋星照瑟缩一下,抬头,暴雨倾盆而下,他忙躲回卫生间,眯眼望去,小破墙似乎变成了比萨斜塔。
这玩意真的不会塌吗?塌了还能吃到好吃的芦蒿吗?不对芦蒿应该长在地上,那墙上挂着的是什麽?迟疑中身后门开了,一股热气袭来,宋星照胸口发闷,没打招呼进去洗澡,洗完出来,屋檐下多出一把老式天堂伞。
这伞原本就在这吗?还是小模特特意为他拿的?宋星照甩甩脑袋,甩掉一哐水,算了不想了,他撑开伞,伞骨老化,多出来那一截塑料划伤虎口,对光一瞧,幸好没生锈。
今儿忒倒霉了,睡前还能挨这麽一遭,宋星照气不顺,擦掉手上的血,关灯,摸黑回屋。
谢添年睡前还在看英语单词,密密麻麻草稿纸上全是字,边写边背这招宋星照早八百年就不用了,他瞅了一眼,想提一嘴自然拼读法,但太困,倒床就睡。谢添年像蚊子一样在耳边嗡嗡,烦死了,他一脚踹过去,谢添年来不及躲,生平头一次被人踹下床,还是自己睡了十七年的床。
“你半夜三更想干什麽?”谢添年捂着胸口,面上半是无语半是茫然。
呵,你还知道三更半夜。宋星照困到睁不开眼,坐起身,随手一指,也不知道在指谁,“干你,干死你丫的。”
小模特和小变态,二位昵称还挺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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