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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阿嚏!
雁萧关狐疑地揉了揉鼻子, 眼神凌厉地扫向甲板上操练的士兵,见个个精神抖擞,眼神坚定, 这才收回视线。
士兵们立即苦起脸, 神武军大多数都是北境流民,北境少有大江大湖, 即使到了天都,作为最底层,他们也少会跑进江河中玩乐,水性可想而知。
这会儿倒好, 一次性体验个够, 一开始的激动是丁点儿不剩,胸腔里一副肠肺摇摇欲坠,喉头又挂着快巨石沉甸甸直往下压, 上不去下不来,怎一个“惨”字能形容。
偏偏雁萧关还看不惯他们跟个狗熊似得, 压着他们操练, 在流民们憧憬羡慕的眼神中,被雁萧关严厉地注视着, 他们只能憋着, 连个龇牙咧嘴都只能寻机躲着来。
他们这样还算是好的,不少人往甲板上阴影处瘫着的数道人影看去, 那里是连站都站不住的神武军,他们时不时翻身欲呕,脸色发青,连听到江水拍击的声音都止不住身体发颤。
绮华和种略红在往汤碗里倒药汁,瑞宁心疼地扶起他们, 给他们灌药。
闻到飘进鼻腔的苦涩味,雁萧关一转身大步往旁边走远,这几日他几乎快被药汁腌入味了。
晕得四肢发软的士兵却是忙不迭接过,不顾烫嘴,大口大口往肚里咽。
不消片刻,面色便好转许多。
以往军营无军医,身体出了问题只能自己熬,扛过去算运气好,扛不过去丢了命也只能怪自己命贱。
这会儿神武军突然来了个种略红,看着年纪轻轻的,长着一张清秀面容,医术却着实不错。
不少神武军一开始还不是很信任她,直到被晕船折磨的生不如死时,早有预料的种略红端上来的药汤彻底让他们心服口服。
更别说种略红还有一身大力气,整个神武军怕也只有雁萧关的力气较她强上一筹,其他人在她面前是拍马也及不上的。
江面波涛不止,大船顺水而下,水波不断冲击着船身,哗啦啦的响动不绝于耳,不时有鱼一跃而起,激起阵阵浪花,伺机而动的水鸟如闪电般展翅低掠而过,只一眨眼便衔起游鱼,洋洋自得远飞而去,连个眼神都不屑施舍给甲板上的不争气的人类。
同样是不会游泳,飞鸟能从水中捕猎,而神武军中还能站立在甲板上的就算是佼佼者。
这样不行,他们此行目的地可是在交南,交南临海,威风凛凛的神武军此时跟软脚虾也没什么两样,若是以这幅模样到交南,但凡遇到数十水盗,一身武力施展不出也只能绝命于茫茫海底。
“王爷,”官修竹面露担忧走了过来,“在到达交南之前,是不是该针对性地操练神武军的水性?”
