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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从南随在他一旁,看出他视线所在, 开口道,“是瑞宁爷爷让人弄的, 他说殿下早晚要回来, 说不定便会从此处行过,且这条道走的人多, 便想着修得平整些, 省得颠簸。”
“倒是有心。”雁萧关目光扫过路面,满意点头。
往前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再抬眼时,已能望见不远处拔地而起的城墙。青灰色的石块大小不一,却严丝合缝地镶嵌在一整面城墙上,在阳光下显出一股厚重挺拔的模样。他脚步微顿,眼底闪过一丝惊奇, 他离开才不到一年的功夫,这片荒芜之地,竟然就已有了这初具规模的城池。
再往上看,宽阔城门上又一块平整石面,其上规规整整刻着“赢州”二字,笔力遒劲疏狂,也不知瑞宁是找谁题写的,很是合雁萧关眼缘。
城门处,进出的百姓还不少,挑着担子的货郎,背着柴火的百姓,抱着家中织好麻布的妇人往来穿梭,热闹却不杂乱。
有人眼角余光瞥见一行人过来,先是愣了愣,最先认出陆从南。
陆从南在赢州的那段时间亦带着神武军为修建城池奔忙,但凡来城里参与过城池修建的,都知他是神武军里的小将军。
而此时他却随在雁萧关身后半步,雁萧关的身份便不言而喻。
有人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忙不迭拉了身边人低声道,“是……是王爷回来了?”
人群中原本的流民认出雁萧关,揉了揉眼,仔细又仔细瞧了瞧,猛地一拍手,“还真是王爷回来了!”
消息像瞬间传开,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面上都是茫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反倒是那些原本的流民,脸上迅速涌出真切的欢喜,有人甚至直接跪了下去,“参见王爷,恭迎王爷回城。”
雁萧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都起来吧,散了散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人群里,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望着他的背影,悄悄抹了把泪。她家男人原是流民,后来表现得好,被招进了神武军,月月都有赏银,之后修建城池,他又去帮着做工,手上攒了不少钱。因着村子城池被占,瑞宁总管还给了他们补偿,能以旁人三分之一的价格购买城中屋舍。
如今家里已经买了宅子,汉子在神武军月月有赏银,她就算不出去做工,日子也能撑起来。
而这般美好的生活,全靠雁萧关将他们一同带来赢州。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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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城内气氛紧绷,他们这些随雁萧关而来的流民,因王府照拂,不论是赢州本地百姓还是山民都不轻易招惹他们,可心里到底悬着。如今见主心骨回来,那根紧弦顿时松了,只觉踏实得很。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瞧见他们,当即便派了人往城里去报信。此时见雁萧关进城,亦是齐齐躬身,“参见王爷。”
雁萧关抬手示意他们起身,下了马,往城内走去。
刚入城门,街上的热闹便扑面而来,打眼望去,空置的铺面已不多,最近一间客栈掌柜正踮着脚越过人头往这边望,见真是雁萧关回来,忙笑着迎了两步,又想起规矩,讪讪地停在原地。
官修竹最先匆忙迎上,他因不放心南街市集上百姓与山民的情况,趁着有闲功夫过来看看,恰巧撞见有士兵满脸兴奋地往王府跑,问了一句才知是雁萧关回城了,他是一刻没敢耽误。
走到跟前,他脸上满是喜色,紧接着又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王爷可算是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几个熟悉的面孔,有跟着他处理事务的原王府旧人,也有同样听见士兵传话赶来的流民代表,个个脸上都带着真切的笑意。
落在最后的是几位面容明显异于常人的山民,他们离着颇长一段距离,正拿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雁萧关。见雁萧关看过去,他们忙扯出一抹笑,或许是担心自己面目显得凶恶,又连忙垂下了头。
不过他们之中亦有几个面相显得正常些的,倒没有闪避,却也只搓着手,不知说什么才好,只一个劲地笑。这几人家里都有人进了肥皂工坊,能挣到安稳工钱,全靠王府建的工坊,还从不因他们是山民就另眼相看,如今见雁萧关回来,心中虽有些忐忑,那份欢喜却比自家添了人口还要真切。
雁萧关看着眼前人,这里的热闹虽远不及元州与天都,却处处透着鲜活的烟火气,让人心安。
他随口问,“城里可还好?”
