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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黑漆车驶进村中,衡玉泽循着记忆力的描述,来到了那户主人搬走的空屋前。
葡萄藤顺着架子生长的极好。
衡玉泽下车,捏着卷曲的藤尖,拽了拽。
没反应。
他把沉灯举起来,让沉灯能够到藤叶。
白沉灯给面子地抓了下叶子,就缩回了爪。
衡玉泽被可爱到了,捏捏他的小毛爪。
“乖乖好会抓。”
白沉灯:“……”
他们在村裏住下。
夜晚,衡玉泽抱着猫来到葡萄藤前。
绕着藤转了几圈,衡玉泽清清喉咙:“真是可惜,既然没有生出灵智,那就只能直接移植带走了,好歹也能吃上大葡萄。”
听的此言,葡萄藤枝叶簌簌,无风作响。
转眼间,一串最好最大生长在顶端的葡萄被藤坠着,落在衡玉泽眼前。
衡玉泽举起沉灯,沉灯沉默片刻,认命地用爪子又抓了把葡萄。
衡玉泽泄出一丝气音,是憋不住的笑,随后单手搂着猫,用空闲的手摘下葡萄。
“嗯,既然生出了灵智,那就暂时不挖根移植了,你要努力修炼,咳,五十年……不,三十年內修成人形,不然就移植带走当盆栽吧。”
盆栽???
要了藤的命!
藤讨好地坠下更多的葡萄,衡玉泽拿不下了,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离开。
天亮后,管理局的人将院子买了下来,埋了肥料在葡萄藤边,还在空屋外设了结界。
可喜可贺,葡萄藤可以安心修炼,不被打扰了。
希望它努力奋斗,争取三十年內化人,免于做盆栽的厄运。
坐车离开后,衡玉泽把葡萄粒递给沉灯玩,沉灯是只稳重的猫,根本不为所动,于是衡玉泽只能搂着猫看地图了。
正看着,车急停。
衡玉泽闻到了淡淡的线香味道。
前方出了事故。
衡玉泽下车后,看见了有两个小男孩连滚带爬地从人群裏挤出,径直跑向自己,而离得近了,看清五官后,衡玉泽错愕当场。
这两个小男孩眼熟的厉害,正是世家子弟娃娃脸袁致意和痴心妄想的二世祖郑澍。
袁致意绊了郑澍一脚,捧着个金元宝嘻嘻哈哈地跑了过来,把金元宝往衡玉泽怀裏的沉灯身上一扔,又跑开了。
郑澍吸了吸鼻子,摔的鼻青脸肿,捧着个银元宝,连滚带爬地把银元宝扔给沉灯,紧接着就仿佛被什麽无形之物逮到了,消失不见,而衡玉泽耳边传来了成年男人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只响了一下,就听不到了。
衡玉泽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沉灯。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招惹了不少人啊。”
白沉灯觉得他莫名其妙,于是翻了个身,爪子顺势踩了脚衡玉泽的胸。
衡玉泽被他踩的没了脾气,心痒痒的。
继续赶路。
来到乡兴镇。
山路难行,进山后,他们像罐头一般坐在车厢裏被颠簸不停,路不平,还危险,好在管理局派来的司机很有经验,平安地把他们运送到了沈安村。
也就是后来改名为苦菊村的沈安村。
衡玉泽心想:这地方要改也应该改成苦苣村,或者守山村、青君村,居然阴差阳错成了苦菊村。
村子难得迎来外人,还是光鲜亮丽的富裕外人,村民们有如干渴已久的沙漠旅人,纷纷前来试图汲取水分。
衡玉泽带人来到了道观,大阵尚未成型,守山青君的神像还好端端地供奉在观中。
他们闯入殿內时,老道士行将就木,年轻的小道士搀扶着他,一脸愤慨。
衡玉泽抱着沉灯,眼神看透一切,看的小道士脊背上窜起一股寒凉。
“是他,带走吧。”
小道士被架走,老道士似乎知晓原因,油尽灯枯。
恰此时,青君神像显灵,幽幽绿意如飞舞的光点飘散,投入老道士将死的身躯之中。
道观中,自始至终只有一道长和一山神尔。
一时好心引来的祸患,在爆发前便被掐灭,此后,再无鬼蜮现世,也无贫困疾生。
来到村中,村长召开会议。
衡玉泽站在村长身侧,怀中抱猫,猫咪蓝眸瑰丽,毛发纤长,似山精奇魅,教村中人惊异纷纷。
管理局带来协议,政府牵头创设旅游观光村,修山路后将沈安村定位第一个试点村。
至于观光主题,则选取苦菊花,希望沈安村如苦菊花般自强不息百折不挠,在深山裏迸发人文光芒。
冯承霁的祖父混在人群中,眯着眼睛很是欣喜。
他身边,妻子腹中已有一子,很快,好事将临。
离开沈安村,前往大康陂。
冯玉英怀裏抱着一个,身后还跟着一个,脸上满是愁容。
衡玉泽没下车,而是陷入沉默。
白沉灯隔着车窗向外看,圆眸纯净,不知是在看人还是看景。
衡玉泽和管理局的人交代了几句,随即双手抱着猫猫,搂进怀裏。
“沉灯在看什麽?”
“咪。”
衡玉泽低声笑:“我还是听不懂,要不等咱们出去后,你亲口说给我听。想看什麽,想听什麽,想吃什麽,想玩什麽,都可以告诉我。”
白沉灯一僵,扭头看他。
衡玉泽点了点他的鼻尖。
“我都追到这裏了,你总该知道我的心意了吧。”
一句话,让白沉灯脑內掀起风暴,险些宕机。
衡玉泽没逼迫太紧,给沉灯留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大康陂来了新教师,特別喜欢给孩子们进行思想教育,同时来了个笑眯眯的兽医,最爱抓猫抓狗绝育。
听到抓猫绝育,白沉灯幽幽看向衡玉泽,衡玉泽干笑:“別抓白猫。”
白沉灯气得给他一爪子。
衡玉泽顶着脸上的猫爪印,开始哄猫。