看雁萧关面露赞同,官修竹又道:“此行到达顺州前,有各州水军巡航,水盗寥寥,见我们人多势众,不敢惊扰。”
显然有所忧心的不止是雁萧关:“等从顺州赶往交南,其间从江入海,海面宽广,乱岛遍布,水盗之猖狂就是属下远在青城也有所耳闻,定会对我们有所企图。”
雁萧关若有所思点点头,距离他们不远之处的神武军听见两人间的对话,纷纷头脑发晕,他们操练时都巴不得离甲板边缘越远越好,个个都往正中间挤。
江水晃眼,冷不丁往下一看,整个人都要栽到水里去,转眼就能被江水吞没,又哪里还敢入水中操练。
这新来的军师怕不是要坑死他们。
可要他们反对,他们也是不敢的,也不愿,毕竟他们心底也知道,要从水盗手下保住命,护卫雁萧关和瑞宁等人,现在这副遇水便晕的状态绝不可能。
听着耳边哗哗的水流声,一名士兵面若考妣,垂头丧气,他身边的神武军与他表情大差不差。
雁萧关好笑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过身拍着官修竹的肩道:“你这话深得我心,来,我们一同去列个水性操练计划,定要让神武军在水里行动自如,甚至比在岸上还灵活。”
与赶鸭子上架的神武军不同,同样是从北境来到大梁的流民,早在数年的水里刨食中摸索出了点经验。
虽不说个个精通水性,起码都能在水里游几圈,就是才齐雁萧关大腿的小孩都比神武军强上不少,而他们也是从一窍不通慢慢长进起来的。
北境流民中大概有数十个孩童,听起来不算少,可流民足足数千,这个比例足以证明流亡生活之艰难,为保存自身,流民之中虽不少人还保有最后一分良心,可为了以防万一,带着孩子的流民都被安排在了雁萧关及左近的几艘大船上。
马三一家亦是如此。
马三的女儿叫做马小妞,她之前从雁萧关手中得到糖糕,孩子心性单纯,又有着能察觉善恶的直觉,没有被雁萧关那张凌厉深邃的脸吓住,几日下来对他甚是亲近,此时见雁萧关两人走进,她便吧嗒吧嗒小脚跑了过来,乖乖站在雁萧关眼前,仰望着他,软糯糯道:“王爷,吃鱼干。”
说完后,她的手抬了起来,经一段时间的好吃好喝后,马小妞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不过小手仍然瘦的皮包骨,宝贝的不得了的小鱼干就摊在她掌心,奋力地往雁萧关手上送去。
雁萧关早察觉她的动静,他虽是个混不吝的,对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倒也有几分耐心,养植物不行,养动物却着实有一手,不然陆从南也不会在背负血海深仇的情况下被他养的那般好,十年过去,仍然能保有一幅骨子里的天真性情。
本以为马小妞只是路过,没想到她居然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了上来,对缺衣少食的流民来说,握在手里的食物无疑是极为重要的,更何况是肉食。
小鱼被烤得焦干,连里面的鱼骨都极为酥脆,一嚼便成了渣,只有一点咸味,却不觉腥气,吃着不觉得有何美味,吃完却留有一股余香。
雁萧关挑了挑眉,看着手上剩下的一根小鱼干:“还挺好吃。”
马小妞笑眯了眼:“是爹爹下水捞上来,阿娘烤的,小妞最喜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雁萧关将手上的鱼干往嘴里一扔,嚼吧嚼吧,眼里划过一抹深思。
他牵过马小妞的小手,耐心问:“你阿爹现在何处?”
跟在他身边的官修竹面上闪过一抹疑惑,转眼回想起当日他被马三救下的情景,随即了然。
马三在船尾搬东西,都是些日常耗用的米面,神武军的士兵都在操练,伙房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兵,跟随雁萧关前往交南的王府中人则是或年老或身残,或为弱女子,一次马三撞见他们费力搬动重物,便自告奋勇,将雁萧关所处这艘船上的重活全部包揽,任劳任怨。
听见脚步声,他一抬眼便看见雁萧关几人的身影,他连忙放下手中沉重的木框,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接住向他跑过去的马小妞,摸了摸女儿的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王爷。”
雁萧关看了眼他结实的身板,身高不算突出,一张脸晒的黝黑发亮,手掌粗粝,数年的南方生活也没抹掉来自家乡的北方人的粗犷。
北境人大多不善水是公认的事实,眼前这人却能在赶路时下江摸鱼,想必水性了得。
“马三。”雁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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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笑道,“在船上可还习惯?”