“大都还好。”官修竹连忙点头,语气轻松,“肥皂工坊开得顺当,府里瓷器的单子都排到半年后了,就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没有避讳,“城中百姓前些日子闹了点小矛盾,不过已经压下去了,正想等殿下回来定个长远章程。”
一旁百姓担子里青草碧绿,在冬日属实难得那般好的草料,雁萧关扯回凑过头的萌萌,闻言抬眼,“哦?什么矛盾?”
官修竹笑了笑,他身后的山民和赢州百姓却都悄悄提起了心,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官修竹修长的背上。
“说来话长。”官修竹道,“殿下还是先回府吧,瑞宁总管盼了殿下许久。”
雁萧关装作没察觉周围人松了口气的模样,应了声“好”,牵着萌萌迈开步子往王府方向走去。
一路行来,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或是还在巡查房屋状况的工匠,或是挑着担子的商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股劲。
看着瞧着,雁萧关都觉着他的心态比在元州时平和许多。
他侧头四处看了看,笑道,“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赢州都没闲着。”
陆从南语气里带着认同,“瑞宁总管可是人老心不老,比我们都能干呢。”
官修竹唇角一直带着笑,自从知道雁萧关回来,他脸上的笑意就没落下过。连日来积聚在心头的焦虑,仿佛顷刻间散了个干净,话都多了些,“多亏瑞宁总管统筹得好,事事都安排的极是妥当。”
说话间,他们便到了东西、南北两条长街的交叉口。此处与四个方向的街道相通,且城中两条主街本就比城内其他横平竖直的街道宽上三倍有余,此时看上去足可容四辆马车并排驶过,显得格外广阔。
这处一时城里的中心地带,既宽敞,人流又多,自然成了城里小贩们最爱的聚集处,城里百姓便习惯将通向各街口的集市,分称为东集、南集、西集、北集。
因着南街多是客栈和货栈,尤其是货栈,商贾可没浪费门前的空地,个个都将带来的货物摆在摊上,南集往来的商人最多,买卖的东西也最是丰富,有从宣州运来的细布、绸缎、铜镜……元州产的茶叶、香料……另有卖胭脂水粉的,木盒里摆着各式花钿、香膏,引得路过的妇人频频驻足。
西集靠近民居,多是售卖寻常百姓过日子的小东西,有扎成捆的柴火,用竹篮装着的山货,还有磨剪子、锵菜刀的匠人支着小摊,铁砧子上搭着几把待修的铁器,时不时敲打两下,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更有卖针头线脑的老婆婆,面前摆着个竹筐,里面塞满了各色丝线、顶针、布纽扣,当然,少不了各处寻来的山货。
东集挨着各式铺面,街边摆摊的便多是些与铺子互补的营生,有推着独轮车卖热汤面的,炉上的锅里冒着白气,碗里乘着一碗热汤,香气飘出老远,有蹲在地上卖竹编器物的,簸箕、箩筐、竹篮摆了一地,编得细密结实,还有些挑着担子的货郎,摇着拨浪鼓,筐里装着糖人、泥哨,专哄路过的孩童。
最后便是北集,北极最是清静,因着尽头是王府重地,寻常人不敢靠近,且瑞宁早已将府衙修缮妥当,其外还有各处值守的神武军,气氛本就肃穆。此处摆摊的多是些与官府打交道的营生,有专门为衙门抄写文书的先生,摆着一张小桌,笔墨纸砚俱全,有卖印泥的铺子伙计,支着个矮凳守在街边,偶尔还有几个修书的匠人,面前摆着几本待补的竹简,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周遭。
雁萧关目光扫过四方集市,见各有各的秩序与生气,唇角不由得弯了弯。
见他们行来,多数人自觉让开了路。雁萧关抬步就要彻底越过街口往北街而去,却不想一道粗粝的猛喝陡然传来,“凭什么推搡我婆娘,这布是她辛苦织了半个月的,弄脏了卖不出去你得赔。”
声音刚落,便响起一阵嘈杂的争执,夹杂着妇人的啜泣与孩童的哭闹。
官修竹脸色一变,当即朝西街望去,可前方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他只看到一个个迅速转过去后频频攒动的后脑勺。
