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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弘庆帝怎可能没有察觉朝臣的动静, 正因为知晓,他怒气更甚,一甩袍袖, 他回头冷冷盯着雁萧关。
雁萧关眉目果决坚定。
弘庆帝紧盯着他毫无惧意亦毫无悔意的脸, 只觉快被气得闭过气,他狠狠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他一字字清晰而严厉的道:“将他关进昭阳殿,无朕旨意,谁也不许靠近。”
昭阳殿就在太极殿后不远之处。
一路走来, 郜介胄终于从弘庆帝这番安排弄清了弘庆帝意图。
在天都, 重犯一般有两个去处,一为南狱,二为北狱, 其中关押处置高官贵族、朝堂重臣的乃是北狱。
北狱暗地里被许多朝臣称为诏狱,直属皇帝, 里面种种刑罚手段让人胆寒。
到了这个地步, 弘庆帝不将雁萧关押入北狱,而是看管在眼前, 显然, 他还是想保雁萧关。
思绪纷飞间,昭阳殿已在眼前, 郜介胄毕恭毕敬将雁萧关押进殿中。
殿中无人,郜介胄上前解开了缚在雁萧关双腕上的绳索。
雁萧关转了转手腕:“多谢。”
虽已猜测到弘庆帝打算,郜介胄此时却也无意与雁萧关交谈,他只淡淡道:“殿下客气。”
随后便退出殿中,合上殿门, 使人守在殿外。
雁萧关没有多在意他的态度,神情在昏暗的殿中看着波澜不惊,昨日他做出决定时,便预料到下场。
他既然敢做,便就敢担。
朝堂之上,大臣们与弘庆帝尽皆神色严肃,当朝皇子当众杀害朝堂重臣,还不是一个,莫说是大梁朝,怕是历朝历代都绝无仅有。
皇帝是万万之上的存在,生杀大权在握,可事实上皇帝仍会受到朝臣的牵制,若非昏君,绝不会随意打杀朝臣。
更何况雁萧关只是一个皇子,此番不灭了雁萧关这股邪气,待得日后皇室中人形成了看谁不顺眼便要打杀了谁去的风气,满朝文武谁还能安心。
沉默良久,弘庆帝当先开口,沉声道:“诸位如何看待今日之事?”
百官闻言连礼法都顾不得,纷纷义愤填膺,一时之间天下读书人皆向往的地方简直比晨间市场更拥吵不堪。
弘庆帝太阳穴鼓鼓跳动,拍案斥道:“这里是议政的太极殿,不是你吵我嚷比谁嗓门大的地方。”
百官连忙止声,跪地扣头:“陛下恕罪。”
“一个个说。”弘庆帝神色冰冷,不怒自威。
朝臣们个顶个的擅揣摩圣心,若是平日看到他这个模样早该闭嘴了,这会儿他们一个个跟瞎了一样,满心都是杀了同僚的五皇子。
不过方才众人一起,倒是人人都畅所欲言,此时却谁也没有第一个站出来。
众人视线相接,眼神的含义随着时间过去越发一致,最后,似是有了决断,一位文臣出列:“陛下,国无法不立,国法国威更不容轻视,法不阿贵,五皇子当众杀害朝堂重臣,若不严惩,天下人恐会以为朝廷律法形同虚设,朝廷威严受损,直至动摇国本。”
他以国法国本为由,唯恐旁人看出他心中胆怯。
弘庆帝听得面色黑沉,握在案上的手紧攥成拳。
见他迟迟不表态,有一人出列:“陛下,五皇子今日所为属实让人不堪容忍,更令朝野震动,若不惩治,恐引发朝臣离心啊。”
听得此言,朝臣复又跪地,齐声道:“恐引发朝臣离心,恳请陛下严惩五皇子。”
“好,好,很好,”弘庆帝咬牙道:“法度社稷居然全系在雁萧关一人之身,看来朕若是不重罚他,明日大梁就得灭国。”
朝臣寂静,这是打定主意要迫使皇帝做出符合他们利益的决定。
弘庆帝心中犹豫尽去,他冷着脸道:“怎么,诸位方才所言是被又吞回了肚不成?”
朝臣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四顾得不到答案,只得询问:“陛下之意是?”
他冷冷一笑:“依法而定。”
众人一愣,弘庆帝明言道:“既要依法而定,宣愿恩等人皆身犯重罪,本该受罚,雁萧关不过是充当了一次刽子手,何罪之有?”