马三有些忐忑,连忙点头:“习惯,习惯。”
看出他的不自在,雁萧关笑了笑,他本也不是什么喜欢与人客气的性子,当即将身后的官修竹让了出来:“他乃官相寻的的幼子,想必你也认识。”
马三点点头:“先前曾有过一面之缘。”
官修竹拱拱手:“若无马大哥相救,官某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还难说,马大哥实为在下的救命恩人。”
马三摆摆手:“不敢当。”
雁萧关抬手止住两人客套:“此次寻你是修竹提出了一个想法,而要实现他的想法则需要你帮忙。”
马三瞪大眼:“我……草……草民只是一介相夫,怕是无法帮上王爷和官公子的忙。”
他眼中的惶恐几乎要溢出来,显然不是不想帮忙,是害怕自己惹出乱子来。
雁萧关招招手,让拿着一双大眼睛直盯着他们瞧的马小妞靠近。
马小妞抿出一抹笑,一点不犹豫就过去了。
雁萧关蹲下身,颇为无赖地道:“小妞,再给我一个鱼干。”
当着人家父亲的面,他一点不觉得找一个小孩子讨食吃有什么不对之处,小妞也同他一般想法,毫不犹豫从小兜兜里面掏出了一把鱼干,满满当当塞进雁萧关的掌心。
雁萧关揉揉她的头,将小鱼干分了一半给官修竹,一边往嘴里扔,一边将小鱼干在马三眼前晃了晃:“这些是你独自从江里捞起来的?”
马三不知就里,却还是诚实点头:“是。”
他满心狐疑地等着雁萧关的未尽之言。
雁萧关却蓦地扔出一句话:“你可有参军的想法?”
马三眼眶瞪大,不知所措地结巴道,:“草民,草民可以吗?我就是一个粗汉子,什么都不会。”
雁萧关摁了摁旁边马小妞的小头,笑问道:“小妞说你爹爹厉不厉害?”
小妞声音清脆而响亮:“最最厉害。”
喊完,她犹豫一瞬,看了一眼旁边高大的雁萧关,甜甜一笑:“王爷也最最厉害。”
众人失笑。
笑完,雁萧关稍微严肃了神色:“我与修竹准备弄一份神武军的操练计划出来,主要目的是让他们提升水性,直至能做到在水上与海盗短兵相接也不落下风。”
对于神武群的武力值,雁萧关是有自信的,现在最关键的便是让他们习惯在水上打斗,而其中之基础,便是有一身好水性。
马三能护得妻女平安,自不是蠢人,只是面对雁萧关这等以往从不曾打过交道的天皇贵胄,他心中胆怯罢了。
雁萧关话已说得这般明白,他当然不会听不明白雁萧关话中意思。
后知后觉,他面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激动。
数日相处下来,神武军的待遇如何所有流民都知晓,虽说入了军营便成了军户,可每月拿到手的像白花花的响银,还有每日他只是想到便流口水的饭食,都让他以及北境流民羡慕不已。
前几日,他还曾无意撞见流民中的汉子一脸艳羡地看着神武军,言语间都流露出想要投入神武军的想法。
只是他们也看出神武军个个都有莫大能耐,这样好的差事,又哪里是他们这些棍棒都使不畅的农夫能奢望的。
马三自然也是如此,他有妻女要养活,若是能投入神武军,足够他一家过上好日子,更何况,若是成为雁萧关的部下,他的妻女也能得到庇护,这真是做梦也能笑醒的好事。
不过他只敢在心中想想,可此时这个机会却当头落到他手中,他怎能不激动?
他语无伦次地道:“这个简单,当年俺在家乡被俺爹教导着捞水货时,俺爹就用一根麻绳套在俺腰间,一脚将俺踹水里,扑腾几下就会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雁萧关眼一亮,这方法简单粗暴,至于效果嘛,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官修竹犹犹豫豫:“这,这是不是太不……客气了。”
雁萧关朗声一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用得上客气。”
他声音才落,抱着小妞的身影已经转过了拐角,马三只听到他道:“马三,接下来你便是神武军的一员,教授他们浮水由你全权负责。”
马三愣了好半晌,才在官修竹的提醒下缓过神来,一蹦三尺高,连忙追了过去,面上的笑容喜的跟得了天大便宜一般。
官修竹摇摇头,跟了上去。
何止是不客气,简直是丧心病狂。
绮华和种略红站在一处,皆一脸看热闹的神情,神武军下饺子一样,被雁萧关一个个踢进江里,宽广无际的江面上除了大船本还尚算平静,此时却沸腾了一般。
神武军刚冒出头来,双手双脚便开始急速扑动,一个个溅起震天水花,莫说是鱼,就是伺机捕鱼的水鸟都被惊飞的影子都不见。
其他船上的流民也个个聚在甲板上,探头探脑往这边看。
前些时日神武军披甲持刀,面色严肃,看起来威风凛凛,现下跟个落汤鸡一般在水里挣扎求生,再也忍不住心中惊恐,纷纷惊吼出声。
在雁萧关回头看来时,还在甲板上的神武军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恐惧。
雁萧关背着手不怀好意道:“你们是自己跳,还是让我一个个来?”