不过不用看也知道,定是山民又和赢州百姓起了冲突。雁萧关个子高,眼神利,倒能隐约瞧见人群中心推搡的身影,发出猛喝的,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山民,此刻正攥着拳头,怒视着对面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
官修竹心头微苦,这段时间他们只盯着南集,生怕山民和百姓在同商队买卖货物时闹出乱子,却没料到偏偏在王爷回来的当口,西街民居里反倒起了冲突。
也不怪他一时疏忽,此刻街上的人大多听说了雁萧关回来的消息,都凑到街口来瞧热闹,唯独西街民居里的人家暂时还没得到信,才会在这时候起了争执。他心中急切,就要喊神武军过去平息冲突,却被雁萧关一把搭上肩头。
雁萧关脸上非但没有愠怒,反倒透着几分兴致,“急什么?先看看。”
闻声赶来的神武军已瞪着虎目围拢,只等雁萧关吩咐。雁萧关却看都没看他们,目光扫过街口,恰巧瞧见不远处有座酒楼,足有三层高,在周遭建筑里格外显眼,是触目可及的最高处。
他将马缰往陆从南手里一塞,“我去楼上看看。”
陆从南不愧是跟他自小一起长大的,最是懂他心思,当即把马缰往身边神武军手里一塞,忙不迭跟上雁萧关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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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修竹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背影,随即深吸一口气,也快步跟了上去。
客栈掌柜刚要迎过来,还没来得及走到雁萧关面前见礼,雁萧关已迈着大跨步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寻着阶梯往上,一口气登上三楼。
他一眼就瞅中了临西街的位置,那里正好有一间敞座,能将民居一带的情形一览而尽。
这间酒楼确实有些巧思,不知是哪个工匠设计的,一楼是喧闹的大堂,摆着十几张方桌,二楼隔成雅间,到了三楼,竟做成了四方敞开的样式,只在四周探出一圈廊檐,既能遮风避雨,又不挡视线。
廊檐下一圈还摆着几张竹制桌椅,看着清爽雅致,桌上还放着琴棋纸笔,想来是供客人赏景时消遣用的。
雁萧关走到最靠边的竹桌旁坐下,居高临下地望向西街。
官修竹跟上来时,额角已沁出薄汗,顺着雁萧关的视线往下看,只见那山民仍攥着拳头与几个百姓对峙,地上散落着一匹被踩脏的粗布,旁边一个妇人正搂着孩子怒目而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劝架的,有帮腔的,还有几个孩童扒着大人的腿,好奇地往里瞅。
“倒是巧,刚回来就撞上这出。”雁萧关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修竹,这山民和那几个百姓,你认得?”
官修竹仔细辨认了片刻,点头道,“那山民是竹子,身旁是他妻儿,对面几个是张屠户和他家中亲戚……”
话没说完,楼下的争执又升级了,张屠户的侄子猛地推了竹子一把,“不过是几块破布,也值得你撒野?真当住进城里,就忘了自己是哪来的了?”
竹子顿时红了眼,拳头攥得咯咯响。
官修竹心一紧,刚要说话,却见雁萧关忽然笑了,指尖敲了敲桌面,“别急,看看他要怎么做。”
竹子被推得一个趔趄,一旁孩子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他猛地站稳脚跟,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却没像往常那般挥拳而上,只是死死盯着对方,声音因愤怒而发颤,“我们山民是粗人,却懂道理,这布是婆娘熬夜织的,要拿去换粮食,你弄脏了,就得赔。”
对面的汉子嗤笑一声,“赔?你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真以为得了王爷允许住在城里,就能在西街横着走了?”
