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门为君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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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门为君开!
半月后,年逾古稀的张知瑞终于来到了云南府,他一身官服已是破损不堪,全白的山羊胡上还挂着草木碎屑,只是精神却很是抖擞。
周舍看着他如此模样,心裏很是惭愧,当即命人送来新的官服,又令人领他先去歇息。
张知瑞却摆了摆手道“下官已在路途耽搁太多时间,让侯爷等候多时,应先拜见同僚尽快上职才是”。
周舍看着他仍是记忆中古板的模样,不觉惭愧道“张大人古稀之年被本侯请来这边陲之地,却是本侯的私心了”。
张知瑞瞪着炯炯有神的双眼回道“侯爷早知张某不会做官,心中只有百姓,还特将张某请来,心中何来私心”,他本已要致仕还乡,朝廷却突然下了道旨给他,让他前来这西南。他当即便知定是西平侯之意,当下收拾了行囊便骑着毛驴来了。
谁知这西南之路山高谷深,他竟是走了大半年才到,途中几次遇险谷,险些摔坏他这一把老骨头。
他看着面前一身玄色蟒袍,气势沉稳,且带着上位者之尊的周舍想起那年的风姿少年,不胜唏嘘!他早知面前之人乃人中龙凤,只可惜他不是圣上亲子,不然他日大明的天子若是这般人物,可当真是苍生之福...
周舍随即笑着道“张大人即是到了这云南府,本侯便也心安了,日后这云南府的百姓便仰仗张大人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张紞才领着张知瑞去了承宣布政使司。
又过了几日后,朝廷给的种粮和那些民户也到了云南府。将民户都安置了后,张知瑞便领着他们及时播了种。別看他为官多年,却是对农事了如指掌,有他带着布政使司下官及那些迁来的民户,省去了周舍与张紞许多功夫。
周舍还笑着朝冯文秀打趣道“当真是一老如一宝”。虽云南府四周开垦出的土地有限,但种子终是下了地,周舍心中也算安稳了下来。虽说粮饷由朝廷分拨,但这种被別人牵制的感觉可不大好,如今民力有限,待扩军之后,以军屯田方是上策。还需向朝廷再要些汉人民户来此,长此以往,此地汉化之后才更稳定,只是汉化之路需徐徐图之,不易操之过急,否则便会适得其反!
那程昭自上任后也算安分守己,只是那寧正却是借征兵之由假公济私,拉了不少兵士到自己麾下。冯诚将此事禀告周舍时,周舍只是眯了眯眼道“欲想取之,必先予之,且放他些时日”。冯诚见姐夫自有打算,便也未在多说,只是派了亲卫看紧了那寧正。
转眼已入夏,周舍这些时日来,在沐府与別苑两处安歇。终是将三位夫人都哄高兴了,她自己虽比打仗还累,但也乐在其中,她正值盛年,常年习武体力本就充沛,现下心无挂碍,更是肆意纵情于房事...
前世她总觉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皆是昏聩之人,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日也会美人相伴乐无边...
到了荷花盛开时节,冯文秀与阿盖索性随周舍搬去了別苑小住几日。十亩荷花池粉碧波澜,水光荡漾,让人入眼便心旷神怡,心生欢喜...
荷花池旁的亭子裏,周舍与马秀英正执棋对峙,眼见黑子已快被白子包围,周舍举着手中白子思索再三,而后便下在了死门...
马秀英眼见她落下一颗死棋,便打趣道“可想好了?”