官修竹温和地劝慰:“还是自己跳吧,能控制力道和如水方向,不至于被砸的找不着北。”
陆从南与他一唱一和:“我看也是,不然还得白白挨王爷一脚,王爷的气力,兄弟们是知晓的。”
有与他关系亲近的队主怒目而视:“你怎么不下去?”
陆从南将刀一扔,也不往身上系麻绳,“扑通”一下就跳了下去。
神武军探出脖子,看他许久没冒头,有人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瞥向雁萧关,担忧道:“王爷,陆队主不会是被大鱼叼走了吧?”
雁萧关笑骂:“混帐话,他那么大一个人,你去给本王逮一条能将他叼走的大鱼出来。”
说话间,几丈远处响起一阵水声,陆从南破水而出,抹了一把脸,看着甲板上的神武军,挑眉道:“我下来了,该你们了。”
那神情,与雁萧关如出一辙的欠揍。
第112章
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 哪容他人当面挑衅。
刚才还犹豫不决的汉子心一横,咚咚就跳下去了。
然后就与被雁萧关踹下去的神武军一般无二,翻腾着手脚在水里扑腾, 呛的鼻涕眼泪顺着水往下落, 好在大家都一样,谁也不嫌弃谁。
船行不止, 马三混在水里,声音嘶哑:“脚,脚要蹬,不是直愣愣往上翘, 你脚一翘, 脑袋不就往水里钻了吗?”
老实汉子都已经被激的快要连吼带骂。
雁萧关从水里探出头,顺手将身边一名神武军从水里捞起来,看他气若游丝大口大口喘气的模样, 大发慈悲将人扔去了甲板上。
大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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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歹有了些成果, 神武军一大半已能不借助麻绳跟在船后面游, 雁萧关游到马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劝慰道:“别急, 慢慢来。”
马三面对雁萧关时已不在如初时那般诚惶诚恐,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应道:“遵命,王……”
话没说完,边上钻出一人,“啪”一掌打在水面上,兴高采烈道:“马三, 快看我捉到的鱼,是不是比你上次抓到的鱼更大?”