这话戳中了山民的痛处,周围几个听见声音出门的山民顿时围了上来,个个面色不善。
西街的百姓见状,也纷纷往前凑,嘴里嚷嚷着“别仗着人多”,眼看就要动手。
三楼廊檐下,官修竹手心都攥出了汗,低声道,“王爷,再不出面,怕是要出乱子了。”
雁萧关却没动,目光落在竹子身上。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忽然扯开嗓子喊,“瑞宁总管说了,我们是王爷治下的人,就得守王爷的规矩,不能动手。”
这话一出,不仅对面的百姓愣住了,连围上来的山民也停下了脚步。
竹子却又道,“这布值三百文,你赔钱,这事就算了,不赔,我们就去王府找瑞宁总管评理,看看是不是该这样处置。”
他提到王府和瑞宁总管时,腰杆挺得笔直,全然没有面对城里人的怯懦。
雁萧关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官修竹喃喃道,“他们……竟把规矩记在心里了。”
可偏偏这话听在对面人耳中俨然是在火上浇油,更不肯退让半步,拳头都攥得咯咯作响,眼看着就要抡起来拳脚相加。
山民们因着工坊的生计,对王府满心感恩,即便受了气也想着克制,而其他百姓则畏惧王府的威严与神武军的厉害,满肚子憋屈没处撒,始终没敢真动手。两边已忍了许久,可矛盾日积月累下来,总得有个发泄的口子。
可再这么憋下去,总有一日得闹出个大的来,这日的冲突,显然已到了临界点。
官修竹额角冒了层薄汗,急得手心发烫,频频看向雁萧关。
雁萧关却八风不动地坐在廊檐下,目光落在楼下的人群里,唇角甚至还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笑意。
官修竹在心里苦笑一声,他们这王爷,真是半点不按常理出牌。换作其他显贵,若是瞧见治下子民竟敢无视命令,怕是早怒不可遏,说不定当场就下令把人拖下去打杀了。
雁萧关倒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在这儿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反让官修竹觉得自己该去跟掌柜寻几个小菜,再温一壶热酒来,才配得上雁萧关这高昂的兴致。
正想着,楼下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被推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惊呼,人群瞬间炸开,真的动起手来。
山民们虽感念王府,可被踩了底线,山野里的悍勇也涌了上来,西街百姓憋屈太久,此刻也红了眼,抄起身边的扁担,木棍就往前冲。
第205章
官修竹的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寻常两人争执,哪怕动了手,波及范围也小, 怎么都闹不出天大的乱子。可眼下这是两方百姓积怨爆发, 真要彻底打起来,指不定要闹出多少人命, 且还是在闹市,焉知会不会殃及他人?
他当即便要俯身开口,请雁萧关让神武军去强行镇压,却见雁萧关忽然收回目光, 转头对陆从南淡淡道, “差不多了。”
陆从南似乎早有准备,抬手朝楼下挥了挥。
早已在街口待命的神武军见状,立刻冲了过去, 动作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地将两方人全围了起来。
楼下的混乱刚要升级, 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住。只见神武军将士们横列成圈, 将他们围在中间,身上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虽没动手, 那股肃杀之气却让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哐当。
打破沉静的是木棍掉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这一声响, 所有人脸色同时变了。
山民们看清来人是神武军,虽也有些慌,可攥着拳头的手却慢慢松开了。西街百姓却是慌了神,他们本就畏惧这些当兵的,此时见对方像是要动真格的样子, 哪里还敢再冲动动手。
转眼间,剑拔弩张的局面就被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片死寂,连方才哭闹的孩童都吓得憋住了声。
官修竹站在廊檐下,看着楼下瞬间安静的人群,暗暗松了口气,再看向雁萧关的眼神里却带着几分复杂。他选的这位主上,做事真真是让人猜不透,虽说此时在关键时刻出手了,可他实在不知雁萧关接下来要如何。
雁萧关根本没有理会他心中所想,未起身,只望着楼下被神武军隔在中间的两拨人,慢悠悠道,“这地儿太小了,为免波及旁人,我给你们挪出个斗场来。三局两胜,五局三胜,亦或是七局四胜,你们自个选。”
酒楼虽高,又与楼下隔着些距离,可在连风声都清晰至极的情况下,雁萧关的话却是被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话一出,楼下的山民和百姓都愣住了,官修竹更是惊得瞪圆了眼,哪有不处置纠纷,反倒给双方开斗场的?
山民里,竹子愣了愣,随即粗着嗓子问,“王爷,要是我们赢了,是不是就能让他们乖乖赔布钱?”
雁萧关自上而下看过去,瞧见他直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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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唇角勾了勾,“自然。赢了不仅让他们按市价赔布钱,王府还额外再激励你们些东西。输了,你那布我便要了,还让他们同你们赔礼道歉。”
西街几个汉子顿时急了,“凭什么?”
雁萧关视线移了过去,脸上带着笑,可那笑意却让说话的汉子顿时哑了声音。他们刚才干了什么?他们居然敢质疑王爷的话?方一反应过来,顿时腿便一软。
雁萧关声音不高不低,“方才是谁先撞了人?又是谁踩了布?真要论理,你们占不着半分便宜。如今给你们个机会,不赔钱,只需用几句话打发他们,你们倒不乐意了?”