周舍仔细一看,这才摇手道“母亲需让我一步”。
马秀英随即落下一子,却是未将她逼死,而是笑了笑道“执子如临渊,落子不回看,你却还差些火候”。
周舍无奈看着她道“母亲知我棋艺不精,竟取笑我”,说完又取了颗黑子思索起来。
一旁的冯文秀抬手接过她手中那黑子,当即便落在了活眼处,霎时整盘棋局便死而复生。
周舍嘿嘿一笑朝马秀英道“儿虽棋艺不精,文秀却是深谙此道,自会助儿”。
马秀英见她得意的神情笑骂道“贫嘴的紧,快起身让给文秀,让文秀陪我下上一局”。
冯文秀看着面前的棋盘,轻笑道“母亲这局天下劫却是精妙至极,文秀亦无法破解”。
三人说笑间,春夏捧了茶走来,朝马秀英道“这是今年的春茶,滋味清甜的紧,小姐尝尝”。
马秀英拿茶盏浅饮一口后,细细品味了片刻才道“这西南之地虽偏远,但地处高山之间,不止山中野味儿甚多,连这茶竟是都比贡茶滋味儿还要好上三分”。
周舍也尝了尝,随后眯眼道“何止是这茶,前些日子李境来禀,在白族的地界发现了银矿”,说完见马秀英面上略惊,便接着道“我已让李境带人将那处包围了起来”。
马秀英面色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此事非同儿戏,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周舍也点了点头道“儿省得,此事绝不会让外人知晓,儿打算让晟儿前往看着,也算歷练她一番”。
马秀英想了想道“这银矿开采之后,所得白银皆先存起来,待过几年粮食攒够了及再多些兵马方可动用”。
这点和周舍想一块去了,她当即道“母亲与我想到一处了”。
冯文秀则笑着道“到时母亲这別苑只怕要堆成银山了”。
她与周舍私下商量将开采出的银矿存在这九龙池的湖底。
三人这边说话,而另一边阿盖与耿成玉今日则押了彩头在比试剑法,二人将方筱君请去做判官,直叫方筱君叫苦不叠,她又不懂武艺,如何评判高下。只是二夫人与三夫人却不管她,只说让她自己来辨。
方筱君被二人挥舞的长剑绕的眼花缭乱,那二人剑法本就不相上下,方筱君自然分辨不出高下,到最后只得朝二人道“两位姐姐武艺高超,不分伯仲,筱君实难分出高下”。
这话却是那二人都不服气,但看着一脸为难的方筱君,耿成玉冷哼一声朝阿盖道“让给你两晚便两晚,有何大不了的”。
阿盖看着她不禁嬉笑道“这可是成玉说得,可不许反悔”。
二人的对话起初方筱君还未听明白,待仔细想了想霎时红着脸不敢朝她们看去...二夫人与三夫人竟是将侯爷当成了彩头!
午饭后,方筱君刚要午休便听见从阁楼外隐约传来声响。她便起身走到了窗子旁,透过內侧的窗纱往外看去...
只见二夫人那处与她这处之间廊道围着的湖水中,侯爷与二夫人正在湖中戏水,那湖深不到肩处,俩人只着了单薄的衣衫,此时侯爷正将二夫人逼在一角像是质问着什麽,随后便径直朝二夫人的秀唇压了上去...
方筱君看到这裏已有些躁得慌,本想转身离开,但双脚好似定住了般竟是挪不开...
她本只看到侯爷的背影,因侯爷将二夫人遮了去。随即见侯爷竟朝二夫人的颈肩啃咬着,接着竟自扯开了二夫人的小衣将头埋了进去...
好在这廊道之间的湖面有假山环绕,僻静的紧,若不是方筱君站在阁楼之上,定也是瞧不见的。
方筱君眼见二夫人扬起修长的雪颈靠在假山石之上,任侯爷予取予夺,那水波中若隐若现的双峰虽被湖水遮了去,却看得方筱君羞的低下了头。片刻后待她再抬起头时,只见侯爷已将二夫人单手揽在了怀中,而另一手却探入水中...
本是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层层水花...
二夫人紧紧揽着她的脖子咬在她肩处,直至一炷香后发出呜咽之声方才停下。
方筱君早已是面红耳赤,她猛地转身朝屋內走去,像是生怕被那二人瞧见一般。
而湖中的周舍低声朝仍在喘息的耿成玉道“你竟把我当彩头输了...那白日裏我便好好补偿与你”。
耿成玉看着她调戏自己的模样,当即深呼吸了一口道“下次我定会贏回来的”,随即揽着周舍的脖子歇息。
周舍单手揽着她,可水下的手却仍是不老实着,同时在她耳边轻声道“成玉适才可是让这湖水又满了三分”。
这话直将耿成玉羞得低头咬在了她肩处...
而此刻的方筱君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她以往不知周舍的身份时,或多或少会想起当年那夜被粗暴的对待,对所谓的夫妻之事并未有甚好印象,只是觉得侯爷是个温柔的人,定与当年那人不同。
自从知晓周舍身份后,她却是心中更为好奇,今日见这湖水中的一幕,才让她豁然明白...
等到晚饭再见到周舍与耿成玉时,她竟是连头都不敢抬,只默默吃完饭,随后便借口乏的紧先回了去。
那日后,又过了四五日,周舍白日回府时沐昂来寻她。
沐昂拿出了自己亲手做的的一方砚台朝周舍道“爹爹,今日是阿娘生辰,昂儿做了一方砚台,爹爹午后去別苑时替昂儿带给阿娘”。
周舍笑着接下了砚台,随即朝他道“近日夫子说你诗做的甚好,回头拿给爹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