马三猝不及防,被他掌下拍起的水浇的满头满脸,连嘴里都是,好不狼狈。
见状,捧着鱼的人哈哈大笑,待看到一边似笑非笑盯着他的雁萧关,笑声戛然而止。
只余从喉中落网而出的一声“嘎”穿破云霄,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则跟个鸭子一般静止在了水里。
雁萧关向他勾勾手,他乖乖将手中的鱼奉上,干笑道:“王爷,我再去教教兄弟们游水,他们太笨,这么久都学不会。”
说完一拉马三,头也不回游走了。
神武军中也有这等很快便适应水中活动的士兵,以往看着不起眼,甚至是在队里拖后腿的存在,此时可谓是翻身农奴把歌唱,成天在还要死要活的士兵面前炫耀一般比赛谁游的快,比赛谁抓的鱼更多、更大。
都说行路难,可从青城到顺州,这一番旅途倒是热闹的堪比游玩。
比此时江面更热闹的是天都。
朝堂上,一干朝堂重臣止不住身体发颤,而御阶之上,弘庆帝听了太医的呈报,早已笑的合不拢嘴:“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雁萧呈当先跪地,长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五弟献上的《防疫手册》,大梁朝日后定然瘴疠遁形,疫鬼敛迹,济世活民,实乃九霄赐福。”
他此言将雁萧关的功劳摆在了明面上,让谁也忽视不得。
他身后不远处有大臣咬牙,他当然也激动,他家中亦有子弟因疫病丧命,五石散更是家中珍藏,他岂能不知此书的紧要,以及呈上此书之人的功劳。
可要他赞扬雁萧关那等狂人,他极为不愿,甚至不欲弘庆帝对雁萧关大加封赏。
瞥了一眼就要跟着跪地的众臣,其间不少人与他有相同心思,他扑通跪地,高声道:“昔神农尝百草而济苍生,岐伯著灵枢以正阴阳,今厉王能献《防疫手册》,实乃陛下圣德感天,故降此奇书于世。”
新任祠部尚书趋前两步:“臣观前日白气贯日,今晨殿前古树忽生新枝,此皆祥瑞之兆,实乃青天降祥以彰我皇仁治。”
闻言,雁萧呈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上方。
弘庆帝不知何时已停下笑声,眼神晦涩看着底下朝臣神色各异。
他当然知晓底下朝臣心中盘算,他在心底冷笑一声,这些朝臣还是容不得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雁萧关。
他身为帝王,赏赐自己儿子难道还容他们左右?更何况他不是无缘无故的赏赐,这等神书,就算是寻常百姓献上都能获得莫大恩宠,更何况雁萧关本就是皇家贵子。
他心中所想没有体现在面上,手指轻扣在身前桌案上,殿下朝臣顿时肃静。
“厉王献书有功,又平青城乱贼有功,赐黄金千斤,都外灵山庄园,珊瑚枕一对、犀角簟十张,彩帛万匹、波斯金胡瓶十对……”
说到后来,底下朝臣早已满脸震惊,弘庆帝话语中的激动豪情却仿佛想要冲破他们的耳膜,直达他们头脑深处,深深刻下一个痕迹。
厉王得盛宠,无人能出其右!
不是所有人都如出言的两位朝臣一般不知感恩,许多人虽觉得弘庆帝恩宠太过,可说一千道一万,此次雁萧关的功劳却是实实在在。
功劳之巨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以一人之力使大梁朝从此不再受疫病侵扰,说一句神子下凡也不为过。
他们亦受其恩惠。
有人按下心中狂喜与不亚于弘庆帝的激动,将心中对雁萧关的成见默默按了下去,真心诚意道:“陛下圣明。"
“另,”弘庆帝沉吟片刻后,继续道,“加封宣州为其封地。”
若是原本朝臣还勉强能冷静下来,听见弘庆帝的最后一道赏赐后皆惊的失语,待众人回过神时,弘庆帝早已甩袖离去。
他迫不及待要去同黛妙与分享好消息。
雁萧呈面露微笑,目送着朝臣的背影渐渐转进高墙院角,回想起面色僵硬的朝臣,他失笑摇头。
“太子。”郭文元走进他身侧,面露忧愁。
雁萧呈转身看向他:“老师。”
看着雁萧呈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郭文元欲言又止。
两人一同往东宫而去,多年师生情谊,雁萧呈不可能不了解郭文元忧心忡忡背后的含义:“老师不必忧心,五弟绝无与孤争夺的想法,他至纯至善,不喜拘束,皇城非他心之所向。”
脚步停顿一瞬,郭文元侧头,瞧见了雁萧呈隐在笑意后的艳羡,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同时亦将满腔劝导之语咽回腹中。
只是一晃眼,雁萧呈已将无意泄露的那丝心思彻底掩藏,他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良善:“老师,此次五弟功劳非同小可,经太医院众多太医验证,《防疫手册》中记载的所有内容皆非虚言,大梁朝百姓万万,凭此手册可以拯救的生命不知凡几。”
他站定脚步,注视着郭文元的双眼,言辞恳切:“父皇已将此事昭告天下,老师出宫后不妨去城中看看,听听百姓是如何言说此事,若是可以,过几日老师同孤讲讲百姓的感受吧。”
他的眼温和而坚定,眼眸里似乎有某种力量,让郭文元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头。
他被雁萧关救过命,连他宣誓效忠的太子也是由雁萧关一力保下,他感恩,可皇位之争你死我亡,雁萧关有弘庆帝的宠爱,现下又立下滔天功劳,尽得民心,若他有意皇位,太子会是对手吗?