那几个汉子又怕又理亏,面面相觑。可他们此时不能退,真要是不战而败,往后又有何颜面在这城里立足?
其中一个年轻气盛的汉子咬咬牙,道,“打就打,谁怕谁。”
山民们更不会拒绝,他们是最先下山的族群,早听族里的老人说过,赢州这位王爷从不说空话,更不会对他们山民另眼相待。
竹子往前一步,“我们应了,但有一样,拳脚无眼,若是伤了人,各凭本事扛着,事后不许再寻仇。”
雁萧关颔首,“准了。”
随即侧头,“从南,下去清出场地来。”
陆从南咧开嘴角,高声应声,咚咚跑到楼下,“都跟上,不准在半道耍花样,不然可别怪神武军不客气。”
楼下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山民们护着自家婆娘孩子,率先跟在神武军身后,西街百姓也梗着脖子,悻悻地跟了上去。围观的百姓见状,都好奇地想跟去看,见神武军并没有阻拦,从众之下,所有人都神情激动地跟在了后面。
官修竹憋了憋,还是忍不住低声道,“王爷,这般会不会太胡闹?”
雁萧关瞥他一眼,“憋着才会出事,让他们光明正大打一场,打出输赢总比日后积怨成仇强。”
陆从南一路走到刚才行过的街口,也就是酒楼正下方的十字交汇口,他扫了眼四方状况,指挥着神武军道,“不必去其他地方,就在此处,帮着周遭的摊贩都往后挪挪,这路口中间是城里最宽广的地方,够他们施展。”
神武军自然从命。
官修竹此时已经心如止水,在街口当众打斗,明摆着是要让全赢州的人都来看热闹。
雁萧关没下去,甚至还转了个向,找了个视野更宽的位置。
神武军动作麻利,很快便吆喝着让街口的摊贩往后退了丈余。原本热闹的街口瞬间空出一片场地,四方的百姓却越聚越多,个个踮着脚往中间望,连隔壁铺子里的伙计都探出头来,生怕错过。
有那机灵的,瞧见雁萧关坐在高处,居高临下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珠子一转,也往周遭高处涌去。一时之间,街口周边的店铺,但凡能瞧见街口的,顷刻间便挤满了人。
山民和西街汉子被带到场地中央,神武军在外围圈出一道人墙。
竹子盯着对面,“划下道来,怎么打?”
西街汉子看对面斗志昂扬,又回身望了望身后的人,咬咬牙道,“双方各出三人,轮流较量,拳脚相加也好,摔跤角力也罢,只要能将对方撂倒在地,就算赢一局。三局两胜,如何?”
“成交。”山民们对视一眼,竹子率先将布交给自家妻子,往前一站,“我先来。”
西街那边也推选出一个精瘦的汉子,两人皆挽着袖子走到圈子中央。周围的百姓顿时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陆从南走近,绕着两人转了一圈,扬声道,“记住了,只许徒手,不许抄家伙,谁要是坏了规矩,就算输。”
两人同时点头,对视间火光四溅。
陆从南刚一退开,那精瘦汉子已率先冲了上去,拳头直逼山民汉子面门。
山民汉子虽看着粗笨,动作却不慢,侧身避开的同时,伸手就抓住了对方胳膊,猛地往怀里一带。
“咚”的一声闷响,两人胸膛相撞,精瘦汉子被反震出去,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山民这边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西街的百姓急得直跺脚也无用。
陆从南抬起手,示意双方退下换人“第一局,山民胜。”
场中很快换上第二组人。
这次西街的汉子学了乖,专挑山民下盘招呼,两人扭打在一处,很快滚得满身尘土。可他却没料到,山民们日夜在山中生活,日日都要与蛇鼠虫兽周旋,下盘稳健得很。
没多久,山民便凭着一股子蛮力,将对方死死压在了地上。
陆从南目光扫过西街那几个脸色铁青的汉子,扬声道,“第二局,山民胜!”
赢了的山民起身退回去,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意。
陆从南笑看向西街汉子,“还比吗?”
那几个汉子咬着牙,还想再试,却被人群里一个中年汉子拉住。
中年汉子走到圈子中央,对着山民拱手道,“是我们输了,布钱我们赔,现在就给。”
竹子看他一眼,转身从妻子手中取过布,递了过去。
中年汉子不明所以,往旁边退了两步,“这是干啥?”