就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在东宫处理事务的雁萧呈匆匆赶到,方跨进殿门便听到弘庆帝此言,他脚步一顿,嘴角抽了抽。
过去他劝说雁萧关之时,总会被雁萧关几句话噎回来,他有时忍不住会想雁萧关那幅浑不吝的脾性到底是来于谁?
毕竟黛贵妃和已逝的赫妃,都不是这个性子。
现在他知道了,该是源自陛下。
朝臣一时也惊得目瞪口呆,没有注意到太子静悄悄地走到了最前。
四下无声之时,雁萧呈扑通一下跪地,大声道:“陛下圣明。”
朝臣们还以为出了叛徒,纷纷怒目而视,没成想居然是太子。
一时之间,他们眼中情绪复杂纷呈。
天家无温情,皇帝乃是众皇子的君父,君在前父在后,为了皇位的争夺,皇子之间拼杀的你死我活乃是常态。
可大梁朝此任皇帝陛下与太子、皇子是怎么回事儿?
皇子做出堪比谋逆的大事,皇帝不想杀他也就罢了,朝臣请命严惩皇子居然还惹得皇帝盛怒,无论如何也要保下他!
太子呢,刚才五皇子所杀之人中,可还是有他的外祖,他不趁机将五皇子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彻底踩死,居然与皇上狼狈为奸,欲为五皇子求情。
一时之间,朝臣们居然不知道到底是他们出了问题,还是皇帝和太子被什么蒙了心?
倒反天罡!
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朝臣心中出现的这个词。
既然天家父子不讲理,他们也将心一横,跟着不讲理起来。
“陛下若不依法处置五皇子,臣等恐无法再辅佐陛下,唯有罢朝以明志,望陛下三思。”
“遇见事儿,别的干不好,倒是胡搅蛮缠有一套,”弘庆帝怒极反笑,“诸位,你们一个个可是九尺男儿,这幅德行怕是连家中妇孺都远远不如吧?”
言毕,他起身甩袖,怒气冲冲离开。
元德口中退朝二字都还没说完,他已不见踪影。
众臣瞬间傻眼,没想到一向从谏如流的弘庆帝这次居然竟真的要与他们对着干,不禁急的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子倒是站起身,甩了甩衣袖,回头看向朝臣,他叹了口气:“诸位大人且先回去吧,五弟之事如何处置,且待陛下气消再行商讨。”
说完,他也不等朝臣反应,大步离了太极殿。
一直随侍在他身边的小太监跟了过来,看着他微带怒意的脸,轻声道:“皇后娘娘已派人来催了两次,殿下现下是否要去皇后宫里坐坐?”
太子微蹙了蹙眉,他知皇后唤他去的目的,外祖被五弟当众杀害,他初闻此事之时震惊不亚于朝臣,可来不及悲痛,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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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应,陛下的反应,以及……他该如何救下雁萧关。
直到此时,悲痛才铺天盖地涌上心头,那是他的外祖,是他在被污蔑谋逆之时,随他一同逃亡,丝毫不顾及自身的外祖。
虽然事后他才知道当日外祖行事,其中有五弟的安排,可那份爱护之情,他始终感恩在心。
小太监看了看他的面色,琢磨着他的打算,提议道:“还是殿下想去昭阳殿见见五殿下?”
他神情间有些为难,昭阳殿此时已被禁军层层围住,殿下就算去了,怕是也不能见到五皇子。
雁萧呈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是两难,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后,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雁萧关。
他转过身:“算了,回东宫吧。”
且再让他想想。
回到勤政殿后,弘庆帝挥退殿中内侍,唯独留下了紧随在他身后的元德。
方才在太极殿中他还满脸怒气,此时四下无人之时,他脸上的怒气却反而隐了下去,面色甚至称得上是无悲无喜。
坐在御座上,他看着空荡荡的勤政殿,忽而问道:“宣老大人此时如何?”
他的声音在殿中悠悠回荡,威严的近乎阴森。
元德打起精神,上前低声禀报道:“听太医说宣老大人上了年纪,今日又逢骤变,怕是要不好。”
弘庆帝不动声色继续问:“问御医了吗?怎么个不好法?”