太子性情纯善,郭文元时常自得自己将太子教授得极好,可对这个问题,他心中早有答案。
不是!
若非雁萧关对皇位不感兴趣,太子最后定是落败的那个人,到时太子的下场绝不会太好,而他们这些太子的追随者更是连命都保不住。
让他放心,怎可能这么容易。
郭文元紧皱着眉头出了宫,本准备去同东宫其他同僚商量出个主意来,可雁萧呈的话总是回响在他的耳边,不由自主的,他脚步一转,往天都最热闹的茶楼而去。
他被堵在了半道,直到被人群簇拥着往一个方向走,郭文元才收回纷乱的思绪,也听见了附近纷乱的嘈杂声。
“消息是真的吗?”妇人激动的声音刺穿空气。
她的声音尖利,若是往日定然会惹来一片注目,这会儿却无人在意,有汉子声音比她更响亮、更激动:“前几日就有消息传出,只是未免空欢喜一场,陛下严禁外传,召集太医院所有太医与天都名手齐聚一堂,用了足足五日五夜验查真假,现在出了告示,这表明传言定然是真的。”
“真如传言那般,是厉王使人加急秘密送回都的《防疫手册》?”
“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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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手册里到底写了些什么,真能防疫?”说话的声音几乎要破音,“那咱家是不是不用日日省吃俭用,只为买那害人的五食散了?”
“这……”
“快别吵了,认字的往里走,快来给我们念念告示上写了些什么。”
有人连忙从人群中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来:“我,我会认字。”
他的声音响亮异常,众人听闻,连忙将他拉到最前面。
那人往前一看,一目十行,在看完最后一个字后,整个人呆在原地,脸上似癫狂似兴奋。
他旁边的人拍了他一掌,感受着他颤抖的身体,催促道:“你快说说,这上面都是些什么?”
四下催促声接二连三响起,汉子强制按下剧烈震颤的手掌,嘶哑着声音吼道:“奉天承运,皇帝谕告,今有厉王得《大梁朝防疫手册》呈至御前。朕令诸太医会同杏林诸老反复参详,其上字字属实,实为济世良方,现下令大梁朝医者研习手册,特颁此令昭告全城:日后但有疫病、伤寒,切记讳疾忌医,已令诸医者分驻各医馆,旦夕可至……”
念到此处,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更响亮:“其上疫病药方已附录于告示最末,望尔等珍之重之……天佑万民。”
刚才还喧闹无比的百姓们在他念告示之时,皆默契地闭上嘴,待他话落,这份安静仍一直延续,直到一声女子的低泣声响起:“我儿啊,你要是晚上两月得病,就能得救了啊。”
她声音中满含的悲怆直直撞进在场每个人的心尖,随即喧声再度响起,其间夹杂着嚎哭声、狂喜声,甚至是怒吼声……
声声皆如重锤砸向郭文元。
救万民形同保社稷,是他狭隘了啊。
先前郭文元是钻了牛角尖,过往他只觉得雁萧关勇武过人,手握军权,又能隐忍蛰伏十年为陆家满门伸冤,心思之复杂绝非常人所及。
可他却未成深想过雁萧关那份隐在不羁下的洒脱与善意。
若是他得到这么一份能揽尽万名心的书册,他会就这般轻易的交出来吗?