“你既然赔了钱,这布不就是你的了?我们可是懂规矩的人,不会讹你。”
听闻他这直愣愣的话,周围百姓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西街汉子虽觉没脸,神色却不再如先前那般紧绷。
那踩了布的汉子上前两步,当着所有人的面,不情不愿地摸出铜钱递给山民。
见热闹快要散了,有机灵的小贩已趁机将摊子往前挪了挪,借着比往日更热闹的街口做起生意来。
许多人看向西街百姓时,眼里都多了几分打趣。这让西街汉子们更是憋闷,却又只能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
官修竹看着这情景,忽然懂了,雁萧关哪里是让他们打架?分明是在借此给所有人看,山民是懂规矩的,并不是茹毛饮血的畜生。
而当所有人都瞧见山民甚至比寻常百姓更懂得守规矩,偏偏又有胜过寻常人的武力时,往后谁还敢轻看山民?
城里两方祸事之初,不正是因为瞧不起山民所致吗?不然,他们怎么不去寻流民的麻烦,论起来,流民们日子可比山民更好过。
山民们可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此刻只知道自己胜了,还顺顺当当拿到了布钱,个个脸上都带着憨直的笑意,也顾不得对面西街汉子们难看的脸色。
他们觉得雁萧关实实在在为他们做了主,便想要上前道谢,却又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做。
雁萧关没看他们,目光落在西街那些哭丧着脸,跟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的汉子身上,不仅没有半分安慰,反倒火上浇油般说道,“日后若还有此等纠纷,仍照今日这般处置。要斗,就堂堂正正在人前斗,若是私下里躲躲藏藏地报复,让我瞧不见热闹,我可不同意。”
这话听得西街汉子们脸红一阵白一阵,为首的汉子无奈苦笑,拱手作揖正要说话,雁萧关却忽而转头看向北方。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平日里冬日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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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鸟雀,此刻竟黑压压一片从山头惊起,仓皇地飞向远处。
几乎就在同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仓促又急切,正朝着街口奔来。
神武军的将士们顿时警觉起来,下意识将百姓护在身后,目光紧盯北边街口的方向。
官修竹心头一紧,猛然想起一件事,低声道,“王爷,瑞宁总管按理早该过来迎接,此刻却久未现身,怕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雁萧关没说话,只是望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原本带着几分闲适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街口的百姓也察觉到不对,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探头探脑地往北边瞧。方才还热热闹闹的街口,此刻又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震的每个人心头直颤。
很快,一匹快马从散开的人群中冲了过来,还未停稳,马上的士兵已翻身跃下,踉跄两步才站稳,待抬起头来,赫然便是方才被派往王府报信的守城士兵。
“王爷,”士兵单膝跪地,声音因急促而发颤,“瑞宁总管正带着府中护卫往王府后山去。”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雁萧关,面色紧绷,“王府后山的山林中,出现了上百蛮族。”
这话一出,街口瞬间死寂。方才还因看了一场热闹兴奋不已的百姓,此刻个个下意识缩了缩头,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山民们也变了脸色,竹子攥紧拳头,沉声道,“蛮族部落向来住在蔄山深处,平日里鲜少下山,怎么会突然来这么多人?”
雁萧关指尖在桌面轻轻一叩,“动手了吗?”
士兵摇头,急声道,“瑞宁总管听闻消息,便带着府中护卫和三十名神武军赶去了,对方人数虽多,且瞧着来势汹汹,却并未同我们动手,只是……只是也不说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就那么在山林边对峙着,实在让人心里发慌。”
这话听得周遭百姓更是不安,有人已悄悄往街口外挪,想趁早回家关紧门户。神武军见状,不动声色地往街口两侧靠了靠,隐隐将去路护住,他们不能让百姓乱了阵脚,一哄而散引起踩踏可就不妙了。
士兵咽了口唾沫,“瑞宁总管说,看那架势,怕是在等能做主的人去同他们谈话。”
雁萧关眉梢一扬,都寻到王府来了,要找的人还能是谁。
官修竹心头一沉,急声道,“王爷,还请速做决断,若是蛮族来者不善……”
雁萧关目光扫过街口的神武军,“留五十人护着百姓归家,其他人随我去后山。”
“是。”神武军将士齐声应道,声震街口。
陆从南迅速点出五十人,其余人瞬间列成整齐的队伍。待雁萧关下楼,便紧随其后,很快消失在通往后山的方向。
留下的神武军原地待命,官修竹下楼帮着引导百姓离开。摊贩们更是手忙脚乱地收拾家伙事,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最中间,山民和西街汉子们一时半会没挪动脚步。西街汉子们心头慌乱,也想着赶快回家躲避,却见对面山民中的汉子们正同身旁家眷说着什么。
片刻后,那些汉子已嘱咐完毕,将老幼护到街边,自己则和部分壮年妇人站到一旁,神色严肃。
西街其中一个汉子当即觉出不对,沉声问道,“你们要做甚?”