元德顿了一下,抬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弘庆帝。
弘庆帝的面孔隐在窗棂投下的阴影之中,半明半暗,他瞬间垂下头,回道:“怕是要中风。”
勤政殿宽广,平日里有许多小太监候在一旁不觉有异,此时只他们二人未免显得太空旷。
除了弘庆帝平日处理政事的御桌御案,窗前不远处,摆着一张供他短暂休憩的贵妃榻。
今日天气阴沉,此时蓦地起了风,从窗外吹进,撞在窗棂与贵妃榻之间的屏风上,发出一阵阵轻响。
元德连忙轻手轻脚过去,将屏风理正,再合上半扇窗。
弘庆帝没有注意他的动作,一手撑在御案上:“既如此,去给御医说一声,中风无碍,只要保住他的性命即可。”
看在数年君臣情义的份上,中风总比丢了命强。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元德却大气不敢喘。
“是。”
元德回过身,见到弘庆帝正提笔,他连忙走进御案,准备为弘庆帝侍墨。
弘庆帝一挥手:“不必。”
话虽如此,他手上动作却停了下来,犹豫片刻,眼中神色逐渐变得坚定:“待会儿你去禁军跑一趟,派遣禁卫中信得过之人去查查宣府最近异常。”
元德恭顺退开,琢磨着请示道:“是与宣老大人有关之事吗?”
弘庆帝点点头,声音冰寒刺骨:“记住,不留活口。”
第72章
元德只觉脊背上一阵阴寒穿过, 他垂头再次恭敬应道:“是。”
接连数日,弘庆帝始终与朝堂大臣僵持,谁也不愿意退步。
天都上空一直弥散着一股风雨欲来的迫切, 百姓们察觉有异, 连高声谈笑都避着人。
这日,游骥匆匆忙忙从神武营赶回游府, 不等侍从通报,急步赶到游岑极的书房。
方一看到游岑极的身影,他便急匆匆道:“父亲,神武营的兄弟们方打听到朝臣们的消息, 他们准备明日在太极殿前跪请陛下严惩五殿下。”
他惯常毫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丝急切:“若是陛下不同意, 他们便静跪至死。”
“急什么?”游岑极动作不疾不徐。
他神态颇为平静,游骥狐疑地看着游岑极,他蓦地想到, 父亲平日里虽不显山露水,可也是朝廷官员, 国子监博士不是什么大官, 可名下学子许多来自高门贵族,他或许远比他更早得到消息。
此时如此淡定, 怕是……游骥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父亲是不是已有主意了?”
游岑极抬起手, 看着书桌上一挥而就的一行大字,满意点头:“且只等着他们呢。”
与此同时, 陆灵珑与绮华两人正在五皇子府后院,从寺里救出来的小姑娘们这会儿还生活在此处,她二人时不时会来看望,近日倒是多了一个目的——互通有无。
她们也得到了消息,两人躲在僻静处, 两双眼睛一灵动,一温柔,此时俱写满了担忧。
绮华道:“若是任凭大臣们继续逼迫,怕是陛下也挡不住百官所求,朝臣人多势众,五殿下只一人,任殿下如何宠重他,也抵不过满朝文武以死相逼。”
陆灵珑点点头,忧虑道:“可不是,且陛下坚守这么多日,朝臣们早已明里暗里放出陛下刚愎自用的传言,再这么下去,我怕陛下忧心声名受损,真如了朝臣们的意。”
两人越说越害怕,可却始终没有什么主意。
陆自心一贯神出鬼没,五皇子府高大的后院院墙完全拦不住他,圆滚滚的身体灵活的堪比猴子。
他一跃而上,坐在墙头,从怀里摸出一把瓜子来,一颗颗往下扔瓜子皮:“别着急,他们能跪我们就跪不得吗?”
两人神色一变,惊喜道:“什么意思?”
陆自心眼珠一转:“山人自有妙计。”
他跳下墙头,三个头围在一处:“你们且听我说……”
翌日,弘庆帝如常处理政事。
这些时日里朝臣纷纷消极怠工,送到他这处的政事繁重许多,他眼下乌黑浓重,眉眼间却并无多余焦躁之意。
元德候在一旁添茶倒水,伺候的精细,给茶盏中换上一杯热茶,将手中空了的茶壶递给身旁的小内侍,轻声道:“去换一壶热茶上来。”
话音才落,他便见到一个小内侍匆忙跑进殿中。
元德当即一喝:“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弘庆帝笔下不断。
小内侍扑通一声跪下,磕着头语无伦次的说:“陛下,陛下,且快去看看吧。”
弘庆帝停下笔,眉头一皱:“什么事如此惊慌?”