怕是会藏于高阁,待到有朝一日千钧一发之际,作为底牌亮出来,或是在已经成功的前提下,以胜利者的姿态拿出,以做锦上添花。
几十岁的人了,不止远远不如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人想得通透,居然还需要自己的学生点醒他让他开窍,属实是痴长了年岁。
就是不知道朝里那些老臣是不是如他一般,有名优秀的弟子在旁提醒。
不过想来都是些人老成精的老滑头,经此事后,或多或少也能摒除些许心中的偏见。
想明白后,他只觉身上重担猝然消失,眼前重重迷障烟消云散,他老了,日后还是得多听太子的想法。
想通后,他也有心情同百姓们一同欢笑,将心里那份喜悦尽情的释放出来。
随着百姓一同往前走,不多时便路过他原本的目的地,天都最繁华的茶楼。
茶楼里也有消息传了过来,往日墨香四溢,文气逼人的茶楼,此时也热闹异常,唯有二楼一间雅间中保持着一份安静。
第113章
小女孩儿精致逼人的面颊上尚还有着一抹肉感, 眼神却透露出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她的眼神从告示栏前欢呼沸腾的百姓身上移开,顺着一张张或笑或哭的面孔,最后落到了郭文元的面上。
她偏了偏头, 语气轻柔:“那便是太子的老师, 郭文元郭大人吗?”
老仆妇一直站在她身侧服侍,探头往外看去, 看清人后点头道:“正是,先前二老爷嫁女时,他曾上门做客,还帮太子带了礼来。”
黛莺和眼眸闪了闪, 她坐在二楼, 郭文元方一出现她便瞧见了,而他的一系列变化也被她看在眼里,能有此转变, 由这位大人教导的太子,或许真如传言那般温顺恭良, 谦和仁善。
见她垂眸沉思, 老仆妇一如既往的沉默,她家小主人一贯是如此的, 待她思虑出结果, 有所吩咐之时,她只管奉命行事即可。
身处在喧哗的闹市中, 黛莺和周身却仿佛自带着一股让人静心的气场,在她深思时,所有喧哗声都过耳不过心,一点也不能扰了她沉静安然的气质。
“太子现今年岁几何?”沉默许久,她突兀开口。
仆妇回道:“现年十九, 只比五殿下年长不到一岁。”
黛莺和眉头微弯,叹出一句唯有她自己能听见的话来:“大了九岁呀。”
她眼波微动,小小年纪美色惊人,那张动人容颜上已能瞧出倾城倾国的影子。
任凭仆妇见惯美色,此时瞧了黛莺和一眼,也忍不住失了会儿神。
只是一瞬,那抹笑意便收敛在眼眸深处,微微上翘的唇角却没有收起来,黛莺和不经意地问:“先前太子妃因私下行冥婚之事,又受娘家牵累,当真已被废除太子妃之位?”
仆妇点头:“是。”
黛莺和转过头,望向碧波如洗的晴空,在这朗朗烈日下,似乎所有阴谋诡计都无所遁形,所有人的肮脏阴暗心思都能昭然于天下。
可这只是心思单纯之人的想象,比如说她那不争气的长兄——陆从南。
只要天下还有门第之争,还有党同伐异,便会有止不住的争斗,也永远存在会为恶人狂徒提供荫庇的滔天巨树,而这种种都会让她亲近之人远走他乡,有朝一日,或许连再踏上故土的机会都被抹除,想与故土上的亲人再见一面都将成奢望。
她怎么能忍受呢?
她要让故人得到他应有的权利,而她也不必再遮掩身份,能堂堂正正以陆家幼女的身份存活在这世间。
雁萧关不愿争,她争!
他这般宠爱自己,连最亲信的陆自心和陆灵珑两人都留在了天都,只为保护自己,到时定会原谅自己的吧?
她绵软温和的声音从口中飘出:“嬷嬷可听说太子有另立太子妃的打算?”