竹子诧异看了他们一眼,瓮声瓮气地说,“当然是去帮忙,我们熟悉后山地形,又得王爷庇佑,如今王府有难,我们自然不能干看着。”
陆从南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听见这话,几步走了过来,“你们当真要去帮忙?”
竹子点头,眼神一点不退缩,“当然。”
陆从南一笑,“既如此,你们也别同他们正面相交,试试看能不能从侧方绕过去,看看对方的底细。”
竹子想也不想,挺直脊梁,“我们这就去,我们对路熟得很,定不会招他们注意。”
他身后的山民也纷纷上前一步,七嘴八舌道,“后山有条窄路能绕到林子东侧,离得近还隐蔽。”
“蛮族虽也在山里讨生活,可论起对这后山的地形,定没有我们清楚。”
陆从南点头嘱咐道,“你们切记先不要惊动对方,只摸清对方人数和排布便可。”
说到此,他顿了顿,有些不放心,干脆转头道,“官公子,这边先交给你,我带着他们去。”
说完便一马当先,顺着北街离开。而他身后,山民们无论男女,一个都未退缩,紧紧跟了上去。
看着这一幕,西街汉子们面色变幻莫测。
随即,刚才参加打斗的一个汉子脚步动了动,冲过去捡起方才被放在一边的一根扁担就要走。
为首的中年汉子叫住他,“你这是做什么?”
“他们都能去帮忙,我身为赢州百姓,难道就得待在原地被他们保护吗?”那汉子梗着脖子,脸上满是不服气,“我可不做缩头乌龟,就算帮不上大忙,去撑个人头也好,让那些蛮族人知道赢州不是好欺负的,不敢轻举妄动。”
说罢,他攥紧扁担,迈开两条腿就朝着后山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西街其他汉子们面面相觑。
有几个年纪稍长的还在犹豫,年轻些的早已按捺不住,有人低骂一声“娘的,拼了”,便也跟了上去。
片刻之间,一个、两个、三个……方才还在街口对峙的汉子们,竟接二连三地追了上去,连先前被摔在地上的精瘦汉子都一瘸一拐地跟在后头,嘴里骂骂咧咧,“可不能让山民看了笑话。”
有人带头,就连本要归家的汉子们也停住了脚步,有些蠢蠢欲动起来。连带着老弱妇孺都远远望着后山的方向,脸上少了几分恐惧,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官修竹站在街口,看着这乱糟糟却又透着股劲儿的场面,一时有些怔忪。
他转头望向雁萧关和陆从南远去的方向,忽然觉得,自家王爷这看似胡闹的处置,造成的影响或许并不只是平息一场纠纷那么简单。
第206章
雁萧关当先骑着马一路疾驰, 王府就在北街尽头,待到近前,他看见伫立的王府宅院, 与他去年离去时并无太大不同。
收回目光, 他打马而过,拐过王府外墙顺着走一段路便是北城门, 见他过来,城门打开。
出城门后不多时便到了后山,后山两方人马正迎面对峙。
瑞宁领着王府护卫和神武军站在山脚下,正抬头望着山坡上突然出现的夷族人, 听见马蹄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雁萧关一人一骑当先,冲到两方人马中间,猛地勒停马, 马身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前蹄在空中踏了踏, 才稳稳落下。
“瑞宁总管。”雁萧关开口,声音打破了紧绷的空气。
瑞宁几乎要老泪纵横, 快步上前两步, “殿下!”
他来来回回望着马上的人,顾不得身旁山上还虎视眈眈的蛮族, 只恨不得将雁萧关从马背上拉下来,从头到尾检查一番,确定他完好无损才肯罢休。
而他身后,王府护卫和神武军亦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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