小内侍抬起头,指着殿门外道:“朝臣们现今都跪在太极殿梯下,说是……说是……”
弘庆帝将笔一扔,拍案而起。
他起身的动作太快,身体晃了晃,这几日他看着无事,却实实在在费尽心神,此时怒急攻心,一时之间身体承受不住。
元德连忙过去扶住他:“陛下息怒,当心身子。”
弘庆帝来不及等眼前黑雾推进,便扶着元德的手臂从牙间挤出话来:“走,随朕去看看。”
得到消息之时,雁萧呈正在皇后的殿中,惊的手旁茶盏砰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惊慌道:“怎会如此?这不是打定主意要逼迫父皇严惩五弟吗?”
他在殿中来回踱步,片刻后,他咬着牙,一挥衣袍就准备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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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拍桌案,起身厉喝道:“你要去做什么?”
雁萧呈停住脚步,回过头,满脸哀痛的皇后正怒视着他,他张了张口,最后只唤了一声:“母后。”
皇后面色憔悴苍白,丧父之痛让她满心忧愤:“五弟,你现在还唤他五弟,他可是亲手杀了你外祖。”
他一屁股跌坐回凳上,喃喃道:“他杀了你外祖……”
雁萧呈心头一痛,他如何不知?
“我当然知晓,”他几步走回皇后面前,双膝跪地跪握住皇后的手,抚摸着她短短数日瘦的嶙峋的手掌,他苦笑一声,“怕是大梁朝上下百姓皆知此事。”
“只是,母后,”他抬起头,眼神坚定,“五弟杀外祖虽有错,可最初做错的难道不是外祖吗?”
他眼神悲切:“那可是陆家数十条人命,还有冤死的数万忠将。”
他身为外孙,身为皇后之子,他无法说出罪有应得四字,可皇后怎么可能没听出他的意思。
她抽出手,猛一巴掌甩在雁萧呈面上。
这一巴掌生生打的雁萧呈唇角溢出血来,被那抹红色刺的双目生疼,皇后呆立当场。
太子是他心尖肉,母子这么多年,她从未对太子动过手,没想到今日一出手会这般重。
雁萧呈浑不在意,偏过脸安抚她:“母后莫担心,我无碍。”
见皇后被这一巴掌惊地再不如方才冲动,他婉言劝说:“母后再想想,年前我为宣家陷害,若不是五弟将计就计,我此时怕早已尸骨无存。”
他抬着眼,眼神清亮:“且在我自顾不暇时,五弟也将母后护的完好。”
“宣家害我,元家害我,连大舅都与他们狼狈为奸,只有五弟先护母,后护外祖母,还保住了小舅,他恩怨分明,”他的话掷地有声,“母后,我身为长兄,身为太子,难道连知恩图报都做不到吗?”
皇后瞬间泪如雨下,弯下腰一把抱住太子,失声痛哭:“我儿啊。”
待到雁萧呈脚步匆匆消失在殿门外,常嬷嬷走到皇后身边,拿起帕子为她拭泪:“娘娘放宽心,太子方才所言奴婢也赞同的,若五殿下不管太子,此时梁家怕已不复存,娘娘与太子亦已被害,此番太子过去,就当还了五殿下相助之恩吧。”
皇后焉不知这个道理,她只是挨不过丧父之痛罢了。
现下太子劝他,身旁跟随多年的老人也劝他,她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扯过常嬷嬷手中帕子,她一把拭干脸上的泪,站起身理了理身上衣冠,转眼又变回了雍容的当朝中宫。
“去同黛贵妃通传一声,再遣人往各宫中其他嫔妃处跑一趟,让她们随本宫一同去面见陛下。”
常嬷嬷随她日久,只是此时她态度转变太快,一时没有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娘娘这是?”
皇后冷笑一声:“他们能求,我们亦能求!”
常嬷嬷有些意外,却还是连忙换了人去通传。
她有些犹豫:“宫中其他后妃能愿意吗?”
皇后淡淡道:“经过太子之事,后宫妃子不是蠢材,能将后宫情势看明白,此次黛贵妃连我都能保住,她们敢得罪戴贵妃吗?”