嬷嬷一惊,随即皱眉,不知她为何提起此事,不过她受过雁萧关莫大恩惠,老家孙女之所以能活的富贵安康,也全赖雁萧关扶持,更何况在她青年遭遇祸患之时,是陆老将军救下她这条贱命。
因此,不论黛莺和想要做什么,她就算拼了命也会帮她达成心愿。
她语气平静地道:“还没有消息,听闻是要缓上几年,或许是欲等待前任太子妃犯事的消息不再被提及后,再另立太子妃。”
太子妃能做出威逼朝臣夭折孩童行冥婚的举动,虽是因为受了他人蛊惑,可里头的弯弯绕绕并非无人知晓,总有风声传出,无风不起浪,若是太子真没有子女缘,抑或是夭折孩童的冤魂徘徊于东宫,不愿消散,又该如何?
传言越发离谱,皇室总不能为了这么离谱的传闻大动干戈,只能静待传闻沉寂,到时迎娶新任太子妃后,有了子女诞生,传言自然不攻自破。
黛莺和从凳上站起,一举一动都透出大家之女的从容优雅:“我居于深院,消息不畅,嬷嬷记得同陆自心和陆灵珑说一声,若是得到太子要迎娶太子妃的消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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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同我禀报。”
嬷嬷安静追随在她身后,推开隔间的门扉,低声应道:“是。”
《大梁朝防疫手册》现世,大柱进宫的第二日陆自心与陆灵珑便已得到消息,自雁萧关离去后,他们更加融进寻常生活之中,无人知晓他们与雁萧关之间的联系,彻底蛰伏于天都市井。
《大梁朝防疫手册》带来的影响太过惊人了,即使雁萧关并不成想要以此得到什么名利,可有此良机,陆自心、陆灵珑又怎会错过?
借着身份之便,他们将雁萧关得到并献上手册的功劳大肆夸赞传播,那日雁萧关当众杀害朝堂重臣,虽大多数百姓都为此额手称庆,可天都之中仍有部分百姓对雁萧关的戾气心有余悸,这会儿受了雁萧关献书的恩泽,早已将之抛至九霄云外。
有家中亲眷偶得风寒被亲人到医馆,居然真的被拉回一条命,一开始只是一人两人,待过了几日,被《手册》上的药方救回的人命两人数不尽后,更是有人在家里佛龛悄悄摆上雁萧关的小像,以求保佑无病无灾。
不过若是让雁萧关看见小像,怕是要当场扶额咆哮着让他们撤下来。
画像上的人额宽脸阔,肩宽臂粗,哪里像是他,也不知谁按照臆想中的天将的模样给他添上了数笔威武雄壮。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看着不像他,倒也省得丢人现眼。
毕竟连得了消息的陆自心看见小像都笑得喷饭,硬是看了又看才从小像的眉眼上找出一丝雁萧关的影子。
别人是绝不能轻易将画像与雁萧关对上号的!
这股风气一路蔓延到远离天都千里之外的顺州。
眠山月站在酒楼的屋檐上翘首以盼,乌溜溜的眼珠直转,不错眼地盯着底下繁华热闹的街市,时间一点点流逝,一直没见人回来,无聊透顶之下,它开始左顾右盼。
无意看向酒楼二楼一处隐蔽的桌案,它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那里有两个男人正在交头私语。
低语半晌后,一人左右看看,才从怀里摸出一张小像来。
眠山月好奇心重,见他们神神秘秘的,根本止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扑腾着翅膀落在距离他二人不远处的围栏上。
两人见只是一只寻常小鸟,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交谈:“这真是厉王殿下的小像?”
听见了“厉王”二字,眠山月更加提起精神,连忙伸出脖子往纸上看,随即,它的眼神瞬间僵硬,那……那真是他的宿主?
它满眼不可置信。
“信我绝没错,这么多年交情,我还会骗你不成?”
“你家中小女前两日不是得了伤寒吗?这些日子得伤寒之人可不少,若是往日早在家中等死,现今却是个个想方设法花银子、找关系往医馆里送,”见好友接过小像,他又道,“可医馆习得那防疫手册之人的医师经验不足,数量又少,哪顾得过来这么多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