常嬷嬷明白过来,后宫惯会踩高捧低,阴谋诡计无数,后妃也怕有朝一日她们会需要黛贵妃相助,难得能送戴贵妃一个人情,她们只会高兴。
皇后走出殿门,心中有话语未尽,经过此次午门之变之后,就算雁萧关能脱身,就算想争夺皇位,朝臣们也不会同意。
经此后,他彻底与皇位也无缘。
既然如此,助他一次又何妨?
弘庆帝站在太极殿阶梯前的白玉台上,面沉如水,继任皇帝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被朝臣逼到这个地步。
雁萧呈匆匆赶来,疾步走到朝臣面前,厉声道:“诸位大人这是要做什么?自古以来,唯有‘为人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注),今日诸位却以死逼迫君上,可对得起毕生所学?”
百官听而不闻。
雁萧呈又道:“诸位此举到底是为了大义,还是全因私心?”
他惯来温文持正,难得如此疾言厉色,朝臣们却不为所动。
一人叩头,大义凛然道:“陛下,五皇子此举已令天下人愤慨,若不严惩,恐有损陛下明德呀,民心尽失,社稷不稳。”
他们早有准备,今日无论弘庆帝与太子如何言说他们皆要坚持。
弘庆帝与雁萧呈面色铁青,双方在太极殿前对峙至日头高升。
弘庆帝只觉心头一阵刺痛,这些朝臣是铁了心要他处置雁萧关。
这么大阵仗,怕是寻常处置他们还不会满意,那要他如何?杀了雁萧关吗?
他的眼神缓缓从朝臣身上一一划过,瞠目欲裂。
就在这时,一位披甲禁卫跑近:“禀陛下,宫门前涌来许多百姓跪在宫门前,其中还有许多国子监的学生……”
弘庆帝身体一晃,难道真如朝臣所说,天下皆要逼他杀子吗?
太子面色一白,连忙向弘庆帝看去。
弘庆帝声音干涩,问道:“他们,他们也是……”
禁卫连忙道:“百姓们聚集乃是为了求陛下饶恕五皇子。”
什么?
朝臣们得意洋洋的眼神骤然僵住,一人顾不得情态难看,蹬一下起身:“怎么可能?五皇子行如叛贼,百姓怎可能还为他们求情?”
他焦急的话连珠炮一样:“还有国子监那群学生,莫非是读书读傻了不成?”
他是武官,话说的粗俗,可言语却直白,身旁大臣纷纷紧盯着禁卫,欲要求得一个答案。
不等禁卫回话,又有禁卫过来,跪在方才那名禁卫身旁禀报道:“陛下,又来了许多人跪在宫门前,三方宫门都挤满了百姓,还请陛下示下。”
第73章
弘庆帝焦心如焚的神态一扫而空:“民意如此, 你们还不起身,莫非是想要与天下百姓们对着干?”
大臣们呆若木鸡,面色僵硬。
皇后一行人就在这时到来, 她与黛贵妃领头, 携着一众嫔妃走至太极殿前。
皇后先是同弘庆帝行了一礼,在太子惊喜的眼神下, 缓缓跪地:“臣等叩请陛下饶恕五殿下,逆贼于国有害,处决逆贼,五殿下并无错。”
朝臣面色惨白, 心知大势已去。
与此同时, 昭阳殿雁萧关浑然不知殿外情况,他这些时日在昭阳殿待着,倒也颇为自得其乐, 每日禁卫们定时饭食伺候,数年来他难得轻松, 只是……
未免太过无聊!
前两日他倒是能忍, 再之后,他只觉浑身闲得慌, 抢了守门禁卫一柄长刀, 在昭阳殿耍得虎虎生风。
不止如此,还吩咐禁卫给他送来些话本, 好打发闲暇时间。
要知道大梁朝纸张昂贵,笔墨也不弱于纸张的稀少,话本子可是文人一字一字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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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量不多,写的好的话本几乎方一送到书店便一售而空。
他这要求属实难为禁卫, 不过他提了要求,心疼他的黛贵妃立即给黛府去了信。
黛谐贤挨不住黛妙与苦求,而他也心疼雁萧关这个名义上的外孙,马不停蹄将家中孙辈书房一扫而空。
所有话本一本不落,全送进了昭阳殿。
雁萧关随手翻了翻话本,看着一水的才子佳人,他牙疼似的抽了抽嘴角,心累地回身看着黛谐贤。
黛谐贤还有些别扭,神色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直视雁萧关。
雁萧关不羁地坐在凳上,他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外祖还在怨我?”
黛谐贤一听,连连摇头,见雁萧关直盯着他,他叹了口气,道:“此事又如何怨得了殿下,是臣自己眼皮子浅,还得多亏殿下为我长教训,不然日后再犯,无殿下相护,可就不止是罚些俸禄,挨几棍就能逃过了。”
他拱拱手,真心诚意道:“殿下用心良苦,臣日后自然不会再犯这毛病。”
雁萧关待黛谐贤可比赫茂良亲近多了,他拍了拍撂在书案上的一摞话本,推心置腹道:“外祖明白便好,母妃膝下无子,一身恩宠全系于陛下一身,只是天家情分易变,就算母妃与陛下情深义重,可若外家顶事,有外家做后盾,母妃在宫中也能过得更舒心。”
黛谐贤忙点头附和:“殿下说的对。”
两人正说着闲话,门口传来一声响动,郜介胄亲手推开门,随在弘庆帝身后走了进来。
雁萧关与黛谐贤看过去,见到来人,黛谐贤连忙跪下:“参见陛下。”
午门之变后,弘庆帝是第一次过来昭阳殿,他看了看殿中布置,昭阳殿少有人来,除了一桌一案,唯有一方窄窄的卧榻。
雁萧关在这里住了十来日,无下人伺候,昭阳殿却还整齐利落。
弘庆帝自来知晓雁萧关不喜下人伺候,日常杂事都是亲自处理,原以为只是随便对付,没成想丝毫不见男子的粗糙,看着甚是井井有条。
再一看案上的画本,他扬了扬眉,淡淡道:“你日子过得倒还不错。”
雁萧关眉峰一跳,当即听出他语气里的暗讽,他单膝跪地:“参见陛下。”
弘庆帝这几日被朝臣气的脑袋生疼,此时看雁萧关这个罪魁祸首当然不甚顺眼,嘴里更是不饶人:“怎么?这时知道恭敬了?”
他冷冷一笑:“前几日还对朕大吵大闹,甚至罔顾朕的脸面当众杀害朝堂重臣,那时怎么不像现在这么乖顺?”
雁萧关没有顶嘴,他心里有计较,知晓他的做法自己是爽快了,可也属实为弘庆帝引来许多麻烦,这会儿自然任由弘庆帝撒气。
弘庆帝看他难得既不辩驳更不顶嘴,心中气泄了些,见黛谐贤还跪在地上,他淡声吩咐道:“爱卿平身。”
随即又道:“都出去。”
黛谐贤连忙跟郜介胄一起出了殿,合上殿门。
雁萧关不喜殿中昏暗,日日将殿中三面窗户全敞开,殿中四角烛火烧的正旺,整个昭阳殿都亮堂堂的。
父子二人脸上神情无处隐藏。
身旁没有他人在,父子俩一时之间居然无话可说,方才因弘庆帝几句话而缓和的气氛又变得僵硬。
弘庆帝看着雁萧关,良久,低声道:“怎么又叫回陛下了?这么多年,也就那日从你这处听到了一声父皇。”
雁萧关猛地闭目,再睁开时半曲的那只脚也跪倒在地:“臣没资格唤陛下父皇。”
弘庆帝皱眉轻斥:“谁同你说的没资格,只要朕认你是儿子,便不容天下人置喙。”
雁萧关抬起头,望着脸上写满愤怒的当朝最尊贵的男人,勾唇笑了笑:“陛下心胸宽广,不追究赫妃败坏纲常,亦不怪罪我血脉来历不明,已非易事。”
“可我不能得寸进尺。”
雁萧关神情坚定,弘庆帝看着他,神情恍惚了一瞬。
七年前,他方知晓雁萧关非他血脉之时,自然也曾恨不得将赫妃与雁萧关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可雁萧关在宫中虽是个不起眼甚至完全让人忽视的皇子,可他却阴差阳错同黛妙与极为投缘,有黛妙与护着,他甚至还得压着脾气唤来太医为雁萧关诊治。
当年满口污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雁萧关让他恨极却又无法杀之而后快,他的满腔怒气都落在了赫画歌身上,甚至不惜亲自审问她。
没想到……弘庆帝胸口一阵紧缩,看着雁萧关的眼神溢出一丝心疼。
后宫嫔妃良多,皆为平衡朝廷内外势力,他是帝王,权衡之术炉火纯青,就算赫画歌飞扬跋扈,纳入宫中养着也无妨。
只是他没想到,赫画歌居然丧心病狂到给亲子下毒。
生母为何要毒杀独子,弘庆帝当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赫画歌要杀人灭口,没成想……赫画歌比他预料的更要禽兽不如。
至于雁萧关到底是谁的血脉,弘庆帝回神,沉默片刻后轻声问:“我虽行事乖张,做事尙算光明利落,此次绸缪数年,不顾自身非杀了当年与陆家旧案有关之人,当真只是为了全一份师生情谊?”
雁萧关闻言,只觉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这个数年来一直横在他与弘庆帝之间,从未宣之于口的秘密,终于由弘庆帝亲口问了出来。
他缓缓道:“不瞒陛下,我与陆少将军师徒情分只是其一,至于其二……”
他与弘庆帝对视良久,嘴唇开合,声音不高,却让两人都觉振聋发聩:“其二在于陆老将军。”
弘庆帝握在身后的双拳紧握:“果然,你清楚你的生父是他。”
雁萧关没有丝毫犹豫:“当初赫妃下毒之时,以为我必死无疑,同我说了此事。”
弘庆帝冷笑一声:“果然是亲生血脉,即使他不知你的存在,你也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雁萧关蓦然抬起头,喉头的话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那陛下待我这般好,除了顾及母妃,又有几分是因为对陆老将军的歉疚?”
两人针锋相对,方才沉寂的气氛转而变得沸腾,弘庆帝眼中划过一抹晦涩:“你还认为当初朕也对陆家下过手?”
雁萧关丝毫不退:“如若不是,陛下可否同我解释?”
弘庆帝无声看着他,良久,感慨一声:“你不愧是他的儿子,眼中容不得沙子,在意之事无论如何都要追根究底。”
他叹息道:“先前宣愿恩所言并不是狡辩,当年修改军令一事确实非宣家所为。”
雁萧关眼神一暗。
弘庆帝不等他问,又说:“亦不是朕,是你生母——赫画歌。”
雁萧关瞳孔紧缩。
“至于她为何非要致义兄于死地,朕亦不知,当日事败后,不等朕细问,她便畏罪自尽。”
雁萧关却苦笑一声,弘庆帝不知,他现下却知晓原因,他多年后方从元信安处知晓赫洽云死因,赫画歌怕是一开始就知晓此事。
难怪自赫洽云身亡消息传入宫里,赫画歌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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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便更多一份狠意,对他都如此,作为罪魁祸首的陆卓雄,她自然更是恨不得杀之后快。
弘庆帝见他不语,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就不信朕对你真有父子情分在?”
雁萧关垂下眼:“陛下说笑,我又非铁石心肠,陛下待我如何?我铭感五内。”
他仓促笑了笑,偏了偏眼,难得显出一分不自在:“陆老将军乃是大梁朝英雄,我待他并无父子情分,唯有一份对英雄的崇敬与惋惜,与他之间的仅有的一点联系只在身上血脉,远不及我与陆少将军之间的师生情分。”
他咽了口唾沫:“更远远不及陛下待我满腔真心。”
闻言,弘庆帝只觉胸口一松,他是皇帝,对儿子有父子情谊,更多却是帝王威严,就算是对表现最好的太子,也是威严有余,亲近不足。
知晓雁萧关乃是已逝结义兄长的血脉后,他犹豫过,愤怒过,或许是因为知晓雁萧关不会对皇位形成威胁,最后他居然将满腔无处使的父爱通通放在了雁萧关身上。
不论他的初衷如何,他二人之间的父子情却委实做不得假。
他嘴唇哆嗦片刻,弯下腰,将雁萧关扶起来,奋力拍了拍他的肩。
雁萧关已比他高了快一头,仰视着他,弘庆帝喜形于色:“听你此言,朕已满足,你是朕的儿子,无论你做出什么事,朕都能护住你,更何况此事也不全是你之过。”
雁萧关笑了笑,方才同弘庆帝剖析一番,已是他少人做出之事,此时更不可能做出小儿女姿态。
第74章
父子俩终于敞开心扉, 弘庆帝颇为激动,携着雁萧关一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